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占雷,霍帆帆,霍朝光
(1.河北工程大学 管理工程与商学院,河北 邯郸 056038;2.武汉大学 信息资源研究中心,湖北 武汉 430072)
●管理视野
商业模式创新男女有别?
——基于知识管理视角
李占雷1,霍帆帆1,霍朝光2
(1.河北工程大学 管理工程与商学院,河北 邯郸 056038;2.武汉大学 信息资源研究中心,湖北 武汉 430072)
为探究知识管理活动对商业模式创新的影响机理,文章从知识管理视角出发,构建了知识吸收和知识整合组织学习模式下的企业商业模式创新模型,突出了性别在商业模式创新过程中的差异,并借助Smart PLS完成了对436份物流等相关企业调查数据的分析。研究表明,企业与供应商的知识协同对企业自身的知识吸收和知识整合有显著效力,隐性知识共享对知识吸收和知识整合的影响大于显性知识共享,知识吸收仅对效率型商业模式创新有显著效力,而知识整合对效率型商业模式创新和新颖型商业模式创新均具有显著效力;在知识协同、知识共享、知识吸收、知识整合推动的商业模式创新过程中男女性别差异显著,从知识管理视角而言,商业模式创新男女有别。
商业模式创新;知识协同;知识共享;组织学习;性别
随着科学技术和现代产业经济的变革发展,企业之间逐渐由产品、技术和品牌竞争转向商业模式竞争,商业模式的不断创新是企业实现可持续竞争优势的动力源泉[1]。商业模式创新是一种全方位化的创新活动,其本质是对各种商业模式要素的重新组合和设计,通过整合企业内部和外部知识或资源,对价值获取、价值传递和价值创造等一系列组织活动进行改进和创新,以达到企业价值最大化的目标[2]。根据商业模式设计主题的不同,Amit和Zott等人将商业模式创新分为效率型商业模式创新和新颖型商业模式创新。效率型商业模式创新是指企业以商业模式的创新为途径,以达到降低交易成本,提高运作效率的企业目标;新颖型商业模式创新是指采用新的方式进行经济交往,例如引入新的合作伙伴、采用新的合作方式、设计新的交易流程等。探究商业模式创新机理以及合理管理企业的创新行为,是企业经由商业模式创新获取可持续竞争优势的一个核心管理内容。
知识管理是处于知识经济时代企业的主要特征之一。知识管理强调知识在企业中的价值,企业价值链伴随着企业知识获取、知识整合、知识吸收、知识创新的知识价值链而进行。企业知识管理活动的目标在于借助信息技术,促使每一位员工都能够获取、共享、使用企业的内部和外部知识信息以转化为个人知识,并鼓励其将整合、吸收、转化的知识应用到企业的产品和服务中去,以提高企业的运营效率和创新能力,企业知识管理活动对于企业商业模式创新举足轻重。因此不同的知识管理活动将会影响企业最终创新的效果,并且随着企业知识管理活动的开展,不同性别的员工对知识管理活动认知、作用方面可能存在差异,并很可能以此左右企业知识管理活动对企业商业模式创新的影响。
(一)知识协同与组织学习
知识协同是在知识管理和协同学两种现代战略管理理念集成创新的基础上提出的管理思想,知识协同是指企业在运营过程中通过正式或非正式的合约安排,与供应商、客户、竞争者等外部组织进行交流互动,形成的相互协作的知识关系集合[3-5]。知识协同有利于企业降低交易成本、获取组织关键资源和战略优势,促进组织的动态学习和组织创新,保持企业竞争力[6]。企业在谋求发展的过程中,除了依赖自身拥有的信息、资源、技术能力等,还需要同外部组织交流协作,优势互补,降低运营风险。并且由于科学技术的持续快速发展和市场环境的变幻无常,企业面临巨大的外部竞争压力,因此必须通过与知识协同网络中的供应商、客户、竞争者等主体的交流互动增强自身的竞争优势并获取关键能力和资源。
组织学习是指通过外在环境的学习将学得的知识、能力加以内化形成自身的优势,并利用市场时机使企业获利。依据组织学习的过程,可以将其划分为知识吸收和知识整合两个部分[7-8]。知识吸收是指企业通过辨识外界有用知识,将这些知识消化或者转化为组织知识基,并借助创新性和竞争性的企业活动而加以发挥[7]。知识整合是指将嵌入在组织内部或组织外部网络中的知识予以整合,加以体现在新产品的开发和应用中[8]。知识吸收和知识整合共同构成了组织学习。知识协同为企业提供了知识的空间转移平台,有助于其将从外部组织中获得的知识和信息等资源进行消化、吸收,内化为自身具有的能力或资源[9]。因此提出假设1-3。
H1(a):企业与供应商的知识协同对知识吸收能力存在显著正向影响;
