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教育服务贸易比较研究

钱明才+张燕

摘 要：经济一体化和文化全球化促使世界范围内高等教育国际化。西方发达国家充分利用高等教育优质资源大量招收国际学生，带动了本国经济的发展并创造大量就业机会，形成教育的国际产业。世界各国学子为了能在日益激烈的全球市场竞争中保持优势纷纷走出国门，主动选择去优质教育资源丰富的国家进行学习深造，形成了国际间的学生流动，产生了国际间教育服务贸易。

关键词：高等教育 国际化 国际学生 教育服务贸易

一、国际教育服务贸易起因

20世纪下半叶，由于科学技术的高速发展，人类社会进入一种全新的生活模式，人们不因疆域的阻隔而不去交往；相反，随着互联网的广泛使用，整个世界就像一个庞大的“地球村”，国家间的政治、经济相互交融，经济依存度日趋变高，政治关联度日渐紧密。

经济一体化和文化全球化的进程促使教育，尤其是高等教育打破了地域界限，推动了教育领域的生产要素和资源要素在全球范围内的优化配置，进而催生了高等教育的国际化现象。西方发达国家之所以充分利用本国教育资源的优势，尤其是成熟的高等教育资源丰富的优势，大量招收留学生到本国学习，是因为国际学生的留学消费不仅能为接受国带来直接的经济效益，而且还能带动接受国经济的发展以及创造大量与之相关的就业机会，最终形成教育的国际产业。同样，人口的变化，急剧增长的中学毕业生数量，终身学习的理念以及知识经济时代对人力资源的渴求加剧了人们对中学后教育和培训的需求难以满足的现状。为了能在日趋激烈的全球市场竞争中保持优势，世界各国学子纷纷走出国门，主动选择去优质教育资源丰富的国家进行学习深造，这样也就形成了国际间的学生流动，产生了国际间教育服务贸易。

教育服务贸易与传统的货物贸易相比显然更加具有不可见性，但作用无疑是至关重要的：

其一，从全球范围来看，教育服务贸易的出口不仅可以为接受国带来直接的经济效益，有效增加国家GDP收入；而且还可以带动相关经济的发展，产生更多的就业机会。仅教育服务贸易中的跨境消费为例，留学生在接受国境内不仅仅消费教育服务，其缴纳的学费和住宿费还有助于改善教育环境和教育资源，更有助于进一步拉动当地住房、交通、日常生活需求等消费市场，促进其他相关产业的蓬勃发展。

其二，在实现经济利益的同时，教育服务贸易的出口还可以实现其国家文化的推广作用，教育所特有的渗透作用有助于该国的文化甚至价值观得到其他国家的认同，并有可能进而获得世界话语权与主导权。

二、西方发达国家国际教育服务贸易现状

教育服务贸易近年来成为学者、政府部门等高度关注的话题，并逐渐成为各国都普遍重视的重要领域。世界上很多国家都在探索、并大力发展国际教育服务贸易；但不同的国家在不同的历史阶段呈现出不同的教育贸易服务特点。具体说来，西方发达国家在殖民时期就曾大力发展国际教育，英国、法国等都曾经通过在殖民地设立教堂等寄宿学校，通过宗教皈依的途径实现文化和价值观的渗透。但是到了后殖民时代，这些发达国家在文化和价值观的渗透变得较为隐蔽；相反，经济利益以至于国家战略成为更加明显的推动力。也正是在这些利益的驱动下，G7等西方发达国家更加重视吸引国际学生跨境学习，大力发展教育服务贸易，希望以此带动本国经济的发展并形成教育的国际产业，并在全球范围内维护自身的国家战略。国际教育服务贸易现在业已成为世界各国重要的一项教育活动和拉动国内经济内需的引擎，倍加受到各国的重视。这是因为知识经济社会强调低污染、甚至是无污染的可持续性经济增长模式，而教育服务贸易正好可以成为这种经济增长方式的载体。就像现如今的西方发达国家，教育服务贸易的逐年顺差对其经济的发展起着不可估量的作用。美国的国际教育服务贸易已成为美国服务业中的第五大行业；而澳大利亚的教育服务出口带来的经济效益甚至高出了其国内羊毛出口产业，以及旅游和运输产业，成为澳大利亚第一大服务贸易产业和第三大出口产业。

三、我国国际教育服务贸易现状

具体到我国的情况由于我国的特殊国情，本研究涉及的中国教育服务贸易专指中国大陆地区教育服务贸易，并不涉及中国港、澳、台地区的教育服务贸易。，我国的来华留学生教育起步于上世纪50年代；但那时候来华留学生教育还不能算作一种服务贸易，只能看作是我国外交工作的一部分，和国家的国际政治、外交、教育、经济、文化、贸易等各个领域的工作紧密相连。2001年加入WTO后，中国的高等教育才意味着正式走上国际化的舞台，来华留学生教育得以迅猛发展。然而由于我国教育服务贸易起步晚、发展慢，和西方发达国家相比，我国的教育服务贸易在国际教育服务市场始终处于逆差地位，属于教育服务贸易进口国。据教育部相关数据统计，我国自1995年以来一直成为世界上最大的高等教育服务进口国。这主要是因为一方面入世后国外的教育机构纷纷抢占我国教育市场，一方面由于我国人口众多，但教育资源投入有限；民众日益增长的高等教育需求和教育资源投入相对有限的矛盾促使众多国内学生选择去国外学习，且逐渐呈现低龄化的现实造成我国教育服务贸易的逆差有进一步加大的趋势。

