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成
约图建议:开着花的树枝从路边的围墙伸出来,男生站在树枝下,抬头看向树,一只手插口袋,一只手伸向树枝。
【上期回顾】
岑美景尽心尽力地照顾着蔚青城,好饭好菜地伺候,他却只吃肉和辣椒,最后华丽丽地胃疼了。美景严格又温柔地执行着生活助理的职责,蔚青城也终于感觉到了一丝暖意。然而噩梦还没完,公寓半夜停电,漆黑之中岑美景似乎发现了蔚青城另一个隐藏属性?
第三章 现男友还是前男友?
刚要伸手去掀开马桶盖,突然摸到一团毛茸茸、热乎乎的东西,美景彻底炸毛害怕了,拼了命地尖叫,就是有鬼她也豁出去了,。她气愤地一拍墙面,正要发飙,而蹲在马桶盖上的儿子,比它爹还淡定,轻盈落地,倨傲地“喵”了一声,大摇大摆地走开。
美景的内心几乎是粉碎性崩溃的,她一边委屈地抽搭哭泣着一边脱裤子,一屁股坐在马桶上。
“你叫什么?”蔚青城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洗手间门口,大大咧咧地推开门。
美景已经被吓坏了,愣神半天,说,“:“我叫岑美景。”
“……”
“你,出去呗……”她回过神来,才觉得有些尴尬。
“这是我家,我想在哪就在哪。”
美景无力反驳,反正这洗手间黑洞洞的什么都看不见。
提好裤子按下冲水按钮,她吸了吸鼻子,说,“:“咱家停电了。”
“哦。”他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
“应该要去看看电箱什么的。”岑美景见他神志也是清醒的,不由得催促道。
“哦。”
“你倒是去看呀!”岑美景见他丝毫没有要动弹的意思,只好点明。
“你是摆设么吗?”
岑美景认命地服从了,她厚着脸皮从他居家裤的口袋里翻出手机,打开手电筒,不由分说地拉起他,走到门口的电箱旁。
两个人,一高一矮,呆呆地杵在那儿。
“如果我触电死亡,算工伤吗?”她问。
“你非要触电吗?”他反问。
“不,我是来修电的,不是来找死的,我先看看这个传说中的保险杠吧。”
蔚青城不解地“嗯”了一声,:“保险杠?”
美景眨眨眼,低声更正,:“是保险丝………”
“这里面除了有几个按钮,我看不到哪里有丝。”
“那你看看。”她把手机塞进蔚青城的手里。
好一会儿,她问,:“你发现什么了?”
“发现你眼瞎。”蔚青城脚踩着一张纸,他弯腰捡起来,塞进岑美景的怀中,然后大步往回走。
美景紧随其后,生怕被抛弃似的,借着晃动的手机灯光看清手里拿的是电费欠费单,:“你已经欠电费欠到停电了,你多久没有交电费了?”
“不知道。”
“那你上一次交是什么时候啊。?”
“不知道。”
“你知道什么啊?”
“知道你废话多。”
蔚青城要休息了,美景哪敢自己睡,死皮赖脸地挤进他的房间,蹭在到床边坐着,。窗帘的缝隙中透着进淡淡的月光,她抱着双腿正可怜着,突然后脑勺被他的大脚踹中,:“出去睡。”
“我不!我死也要死在这屋里头!”
长夜漫漫,美景最终在这房间里赢得了猫窝。
次日,最重要的计划就是交电费。
美景收拾好一切,拿上钥匙和蔚青城的钱包,把伏案疾书的蔚青城从书房拎出来,:“咱们得干正事儿。”
软磨硬泡了半个小时,从饭诱到色诱,能使出来的招岑美景全使了一个遍,最后只换来蔚青城一句单纯又直白的“滚”。
美景是真的很想滚了,她丰富饱满的23年人生里虽然没有经历过什么惊人的风浪,但也算阅狗千百、阅人无数,就没见过这么难搞的人。
“你是智障儿童还是残疾人士?交个电费这么简单的事情需要找个监护人来陪同?”他最后不耐烦了,语气十分生冷。
美景在心里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嘴角保持微笑着道,“:“你连电费都不会交,还有能耐在这里讽刺我,不然你自己去交啊!”
