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软环境与街道多语路牌书写研究

张宜民

摘 要：创造良好的国际化语言环境是城市软环境建设的重要环节。国内街道路牌的书写存在诸多问题，合肥市也不例外。路牌的书写问题影响了城市形象。路牌译写需要遵守国家语言法规的要求，采用拼音的书写方式，但也要具有前瞻性，考虑到国际交流的实际需要和英语无与伦比的国际语言地位，采取英译书写方式。路牌的多语书写在国内外已有实践，合肥市街道路牌应该采取多语书写方式，以适应合肥的城市发展战略。

关键词：城市发展战略；街道路牌；多语书写

中图分类号：H05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3-2596（2017）05-0115-03

一、合肥软环境建设与街道路牌问题

2011年合肥市委、市政府提出了“大湖名城、创新高地”的战略定位。要实现合肥战略，不仅要提升硬实力，也要改善软实力。城市软环境建设是提升软实力的重要部分。软环境是一种精神环境，反映了社会风气、群体风貌、信息交流等情况。创造良好的国际化语言环境是城市软环境建设的重要环节，而城市公共场所标识语是其重要指标，能够最直接地体现城市形象，能够让游客真实地感受到城市内涵。对外经济文化交流日益频繁要求我们规范公示语的译写，然而，公示语的英译现状却洋相百出，不仅有损城市的形象，也给外国游客带来不便。

作为合肥市公共场所标识语的一部分，合肥街道路牌的译写也存在诸多问题，需要统一规范。合肥市地名标志不规范统一，不仅给市民，也给来肥经商、游玩的外地人带来诸多不便。俗话说“路牌，外地人的眼，当地人的脸”。路牌的书写问题影响了合肥的城市形象。合肥市地名管理工作至今仍处于多头管理状态，造成管理无序，给百姓生活带来诸多不便。

二、合肥市街道路牌拼写的混乱现状

街道名称多由专名和通名两部分组成，即：街道名称=专名+通名。拼写方式的混乱及错误存在于专名和通名各个方面。

（一）专名和通名全部用拼音拼写

1.专名拼音大写多字连写+空格+通名拼音大写。如：南一环路：NANYIHUAN LU，黄山路：HUANGSHAN LU。

2.“方位词+专名”拼音大写多字连写+空格+通名拼音大写。如：南含山路：NANHANSHAN LU。

3.专名拼音大写多字连写+空格+“方位词+通名”拼音大写连写。如：安庆西路：ANQING XILU，长丰南路：CHANGFENG NANLU。

4.“专名+通名”全部拼音大写分写。如：西菜市巷：XI CAI SHI XIANG，科学大道：KE XUE DA DAO，银杏大街：YIN XING DA JIE。

5.“专名+通名+方位词+区段词”全部拼音大写分写。如：红星路西段：HONG XING LU XI DUAN。

6.专名拼音首字母大写其余小写连写+空格+通名拼音大写。如：金寨路：Jinzhai LU。

（二）专名拼音拼写与通名英文拼写混写

1.专名拼音大写多字分写+空格+通名英文大写字母缩写。如：黄山路：HUANG SHAN RD。

2.专名拼音首字母大写其余小写连写+空格+通名英文首字母大写。如：怀宁路：Huaining Road，祁门路：Qimen Road，南二环路：Nanerhuan Road。

（三）拼音拼写方式错误

上述含有多词的专名本应连写，却被分写了，如：HUANG SHAN，应该连写拼写为HUANGSHAN。除了这种分写错误，拼音拼写方式错误还体现为如下类别。

1.“专名+通名”拼音大写多字连写，但是专名与通名间不空格。如：四古巷：SIGUXIANG。应为：SIGU XIANG

2.专名有部分拼音拼写错误。如：四联大厦巷：XI LIAN DA SHA XIANG。其中，XI与“四”对应不上，应为：SI LIAN…。

3、不加隔音符号造成读音混乱。如：六安路：LUAN LU（应为：LUAN）；新安江路：XINANJIANG LU（应为：XINANJIANG）；北二环路：BEIERHUAN LU（应为：BEIERHUAN）；东二环路：DONGERHUAN LU（应为：DONGERHUAN）。根据《汉语拼音方案》，凡以ā、o、e开头的非第一音节，在ā、o、e前用隔音符號“”隔开。

