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荷影子
它紧紧地叮咬住我的小腿,用又尖又细的嘴唇攻进血管。我疼,我害怕,用手指使劲地拧它,企图将它拧下来。它狡猾地用滑润的粘稠液逃脱。它继续吸附在我的腿上,我无力逃脱这张恐惧罪恶的嘴唇。直到将它彻底与我撕开。血,箭一般冲出皮肤。受伤的小腿,让我寸步难行。
在我的对面是一面镜子,一面有我在里面的镜子。她是另一个在镜子里面的我,我笑的时候,她也笑。我哭的时候,她也哭。当彼此背对背,彼此看不见彼此,彼此便有相反的心房。当各自远离,她在镜子里面总是和我反方向,越走越远。
我看见山林里的裸石,裸露着光滑的身体,躺在山间,像一副为艺术献身的裸体女人画。溪流呀,我热爱的溪流,我追寻千里的源头,你竟已如此伤心欲绝。我仿佛听到溪流在山野中哭泣,没有一滴泪可以哗哗流淌,没有一滴泪可以流淌进整个山脉的心灵。我看见山顶薄薄的像泪一样的瀑布,是不是新生的希望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