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由心生

张逸珊

古人常强调文质并重，所谓“文质彬彬，然后君子”，这句话说得对，可听起来不免有些强迫的意味，好似老子对着小子说到：“你要时刻管着自个儿不要行为粗鲁！”因此，我认为要文质结合，实现自然的知行合一，必须要“相由心生”。

古代的大家曾对“文”与“质”这个命题争论不休。儒家倡导文质并重，子曰：“君子义以为质，礼以行之，孙以出之，信以成之。”孔子好“礼”，这“礼”与“文”有很大的联系，用现在的话说，都是人外在的“套路”。因此，道家来批判了，道家讲求“明哲保身”，讲求“无为”，而这“文”却扰乱了人与人之间朴素的关系。庄子也认为“文灭质”；其实，这两派钻的都是同一个空子，即“文”把人性引向了虚伪的一面。而这正是因为“文”与“质”的不结合。可见，人为地规定“文”便很容易脱离“质”。这类文是虚伪的文，如同上升到高处的骨灰，很容易受谴责、受利用，而扭曲本该自然的人性与社会。

试想，文质结合的情况下，自己的行为便是由本心自然流露出的。所谓相由心生，由至真至纯的心中流露出来的行为，就会像湾湾清泉那样明媚，只會滋润和播撒美好。

当今社会也是一个道理。一方面，我们早已失去了绅士的风度，众多外国景点“垃圾入桶”的中文标识还历历在目，历史遗迹随意刻上的“到此一游”也屡见不鲜，这是国家的悲哀，也是文化的悲哀。我们可以归咎于国人少了“文”，但在文化教育越来越普及的今天，恐怕把“文质不结合”作为理由来得更妥当些。这就同理论指导实践一样，没有了理论的指导，实践不知会飞向荒唐的何方。另一方面，整个社会也愈发变得险象环生，我们时不时拉拉关系走走后门，时不时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再溜个须拍个马屁，添个油加个醋……人心仿佛装上了一面面镜子，我们的“质”被一层层包裹起来，再也无法依据一个人的行为判断其优劣，因此文质的不结合，终将导致诚信体制的溃烂和真善美的破损，让人不仅成为社会的孤儿，也沦为自己灵魂的孤儿。

相由心生，文质结合，在时间与空间的中游，即使略带倦意，即使木刺划进指端，我们有必要勉励自己不放开握桨之手。

（编辑：李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