H1(b):企业与供应商之间的知识协同正向影响企业的知识整合。
H2(a):企业与客户之间的知识协同正向影响企业的知识吸收;
H2(b):企业与客户之间的知识协同正向影响企业的知识整合。
H3(a):企业与竞争者之间的知识协同正向影响企业的知识吸收;
H3(b):企业与竞争者之间的知识协同正向影响企业的知识整合。
(二)知识共享与组织学习
不同的主体拥有不同的知识和资源,组织内部成员之间和组织与组织之间进行积极的知识共享或资源共享有助于提高组织的创新能力并增强组织的竞争力。知识共享实质上是一种信息或资源的共享,是通过组织成员间的交流互动,与他人分享工作报告、工作技巧、技能或灵感,在分享自己的知识或技能的同时也得到了新的知识或技能,通过进一步的吸收和整合,内化为自己的知识和能力,进而成为组织的知识和能力[10]。根据知识的表现形式可以将其分为显性知识和隐性知识两种类型,其中显性知识是成文化的,是以文字、图片等具体而形象的形式存在于已形成的文献、报告等资料中,方便在实体与实体之间进行展示与传播;而隐性知识是指储存于个体大脑中的尚未成文的知识,因为具有个人特质而不易被传播[11]。企业营造良好的知识共享与交流的环境,可以促进企业成员间相互学习、共享知识与技能,将隐性知识显性化,进一步促进知识的吸收和整合[12-13]。知识共享为企业提供了知识的空间聚集平台,有助于企业内部知识的流动和利用,有利于充分发挥知识的价值,有效的显隐性知识共享将会促进知识的吸收和整合。基于知识共享与组织学习的内涵,提出假设4-5。
H4(a):企业显性知识共享正向影响企业的知识吸收;
H4(b):企业显性知识共享正向影响企业的知识整合。
H5(a):企业隐性知识共享正向影响企业的知识吸收;
H5(b):企业隐性知识共享正向影响企业的知识整合。
(三)组织学习与商业模式创新
在快速发展的信息化时代,组织学习能力是企业生存和不断发展的资本和动力,是将通过知识协同、知识共享得来的知识、信息等资源进行消化吸收、整合并转化为实际运用的能力[14]。组织学习能力是企业实现创新的重要因素之一,利用组织学习从内部和外部吸收或创造新的知识或技能,再将所得知识或技能内化、整合为与企业的发展战略相关联的能力,促进企业商业模式的创新[15]。徐蕾、魏江,许晖、李文等人将组织学习分为探索型学习和利用型学习:探索型学习强调对新技术和新机会的把握;而利用型学习注重对现有知识的深化和拓展,以提高企业的运作效率、规避风险。他们将组织创新区分为渐进性创新和突破性创新两个维度,证明了探索型学习以推出新产品或新服务的方式对突破性创新产生显著正向影响,利用型学习通过改进现有的产品或流程而对渐进性创新存在显著正向影响[16]。本研究将组织学习按照其过程分为知识吸收和知识整合,同时将商业模式创新分为效率型商业模式创新和新颖型商业模式创新,分别强调了效率和新颖,类似于上述渐进性创新和突破性创新[17]。企业在知识协同和知识共享网络中获得的知识或信息等资源往往只是零散的碎片,流动的知识或信息资源的简单堆砌不能直接为企业带来竞争优势,较难引发企业商业模式的创新,因此在知识协同和共享的基础上,需要进一步通过对知识的吸收和整合,根据内部机会重新定义产品组合,才能提升企业的核心竞争力,促进商业模式创新。大量的实证研究结果表明,组织学习能力的提高有助于促进企业创新能力的提升,增强企业的竞争优势[18-20]。基于组织学习的机理与作用机制,提出假设6-7。
H6(a):企业知识吸收正向影响企业的效率型商业模式创新;
H6(b):企业知识吸收正向影响企业的新颖型商业模式创新。
H7(a):企业知识整合正向影响企业的效率型商业模式创新;
H7(b):企业知识整合正向影响企业的新颖型商业模式创新。
根据上述研究假设,构建了知识协同、知识共享、组织学习与商业模式创新理论模型,以探讨知识协同、知识共享、组织学习等因素对商业模式创新的影响。知识协同、知识共享、组织学习与商业模式创新的作用机理模型如图1所示。
图1 知识协同、知识共享、组织学习与商业模式创新的作用机理模型
(一)问卷设计
调查问卷主要是用来获取研究样本的基本情况及测量模型中的变量情况的相关数据,问卷均采用李克特7点计分法对题项描述进行打分,其中“1”表示非常不赞同,“7”表示非常赞同,请问卷填答者根据自己所在企业的实际情况判断每一个题项的符合程度。问卷分为知识协同、知识共享、组织学习与商业模式创新四部分,为了确保问卷量表能达到较好的信度和效度水平,本研究尽可能地采用国外已有的成熟量表来度量相关变量,并根据具体的研究背景进行了适当的改编。
