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大帝的“两剪”

王昌铭

彼得大帝被认为是俄罗斯最杰出的皇帝。他自1689年亲政，到1725年病故，几十年间带领俄国完成了历史性的变革。近代俄国的政治、经济、文化、教育、科技等方面的发展史无不源于彼得大帝时代，而所有这些变革就发端于他的“两剪”：剪胡子和剪袖子。

俄羅斯人信仰东正教，教会认为胡须是“上帝赐予的装饰品”，留胡子被认为是仪表威严、品德端庄的象征，而实际上却是守旧的标志。

1698年8月，彼得第二次远征归来后出席了领主们为他举行的祝捷宴会。突然，宾客们大惊失色，原来是彼得亲自拿起了剪刀，从最大的领主开刀，一个个剪去了他们的美髯。接着，彼得颁布相关法令，指出剪胡子是全国居民应尽的义务，要留胡子得出钱购买留须权，富商每年得缴100卢布，农民留胡须进城也得缴一戈比。

次年2月，在另一次宴会上，彼得再一次让人们震惊不已，他又拿起了剪刀，剪断了客人们的衣袖。当时，这些贵宾们穿着俄罗斯的传统长袍来夸富斗豪，彼得对这种妨碍活动，全然不适于劳作的华丽衣着早就深恶痛绝了。这时，他一边剪一边说：“大袖子太碍事了，到处惹祸，不是把玻璃杯拂落下地，打个粉碎，就是弄泼菜汤，洒满一身。剪下来的这一段，你们还可以拿去做一双靴子。”他一个人当然剪不尽所有的长袍，于是，他又发布告示：“……外衣之长以衔接吊袜带为度，内衣则应短于外衣。”

这两件事，虽只改变了俄罗斯人的外观，但因为触动的社会面广，又动摇了人们根深蒂固的心理和习惯，因此给人们带来的冲击很大，为他推行全面改革起到了演习和准备的作用。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