李智红 (彝族)
古城始建于明洪武年间,城内街道为南北、东西走向,纵横交错,是典型的棋盘式布局。城内的房屋建筑,是清一色的青瓦屋面,墙壁多以鹅卵石垒砌,青苔累累,瓦草萋萋,显现出十二分的古朴与凝重。岁月的长河,静静地在大理古城的每一条石板街中流淌。在经历了悠悠岁月的沧桑风雨之后,大理古城尚能保存得如此完好,实在一个奇迹。
生活在大理古城中的人,深得这座小城得天独厚的灵气所滋养、所哺育,或擅诗文,或工丹青,或精音律,或通匠艺,几乎每个人都活得很充实,很滋润,活得清新脱俗,活得心平气顺,活得有板有眼,有滋有味。
在大理,几乎人人都有一门深藏不露的看家绝活。把白布做成五彩缤纷的扎染,把石头磨出惊世骇俗的花纹,把朽木点化成栩栩如生的木雕,把草芥编织成时尚新潮的工艺,就是最好的例证。生活在这么一座充满着灵性的城市中,什么奇迹都有可能发生,都在发生。
大理的雨,也充满了情调,不经意间便从苍山之巅飘洒而来,细腻、透明,犹如白族少女手中刺绣的彩丝,灵动地飞舞着,绣出石板街的空朦,绣出了戴望舒 《雨巷》的意境,甚至将匆匆来去的过客,也给绣了进去,让人恍惚觉得会有什么东西顺着雨丝滑下来,滑进一首诗里,滑进一幅画中,滑进田野阡陌间的低吟浅唱。
有人,在烟雨迷蒙的田野上躬耕。有人,行走在回家的路上。有人,放牧着梦中的云朵。有人,追寻着的诗意的家乡。也有人,正凭借着蝴蝶的翅膀,让心,在大理的天空下飞翔,在 《五朵金花》的梦寐中飞翔,在 《蝴蝶之梦》的迷幻中飞翔。
行走在这烟雨朦胧的城郭间,会有灵气扑面而来,会有醉意扑面而来。这个时候,你便是那个离心灵最近的人,离灵魂最近的人,离梦想中的天堂最近的人。
尽管这雨丝,这小巷,从来都不会记得有谁来过,又有谁又去了,但只要是来过的人,便永远也不会忘却这雨中的古城,这古城中的细雨以及被雨丝抑或情丝濡湿的石板路。
面瘫(PFP),即周围性面神经炎,是临床常见的多发性面部神经病变,是茎乳孔内急性非化脓性炎性病症。临床症状主要是蹙额力减弱、眼睛不能完全闭合、口角下垂等,对患者的生活造成很大影响。而难治性PFP是因多种疗法治疗效果差迁延(3个月以上)所致,是一种难治性病症。穴位针刺是治疗面瘫常用方法,报道治愈率在60%~70%[1]。近年来,NMES在临床上逐步应用开来,在改善中枢神经功能和重塑周围神经功能方面效果确切。本文主要探讨上述两种方法治疗难治性PFP的临床效果,报告如下。
在大理古城,每一间老屋,每一角飞檐,每一条小巷,每一块石头,甚至每一朵茶花,都是一个传说,都是一个典故。世世代代的大理人,全都是生在一个个故事中,死在一个个传说里。在他们的内心深处,都有一个属于他们自己的,永远的老家。正因为如此,大理人才如此痴情地眷恋着生于斯长于斯的这座小城,眷恋着这座小城中的每一条石板小巷。
大理永远是白族人的故乡,只要是白族人,不管他走了多远,看过多少地方的云,走过多少地方的桥,喝过多少地方的水,爱过多少地方的人,他们的根,依然在深深地盘绕着这座美丽的古城。有为数不少的大理人,始终不愿意离开这座古城,即便离开了,他们的根仍旧深埋在此。千年万年之后,他们的魂魄,依然会叠印在这座小城的石板街中,叠印在古城记忆的底片上。
又是雨季了,亲爱的,我正在大理的烟雨中等你,你来,我会给你一把伞,并与你并肩走过那一条条幽深的,用青石板铺筑的小巷。你不来,我会独自彳亍在这古典的烟雨中,并且一直等下去……
在很多地方,时令一旦进入五月下旬,花便谢了,果便青了,草野便浓稠了,树木便旺盛了。这个时段,也是苍山之巅的杜鹃花开得最灿烂的时候。
千树万树的杜鹃,像匍匐在地表上的一束束五彩缤纷的火把,生动地燃烧,偶尔有山风吹过,遍地是彩色的 “火光”在摇曳。也是这个时段,在苍山之巅一个名叫花甸坝的地方,无论低处和高处,阳处或阴处,干地或潮地,也全都被花朵占领,赤橙黄绿青蓝紫,都在铆足劲地盛开。道路被花朵拥塞,山岗被花朵覆盖,夏天的脚步,被立体的气候果断地阻隔在山腰。山腰以下,是夏天的百草地。山腰之上,是春天的游乐场。
也是在这个时段,我走进这片美丽的草甸。
这片呈南北走向的,长条状的草甸,给我的第一个印象是隐忍、谦逊、宁静、质朴……
这片名叫花甸坝的草甸,座落在苍山十九峰中最北的五台、沧浪两峰之间,海拔3200多米。由大、小花甸组成,大花甸坝西面的山峰,终年白雪皑皑,灵性而渺远。在山峰的皱褶之间,有40条大大小小的溪水,汇聚成了著名的万花溪。
作为大理坝子的主要水源,万花溪在草甸中留下许多浪漫而诗意的蜿蜒曲折之后,依依不舍地向着山下奔涌而去。小花甸四围群峰环抱,是一块绿草如茵,灵息吹拂的台地。
