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脉的两种写意

2017-06-06 11:54
中国诗歌 2017年3期
关键词:石头

矿脉的两种写意

□刘金忠

像珍贵的情感总是来自苦难

剥离出水声、风声、低沉的呼吸声

矿脉,用石头的方言说话,说出《圣经》不敢说的

——《矿脉的两种写意》

A

矿脉是随着山脉走的,伸展神性的根

置换了时空,与血脉结为近邻

无论金矿还是铜矿、镍矿、铀矿……沿着山脉的走向

拥挤在石缝里的触角,考量高低起伏,贫富多寡

寒武纪,侏罗纪,白垩纪……

亿万年的生成,沧海桑田,有人希望

在矿脉中找到潜伏的野心,一种剥离之痛,石头们

有难言之隐

让新发现陷于印刷体的光明或黑暗

苍茫,是一壶老酒的慰藉

沿着叶脉,倾向火焰的深度

像一条水系的命运,被捺进岩层,暗流的动向

在深处,你以止水的状态走银河的黯然

有时,也用蓝天的高度想些人间的事情

隐忍,无规则,看不见那只引力波般神秘的手

地下几百米,或更深,必须穿透厚厚的岩石

金属的元素,勘探和开采,提炼出

比石头更坚硬的闪光的思想

复合体的矿石,成分芜杂,涣散

像我们人类的欲望,难以捋清跌宕的繁复

需要粉碎,提纯,这个过程无可挑剔,从液态到固体

岁月在不断完善,就像钟乳石,只为回光的一瞬

水滴里蛰伏亿万年

地质学家手握小锤,叮叮当当地

敲山

他负责把地球的履历一页页敲遍

要把沉睡的老虎从层层斑纹里震出来

敲进人们的内心,他的身份

与街头的寻物启事相符,隐身于石头深处的河流

就是不作声,那条普遍性的河流,封存太久了

已凝止运行

谁都知道,那只被震出的老虎,那只五光十色的老虎

一旦放出来

就会改变世界,也会毁灭世界

可他已收不住手,还在不停地敲,像敲骨吸髓

蛛丝马迹肯定是有的,隐藏再深,也躲不过探测仪器

像拖一条蛇,或抽出一把利剑,金属的味道

被蝴蝶效应一再敲响

令一切生命不寒而栗

蕴藏量往往不像煤田或油田那样宽广

一条隐喻的线路,有时会细若游丝

也不会笔直通向远方,也许是

一个火山喷发的时刻,也许是大海落潮的傍晚

演变的剧目一经开幕,“便胜却人间无数”

