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 婷 李 静 郭永玉
(华中师范大学心理学院暨青少年网络心理与行为教育部重点实验室,湖北省人的发展与心理健康重点实验室,武汉 430079)
家庭社会阶层与大学生物质主义的关系:自尊的中介作用*
夏 婷 李 静 郭永玉
(华中师范大学心理学院暨青少年网络心理与行为教育部重点实验室,湖北省人的发展与心理健康重点实验室,武汉 430079)
采用问卷集体施测,收集了405名大学生的主观和客观家庭社会阶层、自尊以及物质主义的状况,探讨家庭社会阶层与物质主义的关系及自尊在二者之间的中介作用。结果显示: (1)主观家庭社会阶层与物质主义显著负相关,客观家庭社会阶层与物质主义相关不显著;主观和客观家庭社会阶层与自尊均呈显著正相关;自尊与物质主义显著负相关; (2)自尊在主观家庭社会阶层与物质主义的关系中起中介作用,即主观家庭社会阶层通过自尊间接影响物质主义。表明主观家庭社会阶层低的大学生由于感受到更低的自尊,因而更容易形成物质主义倾向。
家庭社会阶层,自尊,物质主义,大学生,中介作用。
物质主义 (materialism)是一种强调物质财富对于个人生活重要性的价值观念 (Richins&Dawson,1992)。这种价值观将物质财富的拥有视为生活的中心、快乐的源泉、成功的标准。2013年末法国益普索调查公司在全球调查发现,中国人对物质的热衷程度位居榜首。有关研究发现物质主义价值观的形成大多受个体社会化进程中家庭和重要他人的影响 (Nguyen,Moschis,&Shannon,2009)。美国学者研究发现在观看同一钱币后,相较于出身富裕的孩子,出生贫穷的孩子画出的钱币更大 (Bruner &Goodman,1947)。中国学者在一项关于贪污受贿人员心理蜕变过程的质性研究中发现大部分的受贿官员出身于贫苦家庭 (丁锦红,奚萍,陈怡, 2010)。那么,家庭社会经济地位是否与个体物质主义的形成有联系?
社会阶层 (social class)也常常被称作社会经济地位 (socioeconomic status,SES),它包括客观的物质资源 (常用收入、受教育程度、职业地位三个指标来测量)和主观感知的社会地位两个层面的含义 (Kraus,Piff,Mendoza-Denton,Rheinschmidt,& Keltner,2012)。社会阶层已从一个变量发展成为心理学研究的一个前沿领域 (Kraus&Stephens, 2012)。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阶层不仅客观存在,相对固化,而且会对人的心理与行为产生很多根源性的影响 (胡小勇,李静,卢学璋,郭永玉,2014;郭永玉,杨沈龙,李静,胡小勇,2015)。近年来,我国社会阶层的分化日益加剧,那么,探究青少年所处的家庭社会阶层对其物质主义的影响及其心理机制十分必要。
已有研究从一定层面上证明了家庭社会阶层和物质主义的关系。例如,Twenge和Kasser(2013)对1976-2007年期间美国12年级的青少年进行了大样本调查,结果显示儿童期的家庭经济地位与青少年时期的物质主义水平负相关。Chaplin,Hill和John(2014)研究了来自富裕家庭与来自贫穷家庭的儿童和青少年在物质主义价值观上的差异。结果发现,尽管来自贫穷家庭的儿童 (8-10岁)与来自富裕家庭的同龄人具有相似的物质主义水平,但当他们进入青春期 (11-17岁)时,来自贫穷家庭的青少年比来自富裕家庭的青少年明显表现出更高的物质主义水平。
然而上述研究只是探讨了家庭收入对物质主义的影响,没有涉及到家庭客观阶层的其他指标 (父母受教育程度和职业地位)以及家庭主观阶层对物质主义的影响。除此之外,二者关系的内在心理机制鲜有研究。生命历程理论 (Weaver,Mochis,&Davis,2011)指出,儿童早期的生活经历会影响个体自我发展,进而影响个体的行为、态度和价值观的形成。自尊 (self-esteem)是个人对自我的价值判断,是自我概念的重要评价方面。家庭投资理论(Conger&Donnellan,2007)认为,家庭SES高的个体拥有较多的物质资源及人力资源,从而获得积极成长;而家庭SES低的个体缺乏物质资源和人力资源,则会妨碍其自我的发展。Twenge和Campbell(2002)通过元分析发现个体在社会经济地位方面的成功能够提升个体的自尊水平。国内也有研究发现大学生客观SES与自尊显著正相关,低家庭SES的个体有更消极的自我评价和自我认识,自尊水平显著低于高家庭SES的个体 (陈艳红,程刚,关雨生,张大均,2014;张文新,林崇德, 1998)。此外,个体感知到的相对社会经济地位也可能影响个体对自己的认知和评价,从而影响其自尊水平 (Huston&Bentley,2010)。
