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元培美育观念之生成及传播研究

郭淑敏

(河北经贸大学 艺术学院，河北 石家庄 050061)



蔡元培美育观念之生成及传播研究

郭淑敏

(河北经贸大学 艺术学院，河北 石家庄 050061)

20世纪初的美育思潮中，蔡元培是其中的核心力量之一，他的美育思想在文化界、教育界和艺术界得到迅速传播和推广，影响深远。从蔡元培美育思想的形成因素、传播途径、社会影响、推行群体等几个方面入手，探讨蔡元培的美育思想在近现代中国的影响及价值具有学术意义。

美育思潮；蔡元培；美育观念；生成；传播

民国初年，很多学者对美育有独到的见解，如王国维*1903年至1907年，王国维在《教育世界》曾相继发表《论教育宗旨》《去毒篇》《人间嗜好之研究》《古雅之在美学上之位置》《教育偶感四则》《奏定经学科大学文学科大学章程书后》《论小学校唱歌科之材料》《孔子之美育主义》《叔本华之哲学及其教育说》《教育家之希尔列尔》《霍恩氏之美育说》等一系列美育文章。、梁启超等，但是他们的学说都没有产生蔡元培的美育理论之如此广泛的社会影响。蔡元培以其辛亥革命元老的政治威望，任职教育总长、北京大学校长和国民政府大学院院长等行政力量，再加上其个人的人文素养和人格魅力，又适逢民国初年新思潮冲击的时代契机，其美育思想在社会各界引起广泛关注，影响深远，成为20世纪初美育思潮的中心力量。

一、蔡元培美育思想概述

蔡元培的美育思想概括来讲包括以下四个方面:

(一)五育并举

1912年民国临时政府成立后，蔡元培担任教育总长，他结合个人教育经验提出一系列发展艺术教育的主张。在发表的《对于新教育之意见》*该文后改名为《对于教育方针之意见》。蔡元培为广泛征求各教育家的意见，将其先后刊载于《民立报》1912年2月8、9、10日；《教育杂志》第3卷第11号(1912年2月10日)；《东方杂志》第8卷第10号(1912年4月出版)。中，针对清末教育的弊端和不足，提出新的教育主旨:“军国民主义教育、实利主义教育、道德教育、世界观教育、美感教育”的“五育主张”，首次提议将美育列入教育宗旨。在这一教育宗旨下，教育界对美育的重视达到前所未有的程度，民国元年至1913年间，公布了各级学校的相关法规，其中美术教育课程的教育目标和设置与清末的“癸卯学制”相比，在教育目标、课时、教材、师资等方面有了很大的进步。

(二)科学教育与美术教育并重

蔡元培认为具有健全人格的人必须具有丰富的感情，而美育可以丰富和激励人的感情，科学与美术并重，不可偏废。在《美术与科学的关系》一文中指出:“常常看见专治科学的人，不兼涉美术的人，难免有萧索无聊的状态。无聊不过，于生存上强迫职务以外，俗的是借低劣的娱乐作消遣；高的是渐渐成了厌世的神经病。因为专治科学，太偏于概念，太偏于分析，太偏于机械的作用了。……抱着这种机械的人生观与世界观，不但对于自己竟无生趣，对于社会也毫无感情；就是对所治科学，也不过‘依样画葫芦’，决没有创造精神。防这种流弊，就要求知识以外兼养感情，就是治科学以外兼治美术。有了美术的兴趣，不但觉得人生很有意义，很有价值；就是治科学的时候，也一定添了勇敢活泼的精神”，“所以知识与感情不好偏枯，就是科学与美术，不可偏废。”[1]

(三)以美育代宗教

1917年4月8日，蔡元培在北京神州学会的演说中，提出“以美育代宗教”的学说。他从进化论的角度，指出“夫宗教之为物，在彼欧西各国，已为过去问题。盖宗教之内容，现皆经学者以科学的研究解决之矣。吾人游历欧洲，虽见教堂棋布，一般民众亦多入礼拜，此则一种历史上之习惯。……我中国既无欧人此种特别之习惯，乃以彼邦过去之事实作为新知，竟有多人提出讨论。此则留学外国之学生，见彼国社会之进化，而误听教士之言，一切归功于宗教，遂欲以基督教劝导国人。而一部分之研习旧思想者，则承前说稍变之，以孔子为我国之基督，遂欲组织孔教……”[2]针对国内外试图以宗教麻痹国民精神的现状，蔡元培提出“以美育代宗教”的主张。