色彩的斑点暴露潜在的位置,掩埋下仰视的目光,以及

时光隧道扬弃劫难的遗骸

让老去的爱复归于爱

在长白山夹皮沟,我曾下到五百米地下

追寻一条黄金的矿脉,矿区的人说,在金矿

闪光的不是金子

哲学的醍醐灌顶,让惯性思维彻底颠覆。一条矿脉

一定包含一场毁灭

有多少断裂,就有多少起承转合

那些闪耀青铜色泽的星星点点,才是金子的前身

带有某种记忆的锈迹

像舍利,遵从惟一的信仰

被一种使命驾驭,被一盏灯关闭,贫矿与富矿

内在的悬殊,风水先生看不到视觉之外的质地

龙脉与血脉,都是隐性的江山,譬如策动一个

锋芒内敛的刺客,杀机,是藏在图中的

一只猎豹

当年的疼痛来自某个红颜的冲天一怒

天翻地覆的重组之后,世界满目疮痍,矿脉用结痂

指认地层深处的裂变

嵌入骨头的伤痕,是用来批注的,结晶不只是苦难

有时,意外的熔点也有奇迹发生

如同一座火山说起与众不同的石头

是结束,也是开始

冶炼术炉火纯青,工艺触类旁通,看矿石

在高温中升华,再把熔炉的意念嵌入石头之间

整个衔接天衣无缝,无尽的折返,去伪存真

而循环又必须回到现实来经营

把矿脉植入人间,那无处不在的人脉,潜在的价值

千丝万缕的真金白银

页岩的书,藏有许多密码的读音,在地球深处

你用经年的沉默收集吼声

再通过流通渠道扩散开来

刀剑的鸣响,氢弹的爆炸,硬币的哭笑

金属与人类的关系

从来不分国界和海陆,那长长的掘进巷道,通往哪里

每一块矿石都强调自己的出身

酷爱一把洛阳铲和一弯崭新的马蹄铁

落实在刀锋的尖锐上,我知道

青草的苦痛是怎样的沉重

杀伤力来自地下,深不见底的洞,吐出的

是惊喜、利润和对血肉的摧残,行情暴走

或行云流水,或海枯石烂

打家劫舍的饱嗝在篝火上狂舞

赌石者开始把目光转向遥远的星系

灵璧石或太湖石,繁体字般通透、空灵

像千疮百孔的地球,被戳得魂飞魄散,没有人会说

这是什么劫数

钥匙用闪电晃动攫取的贪婪

燃烧的欲望,让黑夜更黑

那些沉默的蚂蚁挖出巢穴,不停地往洞里搬运

世间的碎屑。老子的道法自然,被钻头击打得支离破碎

人类不停地从洞里搬运矿石出来,这越来越精密的蚂蚁

要把地下的时光掏空,也需留下自己的尸骨

地幔之内的岩浆因无法容忍

血脉贲张

矿脉是不是地球反刍的结果,那个巨大的胃

也在消化我们的幻想,地上的河流是它的影子

水族的排卵期,矿脉也在孵化星星,直到有一天

我们把自己的骨骸,也掩进一层岩石

像恐龙化石和硅化木

成为大地的一部分

当雷声的巨轮从地面碾过,征服的号角伴随风的箭矢

无孔不入。你在火中流泪,在泪中淬火

流转的葵盘有丰富的内容,待拆开的信,只是

一笔交易中的数字,在算盘珠的拨动中榨取价值

你察觉到工业化的扫描,落日在临盆

众多草木开始摇晃,有的金属也会回头,可它们带来的

只能是更深的伤害

暗河在地下流淌,似乎要传达某种信息

你听见了提示,那是神明的点拨,地面上,过家家的孩子

五颜六色的石头,牵引他们纯真的目光

而在一旁,磨刀石上雪亮的锋刃

闪耀他们的前程未卜

你卧入一场慢性病的纹理中,雪的覆盖,石头的覆盖

不断加重病情,那深处的隐痛

你想到过虚火攻心,三昧真火

想到粉碎后的焚烧,那是一种多么绝望的无奈

你在替谁的泪水等待,集结的密度,比金属的草莓更光鲜

也更刻骨

再高或再低的山,于你都是一样,感觉不到挤压的痛

与离析的宽泛,你已经彻底麻木

金属溶液的沸腾里,命运泅渡靠岸,那是你自己的血

品位极高,通过火,找到水,找到最早的缘

蓦然回首,世界已物是人非,每个黎明都是

一个短命的夸父

矿产,在这个镀金的时代

不断刷新心灵的流行色

分析仪,藏在矿脉看不见的密室

那个戴眼镜的女子,轻轻摇晃小瓶

