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罗 西
有趣与无趣
◎ 罗 西
对氛围的着迷,让我看到任何一间屋子或餐厅,最先关注的必定是窗外的景色。再豪华的房子或是餐厅,若没有氛围,就不可能打动我。
一直令我印象深刻的海南咖啡农喝咖啡的方式很野,他们会趁休息时在田边支起一只黑陶罐,咖啡粉煮得“扑哧扑哧”,香气弥散,田埂乡野充满大地的生气,有野生的情怀。
这杯乡野间的土罐咖啡成了我的一个梦。有时我想,一些古老的传统为什么不留下来呢?越精致越会导致无趣。精致中有功利,一功利便更无趣了。
我喜欢一家香港酒店,只是因为其大堂的窗景像一幅画。维多利亚港的船只,对面中环的摩天大楼,半山,我感觉香港的百世沧桑都在这幅画里了。酒店有些年头了,设施也许不算一流,但位置和视野独一无二。我每次到香港,必去那儿喝杯咖啡。
我去过那儿两次,分别是在清晨和黄昏。清晨,大堂里一个人都没有,只有音乐、窗框流动的景观、弥散的咖啡香,一个人的香港,天地悠悠;黄昏,夕阳浅照,维多利亚港暮色温柔缱绻。那一次,我走了很远的路买了一堆书,一杯咖啡和温柔的窗景让我迅速消除疲累。我买的是港版书,印刷古雅且精美,在夕阳的映照下,书愈发显得有质感。翻翻书,望望景,时空凝固。人在光影中,也成了画的一部分。当时,我还没吃饭,饭不重要,氛围足以喂饱我。我喜欢那种前世今生的窗景,那是一种浓缩和不变。
在我的概念里,人只有两类,有趣和无趣。环境也如此。
(摘自《深圳青年》2017年8月 图/赵胜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