蔚青城懒得和她讨论这个无趣的话题,面对美景的挑衅,他只觉得她越来越胆大,大到没有分寸和不要脸,。他慢条斯理地掀开衣角!,一寸一寸地向上拉起自己的卫衣,眼看着美景面红耳赤,才痛快地将衣服脱掉,光着精瘦的上身去衣柜里拿衣服。
美景捡起地上的卫衣追过去,“:“这也没脏啊,早上才换的!你一天要换多少套衣服呀你!”
他利落地用衣架抵住她准备上前伸过来的小手,“:“被你扯变形了,不想穿。”
美景深深地感受到自己体内的洪荒之力要爆发出来,她一把抢下他手里的新衣服,一股娇气带脾气地训斥,“:“带你交电费你不去,不让你乱换衣服你不听,你都快三十岁的人了,现在才开始叛逆是不是晚了点!”
蔚青城冷笑一声,用衣架重重在她单薄的肩头点了两下,“:“非常好,岑美景,上一个敢和我这样说话的人,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骨灰都没有,。以后讲话,你最好给我三思而后放。”
美景正要开口解释,他便飞快地用把衣架边缘塞进她的嘴里堵住,“:“我为什么要去交电费,如果需要我亲自去缴费,你是我养的饭桶吗?每天只知道吃,一顿三碗饭,不干活,还对我凶巴巴的,冷嘲热讽。”
美景皱眉往后躲去,他便伸长手臂再追过去堵住她的嘴,“:“现在我的脾气好很多了,换作过去,你现在就是一副幅人肉骨头拼图。”
美景嘴巴生疼,加上被威胁生命安全,再一次让体内的洪荒之力失控了,“:“什么都指望我,要是有一天我不在了怎么办!”
“噢。”他突然怔住了,這幅副模样令美景心里一阵发酸,他除了样子好、有才华外真的是什么都不会做,说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一点也不为过,倘若有一天她真不在这里了,那这空荡荡的屋子,也就只剩那些孤魂野鬼陪给他作做伴。
美景眼眶一热,抬起胳膊就要给他一个温暖的拥抱,手臂刚至半空,就听他冷若冰霜地说道,“:“你终于要走了,非常好,你走了,我就可以换一个安静一些的助理。”
美景:“……”
外面清风徐徐,细雨绵绵,这最令人讨厌,就算打着伞也躲不过这些缠人的细雨丝,露在外面的肌肤总是湿湿黏黏的,。这让美景想起小时候自己写的作文,其中一段也是描写雨天:皮肤湿漉漉的,就像被狗舔过,又像摸蹭上了弟弟的口水。
美景撑着一把巨大的雨伞走在他身边,时不时地要看看他是否被淋湿了,而蔚青城则一副标准的有钱人家的纨绔子弟模样,抱着肩膀冷眼看着这个与他内心格格不入的世界。
如果是美景一个人走路,她宁可淋雨也不想撑着一把这么重的伞,现在她才切身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作身不由己,心里呐喊着不情愿,身体还是很诚实地当小跟班。
两人在小区里面绕了好几圈,也没找到蔚青城的座驾,。他渐渐失去耐心,双手插进口袋,板着一张脸,转身准备回家,。美景发现路线有异,及时做出拦截,“:“等等,去找你的车啊,咱们得开车出去。”
蔚青城不悦地垂眸瞪着美景,他的个子很高,不穿高跟鞋的美景基本要靠抬头仰望。
“我为什么要听从你的安排,到底你是我的助理还是我是你的助理?!”
美景被问的得一愣,眨了眨眼,一时间竟然无话反驳,“:“我们要出门,出门就需要交通工具,你这种矫情,……不对,你这种尊贵的身份肯定不会坐公交、地铁和出租,这么近的路途咱们也犯不上坐做飞机和宇宙飞船,综合地分析一下,咱们得开车。”
美景做出一个手把方向盘的动作,雨伞在头顶跟着晃了两晃,“:“就嘀嘀滴滴呜呜,嘀嘀呜呜,开车车上街街,懂?”
蔚青城的不悦立刻转变为嫌弃,白皙的皮肤更加衬托得这幅副表情傲娇十足,“:“你的脑子和你的胸一样幼稚。”
“我!”美景不服气地挺起胸脯,两只眼睛瞪得溜圆,“眼见不一定为实,不知者无罪,原谅你一次,不用谢!”
