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凯恩越战被俘经历迷雾重重

葛元芬

最近，美国参议员约翰·麦凯恩被诊断出患上恶性脑癌，消息传出后美国政界和主流媒体立即炸开了锅。许多媒体不约而同地追忆起麦凯恩年轻时的经历，尤其是他在越南监狱的5年半囚徒生涯。对于这段经历，美方与越方说法不一，麦凯恩的表态也有矛盾之处，这就使得这位“战争英雄”在越南的经历变得扑朔迷离。。

1967年10月26日，31岁的海军少校麦凯恩奉命驾驶A-4天鹰式攻击机前去炸毁河内市中心的安富热力发电厂，这是自越战爆发以来他执行的第23次飞行任务。临近中午时，这架飞机被苏制SA-2型地空导弹击中，飞机顿时呼啸着冲向湖面，麦凯恩被弹射出来落入湖中，胳膊和膝盖骨折。当地人看到美国飞行员落入水中后，将他捞了上来。根据麦凯恩回忆，愤怒的人群朝他吐痰、踢他，而且还脱光他的衣服。但越南方面的描述却与麦凯恩的回忆完全不同，当年抓麦凯恩的乐范华回忆说，他很快就把麦凯恩送到了警察局，所以愤怒的人群并没有伤到他。

随后，麦凯恩被送至河内火炉监狱关押，美国战俘把那座监狱称作“河内希尔顿”。美国《战俘》一书称，麦凯恩抵达这座战俘营时状况不佳，看守拒绝给他提供医疗，除非他供出军事情报。看守殴打和审问他，但他只说出自己的姓名、军衔、军籍编号和出生年月。不久，由于意识到自己命悬一线，麦凯恩表示如果狱方能把他送去医院治疗他愿意供出更多信息，他希望接受治疗后对他的审讯就能停下来。一名监狱医生来给麦凯恩看病，并称他即将死亡。不过，当狱方发现麦凯恩的父亲是美国海军高级将领时决定给他治疗，看守还称呼他为“王子”。在麦凯恩的飞机被击落两天后，美国两大主流报纸《纽约时报》和《华盛顿邮报》在头版报道了这起事件及麦凯恩的战俘身份。在医院中，审讯和殴打重新开始，麦凯恩不得不供出他所在的军舰的名字、飞行中队番号和美军的预定打击目标。两周后，这些信息加上他的个人情况以及他签字证明的美军越战罪行声明刊登在越共机关报《人民报》上。很明显，向敌方披露军情报违反了美国军规，但麦凯恩后来辩解说他供出的那些情报没有实用价值。

《战俘》一书称，1968年8月底，麦凯恩受到严刑拷打，他的右腿再度受伤、肋骨破裂、左臂重复压裂。麦凯恩躺在自己的排泄物上变得自暴自弃，他试图自杀，被看守阻止。在受刑4天后，他在一份反美宣传供认状上签字以及录音，这份供认状上说：“我是一名黑暗的罪犯，我干过空中强盗的恶行，当时我几乎要死了，是越南人民拯救了我，很感谢医生们。”河内广播对外宣传时经常使用麦凯恩供状中的内容，包括他所承认的美军无差别“轰炸城市、小镇和村庄”以及他被俘后得到很好的医疗照料。

1969年6月5日，美国合众国际社也转载了河内广播的报道。据悉，在这份供认状上签字后，麦凯恩忧心忡忡，他觉得他使自己、祖国、家庭和战友蒙羞。他后来写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弱点，我达到了我的极点。”然而，当年的监狱长陈钟阅反驳说，他从来没有折磨过或虐待过麦凯恩，他手下的监狱工作人员也没有这样做过。他认为麦凯恩说自己受过折磨且英勇不屈是为了国内选举造势，一些美国人需要把他包装成战争英雄。

随着对战俘管理的逐渐放松，1970年1月，狱方同意让古巴心理学家费尔南多·巴拉勒代表古巴《格拉玛报》采访麦凯恩，这时他又改口称他并不悔恨轰炸北越。1973年1月27日，《巴黎和平协约》签署。同年3月14日，麦凯恩最终被释放回国。麦凯恩归国后，多家主流媒体把他打造成了战争英雄。《纽约时报》刊登了他在越南战俘营的“英勇故事”，并在头版发布他的大幅照片；《美国新闻与世界报道》登出他写的13页苦难经历故事。在各种宣传下，麦凯恩成了全美知名人物，这也为他日后步入政坛打下了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