(四)美育实施的方法

1922年，蔡元培应《教育杂志》主编李石岑之邀，撰写《美育实施的方法》一文，并发表于《教育杂志》，文中蔡元培从家庭、学校、社会三个方面，就一个人一生的审美教育需求而言，建构了一个面向全社会系统性的美育工程，即幼儿美育(出生至6岁前)、学校美育(7岁以上中小学至大学)、社会美育(任何年龄阶段的所有人)，该美育实施蓝本既全面又系统，正如他本人所言：“我说美育，一直从未生以前，说到既死以后，可以休了。”[3]

二、蔡元培美育思想的形成因素

蔡元培的美育思想主要形成于其留学欧洲时期，而促成蔡元培美育思想形成的因素主要有两个:一是留学期间所修课程；二是欧美浓郁的艺术环境。1908年至1913年，蔡元培三次在德国莱比锡大学哲学系注册学习，美育思想正是在这一阶段的学习过程中萌芽并逐渐成熟的。蔡元培在《自写年谱》中曾言，“我于讲堂上既常听美学、美术史、文学史的讲(演)，于环境上又常受音乐、美术的熏习，不知不觉的渐集中心力于美学方面。”[4]蔡元培留学期间所修课程多达39门，涉及哲学、心理学、文化史、欧洲史、文学史、美术史、美学等多个领域(见表1)。尤其是德国莱比锡大学的学习，使蔡元培接触到哲学、美学，并逐渐形成其独到的美学美育见解。

表1 蔡元培留学德国期间学习课程一览表*本课表参考费路(德国，ROLAND FELBER)的《蔡元培在德国莱比锡大学》，载《论蔡元培》，北京:旅游教育出版社，1989年，第460-465页；蔡建国的《蔡元培与近代中国》，上海:上海社会科学出版社，1997年，第101-102页。二者均是依据蔡元培在莱比锡大学的选科证明原件，原件今保存在蔡元培的上海故居内。

20世纪初的欧洲各国，经历工业革命后，逐渐开始关注人文发展，注重人类自身的发展，对于艺术十分关注，各国设有各种美术馆、博物馆，并经常举办各种美术展览，对蔡元培触动很大，对于欧美各国美育美术事业的发展极为重视。林文铮在《蔡元培先生与杭州艺专》一文中，谈到曾听蔡威廉说起“父亲在德国莱比锡，年近半百，我看见他老人家还请了一位女音乐教师，在家里教他弹钢琴。后来我跟他在欧洲游览，无论大小城市，都要参观其博物馆，同时搜集许多美术的印刷品作纪念”[5]。仅以1921年上半年蔡元培参观欧美高等教育及美术博物馆的活动为例(见表2)，可以看出，几乎每到一个地方，蔡元培都要考察参观其美育美术事业的发展概况，为中国美育和艺术教育事业的发展寻求可资借鉴的资源。蔡元培归国后，积极推动设立国立美术学校、举办国家美术展览会、呼吁建立博物馆和美术馆事业等美育思想的实践举措，与其在欧美各国所感受的浓郁美育氛围影响有直接的关系。