地球就不由自主地颤动,像血栓后遗症患者

时间的沙漏,倾泻矿石和无尽的光芒

有人在十字架上

唱着怆然的歌,荒芜的阴影正在吞噬

人间的断想

从米芾的《研山铭》里出发,我曾在一块琥珀中

埋藏纯净与心事,以及一段蜿蜒的长城

离开做旧的包浆,上升的云图,借谷歌的天眼透视矿脉

我希望身边是一片美丽的牧场

我的灵魂,已经在幻影里辗转反侧,怅惘从开花的语境

抽出手来

作为介词,我不想再联系阴阳两极,物理学的蝴蝶落进

夜色的灰烬,除了几只翼龙的梦等着起飞

这个死亡的渊薮,不会再有纸醉金迷的炫光

无边的黑,无限的黑,无声的黑

矿脉在凡间事物的禁地,守望着

斑驳的守望

打开的,是天堂之庭,还是地狱之门

没有人能说清楚,上到太空,下至王陵,你的足迹所及

也有生锈的时候

用咬碎的牙齿,武装了别人更坚硬的牙齿

当一切饕餮都疲于奔命,只有在万物沉湎的寂静中

你才能回到自己空旷的内心

像珍贵的情感总是来自苦难

剥离出水声、风声、低沉的呼吸声

矿脉,用石头的方言说话,说出《圣经》不敢说的

神话、鬼话、魔怪话,也说丑话、脏话、口是心非的囫囵话

说一句,在金属构件上抛一次光,直到用无话可说

对质阳光

你有足够的时间与岁月对抗,除非地球被掏成

一具空壳

相对于诗歌,你显然莫衷一是,举目无亲

你并不觉得孤独,变形,变质,消失不了的

是物理的恒定性、诗性和

天然的属性

总有一条矿脉,被我掖进身体收藏

与血管链接,哲学的意义和皈依的虔诚

我希望那是一出落幕的悲剧,飘逸的水袖和拖腔

旷达,坚韧,直抵遥远的流云

会不会有未来的考古队,沿着我废旧的脉管

回放那失血却又自信的春天

一盏矿灯,使你的宿命暗淡

冥冥中就被谁抄了后路

矿脉,是岁月埋下的秘籍

抽出沉寂的无眠,那一笔枯墨,多么显眼

远不及版面上的一行标题,有血有肉

靠近你的虚无和寂寥

你能听到光阴的脚步,如同我

站在梯子上,感受火车碾过梯子的轰鸣

透支卡,被别人支取了你的沮丧

你,竟也成了惊弓之鸟

所有的落井下石,也溅不起滴水微澜

你把自己想象成一根记事的绳子

模拟导火索,引爆一个

轰轰烈烈的花季

似乎市场要比灵魂宽阔

像在书中寻找各取所需的词和字

你不是一条路,有人却把你当作路来走

金属的颜值,缤纷流淌,铺满世界

云朵,河流,树木,风,甚至咳嗽和问候的话

要走到哪里?绵延的山脉有知更鸟在唱歌

尾音总是要把黑洞穿透

维系你与世界的关系

命里有很多重复,可你

再也回不到原封不动的远古

你不停地腾出一些地方

那些以立方计的矿石,似乎可以填补什么

补天吗?那无限的蓝,像是谁的欲望

没有谁会停下来,对你说一句敬畏的话

一弯月被无端拉黑

有时,你是在替一个死去的时代受刑

那些呼啸锋芒的人,用一滴清泪阅读棺椁

叼着高耸入云的烟囱,就是想借用你的满身是嘴

吞噬这个越来越无聊又荒谬的世界

而他所能吃到的,只能是无垠的天空

此后,你就成了一条被遗忘的路,集散虚无

深陷于一个失去方向的单元

一切都在发生,你吞噬,也被吞噬,这之间

说不清谁是协从,谁是元凶

嬗变那么突然,来不及一丝迟疑

五味杂陈,相生相克的五行卷进画轴

司母戊鼎,还在展览商纣的颓败,张择端

还在《清明上河图》里蛰伏,而进化

是一枚黑白混合的棋子,占天元位

以落子无悔的强势,发出屠龙的指令

是人类的希望,也是人类的绝望

一根根隐形的绞索,拴着一代代囚徒的得失

悲悯是一剂苦药,须加盐,加糖,调以泪水

才能在渴望的阴沉木上发芽,并结出原谅

你原谅了爱因斯坦,原谅了诺贝尔,也原谅了牛顿

原谅了刽子手、光辐射、冷兵器

也原谅了落在广岛、长崎的“小男孩”和“胖子”

