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老年人群饮茶与血脂水平关系的横断面研究

陈沛，李莹，陈纪春，郭敏，陈祚，李建新，赵连成，顾东风

中老年人群饮茶与血脂水平关系的横断面研究

陈沛，李莹，陈纪春，郭敏，陈祚，李建新，赵连成，顾东风

目的：既往研究表明，经常饮茶能降低心血管病风险并有利于血脂水平。我国人群中关于饮茶和血脂水平的关系研究较少。本研究旨在探索社区中老年人群中估计饮茶和血脂、脂蛋白水平的关系。

方法：采用横断面研究方法，利用中国心血管病流行病学多中心协作研究队列2007年～2008年复查资料，纳入研究对象7 227人（男3 304人、女3 923人），平均年龄（55.6±7.1）岁。采用问卷调查收集饮茶资料。按性别分层，是否经常饮茶分组。采用协方差分析，评价是否经常饮茶与血脂、脂蛋白水平的关系。

结果：调查人群中经常饮茶人数为3 012人（41.7%）。男性中经常饮茶1 946人（58.9%）；女性中经常饮茶1 066人（27.2%）。协方差分析调整年龄、城乡、文化程度、吸烟、饮酒、腰围、每日红肉摄入量、工作体力劳动强度、运动强度、高血压病史、糖尿病史、高胆固醇血症病史后，男性中经常饮茶组与不经常饮茶组相比，血清低密度脂蛋白胆固醇（LDL-C）较低（差值：-0.12 mmol/L，P=0.0001），甘油三酯（TG）较高（差值：0.11 mmol/L，P=0.0001）；女性中经常饮茶组高密度脂蛋白胆固醇（HDL-C）较高（差值：0.06 mmol/L，P<0.0001）。

结论：中老年男性经常饮茶与血清LDL-C水平较低和TG水平较高相关；中老年女性经常饮茶与HDL-C较高相关，上述关系独立于可能的影响因素。社区人群长期规律饮茶对血脂、脂蛋白水平的作用还需进一步前瞻性研究证实。

茶；血脂；横断面研究；流行病学

(Chinese Circulation Journal, 2017,32: 465.)

我国流行病学研究已证实血胆固醇增高，主要是低密度脂蛋白胆固醇（LDL-C）增高，是心血管疾病的重要危险因素之一[1,2]。其他血脂异常，如高密度脂蛋白胆固醇（HDL-C）降低，甘油三酯（TG）增高等也可增加冠心病和卒中发病风险[3]。

茶是除水以外最普遍的饮料。因茶叶富含多酚类抗氧化物质，其对心血管病可能的保护作用引起关注。流行病学研究显示饮茶或服用茶提取物可降低心血管病风险[4-6]，而作用机制和途径有待研究。目前研究结果主要为茶叶中多酚类化合物可改善血管内皮功能、降低血压、抗氧化、改善胆固醇代谢[7-9]等。随机临床试验系统综述和荟萃分析[10-13]结果显示，服用绿茶、红茶或其提取物可降低人体内总胆固醇（TC）和LDL-C，但随机对照试验观察时间、饮茶剂量、受试者选择及样本量等仍受限，尚不能很好地反映自然人群的状况。目前自然人群中饮茶和血脂关系的观察性研究不多，且结果并不一致，中国人群中相关研究报告较少[14]。本研究旨在有一定代表性的大样本人群中初步探索中国中老年人群饮茶与血脂水平的关系。

1 资料与方法

研 究 对 象：利 用2007年至2008年 国 家“十一五”科技支撑项目中国心血管病流行病学多中心合作研究队列数据。该队列于1998年进行基线调查，采用整群随机抽样方法，在我国不同地区、不同类型人群中抽取15组样本人群，年龄35～59岁，每个样本约1 000人。2007年至2008年对其中十一组队列人群（北京首钢、北京石景山、山西盂县、江苏金坛、浙江舟山、广西武鸣、陕西汉中、四川德阳、广州船厂、广州番禺、黑龙江牡丹江）进行复查，共8 409人参加复查，复查率达73%。排除资料不完整的1 012人，并剔除有卒中、冠心病、恶性肿瘤、终末期肾病史的170人，剩余7 227人纳入分析，其中男性3 304人，女性3 923人。研究项目通过中国医学科学院阜外医院伦理委员会审查，所有被调查对象均签署知情同意书。

问卷调查：采用统一设计的调查问卷收集一般人口学特征、吸烟、饮酒、饮茶、红肉摄入量、工作中体力活动强度、运动强度、病史、服药史等资料。调查员经统一培训，考核合格后上岗。

饮茶情况资料包括：是否经常饮茶（每周至少三次，连续饮茶6个月以上）；饮茶种类（绿茶、红茶、其他茶）；本人每月喝几两茶叶；每天泡几次茶。每日红肉摄入量：根据红肉食用频度（不吃、天、周、月、年）及其食用量计算获得。