表2 1921年蔡元培参观美术学校、美术馆、博物馆一览表

三、大众传播媒介对蔡元培美育思想的广泛传播

报刊是20世纪大众传播的主要载体，蔡元培的美育思想主要通过当时国内影响力较大的报刊得以传播。并且围绕其美育思想，文化界与教育界产生了一批围绕美育问题展开探讨的学理性文章。蔡元培美育思想的相关理论之论述主要分散于他的文稿、文章、演讲、序言等，从当前各个版本的蔡元培全集来看，蔡元培一生有关美育的论述文稿多达80余篇，主要刊登于当时影响力极大的媒介，如《东方杂志》《教育杂志》《新青年》《北京大学日刊》《晨报副刊》《新潮》等*参考《蔡元培全集》中所收集文稿出处的脚注。，其中有的文章还同时被多处转载，如《对于新教育之意见》一文，该文后改名为《对于教育方针之意见》，曾先后刊载于《民立报》1912年2月8、9、10日、《教育杂志》第3卷第11号(1912年2月10日)、《东方杂志》第8卷第10号(1912年4月出版)等。蔡元培的美育思想以其个人威望、学识和行政地位，其言论在舆论上的影响力极大，通过大众媒介广泛传播，文化界、教育界、艺术界等对于蔡元培的美育思想都有积极的呼应。各报纸杂志除刊登蔡元培本人的美育论述文章以外，亦积极刊登同时期其他学者有关美育研究的学术文章，并且数量较多。在当时教育界颇具权威性和影响力的《教育杂志》1921年至1922年即刊有多篇美育类文章，其中既有蔡元培的《美育实施的方法》，还有其他学者如黄公觉、吕澄等的美育文章；《曙光》《学灯》(“时事新报”副刊)、《美育》等媒体，在同时期也刊有多篇美育文章(见表3)。蔡元培的美育思想通过报纸、期刊等载体得以广泛传播，在文化界、教育界、艺术界产生了巨大影响。

表3 20世纪20年代大众媒体所刊登的美育类文章一览表

四、美育社团对蔡元培美育思想的践行

美育社团是蔡元培美育思想付诸实践的重要途径。20世纪20年代，纷纷成立了多种美育社团，如中华美育会、画法研究会、书法研究会等。1918年2月成立的北京大学画法研究会，是蔡元培美育实践的“第一个实验品”[6]，在蔡元培的美育体系中十分重要，从该团体的组建、教学以及开展各种形式的活动，蔡元培亲自领导并积极参与，成为其美育理想实施的直接途径。画法研究会虽然仅仅是北京大学的一个业余美术社团，但在蔡元培的运作下，名师聚集(陈师曾、贺履之、汤定之、徐悲鸿、李毅士、钱稻荪、冯汉叔、贝季梅、徐悲鸿、郑锦[褧裳]等)，会员多达200余人，其中中国画部招收学员54名，外国画部招收学员130名。*引自北京大学画法研究会创办的《绘学杂志》，1920年第1期。为推行蔡元培主张的向社会普及美育的目的，北大画法研究所又附设了函授部，1921年11月开始向社会招收校外生，中外画部各招10名*引自北京大学画法研究会创办的《绘学杂志》，1921年第2期。。在蔡元培普及美育思想的影响下，北京大学画法研究会注重举办美术展览会，向社会普及美术教育。1918年5月1日，在画法研究会内举办了章味三先生的“小万柳堂扇面大观”展览，共展出240余册。[7]1919年1月29日，在北河沿译学馆法科大学举办游艺大会，“除各种游艺外，陈列书画最精，有各种古迹，时人字画”[8]。北京大学画法研究会尽管只是一个业余美术教育社团，但在蔡元培的直接领导下，成为直接践行其美育思想的典范*研究会本身也成为各学校模仿的榜样，如北京美术学校1922年秋成立阿波罗学会，上海美术学校1919年9月成立天马会，上海专科师范学校1921年1月成立晨光画会，20世纪20年代全国各美术学校成立的各种美术社团一时十分兴盛。见许志浩的《中国美术社团漫录》，上海:上海书画出版社，1994年，第44-45页。。1919年底在上海成立的中华美育会，是蔡元培美育思想影响下的直接产物，也是践行蔡元培美育思想最有影响力的社团之一。该社团于1919年11月19日，由上海专科师范学校和爱国女学的教师吴梦非、刘质平、丰子恺、傅彦长、李鸿梁、萧蜕(蜕公)、胡怀琛(寄尘)等发起成立，会员遍布全国10余省。该美育社团由陈子通负责组成美育杂志社，出版《美育》杂志7期，作为该会的会刊。[9]《美育》杂志宣言中明确提出，“我国人最缺乏的就是‘美的思想’……我们美育界的同志，就想趁这个时机，用‘艺术教育’来建设一个‘新人生观’，并且想救济一般烦闷的青年，改革主智的教育，还要希望用美来代替神秘主义的宗教。”[10]该社团成立后，正好适应全国美育兴盛的潮流，发展很快，规模迅速增大。自成立后“陆续接到南京高等师范、北京大学、北京高等师范、山东齐鲁大学、第一师范、第三中学、浙江第一师范、女子师范、第二师范、第七师范、福建第一师范、第十一中学、江西第一师范、第二中学、上海美术学校、中华美术学校、南通伶工学社、江苏第一师范、第二师范、第二工业、上海城东女学、东亚体育学校、南洋女子师范学校教职员来函加入”，会员达数百人，艺术教育界一些核心人物，如美术教育界的姜丹书、刘海粟、周湘、周莲塘、周玲荪；音乐界的李鸿梁、傅彦长、刘质平等；文艺界的欧阳予倩等都是该会的责任会员。普通会员中，著名的美术界人士有俞锟(俞剑华)、张聿光、蒋兰圃、倪贻德、李超士、关良、潘天寿、汪仲山、诸闻韵、诸乐三、郭伯宽、杨守玉、吕澄等。[11]该美育社团的会员遍及全国十几个省市，如福建、浙江、山东、湖南、北京、上海、安徽、天津、河南、江苏、广西、四川、湖北、吉林等，其中上海、江苏、福建三省成员数量最多*中华美育会会员分布情况:上海26人、浙江37人、江苏35人、福建8人等，见中华美育杂志社出版的《美育》，1920年第5期，1921年第6期。。从中华美育会的组织宣言以及活动内容来看，中华美育会是蔡元培所倡导的民国初期美育思潮的直接产物，丰富了中国近代美育理论和艺术教育实践活动。