整个花甸地势平坦,土质肥沃,我到来的时候,正赶上春夏交替,漫山遍野都是赶趟儿盛开的花朵。它们中的一些,当着我的面打开,有或浓烈或清淡的气味释放出来,令我晕眩。也有一些花朵盛开在暗处,在层层叠叠的浓绿背后,但隐藏不住的香气,一样会拼命地往外渗漏,不可抗拒地诱惑着快乐的蜜蜂、散漫的蝴蝶、诡异的昆虫以及如我一样的观光客。
五彩缤纷的色块,布排在空阔的视野中,瑰丽,迷醉,充满了一种物我和谐的大美。
据南诏野史记载,远在晋朝以前,花甸坝是有很多人居住的。甸子里比较大的村子有 “黄熊窝”, “狼香”、 “杉树”、 “乳牛墩”等。后来,因战乱和其它原因,这里的土著居民,便逐步迁徙到了大理坝子。天长日久,花甸坝自然而然地被弃置下来,成为大理一个超脱在红尘之外,喧嚣之外一个 “高高在上”的世外桃源。
我把它与先前所见到过的那些草甸稍作比较,便发现花甸坝与其它的草甸有着许多的不同。它更多地趋向于一种超然世外的状态,一种原初的朴素与平实。
虽然,这片草甸缺少了真正意义上的高原草甸所具有的那种一撒千里,旷达辽远的恢弘气势,但却拥有着许多无可替代的,本色的东西。使得我在领略了香格里拉大草甸,四川甘孜大草甸那惊世骇俗的磅礴和豪迈之后,依然为它那种纯天然的小格局,世俗气的小品像而怦然心动。
在素有 “青藏高原屋檐”的苍山之巅,这片充满了纯洁感的草甸,就那么宁静而简洁地铺排着,像一篇行文老道的随笔,透出了一股子清淡而久远的醇香。
伫立在这片 “海”样的草甸之上,我们可以一览无余地眺望到草甸四围那高耸入云的苍山。巍峨、雄峻、亢奋、昂扬,只要我们随意那么一瞥,便会油然衍生出万丈的雄心与豪情。
草甸的坡地上,最惹眼的是那些随意稀稀疏疏地丛生着的,低矮的山毛榉树和云南松,还有隐约于丛树浅草间的牦牛群和高山羊。远远望去,黑白相间的牛群和羊群很像是一些的蠕动着的石块。再就是那油油的草色,总凝脂似的绿着,像一搭搭刚出锅的酥油。不过,我倒是更多地注意到了草色深处星星点点地散落着的许多五彩斑斓的野花。只要稍微留点神,这些美丽而朴素的野花其实是不那么容易被忽略的。我非常欣赏这些开放在高原极地之上的野花,它们那种枯荣自便,开谢任意的快意与超脱,让我看到了这片草甸耿直而隐忍的另一面。
在这朴素而平实的草甸上开放着的,除了马缨花、山茶花、杜鹃花、豺子花、龙爪花等乔木花卉,剩下的便是些极其凡俗的草本花卉。它们所散发出的,也是那种浅浅淡淡的,凡俗而随意的幽香。我粗略地盘点了一下,有些花儿我认识,有些则从未见过。或红或紫,或蓝或白,或浓或淡,或深或浅,都在以一种非常自由,非常尽兴的方式开着或谢着。这里的风向几乎已有定式,总在由北向南吹拂。是我们常说的那种小南风,微微的,软软的,在吹拂过人的面颊的时候,总让人感觉到一种痒酥酥的,被女孩儿抚摸般的感觉。那浅浅淡淡的花香,便在这样的小南风里,轻轻巧巧地氤氲着。花香里还夹杂着一种我非常熟悉的味道,是那种湿润的山野之气和阳光暖和在一起的味道。
这片清淡简约的草甸,经由那些美丽而朴素的野花的装点和修饰,便有了一种既诗意又神秘的灵动。当我小心翼翼地从那些纤小的野花间穿行而过的时候,便感觉像是每一步都踏在了那花香之上,踏在了大地的肺叶之上。因而,我总会情不自禁地把脚步放得很轻,很轻。事实上,我还有另外的一个想法,就是怕惊醒了那些安睡在花香之中的,一个个美丽而甜美的梦。徜徉在这样一片满溢着朴素之美,自然之美,隐忍之美的草甸上,我总有一种贴近大自然的呼吸和心跳的感觉。
正当我为眼前这大片散漫地开放着的野花陶醉不已的时候,一场牛毛般细腻的暖雨恰到好处地从天空中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古唐诗有 “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的那种好雨,想必就是这种毛绒绒的暖雨吧?
在这种美好得让人有点心烧的季节,我真想把双腿和心灵都深深地插入这片草甸的热泥里,然后发芽,然后长根,然后便遵照着那些美丽的野花年年遵守的秩序,一堆儿妥妥帖帖地结蕾打苞,并且释放出自己的芳香来。
我时常在想,与这片清淡质朴的草甸邂逅,与这些小品相的野花邂逅,是不是我命中早就注定了的一个美好的承诺或者幸福的际遇。但有一点是非常肯定的,她们全都是大地对我们的恩赐。那些野花,开放得是那样的彻底,连一丁点的余香或余美,她们都不会为自己留下。她们会把芳香毫不犹豫地奉献给这个季节以及愿意把心灵与它们贴近的每一个崇尚自然之美的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