蔚青城不屑一顾,扭头就走,他的个子高的得恰恰好,头顶刮住路旁延伸出来的树枝,又恰好,枝桠丫的顶端,盛放着一朵小花,淡淡的奶油白,花蕊中间弥漫开软糯的浅黄,那些垂着雨滴的翠绿叶子环绕在他的身侧,以及她来不及伸展过去的黑色大伞,竟刚好将他定格成一幅色彩浓郁的油画。
多好看的人啊,美景想。
她正发自内心的地赞叹着,就见蔚青城十分冷酷地抬起手,一巴掌打飞头顶的枝桠丫,那一树枝的水花全弹到了美景脸上。
她当即撇嘴,真是帅不过一分钟的祖宗。
嘴上拦不住他,只能身体力行,就差拿着小红绳把他捆绑起来,。两个人一路拧巴着从地上停车场走到地下停车场,最终在一个十分不起眼的角落里发现一辆罩着防尘罩的大越野。
美景指着眼前的未知越野车问,“:“你确定你的车是越野车?”
“不确定。”他双手插着口袋杵在一旁,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美景静静地翻了一个白眼,把他往后推了几步,捂着嘴巴眯着眼睛上前,小心翼翼地掀开布满厚重灰尘的防尘罩,还只是掀起了一小半而已,以防掀错车要重新给人家盖上。
“你这个样子,好像防尘罩下面的不是车,而是尸体。”
“哼,你别说,掀你这破防尘罩我还真有一种揭棺材盖的感觉。”
两个人一个掐叉着腰一个抱着膀双臂环抱,沉默地盯着眼前这辆白色越野。
美景疑惑地瞥向蔚青城,“:“嗯?嗯?”
蔚青城眼中渐露茫然,“:“嗯?”
美景一翻白眼,“:“你学我干什么,我在问你这是不是你的车啊!”
“哦。”他淡定地应了一声,“我忘了。”
“……”她怒指车牌,“车牌你还不认识吗!”
“哦。”蔚青城继续淡定回应,“也忘记了。”
“我现在特别想,跪下,给您磕两个佩服的响头,。真的,作家大人,你自己都不认识自己的车,我怎么能找到它呢?这下怎么办?我们的嘀嘀呜呜怎么办?”她撅噘着嘴巴开始抱怨,手中的雨伞在地上不停地戳来戳去,在空荡荡的停车场发出有节奏的当当声。
蔚青城持续淡定,悠哉地横跨两步,伸手摸进她的牛仔裤口袋,在美景瞪大水灵灵的双眼面露一副“你丫摸谁大腿、占谁便宜呢,你个臭流氓”的神情之下,掏出了他的车钥匙,对着白色越野按下遥控器,车灯闪烁,成功解锁。
“看来说你的智商和你的胸一样平是我错误的评估。”
美景懊恼地长出一口气,没想到冰雪聪明的自己也有智商不在线的时候,不过还是对他刚刚这那句话表示赞同,“:“我的智商和我的胸一样,不是平,是隐藏的得好,胸和智商都属于内在美,内在美是不能拿出来给外人显摆的。”
蔚青城径直走向副驾驶,开车门,上车,待美景坐进驾驶位以后才开始无情地补刀,:“你的智商,和我的胸一样平。”
“连自己车和车牌都记不住的人怎么会有颜面脸讽刺别人呢?!”
蔚青城没有同她继续斗嘴,转头看向窗外,尽管此时窗外还没有风景可看,只有略显阴森的停车场而已。
美景只开过原来自己家里那辆小QQ,由于QQ体积小,她穿梭开起来也游刃有余,换上蔚青城这辆贵重的大家伙,她稍显紧张,“:“咱们先说好,我可不是职业代驾,开过的车非常少,刮了碰了可不许骂人。”
他生硬地开口打断,“:“你都开过什么?”
“QQ。”
“……”
如果要美景发自内心地评价一番,她真觉得这么粗犷的、一看就像煤老板才喜欢的车不符合蔚青城的气质,他应该拥有拉风的動感与绅士并存的轿跑,或者是骚气又高冷的某些SUV。
“作家大人,这车是你自己挑的?”
“嗯。”
“你喜欢这种?”
“不喜欢。”
“那你为什么买?”
蔚青城偏过头,视线极为散漫地在她脸上扫过,“:“一定要喜欢才能拥有吗?”