我国已经进入高等教育大众化阶段，虽是高等教育大国，但并未成为世界高等教育强国。为此，我国于2010年颁布《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对我国未来10年教育事业发展进行了全面谋划和前瞻性部署，要求加快我国从高等教育大国向高等教育强國迈进，提升我国高等教育的国际影响力；同时明确要求加强国际交流与合作，扩大教育开放水平。同年教育部决定实施《留学中国计划》，提出到2020年我国接受来华留学生规模要达到50万人次，其中接受高等学历教育的留学生达到15万，且学历留学生要求达到在校学生总数的10%，使我国成为亚洲最大的留学目的地国家。2011年商务部又依据《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二个五年规划纲要》制定了服务贸易发展“十二五”规划纲要，要求坚定不移地推进服务贸易领域对外开放，提高服务贸易国际竞争力；重点扩大服务贸易出口，确立中国服务国际地位，实现对外贸易可持续发展，在国民经济发展中发挥更大作用。

这里需要说明的是，我国服务贸易整体水平不高，服务贸易占对外贸易总额的比重偏低，而教育服务贸易在整个对外贸易总额中所占比重更低，甚至都没有列入我国服务贸易出口分项表里。但是笔者认为，当一个国家的经济和国际影响力发展到一定水平时，服务和知识的出口将是一个国家更高层次的实力，也就是“软实力”的体现。代表一国“文化软实力”的教育服务贸易，以及由此形成的经济发展和文化推广值得学界进一步深入研究。

人类进入二十一世纪，国际形势悄然发生变化，中国一跃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中国的综合国力和国际影响力与日俱增。与之相对应的是，我国来华留学规模持续增长。2016年来华留学生规模突破44万，中国已成为亚洲最大留学目的国，来华留学吸引力与国家经济实力和综合国力的匹配度进一步提升。

四、大力发展国际教育服务贸易的意义

国际间教育服务贸易的竞争实力取决于多个方面，关注教育服务贸易的竞争优势和比较优势，有助于促进国家经济发展、扩大世界各国对自己的认同度。具体说来，大力发展教育服务贸易有以下几点意义。

（一）教育服务贸易有助于促进本国经济增长

发展国际间教育服务贸易，不仅可以为本国带来直接的经济效益，而且还能拉动其他相关产业的发展，创造更多的就业机会。与传统产业相比，教育服务贸易属于高附加值、绿色环保的第三产业。也正因为此，西方发达国家，如美国、英国、澳大利亚、加拿大等国均有意识输出教育服务，希冀在国内经济不景气的大环境下通过教育服务贸易拉动经济增长，同时弥补教育财政不足；发展中国家，如“金砖五国”也都开始逐渐重视教育服务贸易。这是因为教育服务贸易不仅能够给一个国家带来巨大的经济效益，成为一国经济发展的新的经济增长点，提高教育对国内生产总值的增长贡献率；而且教育服务贸易是一种无污染、可持续性发展的经济增长模式。因此，应该大力提倡发展国际间的教育服务贸易。在世界经济大萧条的当下，经济危机使得全球的贸易投资遭受重创，我国传统的对外服务贸易面临着严重的考验，而且我国的服务贸易屡遭西方国家的贸易保护壁垒；因而加强我国教育服务贸易竞争力研究，对提升我国教育服务贸易的国际竞争力以及我国经济持续、稳步健康发展都有着现实而又深远的重要意义。

（二）教育服务贸易是增强我国综合实力、促进文化繁荣的重要渠道

在新时期下，国际教育服务贸易是连接中国与其他国家的重要途径，是彰显国家综合实力、展示中华文化甚至构建一个全球负责任的“大国形象”的重要举措。开展国际教育服务贸易不仅可以培养了一大批了解中国、热爱中国的国际友人，促进和加强各国人民之间的理解和交流，而且有利于提高我国高等教育的国际化程度，带动我国高等教育事业发展。

（三）教育服务贸易是传播国家文化，增进国家认同度，增强国际间相互了解的一种有效途径

通过教育服务贸易，可以将一个国家以及这个国家的语言和文化介绍给世界，同时让世界了解这个国家，是每个国家培养国际友人、夯实国际友谊基础的有效策略。因此，研究教育服务贸易，制定教育服务产品是当下中国刻不容缓、必须实行的重要步骤；这是因为只有当一个国家的教育服务产品具有竞争优势、比较优势才能最大限度地吸引到优质的服务贸易消费者。

综上，研究国际教育服务贸易对于我国高等教育拓展国际市场，提高我国高等教育的国际地位，弘扬中国文化，乃至国家的软实力都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和深远的历史意义。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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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中国教育部网站www.moe.edu.cn.

〔本文系教育部人文社科重點研究基地重大项目“‘一带一路关联国主要社会场域汉语传播的推拉因素及其对传播过程影响的研究”（项目编号：15JJD740005）、教育部人文社科重点研究基地重大项目“汉语国际传播的理论重构和政策优化”（项目编号：16JJD740005）、北京语言大学院级项目中央高校基本科研业务专项资金资助"基于语言传播实践中的相关研究"（项目编号：16YJ020008）阶段性成果。〕

（钱明才，中央财经大学国际文化交流学院副教授。张燕，北京语言大学外国语学部讲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