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跑者说

2017-10-25 06:35
东方企业家 2017年10期
关键词:跑者自闭症马拉松

Q:您主持的《夜跑》节目,让很多听众从此爱上了马拉松这项运动,能否谈谈您第一次跑马拉松的经历呢?

A:我是2014年3月开始跑步的,刚开始目的只是锻炼身体。练习跑了半年,我有幸抽中了广州马拉松的半马比赛,由于当时没有历届的完赛证明,我就又参加了那年的广马测试赛。第一次跑马拉松,经验明显不足,跑到15公里的时候就出现了髋关节疼痛的问题。现在回想起来,只训练半年就参加半马其实还是很危险的,毕竟跑步还是要一步一个脚印的,如果跑量训练多了,跑马就能轻松很多了。

Q:您觉得训练多久再去跑半马、跑全马会是最合适的?您个人最好成绩又是多少呢?

A:多久的话,其实是因人而异的,要看参赛者个人的体质。但就我自己来说,并不会以速度作为目标,相反我会记住的是距离,这可能也和我的工作性质相关吧,很多的跑马过程我都是边跑边采访的。三年多的时间里,我跑步采访了一百多场的马拉松赛事,专访过二百多位的跑步达人和嘉宾。我跑步采访的最远距离是60公里,记得当时是一场越野赛事,边跑边采访了14个小时,那也是我训练了一年半后才决定去尝试的一次体验。当时同样是经验不足,导致过程还是很虐、很艰辛,但今年同样的赛事,我有了经验,提速了足足3个多小时而且轻松完赛,如此看来,赛前的准备和训练还是非常重要的。

Q:工作的原因让您接触到了形形色色的马拉松跑者,有没有哪位跑者的故事是让您深有感触的呢?

A:这就非常多了,像是中国极限跑者陈盆滨,他从一个渔民,因为跑步而改变了一生;上海的跑者熊熊,他不愿意年轻的时候在办公室里度过他的青春,所以用跑步去旅行,现在也依旧在奔跑的路上,曾经从上海跑到云南,又跑去了内蒙,超过了8000多公里;还有上一年的父亲节期间,公益跑者邓超、轮椅跑者张健,还有60多岁的北京跑者贾榜先,老中青三代共同为“星星的孩子”发声,发起了9天的环青海湖极限马拉松号召更多人去关心关爱自闭症的孩子……每一个跑者脚下的经历,都是他们人生故事的一次记录。

Q:近几年国内马拉松赛事有什么新的趋势?

A:现在各地的跑团就像雨后春笋,遍地开花,在马拉松或跑步活动中特设跑团的组别是一个新的趋势,而马拉松和跑步活动就给予了每个跑团一个展示自我的舞台。赛事安保方面,从原先的固定式到现在的移动式,也是一大改进。譬如说,现在有一个跑团叫医师跑团,是由广州一位骨科医生赵京涛先生在2015年2月创立的,这是第一个在中国马拉松赛道上奔跑的医师跑团,他们的职业是医生,兴趣是跑步。这种“流动性的医疗急救站”可以覆盖整个比赛的队伍,最大限度地减少了医疗监护的盲区,从而保证了广大跑友的安全。

Q:又有哪些不足之处?

A:主要想说说替跑的问题。在去年厦门半程马拉松出现了跑者替跑猝死的事件,甚至在上一年的广马,还出现了官方替跑,这事件的影响是非常大的。虽然中国马拉松组织者对替跑现象和转让号码布的行为已经非常重视,但还是没能出台完整的相关赛场方面的法律法规来规范赛场的纪律。反观马拉松大国的日本,上一年也出现了27年来的首次替跑事件,替跑者的处罚是终身禁赛。总结来说,没有规范的赛场秩序,就没有跑道的安全可言。

Q:每个跑马者心中都有一个圣地,您会憧憬去哪里参加比赛?