而众多研究表明,自尊恰恰是影响物质主义的重要心理因素之一。Kasser,Ryan,Couchman和Sheldon(2004)认为,当个体的心理需求 (如自尊)得不到满足时,往往会把物质主义作为一种补偿策略,以减少痛苦。研究发现,当个体体验到对自己不确定 (自我怀疑)时,会通过获得物质财富来提升自我价值和自我地位,以此减少不确定感(Chang&Arkin,2002;Noguti&Bokeyar,2014)。低自尊个体倾向于消费高地位的商品作为补偿以提升其不好的自我形象 (Chaplin&John,2007; Jiang,Zhang,Ke,Skyler,&Qiu,2015)。因此物质主义可能是保护和提升自尊的一种应对方式。
基于以上研究现状,本研究以大学生为被试,对家庭社会阶层 (包括客观和主观两个层面)与物质主义之间的关系进行考察,并检验自尊在其中的中介作用。我们假设低家庭社会阶层的大学生会感受到更低的自尊,因而具有更高的物质主义水平。
2.1 研究对象
本研究以某高校450名大学本科生为被试,共回收有效问卷405份,有效回收率为90%。其中男生187人 (46.2%),女生218人 (53.8%)。年龄范围19~25岁,平均年龄为20.93岁。
2.2 研究工具
2.2.1 客观家庭社会阶层
参照有关文献 (周春燕,郭永玉,2013),测量家庭年收入、父亲受教育程度、母亲受教育程度、父亲职业和母亲职业五个指标。其中家庭年收入包括六个水平:5000元及以下,5001~15000元,15001~30000元,30001~60000元,60001~100000元,100000元以上,并从低到高分别赋值1~6分;而父母受教育程度则分为:小学或小学以下,初中,高中或中专,大专,大学本科,研究生六类,同样由低到高赋值1~6分;对于父母职业的划分选取了陆学艺等人提出的十大阶层:城乡无业、失业、半失业者,农业劳动者,产业工人,商业服务业员工,个体工商户,办事人员,专业技术人员,私营企业主,经理人员,国家与社会管理者,并依次赋值为1~10分,分数越高,表明职业社会地位越高。对于收集到的五项指标,首先选取父亲、母亲中受教育程度及职业社会地位较高的一方纳入计算,将五项指标合并为三项指标:家庭年收入、父母受教育程度、父母职业地位。然后参照有关研究(任春荣,2010),将三项指标转换成标准分,进行主成分分析,得到一个特征根大于1的主因子,解释了69.29%的方差。因此仅需要呈现主因子1的系数,得到综合SES指标的计算公式=(0.726×Z家庭年收入+0.858×Z父母受教育程度+0.903×Z父母职业地位) / 2.079。其中0.726、0.858、0.903分别是三个指标的因子载荷,2.079为第一个因子的特征根。客观家庭SES的范围-1.71~2.18,数值越高,则表明被试的客观家庭SES越高。
2.2.2 主观家庭社会阶层
参照有关研究 (周春燕,郭永玉,2013),采用单项测量方式,题目为:你认为你所在的家庭目前在社会中处于哪个阶层等级?让被试在给定的五个选项上进行家庭社会阶层的自我评定:下层、中下层、中层、中上层和上层。分别赋值1~5分,分数越高表明被试认为自己所在的家庭阶层等级越高。
2.2.3 自尊
采用Rosenberg编制的自尊量表 (汪向东,王希林,马宏,1999),该量表由10个项目组成,其中有4个为反向计分项目。题目8“我希望我能为自己赢得更多尊重”采用正向计分。量表采用4点计分,1表示非常不符合,2表示不符合,3表示符合,4表示非常符合。得分越高,自尊水平越高。本研究的α系数为0.82。
2.2.4 物质主义
采用物质主义价值观量表中文修订版 (李静,郭永玉,2009),该量表共有13个项目,包括中心、快乐、成功三个维度,采用5点计分,1表示很不同意,5表示非常同意。得分越高,物质主义倾向越高。本研究的α系数为0.79。
3.1 家庭SES、自尊与物质主义的相关
各变量的相关见表1。主观家庭SES与客观家庭SES显著正相关 (r=0.573,p<0.01)。自尊与客、主观家庭 SES显著正相关 (r=0.234,p<0.01;r= 0.383,p<0.01),与物质主义显著负相关 (r=-0.202,p<0.01)。主观家庭SES与物质主义显著负相关 (r=-0.16,p<0.01),而客观家庭SES与物质主义相关不显著 (r=0.006,p>0.05)。
表1 家庭SES、自尊与物质主义的描述性统计及相关系数
3.2 自尊的中介作用分析
