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中西生态批评融合研究

2017-09-28 18:10陈靖怡
文艺评论 2017年6期
关键词:中西话语生态

○陈靖怡

论中西生态批评融合研究

○陈靖怡

生态批评自上世纪90年代在欧美崛起,传播到中国并发展为燎原之势,引起了学界的广泛关注。但在经历了十余年繁荣之后,似乎已开始冷却,受文学刊物的关注度已有所下降,生态批评的未来发展走向不得不成为生态批评学者思考的问题。反思十余年来中国生态批评研究的现状,我国生态批评研究更多地集中在对西方生态批评的译介和评论上。而从生态批评整个全球发展态势来看,西方话语权也始终处于主导地位,这种发展模式是阻碍生态批评发展的重要原因。因为生态危机的“全球性”和生态批评“跨”的学科特征,必然要求生态批评的发展是多元化的,只有多元的发展才符合其理论要求和实现其实践价值。中国生态批评的未来发展必须打破西方生态话语的强势地位,发展途径应以中西生态批评融合研究为视角,这样既可以为全球生态批评发展注入新的活力,也可以探寻具有中国本土特色的生态批评发展之路。中西生态批评融合研究是可能的,因为在中国文化尤其是传统文化中蕴含丰富的生态智慧。挖掘我国文化中的生态智慧,借鉴西方生态批评理论,重视生态批评的本土化和中西生态批评比较研究,走向中西生态批评融合研究,成为中国生态批评未来发展的一个重要途径。

一、中国生态批评研究现状

自上世纪90年代兴起,我国生态批评研究已有二十余年了。尤其是近十几年,我国生态批评研究可谓是繁荣昌盛。在“中国期刊网”(CNKI)上对2000—2015年这16年间,题目带有关键词“生态批评”的论文进行了检索,结果显示共有1468条。而有关中国生态批评的研究倾向,韦清琦曾在《绿袖起舞:中国生态批评的十年》中进行过统计,发现中国生态批评研究的倾向表现为:占主导地位的是作为一种西方潮流的生态批评的评介和作为一种普遍性解读工具的生态批评的评介;其次是西方文学文本的个案研究;而有关作为一种本土潮流的生态批评评介、生态批评在中国接受的比较文学研究和中国文学文本的个案研究等方面的研究却甚少,有关中西文学文本的比较研究更是凤毛麟角。而纪秀明几年前也曾对近三十年中国生态文学研究发展状况进行过统计,发现“单篇文献引用情况”排在前10位的文章中,除了有一篇涉及到中西生态批评对比研究外,其余都是关于国外生态文学和生态批评理论的相关研究。尽管两位老师的统计结果是几年前进行的,但目前的现状变化不大,中国生态批评的研究现状依然是以西方生态话语为主,而本土化和中西生态批评对比方面的研究却相对缺乏。本土话语的缺乏将不利于有中国特色的生态批评建构,其只能跟随西方的步伐亦步亦趋,而中西对比研究的缺乏将不利于中西文论研究平等对话。具有中国本土特色的生态批评研究和中西文论的平等对话不仅有利于全球生态批评的发展,也有利于改变中国文论“失语”的现状。

上世纪末,我国文论陷入严重的“失语”困境。在现当代文艺理论方面,我国与西方根本都不在一个学术平台上,更谈不上平等对话。因为,我国没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文论话语和属于自己的学术规则。“长期以来,中国现当代文艺理论基本上是借用西方的一整套话语,长期处于文论表达、沟通和解读的‘失语’状态。”①然而,随着生态批评在中国的兴起,学者们似乎看到了改变这一困境的生机。刘文良对这一机遇给予了肯定的评价,他说“在很多学人感叹中国文论‘失语’的当前,生态批评在中国的扎根似乎让我们多了些振奋……在‘生态批评’这一文论话语上,我们也已初步具备平等地参与全球对话的条件。这不但是中国文论走出国门、对话世界的良好机遇,也为生态批评这一全球性的‘生存话语’真正实现‘全球化’创造了条件”②。后现代理论家王宁也认为,“不仅中国的文学艺术走向世界已成为不可抗拒的历史潮流,中国的文学理论批评家也完全有能力在国际性的理论争鸣中发出有力的声音,他们在经历了一段时期的‘失语’状况之后,已经迅速地调整了自己的知识结构,并在与西方学者的对话过程中提出自己的理论建构”③。学者们对生态批评给中国文论发展带来的机遇给予了高度的认可,那么是否生态批评在中国的发展真能如他们所愿呢?学者们认为生态批评可以在平等基础上参与中西对话,可以改变中国文论的现状,这种“可以”是建立在中国文化尤其是传统文化中蕴含的丰富生态话语资源基础上的。

