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凯元
两广、湖南为中心的风起云涌的反清起义
◎过凯元
19世纪40年代,由于清王朝的腐败、西方资产阶级的侵略,国内矛盾日益尖锐。据道光、咸丰两朝的《清实录》资料统计,1842~1850年,全国大小装起义和暴动共92起。如1842.1,湖北崇阳的钟人杰,1843.7,湖南武岗的曾如炷,1847.11,湘桂边界的新宁、全州的雷再浩,1849.12,湖南新宁的李源发等。
(一)起义日趋频繁。
这从下表中可以看出,尤是在1847-1850年起义迅猛发展。
(二)起义遍及全国18个省以及西北地区,集中于两广、湖南,尤其是在1847-1850年,这三省几乎占全国起义总数的一半,共发生了25次之多。据记载,当时的广西是山山冒烟,处处起火。
(三)起义多有一定的组织:北方有白莲教、捻军为主,南方有著名的会党天地会。
天地会,1674年创立于福建漳州,因“以天为父,以地为母,以日为兄,以月为姐妹”故名。它以“反清复明”为宗旨。其支派有哥老会、小刀会、三合会、三点会、红帮、添弟会等,因明祖年号洪武,又内称“洪门”。以广西为中心,势力遍及长江流域与珠江流域。
(四)各自为战,就全国而言,缺乏统一领导,随起随落。
(一)经济上,鸦片战争以后人民负担加重。
(二)人口压力是起义的根本原因。
广西古称“烟瘴之地”,山奇水险,苗、壮、汉多民族杂居相处;社会经济发展不平衡;沿江一带商品经济较为发达;有的山区还保留着落后的土司制度。附:土司制度是元明清中央与地方各民族统治阶级互相联合、斗争的一种妥协形式。是通过分封地方首领世袭,以统治当地人民的一种特殊政治制度。土司制度始于五代,发展于宋,完备于元、明,终止于清。历经后梁、后唐、后晋、后汉、后周和宋、元、明、清各代,时达八百余年。
到19世纪40年代以后,这里成为社会矛盾的聚焦点。
(一)剥削重、农民大量破产。19世纪中叶,广西经济极不发达,且发展严重不平衡。 尤其突出的是小商品经济不发达,粮食不能自给。这些缺少的东西,大部分需从广东“进口”,广东商人在广西非常活跃,无孔不入,时有“无东不成市,有烟便有东”之说。但广东商人利用不等价交换,谋取暴利。商人、官僚积余了大量货币,他们放高利贷,而东西比较贵,地主就加重剥削,田赋全国最高,比广东高2倍。这样,商人、官僚、地主、高利贷者四位一体组成一张剥削网,加快了人民封建性的两极分化。
(二)地少人多租重,天灾频繁。偏远的广西,原是个地广人稀的地方,变成了地少人多,可耕地严重不足。嘉庆年间,广西人均土地1.1亩,少于全国人均的耕地数。广西田地平均年亩产600斤,缴纳田租6~7成,田少租重,结果所剩无几,而且“田多为富户所有”。金田村352人,共370亩水田,仅罗姓地主就占了百亩以上,60%的劳力无地可种,以外出打工、烧炭为生。天灾频繁。道光10~20年浔州府,发生较大的天灾共计7次。
(三)土、客斗争的中心(浔州府又是中心)。客是从外地迁来的时间较晚或者还没定居下来的移民,主要是汉人。土客斗争,主要是广西与广东客人的矛盾与斗争。当地居住较久的土著居民迁来早、势力大、当官的人多、宗族性强、有钱有势、占有土地,生活条件好。平原丘陵农业区,以土人为主。20世纪50年代有人回忆,贵县当时有大榕树、有水塘的大村子,就是土人聚落。客家人有十几户,大部分很分散。客家人陆续而来,没什么宗族,在落后山区或散居各地。但地域观念强、讲义气、组织性强、同乡观念等强。事实上,受人欺压,客观上要加强相互联系,而且穷人多,生活艰苦,具有创业精神。客家人分布在沿江码头,集镇上做生意,有的在边远山区烧炭。这样在当地就出现了二个对立的共同体。
(四)战争的影响。战后十年,这种影响不是冲击或瓦解着当地自然经济,而在于鸦片的输入、战费的摊派,更重要的还是又出现了新的社会失调。上海的开放使广州北上的传统贸易路线改道,沿途数以万计的人丧失了生计;被雇用与英作战的水勇,突然被遣散后,许多人落草为寇;一帮帮海盗因为英国海军的驱逐,由沿海地区溯江而上流窜到了内地。这样,广东、湖南大批游民涌入广西。当时,积聚在湘、粤、桂交界山区的无业游民达到30多万人。
这些新的暴力成分,又被带到早已动荡不宁的社会环境中来,加之天地会卷入土客人斗争之中,使广西的形势,愈来愈有爆炸性。
作者单位:厦门海洋职业技术学院 3610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