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瑞军 陈向东
(华东师范大学 教育信息技术学系,上海 200062)
学习空间对教师教学行为影响的研究*
——基于华东师范大学的“新型学习空间”
赵瑞军 陈向东
(华东师范大学 教育信息技术学系,上海 200062)
学习空间变革已经成为一种教学趋势,空间变化对教师教学行为产生重要影响,探讨在不同学习空间中教师教学行为存在的差异及其原因是推动学习空间研究进入深度的关键。基于对比分析11位教师在新型学习空间和传统学习空间的课堂教学的研究,显示了在新型学习空间教学结构中教师讲授比例大幅降低,教师更加倾向使用小组汇报方式开展教学,课堂中师生空间距离明显缩短。但是在小组互动、教师提问及指导、技术使用方面两种空间中不存在显著差异,原因在于空间大小影响教学互动及教师指导的开展,教师前期准备影响其空间使用行为,空间的灵活性和布局比空间所具技术功能对教师的影响更大。上述对学习空间的研究,有助于进一步了解空间与人的行为的关系,空间使用方法及空间布局与规模对使用体验的影响。
学习空间;教学行为;协作学习;未来课堂;实证研究
2011年, 美国 《学习空间杂志》(Journal of Learning Space)编委会给出了学习空间的定义:学习空间是设计用于支持、促进、激发或增强学习和教学的场所[1]。当下,学习发生的场所日益多元,包括正式、非正式、物理空间和虚拟空间等。
近年来,受益于先进教学理念和信息技术的快速发展,各个大学陆续开始进行学习空间改革的实践探索。在国际上,继美国北卡罗莱纳州立大学SCALE-UP (Student-Centered Activities for Large Enrollment University Physics)项目[2]、美国麻省理工学院TEAL(Technology Enabled Active Learning)项目[3]、美国爱荷华大学TILE(Transform,Interact,Learn,Engage)项目[4]、美国明尼苏达大学 ALCs(Active Learning Classrooms)项目[5],加拿大麦吉尔大学的TLSWG (Teach ing and Learning Spaces Working Group)等项目之后[6]、美国佛罗里达湾岸大学、威斯康星州立大学、亚拉巴马大学、克莱姆森大学、匹兹堡大学以及韩国高丽大学等越来越多的高校,也积极参与到学习空间的探索实践中来[7]。
国内也出现了以华东师范大学“未来课堂”[8]、北京师范大学“未来学习空间”项目[9]、华中师范大学“未来教室”项目[10]等为代表的关于新型学习空间的探索实践。美国新媒体联盟(New Media Consortium)2017年《地平线报告》指出,重新设计学习空间(Redesigning Learning Spaces)是一个中期发展趋势,未来3-5年将会在高等教育中被大量应用[11]。面对不断变化的空间,教师和学生如何做出选择、调整与适应,空间的变革有没有达到我们预期的教学变革设想,都值得我们作深入探讨。
本研究以华东师范大学新型学习空间为研究对象,运用课堂观察、课堂视频分析和访谈等方法,对教师在新型学习空间中的教学行为和其在传统学习空间中的教学行为进行对比分析,以观察教师在不同空间中的教学行为差异。
随着各个高校对新型学习空间的改革探索,针对新型学习空间的实证研究也相继展开,这些研究都是基于某些假设进行的。Amedeo等人曾提出,关于空间和人们行为的关系三个假设:第一个假设是空间和人们行为不是直接的因果关系,但空间对人们的活动和体验会产生巨大影响,即空间决定不了行为,但会影响我们的行为。第二个假设是空间的意义主要取决于个体参与情境时对空间性能的体验,即个体如何使用空间决定了其对空间的体验。第三个假设是空间受结构和规模影响,即一个空间的物理布局和规模可以限制或促进个体的操作和体验[12]。但到目前为止,这些假设并没有得到严格的实证检验。
基于这些假设,研究者们从不同角度展开了针对学习空间的研究。Brooks等人归纳了关于学习空间研究的三个主要脉络:一是聚焦于学习空间设计的建筑特点对教学创新的潜力;二是没有实证支持的规范性、理论性陈述;三是在新型空间中的教学方法[13]。本研究基于Amedeo等人的假设,将研究内容聚焦于学习空间对教师教学行为的影响,包括教师教学方法的变化、学生互动及师生空间距离等方面。
(一)学习空间与教师教学行为
教师作为空间使用者,空间直接影响教师的教学行为。