在生态批评的发展过程中,中国文化尤其是传统文化中的丰富生态话语资源引起了中外学者的关注,他们认为东方生态智慧是全球性生态批评研究要想获得长久发展绝对绕不过去的宝贵资源。近年来,国外一些生态批评学者已经开始关注曾被他们边缘化的东方文化,开始从中吸取别样的生态智慧。如美国生态批评家劳伦斯·布依尔曾指出“在道家思想(特别是带一半解构主义色彩的庄子的话)中,你可以找到对价值的理解,还有更宽泛地说,那种相对而言非二元对立的、眷恋土地的思维方式”④。另外西方学者杜维明、卡普拉、西万尔、德韦尔和塞欣斯等也关注到东方的生态智慧,并发表了相关论文或著作,形成了一些对中国生态批评研究的成果。如杜维明的《“超越启蒙思想”和“存在的延续:中国自然观”》有力地证明了儒家思想在生态浪潮中是大有作为的。同样,我国学者也积极参与本土生态文化“发掘式”研究,成果主要有江汉大学推出的“文艺生态探索丛书”,其中包括《老庄生态智慧与诗意》《中国文艺生态思想研究》《小说因素与文艺生态》和《20世纪中国文学生态意识透视》等有关中国传统生态智慧和中国生态文学的研究。另外还有一些著名学者也发表了一些具有鲜明中国特色的著述,如有王先霈的《中国古代文学中的绿色观念》,汤一介的《儒家思想与生态问题》,钱中文的《文学与乡愁——谈文学与人的精神生态》,童庆炳的《〈文心雕龙〉“阴阳惨舒”说与中国“绿色”文论的起点》,蒙培元的《从孔子思想看中国的生态文艺》,曾繁仁的《生态美学系列研究》,胡志红的《生态批评与〈道德经〉生态思想研究》,姚文放在《当代性与文学传统的重建》中也曾设专章探讨“文学传统与生态意识”。学者们对中国文化尤其是传统文化的生态智慧研究也算是相当丰富,但是此类“发掘式”的研究相对于“译介式”的生态批评研究成果来说,还是显得相对薄弱。而且从目前整个学术界来考察,发现“中国生态批评界对中国传统文化的生态资源的阐释与利用存在简单化的倾向。也就是说,在对中国文化进行生态解读,发掘生态资源时,忽视了清理中国文化中反生态的因素”⑤。如果不能做到深入挖掘我国本土生态资源,是很难建构具有中国本土特色的理论体系的,也就无从谈论参与西方平等对话。因此,我国的生态批评研究应从中国本土实践出发,在充分发掘中国古代以来丰富的生态话语资源基础上,注重中西生态批评对比研究,建构具有自己特色的理论体系,从而去影响和改变生态批评学者的“西方中心主义”思维模式,达到生态批评研究“全球化”发展的目的。

