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为何不会像人那样说话？

沈羡云

通过语言进行交流，是人类区别于其他动物最显著的特征。动物也是有语言的，不过它们的语言不像我们这样复杂，它们只能表达出危险、安全、高兴、愤怒等简单的意思。最新的研究表明，与人类有较亲关系的猴子可以发出5种元音，比其他动物的语言更复杂。但是，猴子为何不会像人那样说话呢？

动物也有语言

此前，人们知道许多动物都会发出各种各样的声音，而这些声音逐渐演变成为动物之间交流的信号——动物语言。例如蟋蟀能利用翅膀摩擦发出像乐曲一般清脆动听的声音来表现它们的种种“感情”：当雌雄相处时，声调轻幽，犹如情人窃窃私语；当独处一方时，它就发出高亢的强音来招引朋友。动物的语言千变万化，含义各不相同。长尾鼠在发现地面上的强敌——狐狸和狼时，会发出一连串的声音；如果威胁来自空中，它的声音便单调而冗长；一旦空中飞贼已降临地面，它就每隔8秒钟发一次警报。母鸡可以用7种不同的声音来报警，它的同伴们一听便知：来犯者是谁，它们来自何方，离这儿有多远。这些动物发出的声音是单调的，不能将同样的单词组成意思不同的句子。但是，最近科学家研究发现：一种生长在非洲热带雨林里的坎贝尔猴子，能够将相同的叫声以不同的方式进行组合表达不同的意思，即能够按照语法规则将声音转化成语言，具备了初级语言的能力。

猴子也懂语法

法国雷恩大学灵长类行为学家阿尔班·勒马森的研究团队花费两年时间，在坎贝尔猴子居住的非洲热带雨林对10个猴群进行观察研究，研究人员获得了大量的猴子叫声录音，据此他们分析得出了研究结果。他们在2009年11月发表的论文中详细介绍了坎贝尔猴子如何用不同的叫声表达特定的意思。比如“Hok”代表鹰，“Krak”代表豹。勒马森说：“我们找到了坎贝尔猴子对叫声进行组合的规则。”比如，雄猴呼喊“boom boom”召唤别的猴子来到身边，但是通过“boom boom krak-oo krak-oo”的叫声来表达一棵树或树枝将要倒下来，如果再加上一个“hak-oo”，意思就变成了对其他猴群中的流浪猴侵犯领地的警告。

勒马森说：“这是首次在动物间的沟通中发现它们能够按照语义学的方法组合不同的叫声，表达新信息。我不清楚这是否同人类组合语言的方式相类似，但是它们能够把有意义的单元按照特定的方式组合成有意义的序列。”勒马森的研究团队还发现，坎贝尔猴子具备更为复杂的语言能力，它们甚至懂语法，或者说词序和句子结构。勒马森仍在开展进一步研究。他怀疑由于栖息地森林茂密，坎贝尔猴子才进化出句法。因为茂密的森林使得猴子难以看见对方，所以猴子通过谈话来进行弥补。

猴子可以发出元音

对于科学家来说，研究语言的起源和演化是一个棘手的问题，因为它不像研究人类的起源，可以从化石和挖掘出的人类骨骼上寻求答案。动物说的话在地质记录中不会留下任何痕迹。幸运的是，我们可以研究人和动物的物理结构——发出声音的喉。通过比较人类和他们近亲灵长类的声道，研究人员可以识别出那些发出语音声道的特点是什么。

语言由不同的元音和辅音组成，但它们都依赖大致相同的声道形状。很长时间以来，许多研究人员认为，灵长类动物不能发出类似元音的声音是因为它们的喉咙（或声音盒）在颈部比人类喉咙更高。这种假设对语言出现的理论有重大影响，认为元音是一种独特的人类能力，动物是不具备的。根据此假设，研究人员 认为人类语言起源于7万～10万年前。但最近的研究已经开始挑战关于喉的假设。科学家开始意识到，在元音发音上，实际上舌头位置的运动和控制比喉部的高度更重要。

研究人员用声学分析方法分析了狒狒的声音，对它们的舌肌进行解剖学研究，并用建模方法分析了狒狒声道的声学潜力。他们发现，这些狒狒可以发出类似于人类5个元音声音 （A、E、I、O、U）。研究人员将这些声音描述为“类元音”，因为它们具有元音的一些声学特性，而沒有所有的性质。

过去许多科学家认为，人类说话可能是从7万～10万年前演变的。在某种程度上，这种猜测是基于人类灵长类祖先没有产生语言的声带假设的基础上。但是新的发现表明，这不是真的：人和狒狒共同的祖先大约在2500万年前就有可以发出具有元音的声音。故此研究将人类语言演化的进程提前了。

猴子为何不会像人那样“说话”

尽管人类与某些猿类具有96%的DNA相似性，但是人类仍是唯一擅长语言能力的“动物”。之前研究人员曾认真思考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他们试着训练黑猩猩和其他聪明的猿类说话，却以失败告终，从而一致认为是由于这些灵长类动物缺少必要的“语言硬件”，但是最新的研究改变了这一看法。通过分析狒狒的声道，科学家发现它们能够潜在发出形成人类语言基础的5种元音，他们通过狒狒喉头模拟了空气振动，让它们说出“你肯嫁给我吗”。虽然狒狒发出的声音有点儿可怕，但是这项模拟实验证实这句话是清晰可理解的，只是没有人类语言那么精确。

人类语音是从喉头发出的，通过嘴唇和舌头进行语音微调，研究人员对狒狒喉头的模拟实验显示，狒狒有能力发出元音，甚至人们可以听懂整个单词或者句子。过去人们认为猿类和猴子存在声道局限性，无法说话，但现在研究表明，它们无法像人类一样说话，仅是由于不具备相应的智力来表达这样的复杂交流。

【责任编辑】蒲 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