首先,新型空间的特征功能为教师改革教学方法提供机会和可能。Jankowska等指出,可视化、美观、独特的技术,可写幕墙和灵活的布局是学习空间的最有力特征,可以增加学习气氛,提供专业实践实施的机会[14]。Whiteside等研究发现,传统教室的内在特征使得教师更多进行讲授,而主动学习空间(ALCs)的特征和布局则使得教师更易于组织小组活动和展开课程讨论[15]。Horne等指出,TILE教室提供了一个促进协作学习的环境,这种环境可以使用在传统教室中无法应用的教学方法[16]。
其次,教学方法的改革进而引起教师角色的转变。Alexander等指出,主动学习的教室不仅有利于协作类项目的开展,而且使教师从信息传授向学习指导者的角度进行转变[17]。杨小峻等基于不同学习空间,得出教师采用“翻转课堂+特定教学”的策略,能够显著提升学生的分析能力、认知成熟度,进而促进批判性思维的形成[18]。
然而,空间的改革只是为教师改进教学方法提供了机会和可能,在实践中这种机会和可能是否能够变成现实,许多研究者对此进行了实证性研究。Brooks通过比较相同教师使用相同教学方法在主动学习空间(ALCs)和传统教室的教学得出,在主动学习空间中,教师讲授比传统学习空间中要少,教师在讲台的行为比传统课堂中要少。但在小组活动方面在两者并不存在显著差异[19]。
类似的,Stoltzfus等人通过比较传统空间和SCALE-UP对学生成绩的影响,得出学生表现在两类空间中没有显著差别。他指出是强调合作的主动学习教学方法,而不是SCALE-UP空间的特征影响学生表现。因此,建议要调整现存教室以提高学生参与度,不需要整合昂贵的技术[20]。为验证教学方法变化对教学的影响,Brooks等人进行了后续实证研究,将空间作为常量,教师使用不同的教学方法,即都在主动学习空间(ALCs)中进行,比较主动教学方法和传统的讲授方法对学生学习的影响。研究最终得出,改变教学方法以适应空间的变化对学生各种能力的培养都存在积极影响[21]。
由此可见,空间变化对教师教学有着重要影响,但这种影响却是非常复杂和不清晰的。教师教学方法的改变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教师对空间利用的方式和程度。因此,空间如何影响教师去改变教学方法,进而影响学生表现,仍然是实践中值得关注的重点内容。
(二)学习空间与学生表现
学生作为空间使用的另一主体,空间对学生也产生了重要影响。
首先,研究者们认为新型空间的特征功能可以支持学生进行课堂协作和小组工作的开展。Alexander等指出,主动学习教室可以有效促进学生间的协作。学生组成小组并积极讨论,主动学习支持他们变得更加健谈和积极参与[22]。
其次,研究者们认为,新型空间可以促进师生互动和提高课堂活动参与度。Weston等通过研究得出,“教与学空间工作小组”(Teaching and Learning Spaces Working Group)项目促进了教师与学生之间的互动,空间设计促进了学生积极的出勤率及课堂活动参与度[23]。Wilson等通过重新把空间设计成豌豆荚形状(每个桌子配有六把椅子),来检验两类空间中教学与学习的不同。研究得出,学生和教师都感到重新设计的空间增强了教师和学生之间的互动性,有助于小组工作和提高学习效果[24]。Neill等通过将传统空间重新设计成灵活学习空间,得出新型空间增加了学生参与、协作、灵活性[25]。
此外,也有研究者从空间支持学生创新能力和促进课堂对话的角度进行了研究。Davies等通过对学龄期儿童(K-12)教育项目综述的元分析,得出物理环境有助于学生创新能力培养和师生之间的交流[26]。Beichner等研究得出,和同期传统课堂相比较,新型空间中增加了与其他学生互动的机会,可以更多地参与课堂讨论,并进行更多的师生间的个别指导以及获得更好的测验成绩[27]。许亚锋等通过采用准实验研究方法,对比研究学习空间与传统教室对学生学习的影响,得出学习空间能够有效促进学生参与、社会性交互、学生理解相关概念及掌握基本操作[28]。
似乎是空间的特征功能促进了学生课堂活动的积极表现,然而,情况并非那么简单。如同空间对教师的影响,空间对学生的影响也是复杂的。如上所述,Brooks在其研究中发现,虽然在两类空间中教师的讲授和教师留在讲台的行为存在显著差异,但学生的小组活动方面不存在显著差异[29]。Brooks对此作了进一步解释,因为在不同空间中教师采用了同样的基于小组的问题解决教学方法,所以自然没有显著差别。Stoltzfus等在研究中发现主动学习的教学方法,而非空间特征影响学生的学习表现[30]。