(1)知识协同。主要采用Huang H C,Lai M C等人开发的知识协同的量表[21]。该量表包括与供应商的知识协同、与客户的知识协同和与竞争者的知识协同三个维度,以与供应商的知识协同为例,每个维度包含“与供应商建立合作关系并经常与之交流互动”、“与供应商交流互动产生新的想法”等四个测度项,共12个题项。
(2)知识共享。重点借鉴Bock GW等人的研究量表,将知识区分为显性知识和隐性知识,其中显性知识共享包括“公司员工经常互相分享彼此的工作报告或资料等”、“公司员工经常互相分享彼此的工作手册、方法或模型等”两个测度项;隐性知识共享包括“公司员工经常互相分享彼此的工作经验或专业技能等”、“公司员工经常互相分享彼此所学的知识或专门技术”等三个测度项[10]。
(3)组织学习。从组织学习过程的视角出发,主要参考了Teece、Baker和王家宝等人的研究量表,将组织学习分为知识吸收和知识整合两个过程,其中知识吸收包含“公司可以获取关于顾客需求等新服务的开发信息”、“公司对于取得的新服务开发专业知识能够有所了解和吸收”等四个测度项,知识整合共包含“公司能够结合外部新知识从事新服务开发”和“公司能够整合内部既有知识从事新服务开发”等四个测度项[22-24]。
(4)商业模式创新。主要借鉴Amit,Zott和蔡俊亚等人的研究量表,依据商业模式设计主题的差异,把商业模式创新划分为效率型商业模式创新和新颖型商业模式创新两种类型[25-26]。其中效率型商业模式创新重点强调降低成本、提高效率,包含“我们的商业模式降低了交易成本”、“我们的商业模式简化了交易流程”、“我们的商业模式提高了交易效率”等6个测度项;新颖型商业模式创新重点强调推陈出新,包含“引入了新的产品或服务”、“创造了新的盈利方式”、“创造了新的运营流程和规范”等5个测度项。
(二)数据收集和样本描述
本研究以物流等相关企业为数据收集对象,在2016年11月1日至2017年1月14日期间,通过在线发放、实地发放、发送邮件等多种方式对北京、邯郸、石家庄、深圳等多地的物流等相关企业进行了问卷调查。本研究共回收问卷460份,排除填写不完整或填写时间过短的问卷,最终筛选出有效问卷436份。在这436份有效问卷中,男性人数占比48.17%,女性人数占比51.83%。26~30岁年龄人群占比35.78%,18~25岁年龄人群占比为33.94%,31~40岁占比23.85%,41~50岁占比5.05%,50岁以上人数占比1.38%。在教育程度方面,高中占比6.42%,专科占比22.94%,本科学占54.13%;硕士占15.59%,博士占0.92%。收入为1 001~3 000元的人群占35.78%,收入为3 001~5 000元的人群占31.65%,5 001~7 000元的人群占17.43%,7001~10 000元的人群占10.09%,10 000元以上的人群占5.05%。具体见表1所列。
表1 样本描述性特征
模型验证主要包含测量模型验证和结构模型验证两个部分,其中测量模型验证是对量表信度和效度的考察而结构模型验证是对模型假设是否成立的检验[27]。采用偏最小二乘法(Partial Least Squares,PLS)进行验证,该研究方法数据分布灵活、对数据样本要求较小,是用来处理潜变量的第二代多因素分析方法[28-29]。数据处理所使用的软件为Smart PLS 2.0,分别依据PLSAlgorithm算法和Bootstrapping算法进行测量模型和结构模型分析[30]。
(一)测量模型验证
测量模型分析主要是对变量的信度和效度的检验,信度验证主要是对测量的可靠性与一致性的检验,可以通过执行Smart PLS的Algorithm算法观测各变量的Cronbach's alphas值(α值)和组合信度(Com⁃posite Reliability,CR)验证其信度。效度包括聚合效度(Convergent Validity)和区别效度(Discriminant Va⁃lidity),聚合效度用来解释各个变量与对应因子的相关程度,区别效度解释了各个变量与对应因子的相关度和该变量与其他变量的相关度的大小关系,其中聚合效度可以通过观测各个变量的平均萃取方差(Av⁃erage Variance Extracted,AVE)来检验,区别效度可以通过比较各个变量AVE值的平方根与变量间的相关系数来进行检验。
