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谈到魏晋时期的文学,《世说新语》绝对是在其中占着重要分量的一部文学著作;而要论存于魏晋时期的名家雅士,琅琊王氏家族又是具有代表性的家族之首。在探讨其中的各个人物之时,当世玄谈之风的领袖者王衍无疑是当中特别的存在。他善谈高雅之玄风,在其位而不谋其政,历史上对他的评价多以负面居多。本文旨在通过结合《世说新语》中有关王衍的相关记载,结合历史事实,去竭力反映更为真切的王衍形象,并对这所谓的“崇尚虚诞”之士给予个人的看法和评价。
关键词:王衍;《世说新语》;琅琊王氏;尚玄轻儒;清谈;误国;魏晋士族之风
1.绪论
《世说新语》要算得上魏晋南北朝文学界著作中的一个代表,其中记载的当时士族大家之言行举止,仪容风姿未尝不被后人作为研究当时时代风流的重要内容。
在其中主要记载的五大家族:琅琊王氏、颍川庾氏、陈留谢氏、谯郡桓氏和太原王氏之中,琅琊王氏作为其人物事件占比最大,历史时代地位最突出的一族,其中生于当时那几百年间的几代家族成员,都在《世说新语》中占据一席之地,其个人或雅或真的人物形象也都能够在这部典籍记载中觅得影子,尚“玄虚浮诞”、喜“高谈阔论”的王夷甫就是其中一位。而在对这个能言善论士者的评价中,却不难发现,许多后人在提及王衍之时,多给出一个无能的“误国”者评价,他最为代表性的尚玄之论调,也成为他能力中多带有虚伪矫饰的表面“外壳”,负面的人物评价成为论王衍时的主流之观。以下就就王衍在《世说新语》中的形象展示,进一步分析其真实人物品性,并结合时代背景,谈其之于魏晋士人风流的影响。
2.王衍人物介绍
王衍(256年—311年),字夷甫,琅邪郡临沂县人。西晋时期著名清谈家,西晋末年重臣,也是当时末期文人名士玄谈之风的领袖。出身于世家大族琅琊王氏,是曹魏幽州刺史王雄之孙,平北将军王乂之子,“竹林七贤”之一司徒王戎的堂弟。受当时琅琊姓氏所引导的地位以及个人性情的影响,王衍在当世之时声名显赫,在社会名望上有着一定的影响作用。曾有记载:“晋武帝闻其名,问王戎曰:‘夷甫当世谁比?戎曰:‘未见其比,当从古人中求之。”(《晋书》卷四三《王戎传附王衍传》)。尽管王戎之言带有夸耀延誉之色彩,但也一定程度上表明了王衍的个人魅力。
王衍外表清明俊秀,风姿安怡文雅。历来被称赞“盛才美貌,明悟若神”。《晋书》本传记载王衍自幼神情明秀,风姿详雅。少年时代去拜访名士山涛,山涛待他走后咨嗟良久,竟生出了“何物老妪,生宁馨儿!”的感叹,这样的形象也复合我们对魏晋名士;因其喜好老庄学说,所以总是好将玄学之论挂在嘴边,自标高雅脱俗。每与旁人言语相谈之时,总擅以高缈之论给予回应,且在解读玄理之时,神态从容潇洒,谈论精辟透彻,倾动当时,而他在清谈之时,因总是手握玉柄麈尾,一时麈尾也成为了名士身份的标志。
3.《世说新语》中的王衍
3.1《世说新语》概述与琅琊王氏
《世说新语》是中国南朝宋时期(420—581)产生的一部主要记述魏晋人物言谈轶事的笔记小说,是由南朝宋临川王刘义庆组织一批文人编写的。它所记载的人物跨越三百多年,上起于秦末的陈婴和他的母亲,西汉的东方朔和京房,下至南朝宋文帝时的谢灵运和孔淳之,但绝大部分篇幅记的是东汉末直到刘宋初近三百年间的人和事。通过其记载的魏晋名士的逸闻轶事和玄言清谈,当时时代统治阶级上层社会的风尚就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得到生动直观的了解。
门第最高、人才最盛的琅琊王氏是魏晋当时地位显赫突出的四大家族之首,素有“华夏首望”之誉称,其中诸多人物也成为《世说新语》中被描绘的主要对象。琅琊王氏家族上溯秦汉,到魏晋——东晋之时到达兴盛。在这一时期,出现了许多现在看来备受世人评论赏鉴的闻名人物,其所创造的文化及文学价值也被成为当时时代璀璨文明不可忽视的重要组成部分。
4.从王衍的“清谈”论魏晋士人之风
王衍实际上历来就是魏晋名士群体中的代表,这不仅体现在其对于玄化之学的深习上,更多的是在于他善于雅咏玄虚的风格。结合此我们可以去简探魏晋名流在当时时代下的一个生存实况。事实上,作用于魏晋时期特殊的政治与经济背景下,当时魏晋士人所处时期的社会文化也正酝酿着一次巨大的思想变革。这表现为随着个体意识萌芽的发展与延续,以王衍为代表的士人魏晋玄学的清谈之风应运而生并成为一种风潮。
曾有记载:“东汉之季,士厌于经生章句之学,四方学者,荟萃京师,渐开游谈之风。至于魏世,遂有‘清谈 之目。”(钱穆《国学概论》) 这种以讲究修辞技巧的谈说论辩为基本方式的学说实际上到了东晋已经逐渐失去政治上的作用,仅作为名士身上的一种附属品,成为一种品行的折射面而非政治功用。而在王衍所处的发展前期,清谈却许多时候被不那么正确的成为了影响士大夫仕途的因素之一,也就造就当时的一个较为复杂的士人时代境况。
而王衍的一生就像是魏晋这个时代的倒影,因为政治上的纷乱失败导致人心不得安,这种清谈其实也就成为当时士大夫阶层“安身立命”,寄托政治理想的新场所。以王衍为代表的名士,他们自然有足够的能量与才华;但由此形成的华而不实的“空虚”精神又与时代一定程度的脱节,进而只能随纷乱的时代而覆灭,却非拯救。
“清谈”上的才华横溢造就了魏晋士人的虚名与权柄,放到个人成就上来看,“乱世出英雄”,但这里的英雄多偏向个人而非民族国家,魏晋士人多呈现的是作为个体的高雅和独特的风姿。于力挽时代狂澜的那类人来说,魏晋士人之风显然并不偏向那一种,他们仍然不具备改造世界的能力与勇气。但或许正是这种时代特殊性造就了时代中突出而特别的这样一个群体。“清谈名士”之銜,于魏晋当时的士人来说,是福也是祸罢了。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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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赵姝怡(1996.09.05)籍贯:天津,院校学院:东南大学人文学院汉语言文学专业。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