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带一路”战略背景下印度与中国的宗教生态文化交流

2017-05-25 10:20尹仑
原生态民族文化学刊 2017年1期
关键词:生态思想一带一路印度

尹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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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中国要实现“一带一路”战略并维护国家战略利益,就必须加强与包括印度在内的沿线国家在宗教等文化领域的沟通和理解,随着中国文明与文化互鉴思想与和平发展理念的传播,中国与印度作为世界文明古国,应该具体在历史文化、宗教文化、民族文化、生态文化等四个领域开展文化公共外交,推动中国与印度等“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建立更为紧密的新型外交关系。通过对印度传统宗教中生态思想的研究,可以加强中国对印度文化的理解,为中国与印度之间的文化公共外交奠定基础,并进一步形成两国之间文化交流与合作的内容与机制。

关键词:印度;传统宗教;生态思想;文化外交

中图分类号:G12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4-621X(2017)01-0106-06

建设“一带一路”是我国在新的历史时期的重大国际战略部署。当前,在新的国际政治、经济和军事形势下,中国要实现“一带一路”战略并维护国家战略利益,就必须加强与包括印度在内的沿线国家在宗教等文化领域的沟通和理解,传播中国的和平发展理念,开展文化公共外交,积极构建文化交流的合作内容与机制,维护彼此在和平发展进程中的国家利益,从而与沿线各国建立更为紧密的新型外交关系。

生态环境是“一带一路”战略中的重要议题之一,中国在《推动共建丝绸之路经济带和“一带一路”的愿景与行动》中,提出了突出生态文明理念,加强生态环境、生物多样性和应对气候变化合作,共建绿色丝绸之路。随着中国文明与文化互鉴思想的传播,中国与印度作为世界文明古国,应该具体在历史文化、宗教文化、民族文化、生态文化等四个领域开展文化公共外交,推动中国与印度在文化、宗教、生态等领域的交流与合作。通过对印度传统宗教中生态思想的研究,可以加强中国对印度文化的理解,为中国与印度之间的文化公共外交奠定基础,并进一步形成两国之间文化交流与合作的内容与机制。

一、 古代印度文明的生态智慧与思想

印度次大陆北部是高耸入云的喜马拉雅山脉,南部则是温暖的印度洋,喜马拉雅山脉阻挡了印度洋暖湿气流的北上,同时冰川融雪形成了印度河与恒河两条重要河流,流淌过印度次大陆平原,形成了肥沃的土地。这一特殊的自然地理与生态环境,不仅促使印度次大陆成为人类四大古代文明的发源地之一,在数千年的历史长河中孕育出了古印度文明,而且也使得这些古代文明形成了尊重自然、保护生态的思想、伦理、行为、宗教与文化。

从公元前3200年至公元前2000年的前吠陀时期开始,经历公元前1200年至公元前500年的吠陀时期,到公元前623年至公元前543年乔达摩·悉达多的佛陀时代,再到公元前540年至公元前468年摩诃毗罗的耆那教先知时代,直至公元前273年至公元前232年摩揭陀国阿育王的孔雀王朝时期,古代印度先民对自然、环境与生态都形成了深厚的敬意,上述各个历史时期留下来的文献不仅记录了尊重自然的伦理思想,而且还有保护生态环境的传统知识[1]。时至今日,这些思想与知识依然被部落和乡村的印度传统社会所传承与实践,并对自然资源管理、生态环境保护等当今的环境与生态问题有着重要的作用与意义。

古代印度文明充满了生态智慧,是一种对自然环境极其敏感的哲学,强调环境的伦理。这一智慧的核心内涵就是与自然和谐相处的哲学思想。许多古印度的经文典籍,例如吠陀经、奥义书、薄伽梵歌、往世书、摩诃婆罗多叙事诗和罗摩衍那传等等,都在倡导环境保护和生态平衡。这些古代经典的生态内容证明了当时古印度社会对植物、大地、天空、水和一切生命形式都有着虔诚的敬意。这些古代经典告诫人类不要去试图改变和扰乱自然,当自然带给人类诸如灾害等不利情况的时候,人类要能够忍受。同时,人类要照顾好周围的植物与动物。生态智慧是古代印度文明中的一个基本核心[2]。另外,在吠陀时期的古代印度不存在寺庙等宗教性的建筑,在那时整个自然被看作是一个无处不在的寺庙。