二、中西生态批评融合研究的必要性

中国生态批评的未来发展必须打破西方生态话语的强势地位,发展途径应以中西生态批评融合研究为视角。因为生态危机的“全球性”和生态批评“跨”的学科特征,必须要求生态批评的发展是多元的,只有多元的发展才符合其理论要求和实现其实践价值。首先生态危机的“全球性”要求多元生态话语的参与。从弗里乔夫·卡普拉的《转折点》中可以看到从上世纪末生态问题已经上升为“全球性”问题。他认为“在本世纪(即20世纪)最后20年伊始之时,我们发现我们自己处于一场深刻的、世界范围的危机状态之中。这是一场复杂的、多方面的危机。这场危机触及我们生活的每一个方面——健康与生机,环境质量与社会关系,经济与技术及政治。这是一场发生在智力、道德和精神诸方面的危机,其规模和急迫性在人类历史上是空前的。我们第一次不得不面临着人类和地球上所有生命都可能灭绝这样一场确确实实的威胁”⑥。全球性的生态问题不仅在规模上是空前的,而且涉及的问题也是非常复杂的,包括人与自然、人与人之间各种各样的问题,而且这些问题之间相互交叉、相互影响、相互纠缠而构成罗马俱乐部所称的“世界问题复合体”,其背后根源涉及到经济、社会和观念等问题。因此要解决这一威胁人类生存的复杂的全球性生态问题,必须依赖世界范围内的共同努力。正如在《全球问题和“人类困境”》一书中徐崇温这样说到现代生态问题“在规模上具有全球性,在性质上涉及全人类的利益,在解决时要求世界范围内协同一致的努力。”⑦

事实上,生态批评产生的主要动力不是来自于文学内部发展的要求,而是来自于全球性生态危机的逼促和强迫。生态批评的使命就“是探究人类的思想、文化、科技、生产和生活方式、社会发展模式如何影响、甚至决定了人类对自然的恶劣态度和竭泽而渔式的行为,如何导致了生态危机”⑧。兴起于欧美并迅速向全世界波及的生态批评,它的产生在一定程度上唤醒了人类遗忘已久的生态意识,但其成效也并未如预期那样理想。分析其原因在于,尽管生态批评的范围已经向全球波及,并在世界其它国家得到迅猛发展,成为文学批评界的显学,但是从目前生态批评理论和实践来看,“西方生态话语”却处于非常强势的地位。这种现象的产生有多方面的原因,“既因为西方话语‘唯我独尊’的霸权主义,也因为我们自己一定程度上的崇外心理在作祟”⑨。然而西方生态话语的强势地位,是不利于改善“全球性”生态危机的,因为“全球性”生态危机的复杂性、紧迫性,需要多元生态话语的参与。支撑西方生态批评的生态伦理产生的现实基础是发达的工业文明和高度发展的科学技术,是对人类毁灭性破坏自然系统行为的理性反思。西方生态伦理是西方国情和文化基础的产物,只应适合西方的生态批评研究,其它国家对它的译介只能做参考借鉴之用,而不是一味的模仿或者为西方生态批评作注脚,这种单一性将不利于解决复杂的生态问题。而且随着生态危机的加剧和全球性范围的扩大,生态批评研究的范围也逐渐在向国际性多元文化运动方向发展。因为生态的平衡发展需要生态的多样性,因此生态危机的解决也需要多元生态话语的参与。这就必然需要从多元文化中探寻多元生态话语,必然要求生态批评从跨文化、跨文明的多元视角去探讨生态问题的复杂多样性,并寻找解决的策略。

另外,中西生态批评必须走向融合也是由生态批评的学科特征决定的,只有遵循它的学科特征才能促进生态批评学科建设的发展。胡志红说西方生态批评的主要特征就是“跨”,而且西方生态批评学者也具有较强的跨学科和跨文化意识,他们认为生态批评“跨”的学科性是建立在生态整体主义哲学整体观和生态学联系观之上的,是有别于机械论、二元论和还原论的。⑩韦清琦也曾说“生态批评的学科特点决定它向来将‘跨’作为其关键词:其志向不止在跨学科,还要跨文化,跨边界,跨意识形态……对话已成为生态批评网络中的重要节点之一,也以其物种声音的多样性保证了学科自身的生态健康”⑪。两位老师都提到在生态批评的学科特征中除了具有跨学科性,也还应具有跨文化甚至跨文明的意识。只有多元性的参与才能保证生态批评学科的健康发展。因此生态批评研究应该从以下两方面展开:一方面不仅要借助跨学科知识阐释自己文化中的人与自然的亲缘关系,同时也要注意涤除自己文化中的反生态因素;另一方面还需要跨越文化界限,从其他文化中吸取别样的生态智慧,用以绿化自己的文化生态。如西方生态批评学者冲破自己文化圈,开始关注曾被他们忽视的东方文化。而中国生态批评学者也通过译介西方生态伦理的方式,吸取西方生态智慧弥补中国生态思想的不足。只有坚持“跨”的学科特征,才能保证全球生态批评研究健康发展。

