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郭树群教授的《论刘再生的鼎新力作<中国近现代音乐史简述>

2017-10-15 05:41刘毅
北方音乐 2017年10期

【摘要】中国近现代音乐史研究是国内音乐史独有的研究领域,其研究对象为1840年至1949年中国近现代的音乐及其音乐历史。本文是對郭树群教授就刘再生的中国近现代音乐史著作的评论性文章的再评,旨在通过对两个文本的简要解读引出笔者对中国近现代音乐史的相关思考。

【关键词】音乐史学;中国近现代音乐史;音乐史观

【中图分类号】J609.2 【文献标识码】A

郭树群教授系天津音乐学院音乐学系教授,是笔者的恩师。通过与恩师的接触,使笔者深深的体会到先生的学者风范,不仅体现在先生的知识层面,学识渊博和博闻强记、根深蒂固上,更体现在先生学术严谨的态度上,深深的使学生折服。这篇文章是恩师的书评类成果,即便是评判挚友的著作,其中亦展现出郭先生严谨深刻的学术思考与洞见,具有很高的学术价值,给读者留有深刻的印象。

读文如见其人,这是古人评判一个人学识及人品的重要标准。依古人所说,郭老师的文章就如同他的为人一般,严谨却不失大方,细微却含有洒脱,既有微观的谨小慎微又有宏观的统领大局。他把近现代音乐史进行细致的描述并进行研究思考,使得此段历史得以精确的还原和再现,可以把此段音乐史放入当时历史及社会的大环境中,将断代史放入整体历史中进行俯瞰式的研究与把握。

就郭老师的视角来看,本文的叙述角度是从中国自身出发,作为研究中国本体音乐的学者进行的讨论。如他对《中国近现代音乐史简述》的评述一样,肯定了作者客观的历史观,纠正了一些汪毓和先生的《中国近现代音乐史》中的历史原因所造成的左倾错误。比如过高的评价了革命音乐家的历史贡献,而对右倾的音乐家评论过低,缺乏客观性。即便汪毓和先生多次修订过该书,但依然存在一些历史上的遗留问题,依然不够客观。而刘再生先生的这本著作则是当下的新作,更好的避开了历史上的一些遗留问题,更加客观的评价了中国近现代史上的音乐家,这也是郭先生所赞赏的一点。其次本书的另一大成功之处在于郭先生也作出了明确的阐释,即作者把专注通史类著作的叙事方式进行了改革,用“一个个文案专题连缀构成通史的叙事方式”,这是作者的创新。虽然郭先生在早年间读刘再生先生的另一部著作《中国古代音乐史简述》时“对此种做法颇不以为然”,但现在却认识到了此种做法具有“以点及面,言简意赅,铺陈自如,推陈出新”等一系列优点,可见此种做法确实是刘再生先生独特的文风体现,也是刘先生对当今学术的一项贡献。关键是刘先生不仅仅是题目上做到以点及面,在文章的布局上也是先小后大,在阐述清楚细微的个人和个案后,还能进行整体上的历史分析,这是刘先生难能可贵的地方,统筹兼顾,既达到了细致入微,又做到了宏观俯查,此为刘先生的学术功底和行文能力的体现。

但就目前看来,笔者想就郭文及刘先生的著作《中国近现代音乐史简述》提出一点疑问,对于中国近现代音乐史的讨论似乎大部分都集中在从中国学者自身体系当中进行研究。而我们知道,中国近现代音乐史之所以能单独划分为一个历史时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由于外国音乐思想的传入,如王光祈、青主、赵元任、黄自等,可以说几乎每一位中国近代音乐史的大家都有出国留学经历,受西方文化的影响很大。就连我们进行近代史时期的划为1840年都是以外国打开中国大门为前提的,在音乐上学堂乐歌的兴起这一对近现代音乐史最具影响力的事件也是由西方国家思想的传入引起的。所以我们对于近现代史的研究是不能单单的就我们的视角进行传统方式的研究,而是应该通过当时西方国家对当时中国音乐现状的表现及反应来做一些研究,即便有些是反对的或者是赋予蔑视的。因为中国近现代音乐史是中国传统音乐与西方音乐碰撞最紧密的一个时期,所以我们如果想对我们自己的传统音乐或者是西方音乐有所突破的话,从中国近现代音乐史下手是最好的、最直接的,也是最容易找到一手资料的一个时期,而且这个时期离我们并不遥远,所以追寻其思想根源也不是件很复杂和困难的事情。虽然其中有一些是畸形的(文革),但是还是会有一小部分是很有价值的。像我们所熟知的齐而品就曾经以他的名义举办过中国的钢琴比赛,可见其影响。我们何不从他下手,仔细的研究一下他作为一个西方人对中国当时的音乐到底是一种什么态度,对中国近现代音乐这种在西方音乐思想及形式的影响下是如何向前发展的一些看法,做出一些论述呢。这样笔者想可能会为中国近现代音乐史开辟一条新的研究道路,研究的结果可能会有更多的突破,会有所创新。其次,在这种研究的基础上,我们是否能把中国近现代音乐史放入一个更大的环境中進行讨论,比如人类学、社会学等。这些现在已经有人进行了相关的研究,并且是我们音乐学整个大学科的发展趋势。但目前还处于初级阶段,中国近现代音乐史还没有开始更深入的对这方面进行研究,所以这也是一条新路,值得我们思考。