在原谅了世界上所有的生命和摧残之后

像帆船接受大海里每一滴水的祈祷

你坐在偈语的流水线岸边

看喧嚣退潮

B

矿脉是另一种烟岚,接近死亡的酣睡

什么都不为所动,延伸的姿势隐于无形

窒息的时限,从一粒星球的噩梦开始

地质学的犄角,总是那么狭窄

竹简埋在浅层,约等于根系的位置

更深处,石头里,有隐性的皱纹不被触及

隐隐有生锈的铃声掠过

那些金属或璞玉,早已被古老的风水忽略

虚幻的鹤,飞进文字松软的巢

研究还在深入,深入夜色,深入岩层

物质的普遍性,压在石头的沟回里

比寒武纪还要遥远的时代,种下雨音

有人在酒杯里谈论雷电和超市的蔬菜

雪花落下来,没有谁伸出手去接

流走的,都是守夜人的河流与彗星

只有轨迹留了下来,在地底不为人知

如人体的任督二脉,通透小周天

我听见来自远古的呼吸,一波波切割耳廓

我喜欢那个夜观天象的人

一条虚线,击穿无数运算公式

矿脉于静止中深藏不露

抑郁症患者从高楼一跃而下

头槌触地,想探测那条看不见的河流

没有得到一点回声,他死不瞑目

用一只苹果的腐烂,画一个人间

香气的渗透,抵达不到无欲则刚的岸

矿脉在黯然的水面之下历数沉浮

还需动用物理学,揭示矿脉的存在

为电镀的辞藻遮羞,为矿石寻找出口

逆天的戟,用光芒寻找光芒

黄金、钻石、翡翠,这些贵族血统

用文字中最耀眼的词性

掩藏着最残忍的杀戮

板块,断层,也许是一截荒废的闪电

把余烬撒在岁月的底层,埋下

蓄意抹杀的一段风花雪月

刚柔相济的转换,身份有了变化

一封旧信,从木箱底部翻出来

时光的流水已不知今夕何年

交出来的,还有光怪陆离的隐秘

斑驳点点,总该有什么细软被认领

草原上散落的羊,都有回拢的时候

依稀有秋风漫过,渐进的冷

在深入中,岩石里有温度制衡

庄稼的成熟期,地下也是死水一潭

矿脉一定是活在别人的梦中

对于死过一次的它,多死几次无妨

贪婪的目光总让它无法回避

没有曲径通幽,开采都是长驱直入

合金钢钻头,来自地下,杀回地下

反叛的犀利,挺一杆势如破竹的旗

金、银、铜、铁、铅、锡、镍……

玉和钻石是另一路响马

炫目的穿越,台前幕后,戏里戏外

这个世界,一切都在置换

乞丐到皇帝,石头到沙土,海洋到陆地

没有谁逃得了命运轮回

谁说埋进坟墓可以求得幸免

凤凰的领地往往在死去之后凸显

一具白骨按响天堂的门铃

蚯蚓的地下之旅太肤浅,接触不到实质

石头的颜色不断加深,重叠的层次

一张纸与无数张纸,不断穿透的水和空气

在梦里豢养一条闪烁的银河

让一条道路长成一脉骨血

让飞翔的雁阵找到远方的家

一张网,在地下打捞骨质的鱼

殊不知,掏空的地球也不是鸟巢

光阴的大碗里住不下我们天大的心

我们都努力把自己打扮成上帝

借用一把小锤,敲打真理的木琴

归隐的,都是形销骨立的世外高人

一个收藏奇石的人,在河滩上漫步

他在从表象的细微处入手

打量一张张脸谱,或价值连城

奇石馆里的卵石,巧夺天工

是寺院走失的和尚,临水坐化

棱角都是打磨掉的记忆,身世清晰

用矿井的深度丈量天意,肯定不够

丈量世道,就更不够,秩序大乱

挖掘出的,往往都是野心的碎片

有时,我会觉得自己就是那个钻头

头冒火星,不停地旋转,一发不可收

最后发现,想获得的无非是一寸光阴

一诺千金,家书抵万金

再贵重的金属,不如一句话值钱

修行,也是在为自己造一座桥

我曾惊叹于经络学的深奥

意念之外,一条林带的平静

地球是不是也有阴阳五行,奇经八脉?

