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伟立+刘德武等
头顶坦克帽,身穿夹克衫,手戴皮手套,脚登坦克靴,腰别小手枪……坦克兵的形象可谓八面威风。尤其是在硝烟滚滚的战场,他们油门一踩,大地轰鸣,铁流滚滚,所向披靡。别看他们开着坦克风光无限,其实拉风的背后有很多的不易。灰尘!噪音!高温!汽油味儿!来来来,让我们一起品味……
酸
坦克作为主战装备,它不可能像汽车一样行驶在平坦宽阔的公路上。它更多的时候出现在崎岖不平的山道上,甚至是在布满弹坑、断崖、土岭、涉水区等特殊路段中开进。最辛苦的是坦克驾驶员,猫在狭小的驾驶室里,双眼紧贴着比烟盒大不了多少的潜望镜观察道路, 越野行驶时,双手要不停地拉推操纵杆转向或换挡。几个小时的长途机动过后,驾驶员的双手酸得抬不起来。
虽说坦克车上装有减震系统,上坡过坎如履平地, 但乘员处在封闭的车内,坦克在高速机动过程中,乘员既要握牢扶手以防磕伤碰伤,又要利用观察设备搜索车外沿途的“敌”情,时时都在承受着来自不同方向的剧烈颠簸。几个小时的远程机动下来,全身就像上紧的发条一样酸痛,手也抬不高了,腿也迈不开了。这种特有的滋味,坦克兵们早已是家常便饭了。据了解, 每个坦克兵都有过磕碰的历史,腰肌劳损是坦克兵的职业病。
甜
坦克乘员平时吃在一个灶、住在一间屋、训在一辆车。来自五湖四海的战友们汇聚在一起,这是一种缘分,更是一种甜蜜。但真正的甜,莫过于通过全车乘员密切协同配合,成功摧毁目标的喜悦。坦克兵以车作战,三人或者四人与车融为一体,车内乘员之间更是密切到用眼神、手势在“说话”。车长要灵活科学地指挥全车战斗,驾驶员要快速平稳地驾驶好战车,炮长要快速搜索并摧毁目标、二炮手则配合炮长负责装弹, 每个环节必须做到精准到位,哪一环出错,都会影响到作战任务的完成,无形中也会给全车带来威胁。所以说,当炮弹出膛,千米开外的目标灰飞烟灭之时, 就是他们最甜、最快乐的时刻。
苦
在装甲部队,有一句反映坦克兵生活的顺口溜: “开坦克别叫苦,先吃上二两土;夏天车内像蒸笼, 冬季车内如冰柜。”
晴天,驾驶员进行山地驾驶训练时,两侧高速运转的履带会卷起阵阵尘土,前车扬起的灰尘会狠狠地往你脸上砸过来,钻进你的眼睛、耳朵、鼻孔和衣服里去。拉大车距,跑起来不觉得,灰尘都吹到车后面去了,只要坦克一减速或停下,巨大的灰龙马上就将你吞没。经常是开了一圈回来,个个都成了非洲人,只有两个眼睛在忽闪忽闪,不听声音根本不知是谁。雨天训练,更是一身油泥。一轮实车训练结束,驾驶员还要车上车下检查保养,打开后装甲板,一股热浪顿时迎面扑来,温度非常高, 如果朝一侧的制动带上吐口唾沫马上嗤嗤冒烟。即便在这种工作环境下,驾驶员仍然采取蹲或趴的姿势逐点检查装备,一年四季,一如既往。
除了驾驶训练苦外,坦克换季保养也是一项很繁重的力气活。许多坦克兵反映,保养坦克比开车、打炮要累得多。因为坦克和飞机不同,飞机回场后的保养工作全部由机械师来承担,而坦克的保养则全部由坦克乘员来完成。号称保养坦克的“三大力气活”——拆装履带板、抬电瓶、擦炮膛,哪一样都需要五六十公斤的力气,那就需要几名乘员通力合作来完成了。对于只有3 名乘員的主战坦克,有时候还要2 辆坦克的乘员合作来完成这些力气活。
辣
坦克兵都会风趣地说“开动坦克,辣劲十足”。原来,他们所说的“辣”主要有两种,一种是油烟的“辣”。因为坦克柴油制造工艺特殊,发动机一启动排烟口就呼呼冒烟,你不小心路过或者被喷到, 那准会呛出眼泪来。不仅如此,你只要在车里待上几小时,全身都弥漫着刺鼻的油烟味,几天都挥之不去。坦克兵曾开玩笑说:“一闻这味,就知道是坦克驾驶员!”
还有一种“辣”,那就是噪音了。因为坦克马力大,发出的声音也大,再加上传动机构,产生的噪声超过了 100 分贝。尽管有坦克帽 , 但降噪效果也就那样,别说在车内什么也听不见,就是停车后, 关上发动机,走在路上,耳朵里仍是嗡嗡的响,有话要说,只能互相打手势。很多坦克兵训练归来, 半天时间里耳朵仍在呼呼作响,晚上做梦,都梦见坦克发动机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