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辉 王健
(中南民族大学,湖北武汉430074)
我国民族村寨旅游研究综述※
——基于CITESPACE软件和CNKI数据库
邓辉 王健
(中南民族大学,湖北武汉430074)
文章采用文献计量法对中国知网(CNKI)中有关我国民族村寨旅游的相关文献进行数据统计分析,并在此基础上,运用citespace网络分析软件对我国民族村寨旅游的研究内容进行了聚类和可视化分析,旨在通过文献梳理和研究内容的聚类分析,进一步了解和把握我国民族村寨旅游的研究现状与未来走势,以便更好地促进民族村寨旅游的研究深入。
民族村寨旅游,研究综述,网络分析
随着民族村寨旅游的迅猛发展,我国民族村寨旅游的研究也引起了众多学者的重视,并取得了可喜的成绩。笔者通过对中国知网(CNKI)中有关我国民族村寨旅游的相关文献进行梳理的基础上,借助citespace网络分析软件从民族村寨、少数民族村寨、民族村寨旅游、民族旅游、乡村旅游、社区参与、民族文化、民族生态旅游和可持续发展等视角对其相关研究内容进行聚类和可视化分析,旨在通过文献梳理和研究内容的聚类分析,进一步了解和把握我国民族村寨旅游的研究现状与未来走势,以便更好地促进民族村寨旅游的研究深入。
本文选取中国知网(CNKI)资源数据库,采用主题为“民族村寨旅游”的模糊数据检索方式,对全部文献进行检索得知,截止到2016年6月底,全国共有相关研究文献1060篇。鉴于其研究成果已具一定规模性,笔者选取成果发表年份、来源、期刊及基金分布等指标,对现有文献进行数理统计分析,得出其研究现状呈现如下三大特征:
(一)阶段性明显
纵观国内民族村寨旅游研究的历史进程,大致可分为三个阶段。
1、萌芽探索阶段(2002-2006)。2002年以前,我国学者对民族村寨旅游的研究尚未起步,虽有寥寥几篇论文涉及民族村寨,但其主要内容并不是以民族村寨旅游为主。2002年,学者金颖若在《贵州民族研究》上发表《试论贵州民族文化村寨旅游》一文,开启了民族村寨旅游研究的先河。随后几年,虽有相关研究成果问世,但发文量依然偏少,每年不足十篇,研究的主要内容仅涉及到民族村寨旅游的相关概念、特点、开发模式及村寨文化保护等少数几个方面,既缺乏系统的理论框架,也缺乏较深的实证分析,整个研究处于摸索探路的阶段。
2、稳定发展阶段(2007-2011)。从图1可以看出,2007年以后,我国学者对民族村寨旅游发展的研究开始活跃起来。当年发文就首次突破50篇。到2011年,发文总量到达107篇。除了2009年以外,平均每年以近20篇速度在增长。且此阶段,学者对民族村寨旅游的研究开始渐趋系统,并紧紧围绕民族村寨旅游的开发模式、生态保护、社区参与及可持续发展等问题进行了重点聚焦与研究。
3、快速发展阶段(2012至今)。从2012年开始,随着乡村旅游的再度升温,作为一种特殊的乡村旅游形式,民族村寨旅游得到了更多人的关注与推动,相关的研究也越来越多。仅2014年,民族村寨旅游研究的发文量就达到143篇,比2002年增长了11倍。除了数量上快速增长外,研究领域也得到了进一步拓宽。除了原有的问题对策、发展模式、社区参与、文化保护等核心问题得到加强以外,有关旅游扶贫、利益分享、保护机制等深层次问题也给予了足够的关注与研究。
图1 民族村寨旅游相关文献发表年代分布曲线
(二)学术性明显
通过对现存所有文献检索,我们发现,有关民族村寨旅游的研究成果,主要以学术论文为主,占全部研究成果的95.38%,以学术著作呈现的研究成果仅为寥寥数部。在研究论文中,又以学术性期刊载文比重为大,发文总量达727篇。其中,核心期刊载文273篇,占比37.55%,核心期刊中CSSCI期刊载文211篇,占比29.1%。这说明我国民族村寨旅游的研究一开始就侧重学术性,并将学术水平定格在较高水平。
(三)区域性明显
