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普现象”与另一个美国

陈宏光

摘要：2016美国大选“川普现象”受到格外关注。“川普现象”的发生，是美国当今社会矛盾激化和精英政治危机的产物，深入解析“川普现象有助于我们进一步理解当今美国的政治动态和民粹主义在美国的现实状态。

关键词：川普现象；社会思潮；民粹主义

一.川普现象的形成

美国经济深陷泥潭，引发了一系列的社会现象。社会中下层民众对社会现状不满、焦虑乃至愤怒等多层民怨情绪，他们担心自己的老年生活质量的下降。这些人主要是美国中下层的白人男性、蓝领工人等草根群体，而这些所谓的“穷白”构成了川普最铁杆的支持者。他们受教育程度低，很多人甚至没有上过学，因此收入较低，他们给政府反馈的信息长期得不到应有的关注。川普因势利导，顺势而为，从而产生了“川普现象”的出现。

二.川普现象的本质

当今世界，民粹主义发展极其迅猛。回望过去—年来的欧美政治版图，震撼事件一桩接一桩，上演了新版“拍案惊奇”：美国总统选举杀出“黑马”川普，英国公投选择“脱欧”，德国总理默克尔领导的基督教民主联盟在地方选举中屡败给极右政党，极右翼政党在法国大选中崛起，勒庞的国民阵线实力强大。透过这些现象，无不说明了一个问题：新一轮民粹主义崛起，成为影响欧美政局的一股巨大力量。民粹主义从何而来，川普现象到底与民粹主义有什么关系？

1.民粹主义的来源

一是来源于美国19世纪90年代的人民党运动。人民党运动是美国农业资本主义发展的必然产物，是美国农场主在整个社会阶级结构中地位下降而引起的一场社会阶级斗争。二是俄国19世纪60年代的民粹派。1873～1874年，民粹派发动了声势浩大的“到民间去”活动。他们穿着农民服装，深入到广大农村，号召农民起来革命。

2.民粹主义的概念

林红在《民粹主义：概念、理论和实证》一书中着重谈了两方面。一方面是“以民为粹”，表现的是反精英的大众主义或平民主义，民粹主义在这个意义上成为“底层的主义”；另一方面解释为“民之精粹”，表现的是视民众为工具的精英主义。从一定意义上来说，“民粹主义是一种概念上的“底层主义”与实际中的精英主义”。

三.川普对于民粹主义的运用

（一）移民政策

在政治经济全球化的今天，由于大量的移民涌入，他们与本土的美国居民对于本来就很有限的工作岗位形成了强烈的竞争，导致一些中下层民众失业，这样就在社会上形成了一股反对移民大量涌入美国的浪潮。川普抓住这一点，2016年的8月31日在亚利桑那州凤凰城发表移民政策演讲，告诉人们什么样的人才有资格移民美国。他说：作为主权国家，我们有权挑选那些最可能使美国发展繁荣并且热爱美国的移民。川普强调，不能容忍外国罪犯到美国来，零容忍。

（二）政府建设

美国传统的政府建设历来是被那些所谓精英操控，他们极力维护自身所在阶层以及支持自己上台的利益集团的利益。民众期待以为距离传统政治精英更远的“反建制派”候选人切实来实现某种转变。在参选演讲中，川普就利用了这一点。他集中就经济、移民政策、奥巴马医改、反恐等议题加以阐释。在后来的演讲中，他也多次挑战美国政坛中的“政治正确”，延续了他的“反建制派”的风格。

（三）对外政策

美国的对外政策一直以来都为人所诟病，其在强制推行民主的过程中，造成了地区性的战争和混乱，推翻了他所认为的专制政权，他又惊讶的注视着自己创造的维护地方的政权。川普的外交政策的核心是美国人民的利益和国家安全，因此在反恐这个事关美国人民利益的重大问题上，川普颇费笔墨。因此，他的对外政策都是以伊斯兰国（ISIS）为核心的。他说，美国在冷战结束至今的外交政策都是愚蠢的政策，因为它把我们送上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绝路。

四.個人见解

（一）世界整体趋势

当下的世界处在一个相对右转的路口，右转还是左转，是历史发展的结果。笔者认为，从欧洲来看，该地区经济实力自主性强，不管是哪方上台，经济的发展受政治势力的影响微弱，而且欧洲中左翼政党力量极强，应该不会轻易丧失左翼的领导地位；就拉美地区来看，由于其经济发展陷入中等收入陷阱，经济发展缓慢，因此经济自主性弱，很容易受到政治势力的影响，并且表现为极其依赖政府的扶持与帮助，这样，如果右翼势力上台，而不能很好地解决经济的发展问题，那么在下次的总统大选中就极有可能下台或者像罗塞夫一样遭到“政变”。因此，笔者认为，中左还是世界发展的大势所趋，右翼以及极右翼势力的蠢蠢欲动只是世界经济发展过程遇到的困难的一种表现而已。就美国而言，川普现象反映的是当下美国经济的问题以及中产阶级人民生活质量的下降，它只是政治生活中的一种现象，不会影响到美国的政治大局。

（二）政治精英与选民

民粹主义的崛起只能是而且必须是国际经济发展不良的一个重要反映。世界经济一片颓势，使得大多数国家的中产阶级缩水，而这些人才是政客最想要争取的。所以政客必须宣称自己所代表的利益是他们的利益。过去几十年来，精英主义在全球盛行，西方国家的统治者大多代表富有阶层的利益，而普遍很少关心中下阶层民众的利益，虽然也有相关的利益诉求机制，但对于本来就在一定程度上贫乏的中下阶层人民来说，他们必须考虑投入与产出的利益权衡机制，因此，所谓的利益诉求机制便成了空话。保障这些中下阶层人民的利益，变成了那些政客宣扬自己上位的目标。他们会想尽办法阻挠那些真正的草根阶层的候选人上台。而且政客竞选宣称的政策很可能与在其上任后所执行的政策大相径庭。到头来，选民支持的总统站在了自己的对立面，这样更容易导致社会的混乱。而面对强大的国家机器的绝对掌控，他们变得那么无力与苍白。结果便是有些人转投了民族主义，在那里他们可以得到尊重，可以产生共鸣，可以宣泄不满。因此，政策的调整在政治领导的过程中就显得尤为重要，必须真正顾及支持和引领这种社会思潮的群体的利益，也就是凸显平民的利益导向，建立健全平民的利益诉求机制，利益表达机制，以及利益维护机制，让普通民众在政治生活中发出对当下领导积极的声音，这才是政治领袖的成功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