对变量进行信度检验,观测各变量的Cronbach's alphas值和组合信度CR值,结果见表2所列。从表2中可以看到各变量的因子负载均大于0.7,所有α值均大于0.7,CR值大于0.7,由此可见量表具有较好的信度[31]。对变量进行效度检验,观测各个变量的AVE值以及将各个变量AVE值的平方根与其他变量的相关系数值进行对比,结果见表3所列。从表3可以看到各个变量AVE值均大于0.5,可见量表具有较好的聚合效度[32]。此外,各个变量的AVE值的平方根(对角线上的值)均高于该变量与其他变量的相关系数(相应行列非对角线上的值),由此可见量表具有较好的区别效度[33]。
表2 因子负载、α值、CR和AVE
续表2
表3 变量AVE值的平方根和变量相关系数
(二)结构模型验证
结构模型分析主要是验证模型的路径假设是否成立,通过执行Smart PLS来完成。本研究采用Boot⁃strapping算法,并进行1 000次样本抽样来完成各变量之间关系的显著性检验。模型验证结果如图2所示。
图2 结构模型验证结果
从图2中可以看出,H5(a)、H5(b)、H7(a)、H7(b)均以p<0.001的水平显著,H1(b)、H6(a)均以p<0.01的水平显著,H1(a)、H2(a)以p<0.05的水平显著;而H2(b)、H3(a)、H3(b)、H4(a)、H4(b)、H6(b)验证结果不显著,假设不成立。与供应商之间的知识协同对知识吸收和知识整合均具有显著正向影响,路径系数分别为0.174、0.319;与客户之间的知识协同对知识吸收有显著正向影响,路径系数为0.233,而对知识整合没有显著影响;与竞争者之间的知识协同、显性知识共享对知识吸收和知识整合均无显著影响;隐性知识共享对知识吸收和知识整合均有显性正向影响,路径系数分别为0.425、0.336;知识吸收对效率型商业模式创新有显著正向影响,路径系数为0.231,而对新颖型商业模式创新的正向影响不显著;知识整合对效率型商业模式创新和新颖型商业模式创新均具有显著正向影响,路径系数分别为0.665、0.794。其中潜在变量知识吸收的解释能力R2值为0.741,知识整合的解释能力R2值为0.686,效率型商业模式创新的解释能力R2值为0.760,新颖型商业模式创新的解释能力R2值为0.713。各潜在变量的R2值均大于0.33,根据模型效度评估标准,模型具有良好的预测能力[34]。
(三)性别调节效应验证
在性别调节验证部分,本文采用男女分组的方法展开对比研究,并基于男女两个群体的分析数据构造t统计量来验证调节作用[35-36]。在下面的公式中,N1和N2分别表示样本1(女)和样本2(男)的样本数;P1和P2分别表示样本1和样本2进行模型检验的路径系数;S1和S2分别表示样本1和样本2进行模型检验的标准误差。如果t<1.96,则调节作用不显著,验证结果不支持假设;如果2.58>t≥1.96,则调节作用满足p<0.05水平上的显著,验证结果支持假设;若3.3>t≥2.58,则调节作用满足p<0.01水平上的显著;如果t≥3.3,则调节作用满足p<0.001水平上的显著。
根据上述原理,分析出性别在企业知识管理活动推动商业模式创新过程中的影响,结果见表4所列。
表4 性别调节作用验证
从表4中可以看出,相对于女性员工,男性员工与供应商之间的知识协同更有助于其进行知识整合(0.22**与0.381***),女性员工与男性员工在供应商知识协同对知识整合的影响方面存在着显著差异(p<0.001)。与客户之间的知识协同对知识吸收和知识整合的作用只在男性员工群体中显著,对于女性员工群体,与客户之间的知识协同对知识吸收和知识整合没有显著影响(0.416***与0.058ns)。但是与竞争者之间的知识协同对知识吸收的作用却只在女性员工群体中显著,对于男性员工而言,与竞争者之间的知识协同对其知识吸收没有任何显著作用(0.14**与0.213ns)。显性知识共享在促进企业知识吸收和知识整合方面只对女性员工适用,对于男性员工而言显性知识共享对知识吸收和知识整合等组织学习没有任何显著作用(0.183*与-0.085ns;0.325**与-0.069ns)。而且相对于男性员工,隐性知识共享对女性员工的知识吸收和知识整合的推动作用更大(0.502***与0.305***;0.393***与0.237**)。在商业模式创新方面,女性员工更倾向于通过知识吸收来实现效率型商业模式创新,更倾向于通过知识整合来实现新颖型商业模式创新,而男性员工更倾向于通过知识整合来实现效率型商业模式创新,性别在知识吸收对效率型商业模式创新、知识整合对效率型商业模式创新、知识整合对新颖型商业模式创新方面具有显著差异。