这些有关自然环境、生物资源与生态系统的伦理思想与传统知识对印度教、耆那教与佛教等诞生于印度的传统宗教产生了重要的影响,并被吸纳入宗教哲学思想之中。在以尊重生命为核心的古代生态思想的基础上,印度教、耆那教、佛教分别建立起了各自关于生态和谐的智慧、教义和准则。在这些智慧、交易与准则中,生态环境并没有被看作为与人类社会相对立并有冲突的自然世界,也没有带着资源利用的功利性,而是追求一种精神与自然的和谐共生关系,并在此基础上形成对生态环境的伦理意识与道德责任[3]。

印度教、耆那教与佛教这三种印度传统宗教所形成的生态保护伦理与信仰,对今天生态环境的保护依然有着重要的作用与价值。

二、 印度传统宗教的生态思想

古代印度文明生态智慧与思想的核心在于强调与关注事物的精神属性,并倡导简单自然的生活,而忽视对物质的追求、占有和消费。这一核心精神直接影响了印度教、耆那教与佛教等三种印度传统宗教所形成的生态思想与信仰。

(一)印度教的生态思想

印度教的吠陀傳统体现了自然世界的力量和价值。吠陀学者们掌握着祭祀土地、空气、天空,以及大地女神、水神、火神和风神等四种不同的经书与仪式。后来,上述吠陀信仰观念进一步形成了五大元素论:土地、水、火、气与空间[4]。印度教通过冥想与仪式的过程来认识这些物质的成分,每天举行通过宗教仪轨的崇拜来运用和唤醒这五种元素的力量[5]。

在上述五大元素论的基础上,印度教形成了敬畏自然生态环境的思想与行为方式。在这一思想中,河流与森林尤其受到印度教的重视与尊崇。

自古至今,河流在传统印度教的生态思想中是圣洁的,河流也是印度教宗教仪轨中不可分割的一个组成部分。例如印度北部的恒河在印度教中被认为是位于湿婆头顶的一个女神,她来自于喜马拉雅山脉,在今天依然是数亿印度人生产生活的依靠。当前,工业污染与人类社会的垃圾已经污染了恒河,但是恒河之水依然在印度教的宗教生活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6]。

印度教一直尊崇森林,森林是富足与丰裕的象征,并且大量出现在印度的史诗与诗歌等文学作品中,在上述信仰基础上,印度形成了森林保护的传统。其中,最为著名的就是契普克运动(Chipko Movement),即女性用身体环保树木以保护森林不受砍伐[7]。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一以森林和女性为主题的生态保护运动坚持了285年,自1730年第一位由于保护森林而英勇牺牲的布希诺女性村民开始,到20世纪70年代原住民族女性村民发起的历史悠久的“抱树运动”,再到今天贾坎德邦原住民族女性村民持续的“拯救森林运动”,其精神基础就是深深植根于印度人信仰中的印度教生态思想。

印度教的尊重所有生命形式、崇尚自然元素、节制人类欲望和适度使用自然资源等生态思想为人类提供了多种与自然环境实现友好相处的生态生活方式。今天,通过对印度教生态思想的重新评估与认识,并在当前生态环境保护的现实需求下诠释与发展这一生态思想,将为生态环境的保护提供一种新的视野与方式。

(二)耆那教中的生态思想

公元前800年左右,耆那教产生于印度,时至今日成为了与印度教并驾齐驱的印度傳统宗教。相较于印度教的吠陀经文和婆罗门种姓宗教制度,耆那教发展出了自己的经文,耆那教教徒往往跟随有名望的僧侣和修女,通过游方传教的形式走遍印度各地来传播耆那教信仰的基本原则和实践。

尽管耆那教的最终修行目的是脱离凡尘,达到一个精神圆满的世界,但是要实现这一目的就需要修行者在现实世界处理好与其他生命形式的关系。正因为如此,虽然耆那教讲究超越现实世界的精神修行,但在其教义与信仰中有很多关于生态环境的思考[8]。

在耆那教中,生命被按照拥有感觉的数量来排列。例如不同生命形式对世界的体验通过不同的感觉:土地、水、火、空气上的生命粒子,以及微生物和植物通过触觉来体验世界;蠕虫在触觉的基础上加上了味觉;爬行昆虫有触觉、味觉和嗅觉;飞行昆虫则进一步有视觉;包括鱼和哺乳动物在内的高级动物则有触觉、味觉、嗅觉、视觉、听觉和思考能力。对于细心的耆那教徒而言,伤害任何一种生命形式都将加重自身的业力,成为通往精神自由修行道路上的障碍。为了减少业障,耆那教徒避免任何形式对生命的暴力伤害,并严格遵循素食。

