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佳昊
走进“粮画”新奇多
◎刘佳昊
就在古老的陶丘西南,有一个镶嵌在华北平原上的古村落,千百年来,生生不息。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镇子,却因一位土生土长的80后女子的艺术机缘,以五谷杂粮纯然之磁性,吸引着四面八方的游人快步向她靠拢。
草长莺飞春三月,我们来自冀、辽、津、浙、晋五省百余名文学爱好者怀着对这一方文化的热切渴求,走进了千年古县馆陶。我曾几次驻留邯郸市及周边县区,走进馆陶却是第一次。有位当地同学介绍说,我所感兴趣的馆陶公主和唐相魏征有关的古迹几乎冲刷殆尽,这里的首席看点则是被评为全国文明村镇、十大美丽乡村的“粮画小镇”。所以在拿到行程单的第一时间,我以中奖的口气通知了她,而她的衷情描述让我愈加憧憬。
走进“粮画”,才能真正了解到粮画的渊源与传承。赏罢海增粮艺的大帆船,穿过一片喜庆的叫卖声,古朴的“献巧粮画体验室”直入我的视野。随着人流的涌入,一阵泥土清香从小院里溢了出来。我走进屋内,看到墙上展示的《家乡小路》《牧童归来》《年年有余》等作品,为之一振。从讲解员口中得知,1985年出生的师献巧,系馆陶特色粮画的先行者之一,人如其名,她是当地最早开起粮画体验馆的“巧女”。 学成“独门”技艺的她,没有独享自己的艺术成果,而是带动周围的乡亲一同走上了创业之路。后来她还在传统粮画的基础上,自行研发了以菜籽、草种、中药等原料为主的新品。除了平日里制作销售,还为游人们提供原料、工具和体验场地,让大家在游览之余亲自动手,过上一把“粮画瘾”。
看到这儿谜底揭晓,粮画,既是工艺之名,又是小镇子的雅号。相对于本名“寿山寺”而言,雅号“粮画”的确新潮。用粮食作画?还远销欧美?相信不少人会问出一连串问题。看过才会知道,粮食的本色真的是美不可及。我觉得,只有走进粮画,置身粮画,放眼粮画,才能读懂粮画艺术的精深。当你读懂了她,也许会联想到赋有灵性的玉米、小麦、高粱、大豆,从广袤的大平原向这里聚焦,一粒粒串起她柔美的线条,婀娜的舞姿。小镇了得!
我们的首领梁剑章老师戏称,散文学会的人们比较“散”。那个多云的午后,大家并没有对着导览图上的景点瞄准开来,而是像喝过下午茶的款哥款太悠闲自得地享受着粮食囤、葡萄架、篱笆墙、栅栏门、土坯房和农家小院。当看到70后主题餐厅、小镇乡研所、茨花青年电影苑、燕子花房、红色客栈、美丽乡村电视台、小镇音乐厅、钻石画作坊、刘根豆腐坊时,大家被一个个新奇古怪的创意惊呆了。尤其在镇子中心,那一座风格独特的党校,觉得完全能带着我们穿越到平原游击队的年代了。
不远处几位包着头的老人在闲聊,我脱离队伍走上前去主动讨教。一位健谈的老者说,镇子在唐朝本名康家庄,正北有个朱家庄,一到灾荒年景,康家庄人无以糊口,有人说是两村犯了“猪(朱)吃糠(康)”的地名忌讳。于是本庄能人们集思广议,猪不是吃糠吗?咱让他难咽,遂将康家庄改为南彦(难咽)寺,从此平安无事。抗战时期,村人张寿山烈士在此罹难,为纪念先烈,又将南彦寺改称寿山寺,后来发展成乡镇建制。另一位半身不遂的老者探了探身子,急忙补上一句,咱这儿的当代名人叫师献巧,她的画可美了,外国人都喜欢。我笑了,没想到这位80后女子的传奇故事,竟然影响到了八旬老人。同时也了解到,我们脚下的粮画小镇,主要是寿山寺乡寿东村的地盘儿。小镇上的张氏宗祠,想必是张寿山烈士一族的家庙。
一缕清风袭来,成千上万的各色风车随风摇曳,哗哗作响,同来的兄弟姐妹们迅速集结在风车巷里,或自拍、或帮拍,顿时风车的响声与人们的欢笑声同频共鸣。余晖下,我静静地站在巷口,看着大家愉悦地搔首弄姿,而这些画面似乎都在刚刚欣赏过的粮画中见过。突然,一袭长裙飘然而过,我潜意识按下快门,抓拍到位,倘若将来有一期记录粮画小镇的专刊,这位馆陶妹子绝对是封面人物的首选。
徜徉在粮画小镇整洁的街巷里,不经意地抬头、低头、探头还是回头,不成心地直视、斜视、俯视还是仰视,一幅幅优美的自然画卷瞬时定格。返城的路上,倾听着牛兰学老师的讲述,得知馆陶县自2014年以来,在美丽乡村建设过程中,尊重乡村原貌,摒弃大拆大建,以接续文化脉络为主线,以“一镇多社区”为架构,按照“一村一特色”的宗旨,将特色产业与生态旅游有机结合,通过政府主导+市场运作的模式,走出了一条“美丽乡村+旅游”的新路子。几年来,馆陶县打造了以黄瓜小镇、花木小镇、教育小镇等为重点的十余个特色小镇,当然最具影响力的当属我们有幸走进的粮画小镇。可以说,馆陶县的规划建设不跟风,不媚俗,着实让一方百姓活出了自己的潇洒,我为当地政府的真知灼见点个赞。
一路走来,随身携带的两块相机电池全部耗光,我尽量记录下了“粮画”的所有。我觉得,每一个走进这里的人都犹如一粒米、一颗粟,抑或一根秸秆、一片叶子,两两结伴,三五成群,或喜洋洋,抑或悲切切,每一个片段都浸透着浓浓的情意,每一个片段都是真实的生活写照,这不正是一幅幅萌生于乡土的粮画吗?
走进粮画,会有意想不到的新奇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