就我国民族村寨旅游研究的区域范畴来看,现有研究成果主要集中于贵州、云南、广西和四川等西南地区,尤其以研究贵州民族村寨旅游的成果为最早、最多,水平也最高。究其原因,主要有二:一是西南地区少数民族村寨保存较多,在乡村旅游大开发的背景下,以少数民族特色村寨为载体的民族村寨旅游便成了首选和开发的重点。二是随着民族地区旅游扶贫效应的凸现,作为贫困人口最为集中的民族村寨便成了民族地区乡村旅游扶贫攻坚的重点,得到了各级政府及业界、学界的关注与重视,相关的实践与应用性研究也从这些地区率先开展了起来。
通过对民族村寨旅游研究文献的计量统计,可以发现我国民族村寨旅游研究已进入规模化研究层次,其学科介入、研究层次和研究领域已经逐渐全面化、专业化和实用化。为了更好地了解和把握民族村寨旅游研究的重点及主要内容,本文特引入citespace可视化分析工具对我国民族村寨旅游的相关文献内容进行分类研究。图2,图3、图4是通过citespace可视化分析软件分别从关键词出现的频次、关键词聚类的时间规律以及每个时期研究重点三个方面来反映文献研究的内容和特点。两个或更多的关键词在同一篇文献中出现时被称为关键词共现,在Citespace中,将网络节点选择为“key words”,阈值设定为(3,3,20)(2,3,15)(3,3,18),对1060篇文献进行关键词共现分析,绘制出关键词共现分析可视化结果图(图2)。
图2 关键词自动聚类标签视图
按年份对高频关键词进行统计,得到民族村寨旅游领域关键词高频热点词列表(表2,频次为10次以上)。通常频次高的关键词被用来确定一个研究领域的热点。一般认为,中心性超过0.1则具有较强的影响力,说明该词所起的承上启下作用越大,也即研究热点之间的转化关系越强,从而可探悉出现有研究的知识逻辑演进脉络。根据陈超美的定义,共现网络图谱中的关键节点是图谱中连接两个以上不同聚类,且相对中心度和被引频次较高的节点,这些节点是发现不同学科和主题的连接点或是进化网络的支点,说明通过该点展开的研究较多[1]。图2中显示较大的关键词具有高中心性,是研究热点之间转化的重要转折点。
表2 旅游人类学关键词中心性与频次表
图3timeline视图(时光轴图)
时光轴图可以帮助我们看出一个领域的研究前沿。研究前沿代表了一个学科研究领域中最先进且最有发展潜力的研究主题。通过Citespace在关键词知识图谱的基础上,以谱聚类的方法对共被引网络进行聚类,选取TF-IDF法则①,从施引文献②keyword中抽词的结果对每个聚类进行自动标识,获取时间线程图,如图3所示。
图4timezone视图(时区图)
时区图可以对每个时期的研究重点有直观的了解,从图4可以看出我国学者每个时期对民族村寨旅游研究的内容有所不同,2007年以前对民族村寨、民族村寨旅游、少数民族村寨、生态旅游、社区参与、旅游资源等的研究内容比较多。2007年以后,对民族、文化、利益相关者及可持续发展等的研究比较多。而近两年国家旅游扶贫政策的提出也使我国学者开始对旅游扶贫、非物质文化遗产以及经济发展等问题有所研究。
基于上述分类与聚类可视化分析,笔者可将我国民族村寨旅游研究的热点和主要内容归纳提炼为如下五大方面,即民族村寨旅游基础理论研究、问题与对策研究、开发模式研究、保护与可持续发展研究、社区参与与利益分享研究等。
(一)基础理论研究
有关民族村寨旅游的基础理论研究多见于2007年以前,主要涉及民族村寨旅游的概念、特点及类型等。金颖若(2002)认为民族文化村寨是民族文化旅游最好的物质载体,作为一种旅游资源,它是全面、系统、集中、原生态的民俗展示,是活生生的正在运行、发展着的民俗[2]。罗永常(2003)指出:民族村寨旅游是将民族村寨作为旅游目的地,以村寨丰富的人文资源和优美的自然环境为旅游吸引物,以体验原生态民族文化,满足旅游者求新求异心理动机的旅游活动,具有吸引物和活动空间的乡村性、民族性、地方性和民间性、文化交融性、参与性、层次性、环保性等特点[3]。他同时将民族村寨旅游划分为盛名热点型、新兴热点型、重点文物型和待开发型4种类型[4]。张洁(2007)在罗永常研究的基础上构建了民族村寨旅游景观系统体系框架[5]。黄亮(2009)认为,少数民族村寨旅游发展需要科学发展理念的指导,并通过阐释民俗博物馆、生态博物馆和文化生态村发展理念的内涵,发掘各自具有的特点,辨析联系与区别,揭示了这3种发展理念对于少数民族村寨发展旅游的启示[6]。从总体上看,我国学者对民族村寨旅游的基础理论研究尚不系统和深入,有待今后进一步拓展。