本文从知识管理的视角出发,通过分析知识协同、知识共享、组织学习等对商业模式创新的作用机理,构建了企业商业模式创新的理论模型。从模型的验证结果可以看出,该模型较好解释了知识管理对于商业模式创新的重要性,根据其在男性、女性群体中分别呈现出的显著差异,可以看出基于知识管理的商业模式创新男女有别。
整体而言,假设H1(a)、H1(b)成立,表明与供应商进行知识协同有利于企业自身进行知识吸收和知识整合,尤其对知识整合方面的影响(β=0.319)较大于对知识吸收方面的影响(β=0.174),因此未来在企业知识管理方面要更加注重与供应商多进行协同,以实现对企业自身知识的有效整合。假设H2(a)成立、H2(b)不成立,表明与客户进行知识协同能够促进企业自身的知识吸收,但是对企业自身的知识整合却没有显著作用,与客户之间的知识协同更倾向于客户对自身需求的表达,从而满足了企业对客户知识的积累和吸收,因此,未来企业要更加注重对客户知识的吸收从而提高自身的组织学习能力。假设H3(a)、H3(b)均不成立,表明与竞争者知识协同对企业的知识吸收和知识整合都没有显著作用,可能由于竞争者之间涉及利益冲突,在协作过程中难免有所保留从而导致竞争者之间的知识协同形同虚设没有效力。但是,相对于女性群体倾向于同竞争者进行知识协同从而实现知识吸收,男性更倾向于与客户进行知识协同从而实现知识吸收和知识整合,由性别差异而导致了在知识协同对象选择上的显著差异。
H4(a)与H4(b)不成立,H5(a)与H5(b)成立,表明整体而言显性知识共享对知识吸收和知识整合都没有显著作用,但隐性知识共享却对知识吸收和知识整合具有显著效力,尤其是对知识吸收的影响(β=0.425)要大于对知识整合的影响(β=0.336)。在企业中可能由于显性知识多是以文字、图片等具体形式存在于已形成的文献、报告等资料中,是普遍易于获取、掌握和传播的,而隐性知识由于具有个人特质,多以知识、技能的形式存在于个人脑海中,是不易传播和分享,相对于显性知识,隐性知识对企业而言更有价值,隐性知识的共享更能够促进企业对知识的吸收和整合,提高组织学习能力并实现商业模式创新。但就部分而言,显性知识在女性员工群体中具有显著效力,在男性员工群体中却没有显著效力,这表明显性知识共享对女性员工还是比较适用的,而对男性员工应该更侧重于进行隐性知识共享。
H6(a)成立、H6(b)不成立,表明知识吸收只对效率型商业模式创新有效力,而对新颖型的商业模式创新却没有效力,仅仅提高知识吸收可能更倾向于提升效率,从而实现效率型商业模式创新,而在新颖型方面仅仅知识吸收还远远不够。H7(a)、H7(b)均成立,表明知识整合不仅可以提升效率实现效率型商业模式创新,还能够帮助实现新颖型商业模式创新,对于新颖型商业模式创新可能更依赖于企业对知识的整合。对男女性别群体而言,女性更偏向于通过知识吸收实现效率型商业模式创新,通过知识整合实现新颖型商业模式创新,男性更偏向于通过知识整合来实现新颖型商业模式创新,男性与女性在组织学习与商业模式创新方面存在着显著差异。因此,未来企业在进行知识管理活动时,应该在提升企业知识吸收促进效率型商业模式创新、提升知识整合促进效率型与新颖型商业模式创新的基础上,强化女性员工在知识吸收方面的提升,强化男性员工在知识整合方面的提升,以此来更好地推动商业模式创新。
本文从知识管理的视角探讨了知识协同、知识共享、知识吸收、知识整合与效率型、新颖型商业模式创新的内在影响机理,突出了性别在知识管理促进商业模式创新过程中的差异,更好地丰富了商业模式创新影响因素的理论研究,更加细化了对企业商业模式创新的实践指导,但同时限于本研究的调查对象更多偏向于物流等相关企业,未来可以将研究推广到更广泛的企业商业模式创新层面,结合各行业的特点开展更细化的商业模式创新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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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 Zhan-lei1,HUO Fan-fan1,HUO Chao-guang2
(1.School of Management Engineering and Business,Hebei University of Engineering,Handan 056038,China;2.Center for Studiesof Information Resources,Wuhan University,Wuhan 430072,China)