4.专名拼音划分错误。如：北二环：BEIER HUAN（应连写，并添加隔音符号：BEIERHUAN）。

5.专名与通名拼音划分错误。如：铜陵北路：TONGLINGBEI LU（应为：TONGLING BEILU）。

（四）同一路名拼写方式却不统一

同样的“黄山路”有两种标写方式：“黄山路：HUANGSHAN LU”和“黄山路：HUANG SHAN RD”。同样的“北二环”也有2种标写方式：“北二环路：BEIERHUAN LU”和“北二环：BEIER HUAN”。

由上可见，小小的路牌书写花样百出，拼写方式混乱，需要统一。

三、街道路牌翻译与否的争议

由于对于街道路牌的功能认识不尽相同，路牌的翻译与否存在重大争议。有人认为，街道路牌不用翻译，用拼音拼写即可。按照国家有关部门和地方有关部门颁布的诸多街道路牌规范文件，只能用单一罗马化拼写方式来书写路牌。单一罗马化拼写能很好地解决路牌读音问题。但是，罗马拼音拼写的公示语令外国访客难以理解，不起作用。在对外交流日益频繁的现在和将来，城市街道路牌的设计应符合所在城市的发展战略，以人为本，既要适应当地人的需要，也得考虑到外国来访者的语言实际需要。鉴于英语是世界语言中最具国际性的语言，要用规范的英语来标写街道路牌，起到宣传作用。

（一）街道路牌单一罗马化拼写的法理依据

1967年第一届联合国地名标准化会议决定采用罗马字母拼写的单一形式作为国际标准。1958年公布的为我国地名罗马拼写的规范化提供了依据。1986年的《地名管理条例》第八条规定，中国地名的罗马字母拼写以《汉语拼音方案》作为统一规范。1987年的《关于地名标志不得采用“威妥玛式”等旧拼法和外文的通知》，1992年的《关于重申地名标志上地名书写标准化的通知》，1996年的《地名管理条例实施细则》和1998年的《关于重申地名标志不得采用外文拼写的通知》等文件，进一步细化了地名标志书写的规范[1]。2000年通过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语言通用文字法》第十八条规定“国家通用语言文字以《汉语拼音方案》作为拼写和注音工具，《汉语拼音方案》是中国人名、地名和中文文献罗马字母拼写法的统一规范”。

依据以上规范，在中国地名标志上，只能用汉语拼音方案拼写我国地名。但是，即便如此，目前街道名称标识中的问题仍比较多地出现在罗马字母拼写上[2]。黄芳认为杭州市的路牌和交通导向牌书写混乱的现象严重，存在着许多问题，一地多名、一名多写比比皆是，有全英文的，有汉语拼音和英文混用的，不符合“单一罗马化”的书写方式[3]。郭建中认为，路牌的书写必须遵循我国地名标准化的有关法律法规和联合国地名标准化会议的有关决议[4]。王明认为南京市街道名称标识牌中的问题主要原因就在于对相关的法律法规内容不甚了解，主要体现在拼音拼写错误和拼音与英文混合拼写错误[5]。可见，国内街道路牌的拼音书写亟待规范。

（二）路牌的对外交流实际需要

路牌中英文对照，外国人也能轻松看懂，有利于文化交流。有人认为，街道路牌是一种公共标识，其制作不是翻译问题，而是书写问题，因其中不存在翻译问题[3]。但是，范传刚，宫珂认为单一罗马化方法没有区分使用对象，对以汉语为母语的人来说没问题，但对国外人士来说，尤其是观光旅游的人士，他们不一定了解汉语拼音，单一罗马化转写等于没翻译，达不到街道名称所应起到的标明地理位置和指明方向的作用，甚至影响城市形象[6]。

国际化都市需要国际化的语言环境。钱乃荣认为，现代化的大都市，语言和文化环境的多元并存、和谐共生、互补共赢，才是一种最符合现代人生存的文明的语言文化环境。要建设国际大都市的文字形象，首先应该实现城市文字标牌上汉字、英文的标准化。必要的场合要有英语的标示，英文一定要使用正确。这是现代文明的标志，是尊重人的表现，也是城市人性化服务的一部分。不要用了几个字母词就说“破坏民族语言”。任何法律或法规都要与时俱进，国家《语言文字法》也不在例外[7]。路牌英译既有利于文化宣传、思想交流，也有利于外国游客的理解。何乐而不为？有些人关于路牌用英语标识违法的说法似乎过于危言耸听了。

