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惜然
顾城曾称:“执者失之”,那大概是劝说那些在世人眼中对某些事物执着到顽固的人吧。但我想问,你们可曾听过:不疯魔,不成活?这红尘大千又能有几人无欲无求?而所有的爱恨情仇、貪嗔痴怨又何尝不是执念?生而为人,便要用其一生来完成夙愿。若真能心无执念,那么我的存在又有何意义呢?
顾城有言:“我想当一个诗人的时候,我就失去了诗;我想当一个人的时候,我就失去了我自己。”我则不以为然,或者说,不完全赞同。成为诗人,这曾是许多人的梦想或梦的起点,但结局各不相同。就如李白,他凭借诗词的俊逸轻扬得到唐玄宗的赏识,那时他的身份便是诗人,而他失去诗了吗?恰恰相反,他用自己的一生和无二的诗风绘出了半个盛唐。还有一部分人呢?他们单纯地为了博得“诗人”的名号而去做诗,那当然是附庸风雅,贻笑大方啊!落墨挥毫、诗韵自成的境界也变得遥不可及。同样的道理,想做真正的自己,也未必会失去自我。生于红尘,“放浪形骸之外”可能不太实际。但若心中长有一份不屈意志,那么思想世界便不易为外物左右,也就诞生了自我。而只有那些想在自己身上贴上“××大人物”标签的人,才会披上“戏服”,戴上“面具”,粉墨登场。时间久了,“面具”摘不下,就失去了自我。
顾城还说过:在你什么也不想要的时候,一切如期而来。我试问:若心无所求,那所谓的“一切”又于我何益?在我看来,是执念驱使蒲松龄用生命谱写《聊斋》,是执念催促辛弃疾以难酬壮志高吟壮歌,亦是执念成就仓央嘉措情缘与佛缘错缠的传奇一生。所以,唯有执者,明晓自己的欲望,才能在机遇来临时,达其所愿。
什么是人生?就是秉持着一个又一个执念,一往无前地攀上一个又一个巅峰,却也淡定从容,不忘驻足欣赏一下沿途风景。我敬佩这样的执着,也渴望成为那样的人,不负流年,不枉此生。我想,人生匆匆,不要等到蓦然回首,才看到心中的野兽!
(指导教师:王玉杰/编辑:于智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