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当下戏曲舞台舞美设计

○ 张 勇

张勇近照

戏曲舞台美术设计，随着舞台演出艺术的发展而发展，在发展中科技的进步起了很大的作用，科技的发展推动了舞台美术设计的发展与创新。二十世纪科学技术的发展，使舞台美术设计完全被现代化的科学技术所武装，尤其是半导体、塑料与电脑的发展给舞台美术设计以新观念、新方法。新技术和新材料的运用，使舞台美术设计表现出各种风格、形式多样和个性化的发展趋势。舞台美术设计不再局限于对视觉美的满足，而是转化为一种空间的流动美，在观众、剧场、演员之间形成共鸣。

一、当下戏曲舞台美术设计面临的挑战

戏曲舞台作为一个展示戏剧技艺的窗口，舞美设计在整体上就必须有其独特的特点，并具有一定的时代感。戏曲舞台用途较为广泛，需要科学的对现有环境与条件进行简单而合理的配置，并要求对不同的戏剧有不同的舞美设计。

在长期的工作实践中，笔者觉得舞美设计者不能以个人的主观感受代替他人的感受，舞台背景必须根据演出内容、导演构思和舞台美术设计的意图，将舞台幕布、平台等，运用于平面绘画、立体造型、光形技巧等装置艺术进行处理，为表演者创造特定的环境，为演出提供更好的表现力。

但因各方面条件的限制，目前剧团舞台在其形态结构上呈现单一呆板的局面，其舞台美术设计，普遍出现了因陋就简，少花钱能凑合就凑合，甚至出现粗制滥造的倾向。如何解决此问题，一直是不少舞美工作者所面临的挑战。

二、坚持戏曲舞台美术设计艺术特色

怎样才能走出困境呢？是摆在我们每一位舞美工作者面前的一道难题。笔者认为：怀宁县黄梅戏剧团创排的在全国荣获多项大奖的大型黄梅戏《李离伏剑》，舞美设计就有其独特的艺术特色。《李离伏剑》演绎的是：战国时期，晋经历骊姬之乱，流亡在外的公子重耳复国，史称晋文公。重耳登基后，面对的是朝纲法纪松弛，特别是执法者乱捕乱杀成风，制造了大批冤错假案。新任狱官李离对此极为不满，奏请重耳确立司法追究制，立“失刑则刑，失死则死”之法。重耳准了李离奏请，将“失刑则刑，失死则死”铸成刑鼎，并革了前任狱官壶颉的职。

壶颉革职后不思悔改，决意要对李离进行报复。趁李离来他家乡绵上巡视之机，制造了一起扑朔迷离的命案，诱使李离错判，犯了“失死当死”之罪。事发后，不仅晋文公重耳，连李离的反对派都认为宁可砸毁刑鼎，也不能追究李离错杀之罪。在意见一边倒的宫廷里，李离为护法，决意杀身成仁，当众拔剑自刎。

李离这种矫枉过正的行动虽然有其迂腐的一面，但以生命为代价来显示法律的神圣不可侵犯，却是中国古代法制史上的绚丽篇章。

《李》剧在舞台美术设计风格上，追求的是将舞美设计元素巧妙地融入人物情境、戏剧情感之中，舞台空间转换以及景物位移迁换科学地编织在戏剧演出的时空中，从而在演出中形成流动的诗情画意般的舞台动态画面。结合剧本提供的剧情，结合演员的表演，当剧中人身穿青铜盔甲，手持青铜兵刃，在青铜的城池、青铜的宫殿、吊景中青铜铸就的立体图腾中格斗时，青铜碰撞的刺耳声音和画面，通过演员充满激情的表演表现出来时，这些早期战场司空见惯的厮杀画面便充满了不同凡响的战场意蕴，让人感觉到浓郁的战争气息，和战士们的英勇顽强。青铜质感的舞美形象在本剧中是一种符号，是一种渲染，更是一种象征。它象征着主人公的刚毅性格，象征着春秋时代的氛围和气势，象征着众志成诚的决心和斗志，象征着“李离伏剑”的剧旨内涵和人文精神。特别是晋文公下令铸造的“青铜刑鼎”，是本剧中的主旨之魂，是李离坚毅的内心世界的鲜明象征。表导演则采用生活和戏曲化的表演风格，所谓戏曲化，就是强调戏曲载歌载舞的表演特征。比如传统戏曲水袖运用，李离的审案，李妻的表演，都尽量调动戏曲传统表演积淀，增强可看性。另外根据剧情，吸收现实生活中的一些营养，二者互为表里，相得益彰，从而使整个戏的演出效果，既充满生活气息，又具有古装戏曲的表演美感。强调两个相结合：一是夸张的形体表现和真实的内心体验相结合；二是群体调度的规范和个体表演的自由相结合，达到既有戏曲演出的规范韵律又有人物表演的生活气息。