工作体力劳动强度：重体力（人力搬运、建筑、装修、采矿、田间劳动、炼钢）；中等体力（驾车、电工、钳工、金工、木工）；轻体力（以站为主：商店售货、教学、实验室）；极轻体力（以坐为主：办公室、打字、操作电脑、组装工、修表）；不工作。运动强度：重度（登山、负责跑或快跑、骑快车等剧烈运动）；中度（慢跑、秧歌、跳舞、健身操、游泳、网球）；轻度（散步、气功、伸展运动）；无（看电视、看书、吃饭等）。

体格检查：采用标准方法测量身高、体重、腰围（WC）。身高、腰围精确到0.5 cm、体重精确到0.5 kg。使用公式：体重指数（BMI）=体重（kg）/身高平方（m2）计算。血压测量：采用HEM770A电子血压计（Omron Life Science Kyoto，Japan）测量坐位肱动脉血压，重复测量三次，分析时取平均值。

实验室检测：按照统一方法进行血液标本采集、处理及运输。采集空腹静脉血，3 h内分离血清，血清标本置-20℃以下冰箱短期储存。标本送至中国医学科学院阜外医院中心实验室进行血脂、血糖（GLU）测定。采用酶法测定血清TC、TG和GLU，采用化学修饰酶法测定血清HDL-C，所有测定均在日立7020自动生化分析仪上完成。LDL-C依据所测量血脂指标计算获得[Friedewald公式：LDL-C=TC-HDL-C - TG/2.2（单位：mmol/L，且TG<4.52 mmol/L）]。中心实验室参加美国疾病预防和控制中心血脂测定标准化计划。

根据调查问卷进行病史判定。高血压病史：既往经医生诊断为高血压或2周内服用降压药。高胆固醇血症病史：既往经医生诊断为高胆固醇血症或2周内服用降脂药。糖尿病病史：既往经医生诊断为糖尿病或近期服用降糖药或注射胰岛素。（因考虑调查对象饮茶行为可能受上述病史情况影响，故本研究仅对问卷调查病史资料进行判定和调整）。

统计学方法：统计分析使 用 IBM SPSS Statistics 20统计软件。所有数据使用ACCESS软件双份录入。根据性别分层，按是否经常饮茶分为经常饮茶组和不经常饮茶组。定量资料采用均数±标准差进行统计描述，用方差分析进行组间差异检验。定性资料采用例数和率/构成比进行统计描述，用卡方检验进行组间差异检验。使用单因素和多因素协方差分析比较经常饮茶与否各项血脂指标均值的组间差异并估计调整均值。P<0.05设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研究人群的一般资料：研究人群共7 227人，经常饮茶3 012人（41.7%）；男性3 304人，经常饮茶1 946人（58.9%）；女性3 923人，经常饮茶1 066人（27.2%）。男性经常饮茶者中主要饮绿茶、红茶、其他茶的比例分别为50.6%、26.2%、23.2%；女性则分别为50.5%、22.1%、27.4%。男性经常饮茶者中泡茶次数一次、两次及以上的分别占61.9%、38.1%，女性则分别为81.7%、18.3%。

经常饮茶组与不经常饮茶组间基本特征比较（表1）。按性别分层，是否经常饮茶进行分组。男性经常饮茶组与不经常饮茶组，年龄，城市人口比例、文化程度、工作体力劳动强度、运动强度、饮酒率、吸烟率、每日红肉摄入量、腰围、舒张压（DBP）、空腹血糖、高血压病史率、糖尿病病史率、高胆固醇病史率均有差异（P<0.05），仅体重指数、收缩压（SBP）、两周内降脂药服用率组间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女性两组间除体重指数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糖尿病病史率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外，其他特征组间分布与男性相似。

表1 经常饮茶组和不经常饮茶组基本特征比较

表1 经常饮茶组和不经常饮茶组基本特征比较

注：1 mmHg=0.133 kP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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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常饮茶组与不经常饮茶组间血脂水平差异的协方差分析（表2）。按性别分层后，模型1：单因素分析显示，男性经常饮茶组与不经常饮茶组相比，血清TG较高（P<0.05），TC、LDL-C和HDL-C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女性经常饮茶组TC、HDL-C、LDL-C、TG较高（P<0.05）。模型2：调整年龄、城乡、文化程度、饮酒、吸烟、腰围的协方差分析显示：男性经常饮茶组LDL-C较低（P=0.0016），TG较高（P<0.0001），TC和HDL-C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女性经常饮茶组TC和HDL-C均较高（P<0.05），LDL-C、TG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模型3：在模型2基础上进一步调整工作体力劳动强度、运动强度、每日红肉摄入量、高血压史、糖尿病史、高胆固醇病史后，男性经常饮茶组血清LDL-C仍较低（P=0.0001），TG仍较高（P=0.0001），TC、HDL-C差异仍无统计学意义（P>0.05）；女性经常饮茶组HDL-C仍较高（P<0.0001），TC、LDL-C、TG差异无统计学意义（均有P>0.05）。