由此可见,研究者都认为空间对学生学习有重要影响,但空间如何影响学生在学习中的具体表现,则各有各的看法。也许就像Brooks研究得出的因果关系,由于空间促成教师行为和课堂活动,教师行为和课堂活动又促成学生任务行为,因此,空间促成学生的任务行为[31]。所以,空间对学生学习的影响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教师的教学行为。
新型学习空间的设计者们期待空间的变化促进学生课堂互动的数量与质量,但需要教师主动适应新型空间,采取有利于发挥新型空间功能的教学方法,才能带来有利于提高学生参与度的教学改变。因此,空间如何通过支持协作学习进而影响学生互动,也是研究的重要内容。
(三)学习空间与师生空间距离
师生空间距离关注教师在空间的位置、移动性,以及学生在空间的位置、彼此距离等,在课堂中师生和生生间的空间距离变化也会对教学产生影响。Hall曾提出人际空间距离(Proxemics),指人与人交往时双方所形成的物理上的空间距离,不是社会距离,更不是心理距离。
Hall依据空间要素的可移动性,将空间分为固定特征空间(Fixed-Feature space)、半固定特征空间(Semi-Fixed-Feature Space)和非正式特征空间(Informal Space)。固定特征空间指以建筑物为代表的有围墙的、固定的空间;半固定特征空间是指以家具及其布局为代表的可变的空间;非正式特征空间则是指围绕个人的各个方位的距离而形成的,是个人空间体验[32]。
按照Hall的分类,当前的新型学习空间则正属于从固定特征空间向半固定特征空间变革。在新型学习空间这种半固定特征空间中,教师可以根据不同需求,通过调整桌椅布局来建构社会身心空间,从而促进师生交流。Mcarthur提出了教学空间距离(Instructional Proxemics)的概念,即信息设计和教学传播的结合,包括空间设计、空间内学习的评估和使用[33]。
关于教学空间距离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以下几个方面。首先,新型空间的灵活布局,增加了教师在空间的中的移动性,在很大程度上缩短了师生之间、生生之间的空间距离。Baepler等指出,在主动学习空间(ALCs)中,圆形桌子替代一排排固定坐位和过道,缩短了师生物理的空间距离,教师可以在空间内来回移动和走近每一位同学,方便教师同学生建立联系、与小组协商、评价小组工作等[34]。Henshaw等研究发现,在新型学习空间中,教师位于前方讲台位置的时间明显减少,新型空间能够促进社会性交互,并且有助于讲授、讨论与合作学习方式的相互转换[35]。
其次,新型空间能够最大限度为每个学生提供合适的位置。Sommer研究发现,坐在教室前方和中间的学生比那些后边或边上的更可能成功和参与到课堂中。因此,他建议要改变教学实践,创建出对每个学生最有效的学习空间[36]。
此外,Mcarthur进一步研究了教学空间距离在多大程度上影响学生行为、情感和认知学习?教学环境是否影响学生的学习结果?以及这些影响是否受到教师的节制[37]?他指出,空间通过大量有意义的方式影响学生学习,这种影响非常容易受到教师的节制和减缓。当教室变得更加灵活后,它们对学生学习的影响就被教师节制。如果教师可以很好使用空间的功能,则可以达到相对于传统空间较好的学习结果;如果教师感到受空间的阻碍时,则不如传统空间所取得的学习结果。
由此可见,新型学习空间的灵活布局,桌椅的移动性促进了师生空间距离的变化,进而影响教师教学行为和学生学习表现。但新型空间如何促进师生与生生之间的空间距离的变化,空间距离变化对教师教学行为和学生学习表现的影响方式及影响程度仍不明确。因此,从空间距离角度来剖析空间变化对促进师生互动和生生互动等教学行为,也是我们的研究内容。
(一)研究问题
由于学习空间对人们行为影响的复杂性,特别是在教师教学行为、学生课堂表现以及空间距离等方面的影响仍然不够清晰,为了进一步了解在现实情境中教师在不同空间中的教学行为、学生学习活动表现以及空间距离等方面存在的差异,以及导致这些差异产生的原因,我们决定开展此项研究。
研究选取华东师范大学的一批新型学习空间作为研究对象,运用课堂观察、课堂视频分析和访谈等方法,对教师在新型学习空间中的教学行为和其在传统学习空间中的教学行为进行对比分析,以观察教师在空间变化的情况下,教学结构、师生空间距离、课堂互动等行为的变化,了解教师在不同空间中教学行为变化情况。