(二)问题与对策研究
结合典型案例,探讨民族村寨旅游发展的问题与对策,是民族村寨旅游研究的热点所在,也是研究成果最多的一个领域。许多学者通过对少数民族村寨旅游的实地调查与个案研究,揭示出民族村寨旅游发展过程中存在的种种问题,并提出了相应的对策。金颖若(2002)在考察了贵州民族村寨旅游的发展实际后指出,贵州民族村寨旅游在道德观念、社会风气出现了负面变化,其旅游产品属于“初级的产品、粗放的经营”,处于半行政、半经济、半自发的管理状态。为此,他特别强调民族村寨旅游开发应实现民族村寨旅游与民族文化发展的良性互动[2]。罗永常(2003)对我国民族村寨旅游发展存在的主要问题高度概括为四大方面:民族文化认同感失落,传统民族文化走向衰退和消亡;价值观的改变和传统社会结构的崩溃;民族传统文化的粗俗化;“旅游扶贫,越扶越贫”现象。为此,他提出了确立社会性旅游发展观、确立参与式发展理念、提高旅游产品文化品位、提高规划和管理水平等发展对策[3]。杨昌儒,潘梦谰(2004)基于对贵州民族村寨的调查研究,指出贵州民族村寨旅游存在着观念、产品及经营方法等三大问题[7]。刘旺、孙璐、吴明星(2008)以丹巴县甲居藏寨为例,从制度经济学的角度,解析了少数民族村寨旅游开发中的“公地悲剧”现象及其产生原因,并在此基础上提出了相应的对策建议[8]。贺丹(2009)以民俗文化的地域特色为切入点,从旅游者的心理、民族文化村寨旅游产品、民俗旅游商品、旅游管理与经营四个方面提出了民族村寨旅游开发的措施与对策[9]。钟洁(2012)指出,民族村寨旅游产品存在形式单一、缺乏个性特色,难以满足游客高质量体验需求的现象[10]。林菁(2015)通过对广西民族村寨的分析,从资源协调、品牌效应及可持续发展等方面提出了有针对性的对策[11]。2016年,罗永常又以贵州西江苗寨为例,针对民族村寨景区发展停滞与衰落的现象,提出了理念升级、项目升级、产业升级、服务升级、管理升级等五大转型升级路径[12]。
(三)开发模式研究
民族村寨旅游开发模式也是民族村寨旅游研究的热点与重点,并总结出了许多经典的模式。余青,吴必虎(2001)基于对民族文化旅游开发中问题的揭示,提出生态博物馆是民族文化旅游可持续发展的模式[13]。丁健,彭华(2002)从空间角度将民族旅游的开发模式分为原地开发模式(包括原生自然式、原地浓缩式)和异地开发模式两种[14]。金颖若(2003)基于对少数民族集市旅游的调研,认为集市旅游是一种新的、有前途的民族文化旅游开发形式[15]。沙爱霞(2004)以宁夏纳家户为例,分析了建设民族生态旅游村的作用、意义及建设措施[16]。刘沛林(2005)以贵州梭嘎生态博物馆为例,分析了生态博物馆理念及其在少数民族社区景观保护中的作用[17]。黄萍等(2005)对国内外民族旅游开发的一些案例进行研究,并结合四川旅游资源特色,提出了建立文化生态村的可持续民族旅游发展模式[18]。张华明,滕健(2006)在比较几种民族村寨旅游开发模式基础上,以勐景来的成功为案例,提出了以保护开发为前提、公司起主导作用、有鲜明特色主题、村民普遍受益的多赢“CCTV式”开发模式[19]。黄亮,陆林等(2006)以西双版纲傣族园为案例,重点探讨了傣族园“公司+农户”的民族文化生态旅游发展模式[20]。陈国兰(2006)对泸沽湖落水村家庭接待进行了个案研究,提出了“政府+行业协会+接待户”的多层次管理模式[21]。罗琳(2007)以四川北川羌族自治县五龙寨为例,从社区居民参与、利益分配、社区发展等角度对五龙寨社区参与式发展模式进行了深入的探讨[22]。