Aiming to explore the effect of knowledge management on business model innovation,this paper constructs the new business model innovation model under knowledge absorption and knowledge integration,organizational learning model,from the perspective of knowledge management,highlights the gender differences in the business model innovation process,and com⁃pletes the 436 valid data analysis leveraging Smart PLS.The results show that the knowledge cooperation between enterprises and suppliers has a significant effect on the knowledge absorption and knowledge integration.The impact of tacit knowledge sharing on knowledge absorption and knowledge integration is greater than that of explicit knowledge sharing,and knowledge absorption only has a significant effect on the efficiency-centered business model innovation,whereas knowledge integration has significant effects on both the efficiency-centered business model innovation and the novelty-centered business model innova⁃tion.There are significant differences between gender in the process of business model innovation,including knowledge coopera⁃tion,knowledge sharing,knowledge absorption and knowledge integration.Gender plays a significant moderating role in the ef⁃fect of knowledge management on business model innovation.
business model innovation;knowledge collaboration;knowledge sharing;organizational learning;gender
F272.4
A
1007-5097(2017)10-0128-08
10.3969/j.issn.1007-5097.2017.10.018
2017-04-14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重点项目(91646206);河北省社会科学基金项目(HB16GL028);河北省教育厅人文社会科学重大课题攻关项目(ZD201442)
李占雷(1965-),男,河北深州人,教授,博士,研究方向:商业模式创新;
霍帆帆(1991-),女,河北邯郸人,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商业模式创新;
霍朝光(1989-),男,河北邯郸人,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知识管理与数据挖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