(二)研究对象
华东师范大学新型学习空间建于2012年,以华东师范大学“未来课堂”为原型,同时参考国际新型学习空间案例,结合本校教学实际设计而成。之所以称为新型学习空间,是因为其在功能设计上除具有普通多媒体教室的功能外,还对支持协作学习方面进行专门设计,特点功能如表1所示。与普通的多媒体教室相比,新型教室空间不论是在空间布局,还是在信息技术功能增强方面,都有很大的改善[38]。
表1 新型学习空间的特点与功能
新型学习空间有24人和36人两种配置,即4个六边形和6个六边形,本研究涉及课程全部在36人空间中进行。6张桌子围成的六边形可坐6人,配备2块电子白板及电磁书写笔,投影设备、空调、灯光、音响等设备齐全,教学软件可实现双屏、同屏和异屏呈现信息,空间中已经覆盖无线网络,空间布局如图1(36人配置)所示。
图1 新型学习空间布局平面图
这批新型学习空间自2012年建成后,每个学期都会安排不同类型的课程,但对新型空间的使用情况还未进行过研究,因此,本研究即是对新型学习空间应用情况的检验。我们选取2016年秋季学期在这批新型教室上课的11位教师为数据采集对象,通过对比其在新型空间和传统空间的教学情况,来观察空间变化对教师教学行为的影响。
11位教师中男性6人,女性5人;正高职称4人,副高职称4人,中级职称3人;专业研讨课5门,英语类公共课4门,专业必修课2门;涉及在新型空间中上课的学生共计316人。此外,还对每位教师在传统多媒体教室的相同性质的一门课程进行课堂观察与视频录制,以便对比分析。
(三)研究方法
本研究采用量化研究与质性分析相结合的方法。量化研究主要针对教师课堂教学行为数据的变化情况进行分析。为了便于对比分析,本研究通过对11位教师在传统多媒体教室与新型空间的课堂进行视频录制,每位教师录制学期中期4-6次课,历时2个月。然后从录制的视频中进行抽样,每位教师抽取传统空间与新型空间各1次课进行视频观察与分析。我们通过制定教师教学行为视频分析框架,来比较不同教师在新型空间和传统空间的教学行为差异。
质性分析主要是利用扎根理论对教师访谈数据进行质性分析,包括教师在新型学习空间的使用体验、满意度、使用建议等方面的内容,以了解教师教学行为变化的深层原因。量化数据使用 SPSS Statistics 24来进行分析,质性分析使用QSRNvivo 11来进行处理。
(四)研究工具
1.视频分析框架设计
依据我们的研究问题,主要从考察教师教学行为、学生学习活动表现、师生空间距离等角度出发来设计视频分析框架。Brooks以他们设计的课堂数据采集工具为依据,设计开发了课堂数据分析框架,包括课堂活动(讲授、小组活动、讨论、问答)、内容传递(PowerPoint、白板)、教师行为(教师在讲台、不在讲台、协商、非协商)、学生行为(高任务参与、中任务参与、低任务参与)[39]。
参考Brooks的课堂分析框架,结合本研究涉及的新型空间的特点,我们对其进行了改进。本研将“课堂活动”、“教师行为”和“学生行为”组合在一起形成“教学方法”维度;由于教师课堂教学内容的传递基本都是采用PPT的方式,所以去掉了 “内容传递”维度;增加了“技术使用”和“教师特色教学策略”维度。最终形成了主要以微观教学事件为考察对象,结合新型教室空间对教学支持的特点,以 “教学方法”、“技术使用”、“教学特色”3个维度10个教学事件课堂教学视频分析框架,具体编码如表2所示。
表2 教师教学行为编码分析框架
“教学方法”维度主要对教师教学方法,课堂小组协作及师生互动、空间距离变化等内容的考察;“技术使用”维度则考察新型空间的技术特征对教学的影响;“教学特色”维度考察空间变化对教师特色教学策略的影响。
“教学方法”维度包括1-7教学事件。编码1为体现教学结构的教师讲授时间比例,通过统计教师课堂讲授时间占课堂教学总时间的百分比而得出。编码2和编码3构成体现小组协作交流部分。编码2用于统计以预设性为主的小组汇报或情景展示的频次;编码3用于统计以生成性为主的小组互动发生的频次,包括生生互动、师生互动。编码4-6构成课堂师生互动部分。编码4用于统计课堂中生成性的师生互动行为频次;编码5用于统计课堂中教师组织讨论的频次;编码6用于统计教师在课堂中进行的个人或小组交流频次。
需要说明的是,编码3、4中的师生互动是互斥的。编码3指课堂中小组汇报后发生的针对小组汇报主题的生生互动和师生互动行为;编码4指教师在除小组汇报之外的课堂活动中发生的师生交互活动。