她不置可否地扁扁撇撇嘴,“:“您有钱您有理,您有钱您任性。”
“你是因为喜欢给我当助理才来这里给我当助理的吗?”他语气平平地问。
“对呀,长伴您的左右就是我的人生梦想,你没听过那句话嘛!”
“没听过。”他干脆地回答。
“我还没说呢!”,美景哼了一声,“就是那句,让我留在你身边,无论以何种身份,魔鬼,或神,爱人,或仇人,就这句。”
“哦。”
“看来你听过,你看你,刚刚那么匆忙地打断我,下次不要这样了,哪有人会像我一样无限度的地包容你啊,换作别人会觉得你没礼貌的。”
“没听过。”
“……”美景选择主动阵亡。
路上除了有些塞车,并没有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意外,美景暗自赞叹一番自己车技真不错,慢虽慢了一点,重在很稳,。到达目的地后,她将车稳当地倒进停车位,解开安全带,等了半天也不见蔚青城动一下,倾身去看一眼,不禁哇塞,发现他居然以一种看风景的姿态睡着了。
她纠结了半天,到底是要让他自然醒还是一巴掌把他的头按在玻璃上把他吓醒,。不知哪里来的贤惠劲儿,她忽然觉得应该先把他的安全带解开,再把他的头扶正,这样可以保证他不落枕。
于是,她轻轻地按下安全带按纽,正要伸手扶正他的头时,蔚青城就毫无征兆地扭身转过身来,。他还在睡梦中,并不知晓发生了什么,只是刚好自然醒而已,两个人便超近距离地尴尬相对。
面对突然放大出现在自己面前放大的英俊容颜,美景下意识的地往后躲,“:“我我我,作家大人,我我……”
| “你偷亲我?”他直接给她宣判了死刑。
美景一脸问号外加感叹号,憋得脸红脖子粗,“:“我没有!”
“没有?”
“没有!”
“没有的话你紧张什么?你这么紧张,就是有。”他迷蒙的双眼瞬间变得极为冷静清明,“你被开除了,滚下去。!”
美景委屈地抿着唇,眼珠骨碌碌地转了两圈,一脸讨好地眯起眼笑,“:“不滚,让我留在你身边,无论以何种身份,魔鬼或神,爱人或仇人。”说完这句她又飞快举起三根手指,“我对天窗发誓,刚刚真没有亲你,我只是想把你的头板扳正,怕你睡醒了脖子疼,再说我喜欢的是您的才华,至于您的外形和性格都不是我的菜,我很挑食的。”
被嫌弃的蔚青城满面寒霜,二话不说打开车门迈开长腿下车,在电网大厦门口忽然顿了顿,。美景差点撞在他身上,仰起小小的脑袋迷茫地望着他,“:“怎么啦?作家大人?”
“我也很挑食。”
“……”
她像牵着一个惹人侧目的巨婴一般,带他在大厅里穿梭排队,耐心地告诉他如何看找缴费窗口、如何缴费,。非常顺利地做完这一切,拿到缴费成功的票据后,美景非常兴奋,就像刚刚带了幼稚园小朋友干了一票大买卖的幼稚园老师一样,愉悦地朝他伸出手掌,“:“开不开心!Give me five!”
蔚青城默默地看了一眼她秀气的小手,并没有半点想击掌的打算,而是再一次无情地泼她一头冷水,“:“难道你不知道交电费可以用手机交吗?以前的助理都是这么交的。”
晴天一个巨大的霹雳,美景再次主动阵亡。
蔚青城是个非常讨人厌的马后炮,美景想。
亏老天待他不薄,给他一副如此好看的面孔,可他的为人與绅士毫不沾边,不礼让,、不谦逊,、不温柔,还不要脸。
美景对镜梳妆的时候捧着自己的小脸无奈感慨,:“胖的得脸都大了,。”他就端着马克杯面无表情地站在她身后,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说,:“胸也大了,腰也粗了,屁股也大了,大腿像树桩一样,小腿下面连接的好像两只熊掌。”
美景一气之下,做了非常不理智的事情,——她抓起刚刚为蔚青城买来的洁面皂一把塞进了他的嘴巴里。
为此美景付出了十分惨痛的代价,——被关在门外整整一夜,并且是穿着一身十分单薄的睡衣裤,像一名可怜的弃婴,窝在自家门口,没有手机没有钱,没有枕头没有被子,受尽邻居的白眼。
她委屈至极,在心中默念,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扔给她一个蔚青城。
非常不巧合的是,美景在陪儿子一起吹空调的时候吹过了度,导致她有轻微的感冒,而睡了一夜地砖的美景,就彻底被病魔放倒了。
她不是被冻醒的,当然更不可能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躺在温暖柔软的大床上,旁边放着温热的粥,床沿坐着养眼的美男子,她是被自己十分熟悉的声音叫醒的。
“美景?你怎么睡在这呢?”
