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少数民族作家作品《末代土司》和《尘埃落定》都是以历史与人生为主题的历史主义长篇小说,都以新中国革命动荡时期为政治时代背景,为我们展示了彝藏民族存在久远的土司制度的必然消亡过程,讲述了两个民族的两位“末代土司”:龙源海和“傻子”的人生历程和不同的命运结局。在相同的时代背景下,虽有相同的身份,为何却产生了两个命运截然不同的“末代土司”。基于以上内容,笔者试着对两部佳作的关键人物“末代土司”——龙源海和“傻子”人生历程和命运进行浅显的比较分析。
【关键词】:龙源海;“傻子”;比较研究
鲁迅曾说过,长篇小说是“一时代的纪念碑”。作为彝藏两个民族历史片段题材的长篇小说《末代土司》和《尘埃落定》,是彝族作家苏晓星先生和藏族作家阿来先生在各自文学创作中里程碑式的代表作。
极其注重还原历史真相的《末代土司》由贵州彝族作家苏晓星先生写的一部长篇小说。这部小说围绕彝族石他地区“末代土司”主人公“龙源海”在继承为土司后在这片土地上所做的改革和他的感情纠葛为主线,以及在此过程中出现的各种矛盾冲突从而展现了他曲折又完整的人生历程,也真实地再现了彝区土司制度走向灭亡的历史必然,展现了新中国历史阶段彝族地区政治经济的变革进程。土司制度是旧时各朝皇帝对少数民族的管制制度,授予民族地方首领世袭管理特权,从而达到对边疆民族的统治。土司是民族首领世袭传承的官职,即被中原王朝授予管理特权的人便为土司,俗称“土王”,土司有严格的世袭制度。土司在彝族奴隶社会初期的等级结构:“兹”、“莫”、“毕”、“格”、“卓”中是属于“兹”即最高等级,就是彝人中的贵族,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和社会地位。小说中龙源海的个人经历带有鲜明的时代印迹,他的后半生是在新中国建立后度过的,所以,他不可避免地成为了“末代土司”。
《尘埃落定》是四川省阿坝州藏族作家阿来先生所著的长篇小说,这部佳作曾获得茅盾文学奖。小说以藏区土司制度终结的历史片段为题材,以第一人称的叙写方式, 讲述“傻子”也就是“我”的所见所闻和所经历的事情,展现了麦其土司家族的兴衰历程和土司制度衰亡过程。在藏族地区,按“骨头”的贵贱来区分等级,“骨头把人分出高下。土司。土司下面是头人。头人管百姓。然后才是科巴(信差而不是信使),然后是家奴。”[1] 土司同样属于贵族级别,犹如“王国皇帝”般掌管地区事物。小说中藏民族的土司权利来源于国民政府,可见土司制度在彝藏地区有着久远的历史、政治、文化等特殊背景,同时残酷的土司制度对民族地区的危害是有目共睹的。小说结尾“傻子”以土司身份被仇人杀死为悲剧结局,他是土司制度消亡的见证者和参与者,他以康巴藏族地区最后一位土司的身份死去,毫无疑问地成为了“末代土司”。
一、龙源海和“傻子”相同身份的不同人生经历比较
龙源海是一个英俊潇洒、心地善良的土司,有勇有谋,在自己曲折的人生历程中始终保持积极向上,努力拼搏的心态,顺应时代发展步伐。在面对自己做出改革过程中出现的困难和矛盾都成稳地应对,在与汉族恶霸地主的斗争中更是有勇有谋地取得局部的胜利,可见龙源海对民族关系复杂性的清醒认识和他刚正不阿,坦率干练的性格特点,小说塑造的是个有血有肉、充满正能量的正面人物形象。
“傻子”表面与世无争,是最淡定的人,他一再强调自己是不折不扣的傻子,正因为傻,才使得父亲放弃他,母亲厌恶他,哥哥疼爱他。当面对爱情,他积极追求,第一次见到茸贡土司的女儿时,就已经深深地爱上了他,他认为爱就是“骨头里满是泡泡”,而面对妻子的背叛,他也没有像常人那样有强烈的占有欲和复仇欲,一副无欲无求的样子。“母亲的奶水更多的是五颜六色的想法,把我的小脑袋涨得嗡嗡作响。”血脉相传的本身已经暗示了即便他是个傻子却也不可能没有欲望。他曾努力追求权力与爱情,但父亲不愿让位,妻子屡次的背叛,自由的权利和爱情终不可得,使他“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最终无可奈何地向环境妥协,折射出他人性扭曲后的自弃,最终拒绝任何新生的可能,走向死亡。