刘洪丽(2008)基于村寨旅游相关利益者的研究,提出了“政府主导、社区居民主体、企业参与、旅游者合作、其他利益相关者监督响应”的新模式[23]。李天翼、孙美璆(2010)从文化生态学的角度,对贵州雷山郎德上寨以“工分制”为基础的民族村寨旅游开发模式作了简要分析[24]。邓辉(2012)通过对恩施枫香坡侗族村寨旅游的考察,指出旅游统筹、景村同建、产业整合驱动是民族村寨旅游发展的创新模式[25]。谢萍、朱德亮(2014)从人类学角度认为,民族村寨旅游可持续发展的内涵主要包括资源的可持续性、经济的可持续性和社会的可持续性,进而提出了民族村寨旅游可持续发展模式应由“低碳为先”的环境发展模式、“圈层互动”的文化发展模式、“多元结合”的经济发展模式和“均衡共生”的社会发展模式所构成[26]。刘婷(2015)以从江县为例,从挖掘民族特色、社区参与、资源整合、生态保护等方面,探讨了适合民族村寨旅游快速、健康和持续发展的模式[27]。李燕琴(2015)借用Selye生理应急理论,根据压力概念发展趋势,提出社区层面“压力—冲突论”六大命题,并以此为基础构建由压力源(A)、应对资源(B)、应对过程(C)、压力反应(D)、应对结果(X)构成的社区压力应对之ABCD-X模式[28]。颜燕(2016)以海南中部地区少数民族村落为例,分析了基于“互联网+民宿”的三种发展新模式及应用对策,为“互联网+”时代背景下少数民族村落的永续发展提供了一定参考[29]。
(四)保护与可持续发展研究
在生态保护方面,马晓京(2002)提出,建立“民族生态旅游村”是民族旅游保护性开发的新思路[30]。黄萍,王元珑(2005)认为,建立“文化生态村”是实现四川民族旅游可持续发展的一种有效模式[18]。曹端波、刘希磊(2008)提出,民族村寨旅游的发展应在保护生态环境和民族传统文化的前提下,合理开发旅游资源[31]。甲任(2011)提出了建立民族地区生态旅游循环经济体系的具体措施[32]。杨艳霞,王绍瀚(2015)以黔东南民族村寨为研究对象,首次将生态旅游与扶贫相提并论,认为充分发挥生态资源和民族文化优势,走生态旅游扶贫的路子,是民族村寨脱贫致富的必然选择[33]。
在文化传承与保护方面,何明(2008)认为,民族文化保护与开发的关键在于立足民族文化本身及其持有者[34]。李金发(2011)认为传统和现代的合理整合,经济发展和文化传承并重,保护和开发并行,是当前整合民族村寨文化的一种有效手段[35]。田敏、撒露莎、邓小艳(2012)认为,要促进民族文化的保护与传承,必须构建有效的社区居民参与机制,从文化产品与文化空间两方面把握好文化开发的“度”,因地制宜地选择实地民族文化村模式或异地民族文化村模式[36]。孙九霞、刘相军(2014)运用“地方性知识”理论分析民族传统文化传承和自然环境保护的关系,指出我国民族村寨旅游研究应从“西方”转向“东方”,从“外部”转向“内部”[37]。杨军辉、李同昇(2016)认为民族旅游地的文化“公地悲剧”效应迫切需要构建民族文化补偿机制[38]。
在民族村寨旅游可持续发展方面,张河清,方世敏(2003)以湘西民族村寨旅游为例,提出要实施区域协作,使民族旅游走上可持续发展之路[39]。蒋丽芹(2005)以贵州的少数民族村寨为例,提出了民族村寨旅游可持续发展的战略体系和对策[40]。王雯雯(2006)从资源、品牌、利益、协调、发展环境等方面提出了广西少数民族村寨旅游可持续发展的对策[41]。徐永志(2006)认为民俗风情是民族村寨旅游可持续发展的着力点[42]。肖琼(2009)从经济学的角度探讨了村寨旅游环境问题,提出解决旅游村寨环境问题的基本路径[43]。谢萍、朱德亮(2014)基于民族村寨社会居民的感知和诉求,探讨了民族村寨的旅游可持续发展模式问题[26]。吴学成、李江风、蒋琴、罗永常、方世巧(2014)以系统论的原理和方法,构建了民族村寨旅游发展的动力机制系统[44]。
(五)社区参与与利益分享研究