换作一个月之前,也就是她来蔚青城这里面试的前一天,她还会幻想自己可以整日听到这么动听的声音,。曾几何时,美景一度将每天都听到这幅个动听的嗓声音当作自己的人生目标——嫁给他,然后每个清晨被他唤醒,每个夜里听他道晚安。
所以当这个被全校公认为男神的男人在她神志不清的时刻莫名出现时,美景还是难以置信的。
她怀疑自己不仅发烧了,而且是发了高烧,特别高的那种,上100度℃的样子吧,脑子一定沸腾了,才会在幻觉里下看见这个人。
幻想里的人,皆是牛鬼蛇神,应该一棒子拍打死。
美景没有棒子,她躺在地上,用尽吃奶的力气抬起一条腿,狠狠朝他裤裆踹过去,。位置瞄得准,可惜动作稍显迟缓,被人一把握住脚踝,对方愣了一瞬,温柔地放下她的小腿,走到她身边将她扶了起来,“:“美景,你被人欺负了。”
生病的人都是脆弱的,尤其,这算是来自一个曾经令她为之神魂颠倒的男人的问候,美景的眼泪忽地就涌了出来,她被拥在怀里,熟悉又陌生的味道更是加剧了这种莫名其妙的想哭的情绪。
反正这一切都是牛鬼蛇神,她就尽情而放肆地大哭特哭起来。
美景声音甜美不假,声音洪亮更不假,嚎号啕大哭起来还是很有震慑力的,果然,没多久,身后的房门被里面的人带着不悦的情绪以及一阵冷风霍地一下打开。
写了一夜稿子的蔚青城虽面有疲态,却丝毫不影响他的清俊,他怀里抱着肥大的加菲猫,冷冷地盯着面前两人,“:“你是谁?”
美景紧张地抹了两把眼泪,随手一比划画,抽搭着解释,“:“那个……作家大人,这是我的校友兼好友,遥远。”
遥远眉头微微一皱,虽礼貌地主动向蔚青城伸出手,可眼中的敌意显而易见,“:“你好,我是美景的男朋友,叫我遥远就可以。”
出于本能的,蔚青城就十分不喜欢这个人,他嘴角不着痕迹的地向下撇,露出三分嫌弃。
头脑阵阵晕眩晕的美景单手扶住门框,潇洒地一挥手,落落大方地说到道,“:“是的,作家大人,你不要害怕,你是一个连鬼都不怕的勇敢的BOY,更不会害怕我的幻觉了,没错,这就是我的初恋以及前男友。”
蔚青城:……
遥远:……
遥远正要开口解释,自己是现男友不是前男友的时候,因为高烧加上哭的得太用力,美景适时的地眼前一黑,浑身一软,贴着门框就要往地面上躺,。门里门外各站着一个男人,遥远因为手里没有抱着一只巨大的肥猫而更快一步,及时伸手将美景拯救,而蔚青城,则慢条斯理地放下儿子,接着又十分霸道地一把搂住遥远怀里的岑美景,抢麻袋似得的把美景从对方怀里捞回来,又像夹麻袋一样把她夹在自己臂弯和腰腹之间。
美景的造型非常奇特也非常的常难受,脑袋被他甩的得前仰后合,四肢瘫软地下垂,由于昏睡的时候她没有闭上嘴巴,这会儿还很适时地流出一条口水来。
遥远刚要伸手去给她擦,蔚青城这次抢先一步,冷着一张铁板一样的脸抬手在她下巴上抹了一把,又嫌弃至极的地将手上的口水抹回到她胸前的衣襟上。
他不走,也不让美景舒坦着,两个大男人就这样沉默地四目相对,谁也不肯先退让。
最后还是蔚青城先有动作,他突然发觉自己在做一件很傻的事,——就是和一个陌生的男人傻叉一样地相望,咯吱胳肢窝下面还夹着一个肉团子,这简直又无聊又累,于是非常潇洒地一甩门,打算把陌生人隔绝于门外。
就在关门前一瞬,遥远却伸手挡住,又无声地推开了。
鉴于美景实在有点重,他单手揽着有些吃力,蔚青城干脆再次把她当成麻袋用力地往沙发上一甩,。就听砰地的一声,美景摔进沙发里,沙发很弹,美景没有自控力,躺的得不够稳,又砰地的一声摔在地毯上。
