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评《中华帝国的法律》

摘 要：《中华帝国的法律》是由美国汉学家德克·卜德（Derk Bodde）博士和克拉伦斯·莫里斯（Clarence Morris）教授合著的一本关于中国法律的研究著作。本著在审视了中国法律发展的基本轨迹后，围绕《刑案汇览》中的190个案例对清代的法律进行了深入的研究，堪称是以现代法学视角研究中国法律传统的经典之作。

关键词：中华帝国的法律；卜德；克拉伦斯·莫里斯

《中华帝国的法律》1是由美国汉学家德克·卜德（Derk Bodde）2博士和克拉伦斯·莫里斯（Clarence Morris）教授3合著的一本关于中国法律的研究著作。虽被命名为《中华帝国的法律》但是实际上主要围绕清代的法律进行讨论，首先简单审视了中国法律发展的基本轨迹，其次翻译和评析了清代发生的190个典型案例，最后从法律角度分析《大清律例》在帝国司法实践中的运用。

1 主要内容介绍

本著主要根据两位著者在宾夕法尼亚大学法学院开设的《中国思想史》课程的课堂讲义、材料整理而成。本著的主要分为三个篇章，鉴于著者讲课的顺序和各自负责的内容板块的不同，第一、三篇由卜德教授撰写，而克拉伦斯·莫里斯教授则主要负责第二篇内容的编纂。第一篇主要介绍了中国传统法律的基本情况和发展轨迹；第二篇从《刑案汇览》的7600余件的案例分析中选出190件，分别进行翻译，评析；第三篇将190件中某些案例与美国的案例相比较，并且具体分析了《大清律例》在司法活动中的运用。

具体来讲，第一篇《中国法律初论》从整体上介绍了中国传统法律的一些基本问题及其发展情况，包括中国法的基本概念、法律思想的历史发展、清代法典及其编纂史、刑事制度、司法制度以及本书所主要依据的材料——《刑案汇览》的大致情况。这部分的内容是根据当年课程的最初部分即卜德教授对中国传统法律制度的起源、性质、观念、司法程序、法律与社会的关系等的概括和梳理整理而成。虽然本著时间跨度从上古直至清末，但在考察具体法典、刑事及司法制度时主要探讨的是清代的问题。

第二篇《清帝国案例评析》对从《刑案汇览》选取的190件案例一一进行评析，考察了《大清律例》等法典在清代司法实践中的具体运用情况。本篇中的部分案例已在前一篇述及，这里再次出现，著者做了更细致的分析。其他的首次出现的案例，有的再次印证前一篇的部分观点，有的则填补了前一篇未提到的内容空白。第三篇《清帝国法律的司法解释》实际上是对前两篇的总结，主要是对司法实践中使用法律的情况以及背后体现的更深层次的原因的总结、分析。著者把适用法律的情况分为三种：律义清晰时准确适用、超出文字拘囿而适用、无适当法律是类推适用，并介绍了法律适用过程中可能会遇到的“概括性禁律”与“宽宥”两种制度。

2 内容简要评价

正所谓“一千个读者心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对于这样一本西方学者研究中国法律的经典著作，受专业水平、阅读情况、知识贮备量、阅读兴趣、阅读的深度和广度等影响，不同的读者往往会有不同甚至是截然相反的评价。面对这样一本著作有的学者认为“《中华帝国的法律》完成至今已近半个世纪，然而笔者惊讶的发现，这部著作在当下不仅没有过时，而且在材料选取、论证等方面仍然值得我们借鉴，让笔者有“如沐新风”之感”4；有学者认为“本书的意义远远超过了作为单独学科的法律研究，它当然是西方文献中研究中国法律的里程碑式著作。”5

就笔者而言本著相较于其他通读困难，内容晦涩的法制史著作，内容显得更加通俗易懂，呈现出“教科书”的特点。著者从一本包含着7600多个案例的中国法律案例汇编书中精心挑选了190个判例，这些案例涉及犯罪的各个方面包括，名例律类、吏律类、户律类、礼律类、兵律类、刑律类、工律类。区区190个案例中所包含的素材体现了社会和文化方面的巨大的多样性，而且案例作为一个生活片段，它是建立在无可置疑的现实之上的，为研究中国法律和文化带来了新的视野。正如本文序言中所言：“中国曾经遗忘过世界，但世界却并未因此而遗忘中国。令人惊讶的是，60年代以后，就在中国越来越闭锁的同时，世界各国的中国研究却得到了越来越富于成果的发展。我们不仅必修放眼海外去认识世界，还必须放眼海外来重新认识中国。本著跳出了中国人习以为常的思维方式和传统理念，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重新审视中国的法律和文化，一定程度上避免了中国学者研究自己文化时可能携带的不理智的优越感或者是过分的妄自菲薄等因素。因此能较为客观公正地对几千年绵延的法律和文化做出评价，也容易打开新的视野和产生新的观点。此外，本著打破了传统认为中国法律体系不完善，司法机关随意断案、滥杀，错杀极为普遍，皇帝可以随意干涉刑事案件的观点，认为中国的法典体系十分完善，清朝的形式审判程序具有制度化、合理化的特点、且政府对于死刑的审判和执行是极为慎重的，即使是皇帝也不能任意干预经过最终审判的案件。

3 结语

正如著者在序言中所述传统的中国社会不是一个由法律来调整的社会，但是却制定了很多且水平较高的法典。从战国时李悝所作的《法经》，到我國现存最早的一部封建成文法典《唐律疏议》，再至清末的《大清新刑律》这些法典往往是依据于社会长期流行的道德规范和行为准则编撰而成，可以反映编撰时期的整体社会风貌，因此对于中国法典和法律的研究是必不可少的。《中华帝国的法律》一书在西方学者对于中国法律制度史研究方面做出了开创性的工作，是研究法制史，清代社会生活史必读的一部经典学术著作。本书审视了中国法律发展的基本轨迹后，围绕《刑案汇览》中的190个案例对清代的法律进行了深入的研究，内容丰富、调理清晰堪称是以现代法学视角研究中国法律传统的经典之作。

注释

[1]卜德、克拉伦斯·莫里斯.朱勇译.中华帝国的法律[M].中信出版社，2016.

[2]德克·卜德（Derk Bodde）（1909年3月9日-2003年11月3日），20世纪著名美国汉学家及历史学家，宾夕法尼亚大学汉学荣誉退休教授及美国东方学会前主席。

[3]克拉伦斯·莫里斯（Clarence Morris），美国著名法学家，德克萨斯大学的教授。

[4]谢晶.“新风”吹自四十年前—评布迪、莫里斯《中华帝国的法律》[J].朝阳法律评论，2012（02）.

[5]本杰明·史华慈.思想的跨度与张力：中国思想史论集[C].中州古籍出版社，2009.

参考文献

[1]卜德、克拉伦斯·莫里斯.朱勇译.中华帝国的法律[M].中信出版社，2016.

[2]本杰明·史华慈.思想的跨度与张力：中国思想史论集[C].中州古籍出版社，2009.

[3]谢晶.“新风”吹自四十年前—评布迪、莫里斯《中华帝国的法律》[J].朝阳法律评论，2012（02）.

作者简介

马乐丹，女，汉族，河南洛阳人，学生。单位：郑州大学；研究方向：历史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