耆那教核心信仰中的5个誓言决定着教徒们对待自然生态环境的态度。这五个誓言是非暴力、真实、不偷窃、性节制、不拥有财产。耆那教徒坚守这五个誓言以把对所有生命形式的伤害减小到最轻的程度。耆那教的五个誓言可以很容易地用现代生态环保思想解读:非暴力是对一切生命形式的尊重;追求真实促使人们追求与发现自然生态与人类社会之间的相互内在关系;不偷窃可以被理解为不要过度地向自然索取资源,应该为下一代人类的需求考虑;性节制在控制人口增长上有一定的作用;不拥有财产可以减少人们对物质的需求,避免对自然资源的索取而造成的生态破坏[9]。

耆那教对生命形式的观察、核心信仰的五个誓言构成其生态思想,这一生态思想与今天的生态环保理念有着密切的关系,可以为当前应对环境污染、生态危机和自然灾害提供有益的借鉴和思路。

(三)佛教中的的生态思想

佛教起源于公元前6-5世纪,其创始人为乔达摩·悉达多,相传他是现在尼泊尔境内迦毗罗卫国的太子,释迦牟尼是佛教教徒对他的尊称。释迦牟尼29岁时,深感当时婆罗门教种姓制度的不合理,下层社会深受生、老、病、死之苦,遂离家出走,35岁时得道,创立佛教,获得贫苦人的支持。释迦牟尼为反对婆罗门教的种姓神创说,提倡“众生平等”。

释迦牟尼的诞生与自然存在着密切的关系。相传他出生于蓝毗尼的一片森林中,年轻时他在占碑树下冥想,在榕树林中学习,在菩提树下发现了正道,45年以后,他在婆罗双树下圆寂。可以说,佛教是在森林的陪伴与保护下萌芽和诞生的。佛教认为人类也是自然的一部分,因此佛教教义给予自然一种环境伦理的关注[10]。

佛教中的四圣谛:苦谛、集谛、灭谛、道谛,是释迦牟尼体悟的四条人生真理,四谛告诉人们人生的本质是苦,以及之所以苦的原因、消除苦的方法和达到涅槃的最终目的。四圣谛是建立在依赖于共同发生或起源的基本佛教教义的基础上,这一教义认为世间任何一个事物的存在都是其他所有事物存在的条件,这个概念不允许将自然划分成为有功用性或者有价值的事物,[11]保护所有生命形式是佛教的宗旨。具体而言,佛教对自然环境保护的教义主要体现在轮回的观念和对特殊树种的尊重。轮回观念认为人死之后可以转世为动物,动物死后也可以转世为人,因此要善待其他人,否则下一世会转世为动物,同时也要像对待人一样善待动物。对于特殊树种的尊重,佛教经书列出了与25位佛祖获得正道觉悟相关的21种树,佛教教义中要求信众崇拜与保护这些树与森林。

在上述教义的基础上,佛教进一步倡导人类精神上的解脱,达到与自然共存的和谐生活状态,最终形成了佛教的生态思想:即对一切生命的崇敬和对所有生命之间相互依存关系的认识。今天,佛教的生态智慧与思想将与当代生态环境保护理念相融合,并可以提供可行的合作方式。

三、印度与中国的宗教生态文化交流

中国和印度同为文明古国,有着两千多年的友好交往历史。圣雄甘地曾说:“中国和印度是同舟共济、患难与共的同路人。”现任印度总理莫迪也说,中印两国是“两个身体,一种精神”。2014年9月,习近平主席正式访问印度,就中印两国间传统文化的相似性,习近平指出:“中国太极和印度瑜伽、中国中医和印度阿育吠陀有惊人的相似之处,两国人民数千年来奉行的生活哲理深度相似。”这些话道出了中印两大文明和平向善的共同本质和心灵相通的内在联系。

今天在新的历史时期,中国和印度应该继承与发扬两国文化,特别是宗教生态文化的共通性与相似性。具体而言,在“一带一路”战略背景下,中国可以在生态文明、文化公共外交、《生物多样性公约》等三个方面开展与印度的宗教生态文化交流。