“技术使用”维度包括8-9教学事件。编码8用于统计教师在课程中使用板书的频次,教师在传统空间的板书是黑板板书,教师在新型空间中板书是用电子白板来进行板书,或用Word、PPT等来替代板书;编码9用于统计教师在课堂中使用其他技术的频次,包括视频和音频的使用,个人终端和网络教学平台等。
“教学特色”维度即编码10,用于统计教师在课堂教学过程中使用的以上编码未涉及的教学策略与方法的频次,从而了解教师个性教学特色。
2.访谈提纲设计
为了解教师在使用新型学习空间的具体体验、态度、存在的问题及改进建议等,我们设计了教师访谈。访谈实施分为预访谈、正式访谈和数据分析三个步骤。Parsons为了解教师使用Blount Classroom的体验,设计了一个包括总体评价、学科影响、空间和技术影响对学生不同能力的培养等方面内容的半结构化访谈提纲[40]。
我们在Parsons基础之上,结合课堂观察,对本研究的教师访谈提纲进行设计。教师访谈提纲设计分为两个阶段:试用提纲和正式提纲。试用提纲通过预访谈的方式发现设计问题,以完善正式提纲的全面性,逻辑性和有效性;正式提纲是在试用提纲进行预访谈后进行资料分析基础上修改完善而成的。正式访谈提纲最终确定为8个问题:主要涉及使用感受,对新型学习空间的满意度,从教师角度感知到的学生在新型空间中的表现,对新型学习空间的改进建议,总体评价及继续使用意愿等。
根据研究问题和研究对象特点,我们首先运用QSRNvivo 11对抽取的课程视频进行视频编码,然后运用SPSS 24统计软件对编码数据进行了独立样本T检验和相关性分析,最后运用QSRNvivo 11软件对教师访谈数据进行了质性分析,具体检验数据及结果如下。
(一)教师课堂讲授比例
关于教师课堂讲授时间比例,新型空间平均值为44.36%,传统空间平均值为74.82%,两者相差30.46%。首先进行 F检验,F统计量的观察值为5.563,对应的P值为0.029,小于0.05,两总体的方差有显著差异。
因此,察看假设方差不相等的T检验,t统计量的观测值为-3.903,对应的双尾概率P值为0.001,小于0.01,即在0.01显著性水平上存在显著性差异,说明教师讲授时间比例在不同类型教室中存在着显著差异。也就是说,教师在新型教室的讲授比例比在传统教室的讲授比例要低,如表3所示。
表3 教师讲授比例的差异性检验
教师讲授比例在新型空间与传统空间存在显著性差异,说明在新型空间中,教师讲授时间比例更少。教师课堂讲授时间的减少导致教学结构发生变化,为其他教学活动的开展留出充分的时间。
(二)师生空间距离变化
我们以“教师离开讲台的时间比例”来分析师生空间距离变化情况。通过观察,教师离开讲台时间比例,在新型空间中的平均值为62.06%,在传统空间中为37.61%,二者相差24.45%。从T检验结果来看,F统计量为 0.03,对应的 P值为 0.956,大于0.05,两总体方差不显著。因此,察看对应的假设方差相等,对应的T检验P值为0.029,小于0.05,即在0.05显著性水平上存在显著性差异,如表4所示。
表4 教师离开讲台差异性检验
教师离开讲台时间比例在新型空间和传统空间中存在显著性差异,说明教师在新型空间中停留在讲台的时间减少,教师更倾向于走下讲台,走近学生,师生空间距离因此发生重要变化。
(三)小组协作交流情况
小组协作交流包括小组汇报(预设性)和小组互动(生成性),从统计结果可见,小组汇报(预设性)F统计量为3.536,对应的P值为0.075,大于0.05,二者不显著。因此察看假设方差相等的T检验,对应的T检验P值为0.032,小于0.05,二者总体存在显著性差异;而小组互动(生成性)的数据显示二者没有显著性差异,如表5所示。
表5 小组协作交流的差异性检验
就小组活互动(生成性)来看,虽然在两类空间中没有显著性差异,但从均值来看,新型空间中的小组互动数量明显高于普通空间。从详细数据来看,在11位教师的课程中,有4位教师(T7、T8、T10、T11)在新型空间中的小组交互活动比传统空间中要多,且差别较大;有4位教师(T1、T4、T5、T9)新型空间的小组交互活动比传统空间中少,但差别较小;另有3位教师(T2、T3、T6)在两类空间中都没有小组交互活动,如图2所示。
图2 两类空间小组协作交流差别
小组协作交流数据结果说明,在新型空间中,教师更倾向于使用小组汇报(预设性)这种课堂活动;在小组互动(生成性)方面,不同教师在新型空间与传统空间中呈现出不一致的情况。预设性的小组汇报的采用,说明教师依据空间变化进行了必要的教学策略改变,生成性的小组互动不足则反映了小组互动还不够深入。
(四)课堂师生互动情况