表2 经常饮茶组与不经常饮茶组血脂水平差异协方差分析（调整均数）

3 讨论

本研究人群经常性饮茶较普遍，且以饮绿茶为主。经常饮茶与不经常饮茶组间生活方式等血脂相关因素均有显著差异。多因素调整协方差分析结果显示，男性中经常饮茶者与不经常饮茶者相比，LDL-C较低，TG较高；女性中经常饮茶者HDL-C较高。

自然人群中饮茶和血脂关系研究较少，且多数是横断面研究。其中多数研究[14-18]显示饮茶者血清TC和（或）LDL-C较低。以色列830名男性的研究[15]发现饮茶（未分类）者的TC与LDL-C均较低。日本40～69岁健康工人中横断面研究[18]发现饮绿茶者TC比不饮茶者低（男性：-0.010 mmol/L，P=0.03；女性：-0.012 mmol/L，P=0.03）。中国东风-同济队列5年随访研究[14]显示，饮绿茶者比不饮绿茶者TC和LDL-C下降更多，TC平均差值分别为-0.43 mmol/L和-0.37 mmol/L（P=0.042）；LDL-C平均差值分别为-0.33 mmol/L和-0.29 mmol/L（P=0.070）。这些研究中仅少数报告饮茶者血清HDL-C较高[14,17]，TG较低[14,17]或较高[15]。日本一项研究[17]显示，饮绿茶杯数越多，HDL-C越高（P趋势<0.05）。以色列研究[15]发现20～39岁男性大量饮茶者TG明显高于不饮茶或饮茶较少组，组间差异显著（P<0.05）。上述研究结果存在异同，可能与不同研究人群特征、饮茶种类、饮茶剂量以及混杂因素控制状况有关。

许多随机临床试验证明饮茶或服用茶提取物能够改善血脂水平。近年一些荟萃分析[10-12]表明服用绿茶、红茶或其提取物均可显著降低血中LDL-C或TC水平，而对HDL-C、TG无显著作用。Kim等[10]2011年发表的荟萃分析共纳入20个试验，共1 415名健康或血脂、血糖、体重偏高受试者，绿茶儿茶素含量145～3 000 mg/d，试验周期3～12.86周。综合估计结果，干预组TC降低0.14 mmol/L（P<0.001），LDL-C降低0.14 mmol/L（P<0.001），而HDL-C，TG差异无统计学意义。2014年Zhao等[12]荟萃分析（纳入10个试验，共411名健康或血脂、血糖、体重偏高受试者，服用红茶提取物，试验周期4周～6个月）估计：干预组LDL-C降低0.12 mmol/L（P=0.036），TC，HDL-C差异无统计学意义。Hartley等[19]2013年的荟萃分析（包括8个试验，共821名受试者，服用绿茶、红茶或其提取物）估计，干预组LDL-C降低0.48 mmol/L（95%CI：-0.61～ -0.35），TC、HDL-C、TG差异无统计学意义。

有效控制血脂水平能降低心血管病发病风险。坚持饮食健康、限制酒精摄入、控制体重等综合形成的良好生活方式是控制血脂水平的基本措施[20]。饮茶是我国人群中很普遍的生活习惯，对其利于健康或不利于健康效益的评价有重要的公共卫生意义。机制研究[21,22]发现茶提取物，特别是表没食子儿茶素没食子酸酯（EGCG）和表儿茶素没食子酸酯（ECG）可以阻碍小肠吸收膳食脂肪的关键步骤：乳化、水解、胶束增溶，从而降低脂质吸收。还有研究[9]发现EGCG降低血中TC、LDL-C水平的机制可能是EGCG上调LDL-C受体（调节LDL-C的细胞跨膜糖蛋白，在降低血LDL-C中起关键作用）表达，从而使更多LDL-C进入肝细胞降解。人群随机对照研究也证明茶或茶提取物摄入能够降低血清LDL-C，但一般人群中的饮茶习惯与血脂水平的关系结果尚不一致。本研究中男性经常饮茶组血清LDL-C显著低于不经常饮茶组，组间差值-0.12 mmol/L（4.6 mg/dl），提示有经常饮茶习惯对血清LDL-C可能有一定保护作用。其作用大小可能与多种因素有关，有待进一步研究。