二、性格特征的比较
龙源海是一个英俊潇洒、心地善良的土司,有勇有谋,在自己曲折的人生历程中始终保持积极向上,努力拼搏的心态,顺应时代发展步伐。在面对自己做出改革过程中出现的困难和矛盾都成稳地应对,在与汉族恶霸地主的斗争中更是有勇有谋地取得局部的胜利,可见龙源海对民族关系复杂性的清醒认识和他剛正不阿,坦率干练的性格特点,小说塑造的是个有血有肉、充满正能量的正面人物形象。
“傻子”表面与世无争,是最淡定的人,他一再强调自己是不折不扣的傻子,正因为傻,才使得父亲放弃他,母亲厌恶他,哥哥疼爱他。当面对爱情,他积极追求,第一次见到茸贡土司的女儿时,就已经深深地爱上了他,他认为爱就是“骨头里满是泡泡”,而面对妻子的背叛,他也没有像常人那样有强烈的占有欲和复仇欲,一副无欲无求的样子。“母亲的奶水更多的是五颜六色的想法,把我的小脑袋涨得嗡嗡作响。”血脉相传的本身已经暗示了即便他是个傻子却也不可能没有欲望。他曾努力追求权力与爱情,但父亲不愿让位,妻子屡次的背叛,自由的权利和爱情终不可得,使他“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最终无可奈何地向环境妥协,折射出他人性扭曲后的自弃,最终拒绝任何新生的可能,走向死亡。
三、龙源海和“傻子”不同命运结局的表现手法比较
(一)《末代土司》现实主义手法的实写
现实主义手法是文学创作的一种方法。小说《末代土司》极为注重历史再现的叙写就是运用了现实主义手法,是平实的书写。彝族最后一个土司“龙源海”亲自将自己的土司身份销毁,把石他土司家族财产都上报共产党领导的政府部门,后以民族上层人物担任民族地区副主席,一生为民族事业奉献。这或许是作者对现实人物的生平影射,又或是表现人物人生历程的完整性。小说真实还原历史,具有特殊的历史内涵和艺术价值。
(二)《尘埃落定》象征主义手法的虚写
象征主义古已有之,作为一种创作美学与浪漫主义、现实主义并列为三种基本创作美学。阿来以第一人称即参与者的角度来叙写小说,在“臆想”中创造虚拟意象,可以说小说的人物及人物的命运是具有丰富意味的文学人物,是作者基于历史现实与艺术想象的结合,从而产生具有象征意义的寓意,这就是《尘埃落定》运用象征主义手法虚实结合的文学创作。整部小说都是以象征性的隐喻来表达作者的写作意图,小说结尾以毁灭告终,麦其土司官寨倒塌,土司制度灰飞烟灭,藏区的最后一个土司“傻子”死于仇家,选择用年轻的生命和土司制度一同消亡,他以土司身份的死也代表了土司制度的终结。作者以此升华小说主题,引人深思。
结语
龙源海和“傻子”是土司制度瓦解的见证者,不难发现两个“末代土司”一生一死的不同命运结局是两位作者创作风格和文学素养的顯著差异原因,人物形象的塑造和人物人生历程的抒写,命运结局的生死区别等,是两位作者用不同方式展示民族历史的目的。《末代土司》和《尘埃落定》不仅全面地描绘了一个地域中一个民族的政治、经济、文化、历史,还深刻刻画了这个民族的文化人格,并且以文化比较的视野展示了一种文化的变迁历史,这种比较是对历史的回顾,是少数民族民族文化与汉族文化的比较。通过对两个“末代土司”的人物比较分析,揭示出两部少数民族作家的佳作具有深刻的历史意义和文学价值,也对了解少数民族历史及风俗,解析少数民族作家作品有着重要的研究意义。
注释:
[1]阿来. 尘埃落定[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4:13
作者简介:沙马阿衣木(1990—),女,彝族,籍贯:四川省越西县,单位:西南民族大学彝学学院,研究方向:彝汉翻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