师生互动包括师生互动、课堂讨论和教师指导。3项指标在统计上均不存在显著差异,从具体数据来看,有8位教师(T2、T3、T4、T6、T8、T9、T10、T11)在新型空间中的师生互动多于传统空间,有3位教师(T1、T5、T7)在新型空间中的师生交互少于传统空间;关于课堂讨论,在11位教师中只有4位教师使用课堂讨论,新型空间(T2、T3)和传统空间(T7、T8)各有2位教师使用课堂讨论;关于教师指导,有5位教师(T2、T4、T7、T8、T9)在新型空间中使用了教师指导,如图3所示。
图3 两类空间师生互动差别
从详细数据来看,在课堂师生互动部分考察的三项指标中,师生互动数量较多,而教师组织课堂讨论和教师指导数量都非常少,三者都不存在显著性差异,说明空间的变化并没有带来这三项指标的显著变化。
(五)技术使用情况
技术使用主要包括教师板书和其他技术(音频、视频、手机终端、网络教学平台等)的使用。教师在两类空间中的技术使用方面也不存在显著性差异。从详细数据来看,有7位教师(T1、T2、T4、T6、T7、T9、T10)在新型空间中的板书比在传统空间中少,且差别较大;有2位教师(T3、T5)在新型空间中的板书比传统空间中多,但差别不大;还有2位教师(T8、T11)在两类空间中都没有使用板书。关于其他技术使用方面,有5位教师(T1、T2、T3、T5、T11)在新型空间比传统空间中多;有2位教师(T4、T6)在新型空间中比传统空间中少;有4位教师(T7、T8、T9、T10)在两类空间中都没有使用其他技术,如图4所示。
图4 两类空间技术使用差别
从详细数据来看,课堂中的教师板书是最常用的技术,而且由于传统空间板书的便利性,教师在传统空间中使用频次要多于新型空间;其他技术在两类空间中使用的频次都比较少,新型空间所具有的技术功能基本都没有发挥出来。
(六)教师的特色教学策略
从视频分析来看,有6位教师使用了不同的特色教学策略,包括课程开始后让学生进行冥想活动(2次)、微信红包(2次)、提问加分(2次)、进步奖励(2次)、信息互动游戏(1次)、积分抽奖(1次)等特色教学策略。其中,信息互动游戏和积分抽奖只在新型空间中用过,其余4种分别在两种空间中使用过。可见,教师在新型空间中使用的特色教学策略稍多于传统空间。教师特色教学策略的对于激发学生学习兴趣,提高课堂活跃度,增加师生互动,增进师生感情等方面有积极作用。
(七)教师访谈数据
按照研究设计,我们对11位授课教师进行了半结构化访谈。访谈过程分为预访谈、正式访谈和数据分析三个步骤。预访谈是在试用提纲的基础之上进行,用于修改完善正式访谈;正式访谈是在新型学习空间中,利用教师课后时间进行的,保证了教师在访谈过程中不受打扰,并在征得访谈对象同意的情况下进行了录音;数据分析主要是运用扎根理论的方法,借助QSRNvivo软件对访谈数据进行了编码分析。首先进行文本转录,形成文档材料;然后将文档导入软件中,对转录文本进行三层编码:即开放式编码、轴心式编码和选择式编码。
1.分析过程
(1)开放式编码。即在转录的文本资料中查找教师关于新型空间使用相关的概念,并确定概念的特征、属性和结构等。开放式编码事先不进行任何预设,需要研究者摒弃个人偏见和预想研究结论的干扰,做到编码源于客观材料,反映客观材料。在Nvivo11中,通过创建节点的方式来建立概念。
在创建节点时,要确保节点简洁、独立,即每个概念要与其他概念互斥。通过对11份访谈材料的开放式编码,我们初步产生近100项节点。例如:“电子白板”、“空间大小”、“桌椅布局”、“互动性”、“教学气氛”、“小组工作能力”、“教学风格”、“培训”等节点,运用Nvivo11软件进行开放式编码过程如图5所示。
图5 教师访谈质性分析过程
(2)轴心式编码。轴心式编码是在开放编码形成的概念之间寻找相互联系,将各个概念按照某种关系进行归类与调整,目的是为了形成更具概括性的范畴。在Nvivo11软件中通过创建层级节点的方式来形成范畴,运用剪切、复制及拖动节点的方式来进行操作。在编码中需要注意:每个节点在整个层级中出现一次,保证互斥性;不能将多个概念组合在一个节点中,这不利于范畴形成;层级也不宜超过3层,容易造成混乱;不相关的节点留在顶级,以待调整;最重要的是要及时对节点进行删减,合并重新整理和命名等。
在前期开放式编码的基础上,通过不断重复整理,我们形成7条教师使用新型空间的次级范畴,包括“使用体验、空间适用性、空间特征、对学生的影响、学校支持、问题及改进建议”等,进一步将其统整为“有用性、易用性和组织支持”3个主要范畴,如表6所列。