随机对照试验的系统综述[10,11]显示，饮茶或茶提取物与TG不相关。观察性研究中，多数[14,16,18]报告饮茶与TG水平不相关，少数[15,17]结果不一致。最近一篇临床试验研究[23]报告绿茶提取物儿茶素可能升高TG。饮茶与TG关系的机制尚不清楚。本研究单因素分析时，男性、女性中经常饮茶组TG水平显著高于不经常饮茶组，在逐步调整可能的影响因素后，两组间TG的差值逐渐减小，提示其中一些影响因素对饮茶与TG的关联存在一定的混杂作用，但最终结果中男性中经常饮茶与血清TG水平仍呈正相关，与大多数文献结果不一致，原因需要进一步研究，可能本研究还有尚未控制的混杂因素。本研究显示女性中经常饮茶与血清HDL-C呈正相关，既往研究证据很少，有待进一步研究证实。

本研究人群分布范围较广，调查有良好质量控制，血脂测量结果可靠性好。协方差分析对可能的影响因素进行了调整。本研究也存在一些局限性，研究为横断面调查，尚不能确定因果关系；样本量较小；研究只纳入了中老年人群，因此结论可能不能外推到全人群；饮茶情况调查采用个人自报的方式，且为一次问卷调查结果，可能存在信息偏倚；本研究只分析了是否经常饮茶与血脂水平的关系，而经常饮茶者中的饮茶习惯，如饮茶种类、饮茶剂量的不同也可能会影响饮茶与血脂水平的关联；研究尚未能控制总能量摄入、膳食营养摄入等其他可能的混杂因素。

本研究表明社区中老年男性经常饮茶与血清LDL-C水平较低和TG水平较高相关；中老年女性经常饮茶与HDL-C较高相关，且独立于可能的影响因素。社区人群长期规律饮茶对血脂、脂蛋白水平的作用还需进一步前瞻性研究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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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Cross-sectional Study for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ea Drinking and Blood Lipids in Middle and Aged Population

CHEN Pei, LI Ying, CHEN Ji-chun, GUO Min, CHEN Zuo, LI Jian-xin, ZHAO Lian-cheng, GU Dong-feng.

Division of Prevention and Community Health, Cardiovascular Institute and Fu Wai Hospital, CAMS and PUMC, Beijing (100037), China

Li Ying, Email:yinglifw@263.net

Objective: Previous study indicated that tea drinking can reduce the risk of cardiovascular disease and be benef i cial to blood lipids, while the relevant survey was few in Chinese population. Our research aimed to explore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ea drinking and blood lipids, lipoprotein levels in community based middle and aged population.

Methods: A cross-sectional study was conducted based on the data cohort of “China multicenter collaborative study of cardiovascular epidemiology” in 2007-2008. A total of 7227 participants were enrolled including 3304 male and 3923 female at the mean age of (55.6±7.1) years. Tea drinking information was collected by questionnaire; participants were stratif i ed by gender and grouped by regular tea drinking. Relationship between tea drinking and blood lipids, lipoprotein levels were assessed by covariance analysis.

Results: There were 3012/7227 (41.7%) participants (male: 58.9% and female: 27.2%) regularly drunk tea. With adjusted age, urban and rural, education level, cigarette smoking, alcohol drinking, body mass index (BMI), daily red meat intake, physical work intensity, exercise intensity, histories of hypertension, diabetes and hypercholesterolemia, in male gender, compared with non-regular tea drinker, regular tea drinker had decreased blood level of low density lipoprotein cholesterol (LDL-C), the difference was -0.12 mmol/L, P=0.0001 and increased triglyceride (TG), the difference was 0.11 mmol/L, P=0.0001; in female gender, regular tea drinker showed increased high density lipoprotein cholesterol (HDL-C), thedifference was 0.06 mmol/L, P<0.0001.

Conclusion: In our research, regular tea drinking was negatively related to blood LDL-C level and positively related to TG in male gender, while it was positively related to HDL-C in female gender; the above correlations were independent from possible inf l uencing factors. The impact of long term regular tea drinking on blood lipids and lipoprotein levels should be further prospectively investigated in community based middle and aged population.

Tea; Blood Lipids; Cross-sectional study; Epidemiology

2016-11-30）

（编辑:梅平）

国家“十一五”科技支撑计划（2006BAl01A01）

100037 北京市，北京协和医学院 中国医学科学院 国家心血管病中心 阜外医院 社区防治部（陈沛、李莹、郭敏、陈祚、赵连成），心血管病国家重点实验室 流行病学研究部（陈纪春、李建新、顾东风）

陈沛 硕士研究生 主要从事心血管流行病学研究 Email：chenpei1002@foxmail.com 通讯作者：李莹 Email：yinglifw@263.net

R54

A

1000-3614（2017）05-0465-05

10.3969/j.issn.1000-3614.2017.05.0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