三、中西生态批评融合研究的可行性

中国生态批评研究必须打破西方话语权的“霸主地位”,走向生态批评融合研究,这是中国生态批评研究未来发展的必然趋势。融合的词义解释为两种或多种不同事物可以合成一体。而两种或多种事物能实现完美融合的基础,必须是它们之间存在相通性和差异的互补性。中西生态批评之间就存在这两种特性,所以它们的融合是可行的。首先来看中西生态批评的相通性,这主要体现在中西生态批评的理论基础上。本土化的中国生态批评理论基础主要指来自中国传统文化的“天人合一”生态哲学思想,而支撑西方生态批评的理论基础是西方现代生态伦理学。具有中国特色的“天人合一”自然观,或者称为“东方有机自然观”,逐渐受到中外学者的重视,也正在被西方生态伦理所认同和借鉴。“天人合一”自然观与西方生态伦理的相通性主要表现在三方面:一方面,二者都反对“人类中心主义”,主张把宇宙看成一个有机联系的整体,宇宙的任何部分包括人类都只是整个关系网络中的一部分,人类与其它生命形式一样都从属于生命统一体,没有特殊地位。20世纪30年代生态伦理学家利奥波德提出了“大地伦理学”,他认为宇宙是一个整体,其中的生态系统、环境和大地不过只是这一整体的各个器官而已,各自具有维护大地整体存在的功能,人也不过是大地共同体的普通一员,不是土地的统治者,为了生存人类应当尊重它的生物同伴和大地共同体的完整。“天人合一”也肯定人是自然的一部分,并且认为人与自然是同质同源的,而且自然是一切生命之源。正如《周易·系辞下》里面所说“天地之大德曰生”,孔子在《论语·阳货篇》也说“天何言哉,四时行焉,百物生焉,天何言哉!”他们都肯定了自然“生”的功能,肯定了天即自然是人类生命和一切生命之源,因此我们应该从整体思维的角度去看待自然万物;另一方面,二者都主张人与自然是协同进化。西方现代生态伦理学认为在生态系统中任何物种的存在既是本身存在的目的,也是其它物种生存的手段。每一物种之间都是相互依存、相互作用的,因此人与自然之间应协同进化。而在中国传统文化精髓“天人合一”中,主张以“赞天地之化育”为使命,主张人在自然界中最重要的作用就是“参赞化育”。“参赞化育”的生态价值观强调人与自然相互作用的整体性和有机性,认为自然万物的本性及其变化关系到人类生命的存在,因此要求人类的活动应与自然机制保持协调;最后,二者都肯定自然界的一切生命都具有内在价值,我们应尊重自然权利,敬畏自然生命。西方生态伦理学家史怀泽于20世纪20年代提出了“敬畏生命”的伦理学。他认为所有生物都具有内在价值和生存权利,人类不应该区分生命的高低贵贱,而应该爱护和敬畏生命。在中国传统文化中儒道两家也都肯定任何事物自身都具有内在价值。如,儒家认为自然万物同人一样都具有天地灵气,因而都具有自身的价值。而道家把“道”看作产生一切价值的源泉,认为任何事物是由于得到“道”,然后具有了得以所生的“德”,从而才具有了自身价值。⑫