(3)选择式编码。选择式编码是在主轴式编码的基础之上,确定一个能够统领整个概念和范畴体系的“核心类属”,我们根据研究问题及前期分析结果,将核心类属最终确定为 “教师接受新型空间的影响因素”。根据这一核心类属,可以得出我们资料的故事线:教师对新型空间首先感到新奇、愉悦,明确这种空间的技术特征有助于教学和学生学习,加上操作使用便利,因此都愿意在教学实践中使用。但在使用中也遇到一些问题,影响教师使用效果,进而给出各自的改进建议。
表6 教师访谈材料主要范畴
2.分析结果
(1)有用性影响教师对空间的态度。分析得出,教师普遍认为此类新型学习空间更适合小班化教学、讨论式教学,以及研讨型和头脑风暴式等讲授内容少而互动多的课程,如,基于任务的、小组工作的创新创业类课程;也有部分教师提到这种空间更适用于硕士和博士阶段的研讨型课程。可见,教师对新型空间的适用性有各自的看法,只有在其认为有用的前提下,才会更积极地进行应用。
(2)易用性影响对空间的使用。分析得出,多位教师反复提到现有新型学习空间较小,若学生都坐好的情况下,中间就没有走路的过道,在课堂中教师想走近各个小组存在困难。因此,建议通过更换小型,或减少桌椅数来增大师生活动空间。这使我们找到了在新型学习空间中小组互动、教师指导不足的原因。新型空间中的技术功能也是如此,是否便于操作直接影响教师的使用意愿。
(3)组织支持影响空间利用率。分析得出,虽然教师们愿意参与此次新型学习空间的改革,但教师们在使用前没有做好相应的准备工作,会影响使用效果。缺乏相关部门组织技术应用培训,以及与空间适用相关教学方法的培训,甚至连功能介绍和操作说明都没有,教师们在短期无法适应新型空间的教学,完全要靠自己摸索,严重影响空间的利用率,这也是在新型教学空间中教师技术使用及课堂中互动不足的原因。
本研究对教师在不同学习空间中的教学行为变化进行了初步探索,通过比较教师在真实情境下在新型学习空间和传统学习空间中的课堂教学视频,发现教师教学结构发生变化。在新型空间中教师倾向于少讲授,多组织学生小组汇报;师生空间距离发生变化,教师在课堂中离开讲台时间比例增高,倾向于走下讲台,走近学生;空间大小影响教师教学行为,足够的空间是保证教师课堂移动性的重要条件;教师在使用前进行必要准备会影响其对空间的使用效果;教师特色教学策略是教师进行教学改革而进行的有益尝试。
上述结论为我们了解新型学习空间中教师教学行为变化的基本情况提供了参考,同时部分印证了Amedeo等人提出的三个假设:(1)空间间接影响我们的行为;(2)影响作用取决于个体如何对待和使用空间;(3)空间的结构和规模限制或促进个体的体验[41]。
(一)空间灵活性影响教学活动的开展
依据本研究的数据,我们发现,小组汇报和师生互动部分在两类空间中不存在显著性差异,换句话说,空间的变化对这两个方面影响不大。在访谈中多位教师反复提到,现有的新型空间中师生活动空间过于狭小,桌椅大而笨重,不够灵活,使得教师在课堂中无法走近个人或小组,势必会影响教学互动的开展。倘若新型学习空间不能实现教师灵活移动,不便于走近学生,则与传统空间没有太大差别,因此,也不能达到我们最初的期望。
(二)新型空间的结构布局比技术对教师的影响更大
我们从教师的课堂视频分析的数据及教师访谈中了解到,新型空间的结构布局较于技术来说,对教师的影响更大。空间的结构布局的变化给教师的影响是直接的、显性的,教师会更容易根据空间结构布局的变化而改变自己的教学方式,而不需要花费太多时间成本即可实现;而空间中的技术应用则需要教师具备较高的信息技术素养,且需要花费一定时间去学习和熟悉新型技术功能的使用,还要思考新型功能与教学内容的有效整合。因此,在新型空间中,技术功能对教师影响是间接的、隐性的。这也是在本研究中讲授比例和小组汇报有显著性差异,而技术应用则相对较少的主要原因。
由于研究能力及研究方法所限,本研究存在许多不足之处,包括人工对课堂视频进行观察统计难免产生会产生主观性误差,分析框架仍有待进一步完善,课堂视频的质量影响行为辨别等问题。今后,我们将对新型学习空间中教师教学行为变化的具体细节及深层原因加以改进,展开后续研究,使研究方法更具科学性,分析框架更具合理性,同时也需要改进研究工具,提高研究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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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Study on the Influence of Learning Space on Instructors’Teaching Behavior:Based on the“New Learning Space”of East China Normal University
