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过清明,绿油油的麦苗就像睡醒吃饱喝足了的孩子,噌噌地往上窜。只几番风摇雨洗,麦子便扬花了,又几日暴晒,先前绿毡一般的田地,就显出些杏黄色了。
说到杏黄色,那些藏在叶底的青绿色酸杏,也比着劲,从绿叶上露出些艳红和淡黄的脸庞来。一整夜一整夜,“算黄算割”的鸟唱,吵扰着农人的甜梦,让人弄不清是梦是醒。
麦天,真的要到了。
关中人把收麦的日子叫麦天。麦天,是农人的苦日子,却也是大节日。許多年许多代以前,有一位叫白居易的诗人,有一天便是站在关中大地这金黄的麦田边,看着农人挥镰割麦,写下一些诗句:“农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夜来南风起,小麦覆垅黄。”这首《观刈麦》的诗被叫做悯农诗。看着农人忙碌辛苦的劳作,想着他们艰难的日月,诗人难免不生出些感慨。这诗句于是便和麦子一同在田地里生根,一代一代生长着,收割着,被吟唱着。
(节选自雷舒雁《麦天》,有改动,题目为编者加)
写法点拨
选文在叙述麦天时插叙了一段白居易是如何写出《观刈麦》这首诗的,作者之所以在这里插这么一段,是为了说明前面一句“麦天,是农人的苦日子,却也是大节日”。收麦子辛苦,但是关系着一年的收成,所以世世代代都很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