四、合肥市街道路牌多语化译写建议

（一）多语路牌建设的国内外实践

1.国外实践。马来西亚槟州政府在乔治市古迹区设置多语路牌，为不同的族群或游客增加辨识的方便。多语路牌主次分明，并没有喧宾夺主，也没威胁到官方语文。设置多语路牌不仅体现多元文化历史特色，也让外国游客一目了然。

2.国内实践。作为一座旅游业发达的城市，杭州在多语标识牌建设方面做出了榜样。千岛湖风景区、西湖景区的指路牌等标识牌采用中、英、日、韩四国文字标注，为四方游客提供了方便，其本身也成了景区中一个点睛之笔，让游客直接获取当地文化，感受城市的人性化关怀。北京朝阳区在韩国人聚居的望京地区设计了汉、英、韩三语路牌。随着入境游客的增多，外文语言标识显得越来越重要。

（二）合肥市街道路牌多语化书写

鉴于合肥“大湖名城、创新高地”的战略定位，合肥街头路牌应具前瞻性，使用多语书写。

1.多语路牌书写的书写原则。其一，从文字信息突出程度来说，以汉字和拼音书写为主，字号较大；以英译书写为次，字号较小。其二，从空间排布顺序来说，按照“汉字→拼音→英文”的順序书写。这样安排，既突出了母语的主体地位，也便于外国访客的理解。

2.路牌上的汉字和拼音书写根据1984年《中国地名汉语拼音字母拼写规则（汉语地名部分）》拼写。如：由专名和通名构成的地名，原则上专名与通名分写；专名或通名中的修饰、限定成分，单音节的与其相关部分连写，双音节和多音节的与其相关部分分写；自然村镇名称不区分专名和通名，各音节连写；通名已专化的，按专名处理；地名中的数词一般用拼音书写，等。

3.路牌的英译（专名音译+通名意译）。路牌上的地名专名用拼音直接拼写；含有中国文化特色的其他专名也用拼音直接拼写，因为有些文化观念是没有英文对等词的，不可用英文词汇硬译。通名要用英语意译，并按英语规范书写。为了避免混乱，拼音拼写和英文拼写一律采取大写方式。如：菩提路PUTI LU LINDEN ROAD。街道名称的通名主要有“路、街、道、大道、大街、巷、胡同”等。通名的翻译往往可使用road，street，avenue，lane，alley和alleyway等英文单词。即便不能完全对应，但功能对等还是能做到的。

五、结论

要实现合肥战略，创造良好的国际化语言环境是城市软环境建设的重要环节。作为合肥市公共场所标识语的一部分，合肥街道路牌的译写存在诸多问题，路牌书写花样百出，拼写方式混乱，需要统一。单一罗马化拼写有其弊端，难以承担对外文化宣传的作用。鉴于多语路牌在国内外均有实践，且在文化宣传方面有其优势，建议合肥街道路牌书写应该具有前瞻性，采取多语书写的方式。给出了合肥街道路牌的书写建议，供有关部门参考。

参考文献：

〔1〕吴伟雄.多语世界的单一罗马化——我国街道名称“译写”规范的法理依据[J].中国科技翻译，2006（4）.

〔2〕李宝贵.街名的构成方式及其拼写[J].鞍山师范学院学报，2004（5）.

〔3〕黄芳.杭州市街道路牌、交通导向牌等的书写问题[J].浙江树人大学学报，2009（5）.

〔4〕郭建中.再谈街道名称的书写法[J].中国翻译，2005（6）.

〔5〕王明.街道名称的结构特点及其拼写的规范化[J].宿州教育学院学报，2008（1）.

〔6〕范传刚，宫珂.双语指路牌中街道名称的译写——以山东济南为例[J].学理论，2010（8）.

〔7〕钱乃荣.论开放性大都市社会中语言的多样性[EB/OL].[2007-12-02].http：//wu-chinese.com/bbs/forum.php？mod=viewthread&tid=3673.

〔8〕赵海燕.汉语谚语中概念隐喻的认知语言学探析[J].长春大学学报，2016（07）.

（责任编辑 徐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