从艺术设计角度来讲，音乐音效的设计也属于舞美设计的范畴，它与色彩一样能带给观众鲜明、温暖、暗淡等感觉。因此，作为一名舞台美术工作者的我认为：在舞美设计过程当中，广大设计师要将音乐视为流动的色彩，注意强化音乐的色彩性。根据不同场次、不同环境、不同人物进行唱腔和音乐创作，通过唱腔的情景述说、通过音乐的气氛渲染，将人物内心情感和矛盾准确、细腻地立体表现出来。音乐的渲染还特别注重人物情绪的抒发，将时而缠绵、时而凄美、时而痛苦纠结、时而慷慨激昂的剧情意境、人物情绪用音乐的不同处理手法贯穿剧中主要人物的始终。演绎中，音乐、唱腔浑然一体、相辅相成，悦耳动听、行云流水，给全剧的演出流程赋予更深层次的艺术内涵和寓意。唱腔设计方面特别强调突出黄梅戏声腔艺术的剧种特征和浓郁的本体音乐韵律感，紧紧围绕着黄梅戏传统的、原汁原味的唱腔旋律来进行创作，让观众听了耳熟能详、似曾相识。但在唱腔的配器上，则运用现代音乐结构的原理来巧妙地进行编配和组合，从而展现出不同的庄重、震撼和激昂，呈现出不同的婉约、凄美和幽静，表现出不同的清新、民俗和灵秀。灯光设计注重舞台空间的宽广、深远，注重舞台色彩的古朴、凝重，注重舞台时空的情感寓意，使舞台的物理空间充满波澜壮阔的史诗般色彩，使舞台的心理空间具有联想感悟的思考余地。例如，在听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第二乐章的时候，脑海里就应该浮现出蔚蓝的天空，其纯净优美的音色也似乎向观众呈现出了一幅绚丽多彩的画面……不可否认，舞美设计中音乐的色彩应和联想结合在一起，是人们在艺术欣赏中逐渐获得的。

舞台灯光素有“舞台小太阳”之称，可见灯光色彩在舞美设计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它能够赋予其它舞美（布景、道具、服装、化妆等）以灵动和生机，能够配合戏剧情节的展开表现情感和节奏的变化，从而更加有利于主题的表现。同时，不同的灯光还可以表现不同的时代，冷色（如青、蓝、紫、灰）常用于表现旧时代，而暖色（如红、橙、黄）则多用于表现新社会、新时代。此外，不同的灯光还可以表现不同的时间，如白色表示冬天，金色表示秋天，阳光初照的红黄色表示早上，太阳落山时的鲜红表示傍晚，而灰暗则表示夜晚。其实，在很早以前，灯光色彩在舞美设计中的作用就引起了众多艺术家的重视，如我国著名的京剧大师梅兰芳就特别善用灯光色彩，其经典舞台剧《天女散花》就是借用白色的灯光来表现天女的纯洁无暇和善良。

戏剧形象的发展是一个复杂的过程，虽然剧本中已将一出戏按照场次或幕次分成了若干部分，但舞美设计者仍要在每一场戏中，根据舞美设计的需要，将其再次细化分为几个段落，这样，才更有助于认识和掌握戏剧冲突的发展层次，从而从整体上全面把握戏剧形象。在明确了剧本中的主题思想和剧中人物之间的关系及冲突，还有角色的个性和特定环境之后，我们才能运用景和光来体现这一主题。

三、未来戏曲舞台美术设计的发展趋势

当代舞台美术设计是“科学技术的艺术再现和艺术的科技升华”。可以预料，未来戏曲舞台美术的设计体现，将会更加自动化，舞台空间将会更加多维化和立体化。特别是电脑灯光的应用和多样化、光色变化的无限自由和造型的丰富多样等。可以说，多种新颖技术与丰富的舞台表现力相互作用，各种风格相互融合，已成为冲击观众视线，激发观众共鸣的必不可少的手段和途径。

因此，无论怎样发展，戏曲舞台美术设计都应该根据剧本的要求，遵照导演所要表现的时空、情节去体现，以创造足以能感染观众、带动观众情绪与想象力的作品。概而言之，唯有坚持舞台美术设计创新，才能产生出了舞台美术设计的独特个性与别样风味，才能走出困境，永远立于不败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