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想打造故乡的色彩

陈小玲

一直都想，如何把房屋打造故乡的颜色

我仿照赵家堰沙湾里的那片黄土坡地

儿时和父亲母亲挖红薯的那片黄土坡地

如今安睡着父亲母亲的那片黄土坡地

从乡下运来黄土，买来大大小小的花钵

把它们都一一种上红薯

总想把儿时围菜园子的竹篱笆，搬进家

那挂满牵牛花，长满艾蒿的长长竹篱笆

奶奶踮起小脚，采摘金银花的竹篱笆

我从异乡的山野，挖来金银花种在阳台上

一抬眼，就看见青藤布满南窗

对儿时的旧物，总是情有独衷

我从赵家堰，搬来奶奶的土陶油壶

搬来母亲配嫁的青花瓷坛，锈铁，旧木头

从赵家堰的后山，捡来松果，采回野花

摆放在书架，隔段窗，任意角落

它们的旧色，有一些熟悉，有一点点亲切

每天和这些不说话的事物，朝夕相处

以为看到它们，就能看到赵家堰

就能看到故乡的水草肥美，山花烂漫

就能看到一个又一个离我而去亲人，能回来

可是，无论我怎么努力

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故乡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