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 迪 (中国传媒大学 100024)
大众文化视阈下的中国当代粉丝文化现象研究
——以某艺人团体粉丝群体性行为例
邓 迪 (中国传媒大学 100024)
本文主要以大众文化视阈下的粉丝文化为主要研究对象,以中国当代在新媒体时代与互联网环境下存在的多种形态的粉丝文化为背景,重点就当代最为典型的青少年艺人团体TFBOYS的粉丝群体性行为为例,分别从粉丝文化的起源、粉丝行为的主要特征、粉丝文化与消费行为间的互动关系等进行解析,以此探究粉丝文化对当代中国文化产业形态和消费模式的影响与发展路径。
大众文化;粉丝文化;群体性行为
“粉丝”一词在中国当代社会中的流行虽然是从上世纪末开始,但是这一群体现象实则源远流长,并形成了在大众文化视阈内相对复杂的“粉丝文化”的这一文化概念和体系。
英国学者约翰•斯道雷(John Storey)对于“大众文化”这一概念进行了多达六种的不同含义的归纳和辨析,分别辐射到“大众文化”受众数量的优势、与“高雅文化”之间的对立、受众鉴别力的弱势、为人民服务的民间性、各种文化力量“交战”的复杂性、艺术与商业的融合性等。陶东风将大众文化做了一个“策略性的定义”:“大众文化在此作为一个特定范畴,主要是指伴随着现代大众社会的兴起而形成的、与当代大工业生产密切相关,以大众传媒为主要传播手段、进行大批量文化生产的当代文化形态。”1由此定义可以归纳出大众文化的特征与功能,包含商业性、娱乐化、文本的模式化和复制性等。
作为大众文化中一个重要的概念和具有群体特性的大众文化的接受者,粉丝群体的出现要早于“fandom”(迷)或者“fans”这一名词的出现。陶东风将粉丝定义为“一群特殊的大众文化接受者,专注且深度投入到所青木或崇拜的特定对象,甚至表现出痴迷乃至狂热的情绪”,尤其是这批接受者“因其共同迷恋的对象而形成或松散或有组织的粉丝团体或组织”。2在粉丝积极参与的过程中,指引这些实践活动的更多的是其在情感上的投入与认同,正是在这强烈的情感的驱使下,才会衍生出粉丝对偶像的狂热追随并体现在其消费模式的多元化和自身的精神世界的满足中。在以上行为特征的基础上,粉丝作为一批与普通受众不同的人群,逐渐形成有规范和约束性的聚集的社会群体,这套共享的规范约束了大部分粉丝通过群体活动的形式来进行实践。
费斯克建立了一套完整的大众文化的理论体系,尤其在能动受众理论上产生和发展出了影响深远的粉丝文化理论,即将粉丝文化视之为大众文化的一种强化形式,虽然费斯克将粉丝的属性定义为发中文化的受众或者是“读者”,但作为“过度的读者”,相较于普通的大众受众,粉丝对于文化工业产品所从事的符号/文化生产过程,“经常将这些符号生产转化为可在粉丝社群中传播的符号,并以此来帮助界定该粉丝社群的某种文本生产方式。粉丝们创造了一种拥有自己的生产及流通体系的粉丝文化。”3
中国的粉丝文化现象研究是随着新时期传媒技术的发达而逐渐开启并日益明朗化的,伴随着中国当代社会娱乐产品和文化工业产品的多样化与迅猛发展,中国的粉丝文化现象日渐蓬勃,并随之转化为可观的粉丝经济并创造出了惊人的生产力。
在TFBOYS蹿红的短短几年中,其背后的粉丝群体将自韩国流行至国内的粉丝对偶像的应援文化发挥得淋漓尽致,从偶像生日应援粉丝包下美国纽约时代广场的LED屏幕进行个人宣传,到粉丝以偶像之名进行大型公益公共事业的投建和捐赠,以至组合成员参演电影的规模化自发形式的院线宣传营销,更毋庸提及在TFBOYS组合成员所参演的各项演艺娱乐活动粉丝给予的规模不一数量庞大的供给食品类应援。
在创立伊始,TFBOYS的制作团队并未进行大规模化运作和国际优质资源投入,正是一开始所吸引到的粉丝,逐渐形成的偶像与粉丝共同成长、进步的偶像“养成模式”,在这一模式下,粉丝的参与感得到了最大程度的满足,在这一情感模式的推动下,TFBOYS的粉丝群体不仅凸显除了詹金斯和费斯克所提出的“主动消费者”的角色作用,更是将以往单独的粉丝对于偶像的宗教式崇拜与狂热、单一的情感依赖维系,转换为了强大的文化资本的生产者和娱乐产业的推动者。
在这一消费社会语境下的粉丝文化,粉丝的实践行为与为偶像自发组织的规模化推广工作,极大程度上推进了娱乐产业和经济的发展,与演艺商业行为紧密相联的多样化的粉丝实践活动,越发加重了粉丝群体的商业性砝码,其消费力和影响力被偶像产出背后的经纪公司、娱乐媒体所重视,进而形成了以职业粉丝为主体拉动全面的娱乐产业链条和商业价值转化的粉丝经济互动性规模化体系。尤其是在新媒体时代,数字化语境下粉丝的海量集结与规模化的粉丝网站等交流平台,进一步成为大众文化传播的推手,更是凸显了粉丝群体的力量。
透过高发生率的粉丝群体性行为,我们可以窥见新媒体时代粉丝文化发展的特征、约束及潜力。数字化、多媒体、非线性、可移动等新媒体特征明确了粉丝个体在社会网络结构关系中的定位,极大地丰富了粉丝群体的行为方式,提高了粉丝全体的整体活跃度与及时反馈性。作为大众文化的极端,粉丝文化通过群体性行为在社会现实领域发生作用力,但群体性行为极易转向偏激、盲目和从众的姿态。粉丝文化作为大众文化的一份子,它既被用来消费,又被用来丰富自我,更以存在获取意义;它的可塑造性决定了它可以被引导被重塑被建设,从而以个体的自由和理性改善群体极端事件,借助偶像发挥舆论领袖的作用引领和共造新一轮粉丝文化。
注释:
1.陶东风.《大众文化教程》 [M].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12:23.
2.陶东风.《大众文化教程》 [M].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2012:438.
3.John Fiske, The Cultural Economy of Fandom, Lisa Lew is(ed.),The Adoring Audience: Fan Culture and Popular Media, London:Routledge, 1992:39.
[1]陶东风.《大众文化教程》 .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12.
[2]姜明.《大众文化视域下的中国粉丝文化研究》[D].吉林大学博士论文,2016
[3]叶虎.《大众文化与媒介传播》[M].学林出版社,2008.
邓迪,女,工作单位:中国传媒大学。中国传媒大学文学院博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