根据上述相关分析的结果,进一步做自尊在主观家庭SES与物质主义之间的中介效应检验。采用温忠麟和叶宝娟 (2014)提出的中介效应检验流程,结果见表2。第一步中,主观家庭SES对物质主义具有负向预测作用,即系数c显著 (β=-0.16, p<0.001);第二步中,主观家庭SES对自尊具有正向预测作用,即系数a显著 (β=0.383,p<0.001);第三步引入中介变量自尊后,自尊对物质主义具有负向预测作用,即系数 b显著 (β=-0.165,p<0.01),主观家庭SES对物质主义预测作用不显著,也就是系数c′不显著 (β=-0.096,p>0.05)。表明主观家庭SES对物质主义的直接效应不显著,自尊在主观家庭SES和物质主义之间起重要的中介作用,即主观家庭SES通过自尊间接影响物质主义。中介效应占总效应的比例ab/c为39.5%。
此外,本研究借助Preacher和Hayes所编制的SPSS宏程序Indirect中的Bias-Corrected Bootstrap程序检验自尊的中介效应有无统计学意义。结果显示简单中介模型的95%的置信区间为 [-0.11,-0.02],该区间不包含0,说明自尊在主观家庭SES和物质主义之间的中介效应具有统计学意义。
表2 自尊在主观家庭SES和物质主义之间的中介效应分析检验
首先,客观家庭SES与物质主义相关不显著。这一研究结果与以往研究结果 (Chaplin et al., 2014;Twenge&Kasser,2013)是不一致的。究其原因可能是已有研究大多只是涉及家庭收入对物质主义的影响,而本研究考察的是将家庭收入、父母受教育程度以及父母职业地位这几个指标综合形成的客观家庭SES对物质主义的影响;而且大多数国内外研究发现对于要考察的因变量,主观SES比客观SES的预测力更强,个体对自己在社会中所在的相对位置的主观感知更能影响其心理和行为的发展 (胡小勇等,2014;Kraus,Tan,&Tannenbaum,2013)。而本研究结果也证实了主观家庭SES与物质主义显著负相关,即主观家庭SES低的个体有更高的物质主义水平。
同时,主、客观家庭SES与自尊均显著正相关。这表示家庭SES越高的个体,其自尊水平越高。这与已有研究结果 (陈艳红等,2014;Twenge& Campbell,2002)一致。根据家庭投资理论 (Conger &Donnellan,2007),SES高的父母能为子女提供良好的社会支持和教育方式,有利于子女自尊的发展;而低SES的父母由于承受较大经济压力而忙于生计,为子女提供的物质资源和情感支持相对更少,因而不利于子女的成长。同时,个体通过与同伴的社会比较感知到地位的差距导致其心理不平衡,也会降低其自尊水平 (许燕,2013)。
其次,本研究发现自尊与物质主义显著负相关,即低自尊的个体有更高的物质主义水平。这与相关研究结果 (Jiang et al.,2015)一致。低自尊的个体往往对自己的能力和价值感到怀疑,物质资源作为重要的痛苦缓冲器,在一定程度上能有效地缓解低自尊引发的心理痛苦,与此同时也能提高自身的价值。
最后,本研究最重要的一个发现是自尊在主观家庭SES与物质主义之间起中介作用,即主观家庭SES低的个体,由于拥有较低的自尊水平,因而更容易形成物质主义价值观。国外研究也发现类似的结果,当个体遭受经济或心理威胁时,常常通过对物质财富和社会地位等外在目标的追求来缓解不安全感 (Sheldon&Kasser,2008)。最初,个体追求财物可能是为了满足生存需要,但随着其基本的生存需要得到满足,个体赋予了财物安全、地位和价值的意义,还可用来进一步满足其更高级的心理需求。尤其是当个体内心缺乏安全感时,财物可以起到重要的补偿作用,从而缓解其心理痛苦。低家庭SES的个体由于有形资源和无形资源的缺乏,需要面对更多的压力和困难,其心理需求得不到充分满足,进而产生更低的自尊水平。在当今社会,物质财富的获得和占有被普遍视为地位和成功的象征,因而他们依赖物质资源的占有来建构自我,获得积极的自我评价,进而物质主义价值观被其逐渐认同和内化。可见,家庭SES低的个体占有物质资源不仅仅是为了满足基本的生理需求,更重要的是弥补因早期贫困未能满足的心理需求——提升自我价值。尽管物质主义可作为低阶层大学生对其低自尊的一种补偿或应对方式,但这种方式从长远来看是不利于个体健康成长的。因为基于大量研究的一项元分析表明,物质主义对个体幸福感有负面影响,还可能会导致强迫性购买等问题行为(Dittmar,Bond,Hurst,&Kasser,2014)。这就提示我们,要通过其他更有效的途径来提高低阶层大学生的自尊水平,并帮助其树立和培养更为健康的价值观念。综上,本研究发现主观家庭SES通过自尊间接影响大学生的物质主义水平,这一结果丰富了物质主义形成机制的研究,且对于促进低阶层大学生的心理健康发展具有一定的启示意义。