另外,中西生态批评之间又是存在差异的,它们之间的差异可以实现互补,也更有助于实现二者的融合。它们的差异性主要表现在中西生态批评理论产生的时代背景、面对的时代课题和理论特征方面的不同。“天人合一”产生于农业文明时代,是对农业社会生态问题的反思。在农业文明时代人类开始了对自然的控制,但当时生产力水平低下,人类活动规模小,人类对自然的控制力是有限的,甚至未摆脱受自然控制的现实。当时人们面临的也主要是自然生态问题,如人口压力导致的对自然的开发,经济结构中农业偏向导致的自然平衡破坏等问题。但这些问题对自然力的破坏都是有限的,如人口众多虽然一直是中国传统社会的基本特征,但是由于古代社会频繁的自然灾害和战争并没有出现人口数量的巨大增长。同样经济结构中的农业偏向,造成水土流失、动植物种类减少等生态问题,但这些问题都因当时生产力水平低,对自然的破坏力是有限的,其破坏程度也并未超出自然的承载能力。而且一些破坏可以依赖自然的自我净化能力得到恢复,再加上“天人合一”等生态因素的作用,是可以长时间延续人与自然关系的平衡的。而西方现代生态伦理是科学技术高度发展的工业文明时代的产物,是对现代人类毁灭性破坏自然行为的反思。现代工业文明本身就具有很强的反生态性,它的发展都是以破坏生态环境和生态系统平衡为代价的。工业文明时代生态问题从社会边缘问题上升为社会中心问题,而且生态问题表现出的规模性、复杂性和破坏性都是农业文明时代的生态问题不可比拟的。不再像农业文明时代主要表现为自然生态问题,而是自然、社会和精神等方面生态问题的总爆发,其后根源涉及经济、社会和观念等复杂问题。由于现代生态危机的严重性,中西方学者转向了对东方生态智慧的关注,尤其是对“天人合一”思想的青睐,甚至认为它可以作为根治现代生态危机的良方。但事实上是不可行的,不仅“天人合一”产生的时代背景有别于现代,而且其理论特征与现代生态伦理也存在很大差异。蕴含于中国传统文化中的“天人合一”生态智慧强调以伦理道德修养为主,重“内省”而轻“理性”,这种过于注重伦理道德修养而忽视理性发展的做法是不适应现代社会要求的。反之现代西方生态伦理是建立在西方理性主义基础之上的,重“理性”而轻“内省”,但过分依赖理性又始终无法达到对事物本体的把握。因此中西生态批评应加强对比交流,在认识两者异同的基础上,实现二者的融合,既有利于生态批评的中国本土化建构,也有利于促进生态批评的全球发展。

综上所述,中国生态批评的未来研究必须走向中西融合,才能延续其繁荣昌盛,才能完成生态批评的使命。这是生态危机“全球性”特征和生态批评“跨”的学科特征的内在要求,生态批评的发展需要多元化的生态话语参与,只有多元的发展才符合其理论要求和实现其实践价值。另外中国文化尤其是传统文化中蕴含的丰富生态智慧,以及中西生态批评理论的相通性和差异性为二者走向融合研究也提供了必然和可行性。

(作者单位:川北医学院外国语言文化系)

①曹顺庆《文论失语症与文化病态》[J],《文艺争鸣》,1996年第2期。

②⑫刘文良《范畴与方法:生态批评论》[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第195页,第11-14页。

③王宁《超越后现代主义》[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2年版,第366页。

④劳伦斯·布依尔,韦清琦《打开中美生态批评的对话窗口》[J],《文艺研究》,2004年第 1期。

⑤胡志红《中国生态批评十五年:危机与转机——比较文学视野》[J],《当代文坛》,2009年第4期。

⑥弗里乔夫·卡普拉《转折点》[M],成都:四川科学技术出版社,1988年版,第3页。

⑦徐崇温《全球问题和“人类困境”》[M],沈阳:辽宁人民出版社,1986年版,第6页。

⑧王诺《欧美生态批评:生态文学研究概论》[M],上海:学林出版社,2008年版,第11页。

⑨刘文良《当前生态批评理论研究的缺失》[J],《云南社会科学》,2007年第5期。

⑩胡志红《生态批评与〈道德经〉生态思想研究》[J],《西南民族大学学报》,2009年第9期。

⑪韦清琦《绿袖起舞:中国生态批评的十年》[J],《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学报》,2011年第4期。

南充市社科规划课题一般项目“生态文学批评的未来发展途径——以中西生态批评融合研究为视角”(NC2015B041);四川省教育厅课题一般项目“生态女性主义批评未来走向研究——以本土化研究为切入点”(16SB0136)阶段性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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