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种的

苏岱香

中 秋节前，我准备回家团聚，发现车站外 的地摊上摆着我母亲最爱吃的龙眼。一枝枝黄中带绿，新鲜可人。我正准备去问价钱，几个背着旅行袋的女人一哄而上，拿起龙眼就吃。吃了几个才问：“多少钱一斤？”

卖龙眼的大妈说：“十元。”

几个女人立即大呼小叫：“这么贵啊？能不能便宜点？”

大妈说：“已经很便宜了，超市里卖十六元一斤呢！”

她们一面往嘴里塞龙眼，一面继续杀价：“你自家种的吧？便宜点吧。八元一斤怎么样？”

大妈说：“九元一斤吧，少一分不卖。”

“好，我买三斤。”“我买四斤！”“我买五斤！”几个女人七嘴八舌地说着，还把整串的龙眼一颗颗从枝丫上摘下来。

大妈说：“不能摘，摘了不易保存。”

女人們说：“那你要给我们把枝丫的分量减掉！”

大妈赶紧说：“好好好，每人减二两，行了吧。”

终于一袋袋称好了，她们临走又随手抓了几个，嘴里说道：“自家种的，多吃几颗无所谓吧？”

大妈的脸上写满心疼，一个劲摇头，又无可奈何。

我上前说：“大妈，把剩下的都称给我吧！”

大妈一称：“五斤二两，按刚才的价，你给四十六吧！”

我给了五十元说：“大妈，不用找了。”说完，转身就走。

大妈一个箭步拦在我面前：“姑娘，找你钱！”

我不接钱：“您是自家流汗种的，所以我要尊重您的劳动！”

“那你等等！”大妈一转身，从箩筐底下掏出两个新鲜的芒果，强塞到我手里，“姑娘，你是好人，这才真正是自家种的，送给你！”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