A:当然就是世界六大满贯的赛事啦——波士顿马拉松、伦敦马拉松、柏林马拉松、芝加哥马拉松、纽约马拉松和东京马拉松!还有一个是比较特别的,就是摩洛哥的“地狱马拉松”,因为沙漠的恶劣环境,除了三四万的高额报名费之外,你甚至还要支付一笔“丧葬费”,有点签下生死状的感觉哈哈。

邓超

Q:能否谈谈您第一次跑马拉松的经历?最好成绩又是多少?

A: 北京马拉松是我的“初馬”,记得当时因为晚睡还误了航班。比赛当天天气特别冷,还下着雨,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人生的第一个马拉松跑进了4小时以内,自己都还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我的最好成绩是在2015年的德国柏林马拉松,那一年我47岁,我用一年的训练时间换来了3小时30分57秒的个人记录,足足提高了9分多钟!在冲线前的几百米,观看的人群中,有人向我喊道,“是中国人吗?”我大声回答说“是!”于是,一面五星红旗从人群中飞向了我,披着它,我冲过了勃兰登堡门。

Q:作为一名马拉松的超级发烧友,您已经跑过了上百场的马拉松,有没有哪场马拉松是让您特别印象深刻的呢?

A: 任何一场马拉松对于奔跑的人来说都会是印象深刻的。“一千个读者就会有一千个哈姆雷特”,而一千场马拉松就会有一千个完全不同的自己,在不同的城市、赛道遇到不同的问题。古希腊唯物主义哲学家赫拉克利特曾说过,“人不能两次走进同一条河流”,所以,即便你是在跑步机上完成了一场马拉松,当时当下的心境也是有所不同的。如果你问我哪一场赛事是最难忘的,我的回答只会是:下一场。

Q:能不能谈谈您和“因爱奔跑”公益马拉松,当初是怎样的契机让您有这样的想法的呢?

A: “因爱奔跑”公益马拉松创始人是我的另一个身份,我希望通过奔跑这样的身体行为艺术,去唤起世人关注、关心、关爱自闭症人士和家庭,而在我的努力和参与下,广州自闭症儿童及家长们成立了第一个特跑团,通过奔跑引导“星星的孩子”(即自闭症患儿) ,也让自闭症人士和家人们远离抑郁,相互抱团取暖。目前,特跑团已参与了2017年清远马拉松,并成功报名了2017年的桂林马拉松。

继2016年,“因爱奔跑”环清远极限马拉松后,今年8月,我带着“锄禾社·特跑团”“星星孩子们”的祝福,踏上了第19届蒙古追日超马的征途,而在所有百公里全球参赛选手中,我也是唯一的中国选手。

日出到日落100公里,起点海拔1645米,累计爬升3365米,18小时结束赛事,蒙古100公里超马被美国《跑者世界》评为“世界上最美丽的100公里赛事”。组委会要求所有选手必须熟练掌握英语,因为所有的信息都只会用英文标识。赛道风光优美但也充满崎岖,树干上的深绿点就是赛道的标志,寻找不到就会迷路,更多的时候只有你一个人,无可依靠。迷路、在营地和沿途摄影耽误的时间以及语言不通,乃至对赛道的坎坷困难认知不够,都让我在体力和阶段完赛时间上无法做到准确的安排。跑到88公里的时候,我们遇到了雷暴,恶劣的天气让组委会发出了停赛的指令。我想起了自己对孩子们的承诺,要把“锄禾社”的旗帜在蒙古高原升起,把世界各地跑者的祝福带回去,但最终还是无奈被迫中止了赛程,这个决定是很艰难的,转向湖面,伴着雨水我落泪了。在我的坚持下,组委会被孩子们的故事打动,第二天我如愿以偿地完成了最后的12公里。

Q:您觉得马拉松热的背后是什么?

A: 算是奔跑意义上的改变吧。“我思故我在”,而对于跑者而言,则是“我跑故我在”。从生物学上来说,它其实并没有什么意义,但奔跑却是根植在我们内心的一种向往,在精神和文化上赋予了更多的意义。最初大家把跑马当作锻炼身体和减肥的方式,但现在却被更多人作为了自己的信仰,越来越侧重在自我价值的实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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