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劇年代
冥冥记那一天,人民高举银白色的海,在声音的链袋里
大叔把自己画在墙里面,和当初他摆放的:他的太太
(许多住在隔壁的大学生,经常从图书馆里偷翻出墙:来这洗澡
裸身面对生活──写不过的生活。他们是被贼
掏空的。于是,连时间都舍不得眨一下眼)
他的太太依然被挂在浴室莲蓬头的夹层上,每当有人在洗澡
她看着;他,看着每一个人正面的,裸身
戍守在那间客厅里头,那一枚,大叔,甩着胸膛跳舞:甜蜜地哄
骗
那一天,她不小心又作对了事,丈夫把她推进刀子里,后来
她在他的海上爬着,绑起他那血脉贲张的头发。好像盛开的巷子,
分裂又交岔
在十二指肠的位置,穿上了那位大叔:甜蜜的
初恋哟,爬进那条似曾相识的路
到了今天,换我戴着她的脸皮,着火的胸膛是跳舞的,海;
或是跳海的舞,明天、后天,大大后天
这种种的故事,是没有人可以轻易满足的。
慢情书
空了的房间,还有几张黑白相片摆在桌上
两杯还有一半的水微微颤抖,
我用掌心轻轻撑起桌子,默契的安静。
我们像岛与岛,等待远来的脚步声,
两杯还有一点的水
微微晃动时间,
一首熟悉的歌陪着我指认相片里的人。
隔着两张桌子,我们像岛与岛
等待远来的脚步声。
没有人懂,也不需要懂
如果远行的人,你经过,
只需要慢慢地经过,看到我,
也请假装不认识我
就像我背鳍上的光总是匆匆流过那样
流连
把天空抖一抖
这座城市还是没有找到雨季
去看海的日子
他们终年撑伞
为了不让人留下适合轻轻
落下的位置
拿起指甲剪,修葺
这座太过修长的城市。
剪去一个一,肉上的梦已经空了。
假装人生再长一点
替零碎的雪絮留下适合轻轻
落下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