在社区参与方面,罗永常(2004)以黔东南民族村寨旅游为例,剖析了影响民族村寨旅游发展的关键因素,指出社区参与对民族村寨旅游发展具有重要意义[45]。2005年,他又以社区参与理论为指导,深入调查了雷山郎德上寨社区参与旅游的实际情况,有针对性地提出了郎德村社区参与旅游发展的一般途径与方法[46]。黄华(2004)基于社区参与民族村寨旅游开发的必要性和潜在优势的讨论,分析了社区参与民族村寨旅游开发的制约因子和现存问题,进而提出了社区参与民族村寨旅游开发的原则、类型及机制等问题[47]。张洁,杨桂华(2005)基于对云南两个民族村寨的调研,揭示出社区经济和旅游业发展水平、景区优势旅游资源、社区居民对旅游开发认知、对政府的信任度及民族传统习俗等,是影响社区村民参与旅游积极性的五大因素[48]。刘韫(2008)则通过社区参与中相关问题的分析,指出以市场为导向、政府为主导、社区为核心,借助非政府组织等外部推动力量是落实和深化社区参与的重要途径[49]。叶春、李渊妮、陈志永(2009)探讨了社区参与民族村寨旅游可持续发展的评估方法[50]。李天雪(2010)指出,解决我国民族村寨旅游开发过程中社区参与的问题需要政府、开发商与村民三者准确定位与和谐沟通[51]。周杰、杨兮、张凤太(2013)指出,少数民族村寨社区参与旅游发展包含对资源的利用和控制、对决策与选择过程的介入、利益分享、承诺与贡献、能力建设、自组织能力、乡土知识的应用与创新等[52]。曹兴平(2016)从社区感和参与动机角度揭示出旅游参与动机对旅游发展决策意愿具有显著正向影响[53]。
在利益分享方面,田艳(2010)构建了民族村寨旅游开发中的利益补偿制度[54]。廖军华(2011)提出5Cs模式,并构建了5Cs模式的运行机理[55]。陈志永、梁涛、吴亚平(2011)对少数民族村寨社区参与旅游开发水平衡量问题进行了辩解与分析[56]。任耘(2013)构建了民族村寨旅游开发中的利益相关者图谱,将民族村寨旅游发展过程中的利益分享问题研究推向了深入[57]。
通过对民族村寨旅游研究的动态扫描和内容分析,我们可以作出如下研判:
第一、从研究进程来看,我国民族村寨旅游的真正研究始于本世纪初,2002年以后相关研究日渐增多,2007年至2011年,一直保持着相对稳定的研究态势。从2012年开始,随着乡村旅游的再度升温,作为一种特殊的乡村旅游形式,民族村寨旅游得到了更多人的关注与推动,相关的研究也越来越多,成为民族旅游研究的一个新亮点。
第二、从研究内容上看,民族村寨旅游的研究从一开始就坚持了理论与实践同时并进的原则,既探讨民族村寨旅游发展的基础理论,有关注民族村寨旅游发展的实际问题,在研究早期集中破解民族村寨旅游基础理论的前提下,后期对民族村寨旅游发展的现实问题给予了更多的关注与探讨。其讨论的热点主要集中在问题与对策、发展模式、村寨保护与可持续发展、社区参与与利益分享等几个重点领域,并取得了可喜的成绩。但从民族村寨旅游发展的整体来看,相关理论与实践的系统研究尚有较大的空白与空间,有待进一步努力。
第三、从研究地域范畴看,现有研究主要集中在贵州、云南等西南民族地区,其中尤以贵州为最。广西、四川、宁夏等省区略显薄弱,新疆、青海、西藏等省区则尚无研究文献出现。所有这一些都说明我国民族村寨旅游研究仍处于初级阶段,研究还相当薄弱,无论从深度和广度都有待于进一步深入。
第四、从研究方法上看,现有研究成果更多地侧重实证分析、个案研究和定性研究,相关的理论研究、系统研究和定量研究并不多见。同时,鉴于民族村寨旅游研究视角及侧重点的差异,相应的比较研究也遇到了一定的困难,这使得其研究成果未能发挥更好的示范与普适作用。
鉴于上述研判,我们认为,民族村寨旅游研究应该和可能在如下几方面形成热点并有所突破。
第一、在继续巩固和深化民族村寨旅游个案与应用研究的基础上,对民族村寨旅游理论与实践的系统综合研究将成为一种趋势。民族村寨旅游虽然始于创新实践,但不能也不会只停留在实践层面。它的可持续发展迫切需要对实践成果进行系统的总结和理论化的锻造,尤其需要更新、更好的理论来指导。这样才能不断解决民族村寨旅游发展过程中所面临、所出现的新问题、新挑战,促进民族村寨旅游科学健康发展。
