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立欣
为了彼此的安全,我们俩仍旧保持着一段距离。我轻轻地把大书包放在地上,避免弄出太多的飞尘。
“这个啊,是坏了的沙球,我跟学校借的。”我拍拍书包说。
“借它做什么?”水滴疑惑地问。
“送你回家。”我胸有成竹地说。
“靠它们?”他显然有点儿怀疑。
我点点头,把口袋打开给他看,里面的坏沙球已经快被我撞成一大袋子沙土了。
水滴虽然还是有点不明白,但是他很信任我,我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期待。
他的声音有点激动,充满了水分:“这么说,我快要回家了,是吗?”
“我只能把你送到国境线,”我赶快补充说,“因为你们国家对我来说实在太危险了。”
“我知道,谢谢你,土球!”水滴特别开心。
我看到他虽然已经干得嘴唇发白了,但他坚持着没有让乌云下雨,他一定是为了保护我。
事不宜迟,我重新背起书包,用指南针看好了方向。
“咱们出发吧,希望你回去还能赶上晚饭!”我挥了挥手。
就这样,我们一个北土国的人,一个西雨国的人,好像是格格不入的两个人,此时却站在了一个队伍里,朝着同一个目标前进着。
为了不给更多人带来恐慌,我们绕着小道走。本来到处都是很好走的土路,可因为水滴实在渴得无法呼吸了,只能让小乌云下起了小雨。
于是,这一路上便变得泥泞不堪起来。
这湿乎乎的雨水弄得我的鼻子不舒服。我们俩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若即若离。让人感到欣慰的是,现在离夜幕降临还有一段时间。
虽说我扛着一大袋子沙土,但我可不敢轻易使用。谁知道路途上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呢?万一关键时刻不够用可就糟糕了。
说实在的,虽然每次靠近水滴我都会觉得有点不太舒服,但我仍旧觉得,就凭他这样的一小片乌云,应该不可能引起我们国家这么强烈的气象变化吧!更何况有那么多人同时过敏和起湿疹,一夜之间有了那么多坑洼路段和水坑呢。
这里面一定有什么我不了解的事情。
想着这些,我们已经走出很远了。
要说我们北土国其实不是很大,但我们是在徒步前进,而且我还背着一袋子沙子。最糟糕的是这些沙子完全不听话,我歪一歪,它们也歪一歪;我扭一扭,它们也扭一扭,很快我就累得气喘吁吁了。
水滴远远地跟在我后面,干着急却帮不上忙。
“土球,你为什么背着那么多沙子却不用啊?”水滴终于忍不住问我。
“因为现在我还好,我要留到关键时刻才用。”我用力往上提了提背包带。
水滴挠挠头:“关键时刻?那是什么时候?”
“我也不清楚。”我长出一口气,“我觉得大概就是我们到了防护林的时候吧。现在我得坚持住!”
“要不要我来帮你背?”
“不要了,不要了,你会把沙子弄潮的。”我連连摆手。
我们边说边走,没有停下脚步,一直朝动态沙图显示的方向走去。(待续)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