对应天文学、地理学、玄学、生理学

我越发觉得矿脉分支的四通八达

如毛细血管闪射低调的光芒

一条狭窄的春天或黑夜

僵化的事物,停留在古朴的岩画

它开花时,我已经走远

有些复制,是注定悲剧的

泛滥的掘进,使十八层地狱不安

那些隐居的灵魂也会造反

一条实用主义的鱼,藏在石头里

等待渭水边姜太公的钩,那飘逸

比死亡还缓慢,惊蛰也不能唤醒它

我需要一个更长的影子

把自己安放在无人发现的河流

从矿藏里提取天时和地气

像掖进墙缝里的一卷经书,发黄了

以身饲虎者在阅读尘封的内容

再走近些,能看见许多陌生的脸

黄金的马蹄在物语的无声里奔跑

天边的雷,是遥远的回声

多米诺骨牌倒了,响成一片

操守的落地,只是一阵风的事

大象也是无樊篱的泥巴墙

只有蚂蚁专工于自己的事业

黑洞在不断放大,加深

铁牢里,排着长队的魑魅魍魉

正在释放出来,伺机横扫天下

春天在雾霾里溃败,花瓣遍地

草木的身份,都在石头之上

水滴,不紧不慢地做穿石的细发活儿

我在地理课本中发现自己的标本

红尘的福尔马林让我失去生命的迹象

也只有在石质的密封棺里才最安全

刀枪剑戟复制另一世界的暗语

我的手指在摸索那些锥心的创痛

每一块矿石都会入口即化

岩层中有守身如玉的温暖

我的心一旦贴近,就会含苞欲放

问禅佛祖的话,从莲花幽香中来

怎能说撒哈拉沙漠当初不是岩石

时间的粉碎机,可以磨掉一切

沙子,有时也会吹进眼睛

那些色彩各异的星点,也许

正是强暴者遗留的精斑

记载着一个不同寻常的过程

不像我,抚摸我的江山与民意

矿脉,没有人歌颂或亲近

当有人摸索到时,失守已迫在眉睫

来自低处,才会有尊贵和强硬

象征意义的诗,在行走中

拒绝一切近的和远的诱惑

仿佛在谁的心里,讨论地面的沧桑

某些悲欢离合,某些天灾人祸

让地球满腹狐疑,颠三倒四

有些事情,不能往深处想

崖柏站在石缝里,也能生根

更深的岩层中,也有欲望不曾消逝

隔膜无处不在,所间隔的,无非是时间

很久以后,一切不复存在

琥珀中的蝎子依然动态可掬

游离于事物本质的那些花朵

在行为的最后一页次第打开

以此标志生态世界的陨灭或重生

这栖居地下的静影沉璧,多么寂寥

总以为头顶有一双高跟鞋走动

失眠者一样踱步,想做梦都是奢侈

对于时间深处的花蕊,这些矿石

没有谁能用深度,把时针晃动一下

苔藓和杂草都打有哲学的印记

我总是把它看作一支潜伏的队伍

被迫出击,也安于寂寞

风雨只是不断地刺探和勾引

如果天梯没有了扶手,那么入地的门

也一定锈蚀了铁环的扣动声

我们都是无法挽回的沉溺者

矿脉一定是星空的翻版,系列分布

那些闪烁或不闪烁的不规则云带

也时有矿难哭出的雨水

一旦被粉碎,翅膀会晃动不止

人心也会颠簸不止,这一处处伏笔

让江山社稷命悬一线

一直觉得,矿脉的幻化也有锋刃

让我在辽阔中暗流涌动

但我已经不起太多的荡漾

也许,我就是一条无语的矿脉

我的卑微,不期望盛开

我的斑斓,不想被偷窥和发掘

看不见的声带,不被沉醉的思想

应一声丝弦的断裂,披雪而起

谁能说,我不是又一个喷火的林冲

猜你喜欢
石头
路上的石头
别小瞧了石头
反正我不会带走一块石头
石头里的鱼
坐井观天石头国
石头,石头,变变变!
移不走的石头
我可以向它扔石头吗
最大的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