五、艺术家群体对蔡元培美育思想的推行

蔡元培的美育思想通过年轻艺术家群体的美术实践得以进一步推行。林风眠、徐悲鸿、李金发、刘海粟等艺术家是蔡元培美育思想在艺术教育界的积极实践者。徐悲鸿1917年受蔡元培所聘担任北京大学组织的画法研究会导师*徐悲鸿曾多次在回忆录中谈及此事，“岁丁已，欧战未已，姬君资吾千六百金，游日本……六月而归，复辟之乱已平。吾因走北京，识诗人罗瘿公、林畏庐、樊樊山、易实甫等诸名士，即以蔡孑民先生之邀，为北京大学画法研究会导师。”参见《良友》，第45、46期。，为校内外艺术爱好者普及艺术，在该美育社团的任职，为徐悲鸿日后成为中国现代美术教育界极具影响力人物奠定了基础，在美术教育领域积极推行蔡元培的美育思想。林风眠、李金发也是蔡元培美育思想的积极推动者，他们二人在留学欧洲期间接触到蔡元培的美育思想，1924年在法国师太师埠举办的中国美术展览会上，蔡元培发表美育的演说和谈话[12]，对出席现场的林风眠、李金发等年轻艺术家有较大触动，此后成为推行蔡元培美育思想的重要成员中的一分子。林风眠1926年回国后，担任国立北平艺专校长时期，积极推行社会美育，于1927年5月领导国立北平艺专组织“北京春季艺术大会”(简称“艺术大会”)*1929年11月26日，林风眠召开校务评议会，针对当时教育部欠发教学经费，“议决重要案件三项:一、筹备大规模之春季艺术大会，内容分为艺术展览、音乐演奏、戏剧表演，师生作品一律参加……”。见《晨报》，1926年11月23日，“艺专评议会三项决议”。。本次艺术大会“展览计二十天，共售出入场券一万八千余张，连赠票及开放三天，参观人数达二万以上”[13]，把20世纪20年代的美育实践运动推向高潮；1928年其担任杭州国立艺术院院长期间，继续推行艺术运动，是践行蔡元培美育主张的骨干力量。刘海粟与蔡元培交往甚密，二人有多件书信往来，1922年1月15至17日，高师美术研究会和平民教育社联合为刘海粟在北京举办个人展览，蔡元培专门撰写《介绍刘海粟》一文[14]。刘海粟以上海私立美术专科学校为主要阵地，通过办学普及美术教育，积极推行蔡元培的美育主张。艺术家李金发也是蔡元培美育思想的积极推行者，1928年创办《美育杂志》，积极呼吁发展美育。该刊共出4期，侧重介绍西方古典艺术，有大量精美的图片。李金发对于蔡元培发展美育积极响应，侧重从艺术欣赏的角度介绍欧美的艺术，认为美育是使人发现美、懂得美，他在《美育杂志》创刊号的《编辑后的话》中说:“这个杂志……不敢奢望美育将来会代替宗教，但若读者读了，能觉得人生……尚有一息可以留恋，而来同我们共同研究，则是欣幸的。”[15]总之，蔡元培的美育思想被艺术家群体在学校艺术教育及社会艺术教育领域积极推行，构建出20世纪初期中国美育事业发展的初步繁荣局面。