(一)生态文明与中印宗教生态文化合作

印度与中国的宗教生态文化交流可以促进双方在生态文明建设领域的合作。中国共产党的十七届四中全会把生态文明建设提升到与经济建设、政治建设、文化建设、社会建设并列的战略高度,也就是说生态文明建设是“五位一体”建设目标的重要组成部分。中国共产党的十八大进一步将生态文明建设写入党章并做出了阐述,使生态文明建设的战略地位更加明确。2015年9月11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召开会议,会议审议通过了《生态文明体制改革总体方案》。上述这些正确的战略部署、决策与方案,是开展生态文明与中印宗教生态文化合作的理论基础和思想指导。

当前,随着全球生态环境的持续恶化,生态文明与生态文化的研究日益受到重视,成为一个新兴的前沿研究。在这一背景下,生态文明建设将是中印宗教生态文化合作的目标之一。在“一带一路”战略中,特别是在环喜马拉雅地区,中印宗教生态文化的研究、建设及其实践,是生态文明建设的重要组成部分,有着重要的意义和价值。

未来,中印两国应该加强生态文明建设中的宗教生态文化合作与交流,举办两国宗教界的生态文明思想论坛,开展两国学界的宗教生態文化研究。中印两国间的宗教生态文化合作与交流重点针对以下三个方面:

第一,继承与发扬两国传统宗教生态文化中与自然环境友好相处的思想,在两国共同面临的清洁能源、低碳运输、绿色建筑、环保城市等设计与研发领域结合这一传统思想,开展共同研究,使得这些领域发生革命性的变化,提出与工业文明完全不同的生态文明发展理念与思想。

第二,继承与发扬两国传统宗教生态文化中所有生命之间相互依存的思想,明白人类只是地球生物圈的重要物种之一,而在这一生物圈内的所有物种都是相互依赖的,共同构成了地球生态系统。两国在加强生态环境保护的进程中,应该基于传统道德伦理,提倡崇敬一切生命形式的传统思想。

第三,继承与发扬两国传统宗教生态文化中适度与节制的思想,在对自然资源发掘与利用、对物质财富的积累与消费等过程中,适度开发并开展生态系统的恢复与有限资源的高效利用;同时,理解人类的代际发展,节制利用自然资源,留给后代一个健康的全球生态系统,是人类的首要责任。

(二)文化公共外交与中印宗教生态文化交流

印度与中国的宗教生态文化交流可以促进双方在文化公共外交领域的合作。当前,中国在外交政策和构建新型国际关系中提出了和平发展、亲诚惠容新型外交关系、以及人类文明与文化互鉴的理念,上述理念是对上个世纪50年代初期中印等国家共同倡导的和平共处五项原则的发展。未来,中印两国应该加强文化公共外交中的宗教生态文化合作与交流,为构建新型国际关系再次做出贡献。

中印两国文化公共外交中的宗教生态文化合作与交流应该注重以下三个方面:

第一,基于两国传统宗教文化交往的友好历史,在新的历史时期促进中印两国文化公共外交。历史上,古印度天竺高僧迦叶摩腾、竺法兰来到中国洛阳传播佛教,译出的四十二章经成为中国佛教史上最早的佛经翻译。玄奘西行将印度文化带回中国。中国大航海家郑和七次远航中六次到达印度,带去了中国的文化。中印两国有文字可考的交往史长达2000多年,其中佛教交流是中印两国人民交往史上最为重要的历史事件,成为两国人民自古以来互联互通、互学互鉴的历史佐证,为今天两国的传统宗教生态文化合作奠定了坚实的历史基础。

第二,继承与发扬两国传统宗教生态文化中“和谐”的思想,为发展亲诚惠容的新型外交关系奠定理论基础。中印两国的传统宗教思想中都把追求人与自然、人与人之间的“和谐”作为终极目标,中国传统的“天下大同”理念与印度的“世界一家”愿景有着共同的思想伦理基础,中华民族的“兼爱”思想和印度人民的“不害”教义有着相似的道德观念目标,这些都可以发展成为今天国与国之间和谐相处的准则。