在哪里摔倒就在哪里躺下,是最好的选择,蔚青城选择放任自流,就让她在那躺着吧。
蔚青城知道门没有落锁,他四下巡视一圈,走到沙发后面的角落里,那里有美景以死相拼搏非要买回来摆设的一把假孔雀尾巴羽仿制品,不知的什么材料做的,很硬也有弹性,他抽出一根拿在手上,另一只手则插在口袋里。
“谁让你进来的?”他问。
“我是来接美景的。”遥远回答。
“你踩脏了我的地板。”
“我要接走美景。”
蔚青城不悦地皱眉,“:“所答问非所问答,很好。你在私闯民宅,要么你给我出去,要么我报警,警察把你带出去。”
遥远不再和他啰嗦啰唆,他是亲眼目睹了美景在这里不是当助理,而是连猫狗都不如的奴隶,所以直接大步走到沙发旁,弯腰去抱美景。
他的鞋子不仅踩脏了蔚青城的地板,还踩脏了他的地毯。
“她是你的助理,不是你的奴隶,你应该善待自己的员工,、我不是你的员工,也就没有必要回答你的问题,我说了我要带走美景,是你听不懂人话。”遥远的语气听起来警告意味十足。
可不等他把美景抱起來,蔚青城手里的孔雀尾巴就跟带刺的小鞭子似得的硬生生抽在他裸露在空气中的手臂上。
非常非常疼,遥远下意识地收回手。
“这里除了我和岑美景外没有人,我听什么人话。”他横跨到美景面前,以一种绝对占有的姿态将遥远和美景隔开,手中的长羽毛十分不友善的地抵在遥远胸口,“既然是前男友,那岑美景的死活就跟你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你现在没有身份立场来和我要人,而且你抢人的举动加上你这副不坦荡的长相,让我怀疑你是诱拐妇女儿童的人贩子。”
夏天的衣衫薄,羽毛的尾部很容易就戳透了他身上的T恤,。遥远退了几步之后便不再退,抬手打掉蔚青城手里这把看似毫无伤害力的武器。
这羽毛被蔚青城这样的有几分仙气的人握在手里,倒很像造型别致的拂尘。
“如果不是我来这里找她,她会在走廊里直接昏迷的吧?如果一直没人发现她,她有个什么闪失你能负责吗?你以为发烧就不能死人了吗?!”
蔚青城嗤之以鼻,“:“我能。”
“这是一条人命!你怎么负责!”
“一命还一命。”
遥远愣了一瞬,表情有些难堪,“:“今天我一定要带走美景,因为我们之间闹别扭她才跑来这里工作,她是我的女友,我有权利资格带走她。”
面对纠缠的遥远,蔚青城懒得与他多说半个字,他自觉自己不是野蛮的人,但是野蛮起来,也很不像人。
手里的羽毛真成了他的武器,三番五次进攻,抽得遥远连连倒退,动作之快令对方眼花缭乱。
就在两人快退至门口的时候,蔚青城突然停了下来,遥远也就在这个时候反击,。就在遥远挥拳过来时,蔚青城忽地抬起一直插在口袋里的另一只手,掌心一只支他日常惯用的弹簧笔,先是扎在他的拳头上,接着又以极其危险的距离,停在遥远眼前,只要他悄悄往前一丁点,就会直接插进他对方的眼球。
“我一直以为击剑是一项很绅士的运动,没想到有一天,会被我当成打狗棒法用。”
他收起笔尖,横跨半步,将门大敞四开,“:“我不管你和岑美景以前是什么关系,从今天开始,你们什么关系都没有,。快走,不送。”
下期预告:
岑美景再次病倒,蔚青城无计可施,只好叫表哥陆骁带医生来治疗。而陆骁发现自己的表弟在美景的“管制”下似乎变得有那么一点儿不一样了?陆骁还透露出青城爸妈下个月要带着徐染回来,等等,这个徐染貌似和蔚青城有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