六、结 语

蔡元培的美育思想主要形成于其留学欧洲期间，其美育思想通过大众传播媒介在中国近现代文化界、教育界和艺术界产生了广泛影响，通过其本人的美育践行以及美术界力量的美育践行，促进和推动了20世纪初美育思潮的兴起和发展，成为20世纪初期中国美育和艺术教育事业发展的中心。

[1] 蔡元培.蔡元培选集[M].北京:中华书局，1959:173-175.

[2] 高平叔.蔡元培全集:第3卷[M].北京:中华书局,1984:20.

[3] 高平叔.蔡元培全集:第4卷[M].北京:中华书局,1988:217.

[4] 高平叔.蔡元培全集:第7卷[M].北京:中华书局，1988:302.

[5] 林文铮.蔡元培先生与杭州艺专[M].杭州:浙江美术学院出版社，1988:40.

[6] 朱青生，史耐德.主动误取——关于中国绘画西化过程中的一个史实的研究[C]//曹意强，范景中.20世纪中国画:“传统的延续与演进”国际学术研讨会论文集.杭州:浙江人民美术出版社，1997:81.

[7] 徐伯阳,金山合.徐悲鸿年谱(1895—1953)[M].台北:艺术家出版社，1991:17.

[8] 龚产兴.陈师曾年表[J].朵云，1984(6):116.

[9] 王震.上海美术年表[M].上海:上海书画出版社，2005:93.

[10] 本志宣言[J].美育，1920(1):1.

[11] 许志浩.中国美术社团漫录[M].上海:上海书画出版社，1994:39.

[12] 蔡元培.旅法中国美术展览会招待会演说词[J].东方杂志,1924(3):21-16.

[13]艺术大会今日闭幕[N].晨报，1927-6-3(6).

[14] 高平叔.蔡元培全集:第4卷[M].北京:中华书局，1988:140.

[15] 黄可.二十年代和三十年代的两本《美育》杂志[J].美育，1985(2):27.

(责任编辑：紫 嫣)

A Study of the Formation and Dissemination of Cai Yuanpei′s Aesthetic Education Ideas

GUO Shu-min

(School of Fine Arts, Hebei University of Economics and Business, Shijiazhuang 050061, China)

Cai Yuanpei is a pivotal force in early 20th century aesthetic education currents and his ideas of aesthetic education are widely promoted and spread in artistic, educational and cultural circles and therefore of great significance. This paper attempts to gauge the influence and value of Cai′s ideas of aesthetic education in modern and contemporary China from several aspects, such as the formation of Cai Yuanpei′s ideas of aesthetic education, ways of dissemination, social influence, and the agents of promotion.

currents in aesthetic education; Cai Yuanpei； ideas of aesthetic education; formation; dissemination

2017-02-18

郭淑敏(1977—)，女，河北邯郸人，美术学博士，河北经贸大学讲师，主要从事艺术教育、美术史论研究。

G40-014

A

2095-0012(2017)03-0036-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