第二、随着“互联网+”、“旅游+”、信息化及智慧旅游的发展,民族村寨旅游如何运用大数据进行开发与营销?如何实现信息化、智能化服务与管理?如何实现资源整合与产业融合?等等,都将成为民族村寨旅游新的研究领域和新的研究热点。
第三、随着众多学科的介入,一个多学科、多视角、多方法和多层次研究民族村寨旅游的局面必将形成。民族村寨旅游研究的范畴将越来越广,方法将越来越多,尤其以统计和建模分析为特色的定量研究将更被推崇与重视,定性与定量相结合的方法也将大行其道,共同推动民族村寨旅游研究迈向新的领域和新的高度。
【注释】
①TF-IDF(Term Frequency-Inverse Document Frequency)是一种统计方法中的加权技术,用以评估一字词对于一个文件集或一个语料库中的其中一份文件的重要程度。字词的重要性随着它在文件中出现的次数成正比增加,但同时会随着它在语料库中出现的频率成反比下降。
②被引文献是研究的知识基础,施引文献是被引文献的发展,也即被引文献的后续文献,可以大致观测出研究的前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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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校:徐晓
A Review of Tourism Research on Ethnic Villages in China:Based on CITESPACE software and CNKI database
DENG HuiWANG Jian
(South-central University For Nationalities,Wuhan,Hubei,430074,China)
Bibliometric is adopted to study the literature published in China National Knowledge Infrastructure (abbreviated as CNKI)concerning ethnic village tourism in China.And Citespace network analysis software is used to studythe research contents ofthe literature with clusteringand visualization analysis in order toreveal and understand theresearchstatusandfuturetrendofethnicvillagetourismresearchinChinaandtobetterpromotetherelatedresearch.
ethnic village tourism;research review;the network analysis.
F592.7
A
2095-7955(2017)03-0020-07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民族村寨旅游可持续发展的动力机制研究》(项目编号:15BMZ053)。
2017-05-15
邓辉,中南民族大学旅游发展研究中心研究员。主要研究方向:旅游开发与管理;王健,中南民族大学旅游管理专业硕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旅游开发与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