郭老师在文中还提到此篇著作是以人物传记为主的记叙方式进行的,这也是这本著作的一大亮点。其他著作大都以先历史后个人的的方式记叙的,先以整体为主,而后再进行个案的分析去印证历史。这样做有它的优点,在研究其他音乐史方面可以得到广泛的应用。但中国近现代音乐史则不同,其中的历史发展主要以个人的音乐贡献为依据,基本上是一个或几个音乐家就代表一个学派和流派。而不像西方音乐史一样,虽然有一人代表一个学术派别的例子,但依然以历史的大背景和国家的区分来进行划分。所以中国近现代音乐史还是以个人对音乐贡献的总结和挖掘为主进行研究的,只有对当时的音乐家的贡献进行有效和细致的总结,才能对当时的历史进行有效的还原,才能进一步的使我们了解当时真实客观的音乐历史。但我们也不能放弃对于历史大环境的重视,因为我们不能单纯的因为几个人就简单的概括为这某些人是这一时期的全部,他们只可能是主流,而那些非主流的可能预示这之后历史的发展,我们不妨提出一种假设,现今的音乐思想在当时已有人在推行,但并没有被传播,也可能就被埋没了,但不能否认这种思想在历史上存在过,而一经发现,这将会使我们对中国近现代音乐史有一重新的认识,也许会更加重视此阶段历史的重要性。

对于史料的搜集,笔者也曾做过相应的考查分析。目前对于中國近现代音乐史的资料更多的集中在国内相关年代的报刊和内部文件中,其中涉及到的相关历史资料也或多或少的与档案馆和相关期刊图书的出版有关。有些资料虽离现今较近,但有碍于当时出版的能力与局限性,以及保存的缺陷。从而导致有些资料的不完整与缺失。同时又限于当时演绎水平和录音水平的局限性,导致当时所存的音响音像资料不尽如人意。如此种种原因都给中国近现代音乐史研究带来了相应的障碍。如今能做的相应补救措施与对待中国传统音乐一致,一方面对现有资料的收集整理,并相应的再版保存;对现有能收集到的作品进行重新演绎,并收录及整理,为后人认识和了解中国近现代这一时期的音乐提供尽可能完整的材料。这一方面如今的成果可举出作品集《黄自全集》、《贺绿汀全集》、《聂耳全集》等,相关学者的文集则在历史及当今发表期刊中大量再版。但对中国近现代音乐史中更加全面整体的资料集还未见出版,确是有进行整体和全面收集整理的价值。另一方面对已有资料进行再研究,以当今时代的观念,着重研究其音乐艺术价值。试图对中国近现代音乐这一“老材料”中发掘出“新内涵”,并相应的研究其对现今音乐及其音乐活动的影响及作用。如此一来中国近现代音乐便具有了“当下”的意义,也能更好的发挥出它在当今应有的作用和价值。

其次,对于港澳台地區音乐的研究也应更多的得到大陆学者的关注。应认识到其对中国近现代音乐或积极或消极的影响,并在当今时代对其进行尽可能客观的再认识。值得注意的是作为音乐研究者,应尽可能客观的发掘音乐中的艺术特征,从音乐本体去认识和评价相关的音乐作品和音乐家。如此方能客观认识音乐在当时的发展及对后世的影响。

综上所述,对于原作,笔者是大力赞扬的,对于郭老师的评判,笔者觉得也是非常客观深刻的。有关郭老师文章最后提出的一些不足,笔者进行了核对,也是中肯的。对于郭老师对本著作的批评,作者也是经过深思熟虑和考证后表示赞同的。而对于刘再生先生的原著,笔者认为那是中国近现代音乐研究的最新成果的展示,是具有承前启后作用的。而笔者对于中国近现代音乐史的一些思考,则是不成型的、没有实践基础的一种期望,也是一种憧憬。提出的一些对于中国近现代音乐史的一些个人的思考,还需我们这一辈进行新的探索,望能通过我们的努力得出一些新的成果,为我国近现代音乐史的发展与进步做出一点事情。

参考文献

[1]郭树群.论刘再生的鼎新力作<中国近现代音乐史简述>——兼评“中国现代音乐史学转型”理论的创新[J].音乐研究,2010(07):15

[2]刘再生.中国近现代音乐史简述(1840—1949)[J].人民音乐出版社,2009(07):01.

作者简介:刘毅(1991—),男,汉族,天津市人,文学硕士,现就职于广西艺术学院民族艺术研究所,研究方向:民族音乐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