本研究发现大学生家庭社会阶层与自尊、物质主义之间存在密切关系。主观家庭社会阶层与物质主义显著负相关,客观家庭社会阶层与物质主义相关不显著;自尊在主观家庭社会阶层与物质主义之间起中介作用,即主观家庭社会阶层通过自尊间接影响物质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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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而言之,预算编制工作针对企业运营发展而言,起到了重要作用。但是从目前情况来说,大部分企业由于没有给予预算编制工作充分注重,采用的预算编制不合理,导致预算编制问题时常出现,影响企业今后发展。因此,企业在开展预算编制工作时,应该从领导层级入手,强化预算编制意识,参考西方国家成功经验,采取合理的编制方式,加强预算编制监管,从基础上找出预算编制存在的不足,并及时处理,在提升预算编制水平的同时,给企业健康发展提供引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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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Social Class and College Students′Materialism: The Mediating Role of Self-esteem
Xia Ting,Li Jing,Guo Yongyu
(School of Psychology,Central China Normal University,Key Laboratory of Adolescent Cyberpsychology and Behavior,Ministry of Education, and Hubei Human Development and Mental Health Key Laboratory,Wuhan 430079)
A self-reported questionnaire survey was conducted to collect 405 college students′data of their family social class,self-esteem and materialism.The present study aimed to investigate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family social class and materialism,and the possible mediating role of self-esteem.The results showed that:1)subjective family class was negatively correlated with materialism;subjective and objective family social class were both negatively correlated with self-esteem;self-esteem was negatively correlated with materialism;2)self-esteem played a mediating role in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subjective family social class and materialism.These results indicate that individuals from low subjective family social class are more likely to form materialism tendency,because of their low self-esteem.
family social class,self-esteem,materialism,college student,mediating effect.
B849
2016-5-31
教育部人文社科青年基金项目 (13YJC190012)。
李 静,E-mail:jinglee@mail.ccnu.edu.c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