第三,继承与发扬两国传统宗教生态文化中人类社会相互依存的内在关系思想,为构建新型国际关系奠定理论基础。中印两国的传统宗教思想提倡人与自然、人与人之间实现包容、融合与相互尊重,这对当今世界不同文明、不同国家如何构建新型国际关系有着重要的借鉴意义。历史上,以欧美为核心的西方文明提出了“文明冲突论”,并以此为思想基础建立了当前的国际秩序,这一秩序在人类的历史上导致了中东、非洲等一些地区的持续冲突,并且也成为美日等西方国家干涉中国南海、企图挑起冲突事端的依据。未来,中国与印度应该形成多元文化交流与借鉴的思想和机制,而提出基于东方哲学思想的“文明共同体论”,来打破西方国家所谓的“文明冲突论”,在不同文化、民族与国家间构建新型关系,为“一带一路”战略构建文化基础,也为形成新型国际关系奠定思想基础。

(三)《生物多样性公约》与中印宗教生态文化

印度与中国的宗教生态文化交流可以促进双方在《生物多样性公约》谈判进程中的合作。以生物多样性保护为核心的生态环境安全是环喜马拉雅区域国家间非传统安全问题的重要议题之一,中国和环喜马拉雅区域的印度、尼泊尔、孟加拉国、巴基斯坦等国家都是全球生物多样性最为丰富的国家, 是遗传资源重要提供国,有着共同和接近的利益与立场。随着《生物多样性公约》和《名古屋议定书》的进一步实施,中国应该加强与印度在国际生物多样性公约谈判中的沟通和理解,积极构建非传统安全问题的新型区域合作机制,维护彼此在发展过程中的国家利益,从而建立与印度在非传统安全领域的合作关系。

具体而言,中国与印度在《生物多样性公约》谈判进程中展开中印宗教生态文化的合作,就要共同开展中印两国传统宗教生态文化中有关生物多样性资源及其相关传统知识的研究。中国与印度是生物多样性与文化多样性都极为丰富的国家,两国的传统宗教生态文化中孕育与形成了大量与生物多样性相关的传统知识。传统知识是潜在的国家财富,开展传统宗教生态文化中有关生物多样性资源及其相关传统知识的研究与合作,可以在《生物多样性公约》谈判进程中有效地保护中印两国的生物多样性资源与传统知识,维护当地民族和国家的根本利益。

四、结论

文化看似无形,但却是促进不同民族、国家和人民之间相互理解与交流最有效的方式。今天,中印两国应该繼承和发扬历史上的文化交流与合作精神,让包括宗教、生态等文化的交流带来两国间的民心相通,民心相通也是包括中国与印度关系在内的“一带一路”建设的社会根基。因此,广泛开展以“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理念”和“生态文明思想”为核心的宗教生态文化交流,可以为深化两国双边合作奠定坚实的民意基础。

中国要实现“一带一路”战略并维护国家战略利益,就必须着眼和重视印度,加强与印度在包括文化等领域的沟通和理解,传播中国的和平发展理念,树立中国和平发展的形象,开展文化公共外交,积极构建文化交流的合作内容与机制,维护彼此在和平发展进程中的国家利益,从而与包括印度在内的南亚各国建立更为紧密的新型外交关系,并在一定程度上推进南亚地区的和平建设与冲突化解。

1950年中印建交后,中国与印度等国家共同倡导了和平共处五项原则,这些原则被国际社会誉为处理国家间关系的典范,成为了国际关系史上的一个创举,是东方智慧对现代文明的杰出贡献。今天,在新的国际政治、经济、文化背景下,随着中国文明与文化互鉴思想与和平发展理念的传播,中国与印度应该具体在历史文化、宗教文化、生态文化等领域开展合作,提出生态文明、和谐发展等一系列新的人类文明发展理念与交往模式,为世界文明多样性贡献自己的力量。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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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Baartmans, Frans. Apah, The Sacred Waters: An Analysis of a Priomordial Symbol in Hindu Myths[M]. Delhi: B.R. Publishing Corporation, 1990, pp.42.

[7]The chipko movement[B/OL]. http://edugreen.teri.res.in/explore/forestry/chipko.htm

[8]Chapple, C.K. Jainism and Ecology[M]. Harvard: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2000, pp.28.

[9]Ritu Dhingra. Environmental Conservation: Indian Traditions[M]. New Delhi: A.P.H. Publishing Corporation, 2015, pp.8-9.

[10]Henning, D.H. A manual of Buddhism and Deep Ecology[B/OL]. http://www.buddhanet.net/pdf_file/deep_ecology.pdf

[11]Singh, L. The World of Buddhism, Vol-1 Gurgaon[M]. Haryana: Shubhi Publication, 2006, pp.56.

[责任编辑:刘兴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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