Zhao Ruijun&Chen Xiangdong
(Department of Education Information Technology,East China Normal University,Shanghai 200062)
Learning space changing has become an instructional trend,spatial changes have an important impact on teachers’teaching behavior.What is the difference between instructors’teaching behavior in different learning spaces and the reason is the key to further study.The comparative analysis conclusion of the 11 teachers’classroom teaching in the new learning space and the traditional learning space shows that the proportion of teachers’teaching in the new learning space is greatly reduced,the teachers are more inclined to use the group report to carry out the teaching,the proxemic obviously shorter between teachers and students.However,the group interaction,teachers’consultation,and the use of technology have no significant change.The main reasons are the space size influence teachers to carry out interaction and guidance,the lack of instructional preparation influences their spatial use behavior, and compared to the technical functions of the newspace,the flexibility and lay out of the space have a greater impact on teachers. The study of learning space will help to understand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space and human behavior,the space use method and the impact of space layout and scale on the experience.
Learning space;Instructional behavior;Collaborative learning;Future classroom;Empirical study
G434
A
1672-0008(2017)04—0077—10
赵瑞军,华东师范大学教育技术学专业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学习空间的设计与开发;陈向东,本文通讯作者,博士,华东师范大学教育学部教育信息技术系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学习空间,CSCL,社会性阅读等。
2017年5月7日
责任编辑:陈 媛
本文系上海市教育科学研究重点项目“基于新媒体的社会性阅读研究”(编号:A1308)阶段性研究成果,并得到华东师范大学研究生出国(境)短期研修专项基金资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