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爸爸重新“长大”

李晓琴+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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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肃省白银市，有这样一个特殊的家庭：爸爸杜金泉突患肾脏衰竭、脑出血等重症，经抢救后失去了记忆，成了一个行动不便、缺少情感思维的“大宝贝爸爸”。当时，儿子杜晨年仅10岁。在之后长达10年的岁月中，他不仅帮妈妈撑起大半边天，艰辛地帮爸爸恢复了记忆，而且自己还考上了同济大学……

用声音唤醒沉睡的爸爸

2006年5月的一个中午，杜金泉在做工间操时，突然眼前一黑，摔倒在地。医生检查发现，他因肾脏衰竭引发脑中枢血管出血。虽然经过抢救，杜金泉的脑内出血止住了，但他却昏迷不醒。

当时，杜晨正在读小学三年级，他知道爸爸喜欢听京剧和民歌，就从网上下载了《贵妃醉酒》《十送红军》，每天轰炸式地学唱给爸爸听。妻子杨志霞对丈夫说：“金泉，儿子都唱哑了，你听到就睁眼看一下。”杜金泉仍无动静。

杜晨从5月唱到暑假，又从暑假唱到晚秋。11月7日晚，刚给爸爸唱完歌的杜晨，终于听到一声含混不清的“晨晨”，他惊喜无比地大喊道：“妈妈，爸爸醒啦！”

杜金泉虽然醒了过来，但肾衰竭引发的并发症来了：呼吸困难、厌食、肌肉疼。不仅如此，医生还说杜金泉恢复记忆的可能性很小。杨志霞听后强忍着痛苦说：“他就是变成‘笨爸爸，你也要接受。”杜晨噙着眼泪点头。

逆光10年，唤醒记忆

杜晨决心要陪爸爸一起“长大”。他跟爸爸住一个房间，叫爸爸“大寶贝爸爸”，把爸爸当成“宝贝”一样照顾。

专家说，碎片式记忆法有助于杜金泉恢复记忆。母子俩便一起回忆全家人以前相处的温馨细节，家里客厅的墙壁上，贴满了一家人不同时期的照片。每天，杜晨和妈妈都要讲述照片背后的故事，渐渐地，杜金泉能叫出照片中每个人的名字，还能说出拍摄的地点。

一次，杜晨指着一张照片告诉爸爸，妈妈在拍照后不小心摔倒了，爸爸竟流下了眼泪。杨志霞激动地对儿子说：“你爸爸真的长大了……可是儿子，你也受苦了。”杜金泉也在一旁说：“晨晨，你辛苦了。”

2016年夏，杜晨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上海同济大学。入学后，他每天都要通过手机视频和爸爸聊家常。

2017年春节，一家人围桌吃饭，杨志霞感慨地对丈夫说：“别人家都是爸爸陪儿子一起长大，杜晨的快乐和幸福却停留在10岁，从那年开始经历千难万难，陪着你一起长大。”杜金泉眼里含着泪水说：“谢谢你们母子，我欠了你们很多。”杜晨却笑着说：“我还要谢谢爸爸呢，谢谢你让我早早懂得了很多东西，让我比别的孩子成长得更快。”

郭旺启摘自《华夏文明导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