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累
我依然能够依稀分辨出它之前的轮廓。小时候,
我们在铺着青条石的天井里
玩耍。堂屋的木柱上刻着
手捧寿桃的老寿星,之后的岁月
我再没见过那么舒缓的线条。
正门上贴着秦琼,有时
是程咬金。我们少年时代的
英雄,并一直深居心底。
现在想起来,那阴暗的堂屋里
暗淡的中堂,条几上方
挂着祖先模糊的画像,
那威严的沉默一直贯穿著
我们这些年喧嚣的灵魂。
只是,我们
不敢承认,
大多数时候,我们害怕。
我们害怕在阳光下露出原形。
感 怀
傍晚回来,庭院中白日里的炽烈
渐渐安静下来。我看着散落的
凌霄开着红色的花,蜀葵开白色的花。
我想起另一种事物,布谷
它的叫声总能触痛迷路的灵魂。
这些,都是我极端喜爱的。
就像一直以来,我不能忘记
故乡的麦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