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治
许世友终年80岁,随葬的几件宝中,第一件是一瓶茅台酒和一只白玻璃小酒杯。许世友一生嗜酒,随葬品中首推此物。
英雄海量出了名
许世友英雄海量,嗜酒如命。他的理论是:“酒形似水性似火,实属阴阳之阳,乾坤之乾,刚柔之刚。长期以来,饮酒者女人为少,男人居多。阳加阳,刚加刚,所以能饮者,都是十分刚强、十分性烈的人。”
许世友说“多喝有害,少喝有利”。他的“多”和“少”有没有标准?有。他说:“我只有喝多过,没有喝醉过。”有人作过测算,许世友一生喝的酒,如果用解放牌卡车装载,起码要拖上三四车。所以人们称他为“酒神将军”。
许世友的海量,不光在南京部队出名,在全军也是挂上号的;不光解放后出名,红军时期就已经名冠全军了。红军时期,团以上首长都有挑夫。其他首长的挑夫一般都是一头挑行李一头挑书报。许世友的挑夫,担子两头挑的常常都是酒。他身边还有一个姓宋的通信员,专门为他背酒。据说,许世友喝酒是经过“特批”的,可以公开喝。其他人则不行,只能偷偷地喝。有人不服气找到红四方面军总部领导,张国焘、徐向前、陈昌浩竟不約而同地回答说:“你有许世友那样的海量?”
抗日战争时期,许世友在胶东,反投降,反“扫荡”,战争非常频繁,从机关到部队,一律轻装简从。但许司令的通信员身上背的酒壶,谁也不敢精简,里面全是酒,以保证许世友想喝就能喝到。
红军后期和解放战争初期,许世友在红四方面军任军长、胶东军区和华野九纵任司令员。打了胜仗,他常常要摆酒庆功,一桌人坐下来,首先每人面前要倒满一碗酒。许世友二话不说,端起来先干为敬。照他的规矩,每人空腹先喝完面前的酒,谁喝不干净不准吃菜。接下来各人随意,一碗一碗地相互“干碗”。在当时军旅生涯中,喝酒不失为一种乐趣。谁也不会劝少喝,谁也说不准下次聚会时,会“消逝”掉哪一位酒友。部下敬领导,许世友从不推辞,你来我往,一顿饭他能喝七八碗,依旧是面不改色,谈笑风生。
许世友嗜酒,但决不无节制地滥喝。早在红军时期,他就给自己立下“三不喝”的规定:战前布阵不喝,战斗进行中不喝,打败仗不喝。
喝酒的感情色彩
许世友喝酒往往带有强烈的感情色彩。主要表现在这样几个方面:
有客来不亦乐乎,无酒不成席。许世友的老战友、老同事很多,他生性好客,只要有人来看望他,他都热情款待,而且无酒不成席。“许司令请我喝茅台”,几乎成了许世友宴请的代名词。有一个叫潘召的摄影记者,从胶东一直跟许世友到南京。在南京20多年里,他年年都要去看望许世友一两次,每次都喝得沉入醉乡,许世友派车把他送回家。一次笔者问潘召:“你既然酒量不大,何必要喝那么多?”他说:“第一是许司令盛情难却;第二是许司令劝酒有方。虽然是年年如此劝,次次如此劝,老一套,但你情不自禁就得喝。”我说:“他是如何劝酒,竟有这样大力量?”潘召说:“其实就三句。第一句是‘你怕老婆。你要解释说身体不好,医生不让喝。他马上说第二句:‘你怕死。怕老婆不光荣,怕死更不光彩,不喝也得喝。一旦你喝了第一杯,他就会说出第三句劝酒令:‘你明明会喝,弄虚作假,罚酒3杯!连喝带罚,连罚带喝,你还有不醉的?”
打了胜仗,喝庆功酒。中越边境自卫反击作战,是许世友军事生涯中最后一战。部队凯旋南宁时,广州军区前线指挥所隆重召开了自卫还击保卫边疆作战庆功宴会。许世友是来一杯喝一杯,杯杯滴酒不留。那天,他究竟喝了多少酒,大家已记不清了,只记得许世友越喝越高兴,越喝精神越足,越喝越能喝,没有一点醉意和失态,不少人在暗暗地说:“许司令真酒神也!”
人际关系出了问题,以酒疏通,以酒融洽感情。济南战役发起前,中央军委任命许世友为攻城兵团司令员,并调王建安为副司令员。许世友与王建安,在红军时期情同手足,生死与共。在“抗大出走事件”中,由于王建安的“举报”,许世友等人受了处分。许世友为此同王建安翻了脸,拍过桌子骂过娘。许世友为了使毛泽东对他们之间协力指挥攻城放心,主动摆酒为王建安接风。两瓶高粱酒,开了瓶塞,一人面前摆一瓶。许世友举瓶对王建安说:“自从延安分手,我俩这是第一次喝酒,酒到意到,过去的都过去了,谁也不再提。我先干了!”说罢,便仰脖把一瓶酒全部喝了下去。王建安被他的真诚和豪爽所感动,也一口气把瓶中的酒喝得一滴不剩。有人听说这事后,起了个名字,叫做“许世友瓶酒释前嫌”。两个人同心协力指挥作战,原打算20天至60天打开济南府,活捉王耀武,结果仅8天就完成了目标。
与酒结下不解之缘
1985年10月初,许世友的生命进入倒计时。他得的是肝硬化转肝癌。癌细胞对肌体的疯狂吞噬,全身性的剧烈疼痛,日夜折磨着他。为了减轻他的痛苦,医生给他用了加大几倍用量的镇静剂或麻醉剂,也往往无法使他安静下来。在万般无奈之下,守候在他身边的亲属,想到他常说的“酒香治百病”的话,于是违反治疗严禁饮酒的规定,从家里拿来一瓶茅台酒,用筷子蘸了蘸,朝他的口中滴进两三滴,结果奇迹出现了,许世友立即安静下来。几滴茅台酒,比什么止痛剂都管用。
许世友连续多日高烧不退,嘴唇肿胀、皲裂,上下唇不自主地颤动,皲裂处在加深、渗血。医护人员给他搽注射用水,涂滋润性的油膏,效果都不好。后来用浸过茅台酒的棉球,在他的上下唇擦拭几遍,昏睡中的许世友,不仅嘴唇湿润了,而且上下唇本能地一闭一合,居然咂得“叭、叭、叭”地响。他身上出现过敏反应,长了—片片丘疹,瘙痒难忍。用抗过敏药治疗,怕引起不良反应;其他药物用了,跟不用差不多。用手按摩、搔痒,由于他全身水肿,搔轻了,止不住痒;搔重了,不是皮肤溃破,就是皮下出现血斑。由于有前两次用茅台酒镇痛、滋润的经验,许世友的亲属和医护人员采用最简单的办法:把打开的茅台酒瓶靠近许世友的鼻孔,照样能镇痛、止痒。大家无不惊奇地说:“许司令员真和酒结下了不解之缘!
许世友终年80岁。随葬的几件宝中,第一件是一瓶茅台酒和一只白玻璃小酒杯。许世友一生嗜酒,随葬品中首推此物。
摘编自《许世友传》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