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平平 (苏州大学外国语学院 215000)
从符号学角度看西方教育
张平平 (苏州大学外国语学院 215000)
教育对社会的发展有着极其重要的作用,为了保证社会的再生产,教育有着使个人“社会化”的责任。西方教育与社会之间的关系随着时间的变化而变化,笔者试图分析近代以来西方社会与教育的发展,并从符号学角度来解读西方教育,帮助读者对西方教育有新的认识。
符号学;社会;西方教育
教育对社会的再生产过程有着重要的意义。个人通过教育被“引入”或者说被“受制”于社会和其象征的秩序。教育确保社会的再生产,这种再生产建立在个人社会化的基础上。社会通过符号系统/特定代码来承认自己。宏观上,社会需要一个意义系统,也就是“自我叙述”,它可以使社会以及其制度、法律、等级制度和社会实践合法化。个人通过生活中的表述行为再现社会的等级制度,社会的等级制度随后在社会实践中被呈现出来。鉴于这种表述行为的实践会再现意义,它也是一种可从符号学角度分析的实践:“一个人必须能够鉴定意义的作用—物体和事件对参与者和观察者的意义” (Cul ler 2001)。
教育作为“有目的的社会化”使个人适应社会生活及其价值系统,它不止是调解价值观、规则和社会法律的过程,更是一个“铭刻过程”,个人借此来接收社会的价值系统。在公民社会的构建过程中,教育的意义被重新概念化了:随着资产阶级力量的增长,一种自我理解的话语出现了。这一话语影响了不同的文化领域,例如,文学、哲学、音乐和教育。文学上,18世纪60年代末至80年代初的“狂飙运动”,反抗所谓的理性至上和标准要求并强调情感的重要性。
所有这些话语都是世俗的,非宗教的,而且都以个人及其理性能力为焦点。例如,康德
在他的文章“回答这个问题:什么是启蒙?”中要求的,现代化的社会应该像机器一样运行( Kant 1996)—而且不是根据神法。这种对社会实践的理解建立在理性个体这一论点的基础之上。教育根据公民社会的要求来教化个人,进而也是人类文明进程的一部分。“也许教育将不断改善,每一代人都会为人类的完善迈进一步,因为教育涉及人性完美的秘密” (Kant 1900)。
为了强调公民社会自我理解过程中教育的重新概念化,我们将用到符号学中的二元对立。资产阶级教育中的一个基础对立就是自然与文化的对立,“纪律使兽性变为人性” (Kant 1900)。通过纪律,个人摆脱本性中的冲动,开辟通向理性生活的道路。令一个孩子发展成一个成熟理性的成年人是一项社会任务和社会进程。在通过教育来培养孩子的过程中,人类本身通过转喻被培养。教育和公民社会之间的关系可以根据Cul ler对符号学的认知意义做出简短总结,“符号学使我们能够重视符号系统在人类历程中的角色,因此让我们不再从独立的物体方面,而是从关系的系统方面来思考” (Cul ler 2001)。
“后现代”概念第一次出现在1930-1940年间,直到今天它有着不同的定义。从概念的角度来看,“后现代”概念意味着一个国家实现现代化以后的社会状态,这种社会状态建立在现代思维的基础之上。后现代思维对现代思维的主要批判在于批评现代思维的极权主义影响。根据这一批判,现代世界观趋于整合一切事物并使其成为连贯的,基于理性的解释模型。法国哲学家Lyotard提出了对世界的后现代理解的概念——作为一种认识论策略来应对日益复杂的现代世界(Harvey 2000)。
Lyotard对后现代思想的理解的一个方面是专注在意识形态批评,意识形态批评包含了对教育概念的影响,被应用到教育中的后现代思维应该生成一种对世界有意义并且包容的感知和理解。后现代教育意味着相互授权,这种相互授权暗示着对所有预想的和看似无可争论的意义的永久性挑战。从教学的角度来看,后现代教育培养个人的自我批评能力。个人不会再现社会的自我认识,相反,后现代教育要求个人对社会的真理主张保持关键距离。教育过程必须为个人提供论坛,使个人可以发展这种对社会及其真理主张规范的自我认识的关键距离。
后现代教育的目标可以从符号学角度分析:个人被“投入到有其特定代码的符号秩序”和(部分无意识的)认识论,人类学,和本体论的假设。在社会化过程中,个体使象征秩序的符号代码内在化。个人根据所提供的意义模式作出行为和反应,社会的象征秩序通过转喻在这种模式中被铭刻(But ler 1997)。通过社会化的过程,符号秩序通过表述行为再现其本身,将代码铭刻到个人社会化的过程中。因此,教育过程可以被理解为一种特殊的、有指导的社会化形式。与早期公民社会的教育相比,后现代教育对公民社会的真理主张有着批判的视角。后现代教育的重点不是必须学习/培训的特定技能和专业知识,而是获取知识的方式。
全球化是包括跨国和跨文化整合的人类和非人类活动产生的原因、过程和后果的过程。对教育来说全球化应该要被当成一种二分法观念,全球化可被解释为一种试图处理不同社会挑战的叙事模式。教育在全球市场中具有竞争优势的意义。对教育的重新解读需要对二分法教育/市场的新认识:“在大多数情况下,市场原则已经在一个既定的公共教育服务的背景下被应用。”根据这种二元对立的二分法,市场原则是与公共教育系统相对应的话语。在全球化的话语框架中,市场原则和(公共)教育之间的关系得到重组。教育是提交定价;它不再是市场的对应物,而是一种转喻:教育以其竞争优势的作用,肯定了市场原则的规范因此与市场相分离。
在全球化社会中,教育具有提供人力资本的任务,从而在全球化的斗争中使“以民族为基础的社会”拥有自信。在知识经济时代,个人需要在不同的层次上进行训练,具体到专业化的形成体系,对知识社会需求的适应。
总的说来,在全球化的过程中,教育具有思想性和批判性的作用。在早期的公民社会,教育提供了一个合法化的自我认识过程和公民社会的话语。在全球化的社会中,教育培养合格的人力资本,而不是使话语合法化。“二元对立”可以归结为“(国家)社会与全球化”之间的对立。在这种二分法的过程,教育就像转喻一样,从其对社会和符号功能的支撑地位发展意义。教育承载着社会的规范,而不是社会和全球化发展的配对物。
[1]朱迪斯•巴特勒.精神生活的力量.斯坦福大学出版社,1997.
[2]乔纳森•卡勒.对符号的追求.劳特利奇出版社,2001.
[3]大卫•哈维.后现代的状况:对文化变迁起源的探询.布莱克威尔出版社,2000.
[4]伊曼努尔•康德. 论教育.希斯出版社,1900.
[5]伊曼努尔•康德. 回答这个问题:什么是启蒙?什么是启蒙?18世纪的答案和20世纪的问题,詹姆斯 施密特,58-64. 加州大学出版社,199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