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来只为鞠一躬

佟雨航

站起来的帕尔曼借助腋下拐杖的支撑，向台下鞠了一躬，然后直起身挥手向听众微笑致意。

1994年11月23日晚，以色列著名小提琴演奏家、格莱美奖获得者伊扎克·帕尔曼在人民大会堂举办小提琴独奏演奏会。偌大的大厅内座无虚席，近万名听众沉醉在美妙悠扬的小提琴乐曲中。

当最后一曲演奏结束后，帕尔曼笨拙地用手取过轮椅后面的拐杖，一手扶着拐杖、一手撑着轮椅扶手，想要站起身来。听众不知道帕尔曼想要做什么，静静地注视着。站在帷幕后的助理跑上台来搀住他的胳膊，想协助他站起来，但帕尔曼拒绝了助理的帮助。

帕尔曼的第一次努力失败了，屁股刚抬离轮椅一寸，就又跌坐回轮椅。他再次积攒全身的气力，努力地站立。但他第二次的努力也失败了，身子比第一次抬得更高一些后，又失重似地跌坐回轮椅。

此时，帕尔曼脑门上沁满了细密的汗珠，他坐在轮椅上喘息了一会儿，开始第三次尝试。但就在他将要站立起来时，功亏一篑，再一次重重地跌坐回轮椅。

第四次，帕尔曼咬着牙齿，全神贯注，双手紧紧抓住拐杖的把手，把身子向前微倾着，一点一点弓起身，慢慢地将身体站直。这一次，帕尔曼终于成功了，他拄着双拐站立起来了。

站起來的帕尔曼借助腋下拐杖的支撑，向台下鞠了一躬，然后直起身挥手向听众微笑致意。这时，听众才明白：原来，帕尔曼锲而不舍地想要从轮椅上站起来，就是为了给他亲爱的听众鞠个躬！顿时，大厅内掌声雷动，经久不息。

原来，伊扎克·帕尔曼自幼患有严重的小儿麻痹症，身体几乎不能站立，即使拄着拐杖站上几秒钟，腰背也痛得要命。但他不论是在中国，还是在其他地方，每场演出结束后，他都会忍着腰背剧痛，借助拐杖站起来，给台下的听众鞠个躬，表达他的感谢和尊重。

这位蜚声国际的小提琴演奏大师，让我们敬仰的不仅是他精湛的小提琴演奏技艺，更是他懂得尊重他人的高尚品德。

万小满摘自《生命时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