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带一路”宏大叙事的精细选题与写作大背景

李希光

一、一条被中国主流媒体遗漏的重大新闻

这是一条具有重大现实意义和历史意义的新闻，但是除了江苏南通本地网站和媒体作为一条经济信息报道外，中国的全国性媒体和其他地方的媒体几乎没见报道：

南通中亚班列计划全年开行24次

中国江苏网9月13日讯（记者 陈可）9月7日，南通至阿富汗海拉顿的国际货运专列——中亚班列，满载南通家纺和来自苏南、浙江的小家电等货物顺利抵达阿富汗境内的终点海拉顿。远在家乡的市铁路办工作人员得知消息后，也倍感振奋。“在各方大力支持下，这趟班列从无到有，也让南通更好融入到‘一带一路战略大潮之中。”市铁路办主任薛祖健介绍说。

今年7月初，作为“两学一做”活动之一，市铁路办赴海门叠石桥，调研铁路货运情况。在调研中，铁路办获悉叠石桥计划在苏南开通一趟国际货运专列，让叠石桥名扬天下的家纺产品走向中亞。“选择苏南，主要是看中那里的配套服务，但是从物流角度来说，成本要增加很多，并不是最佳选择。”叠石桥方面的一番话让铁路办一行人牢记在心，当即表示，大家共同努力，争取让这趟班列从南通发车，既节省海门方面物流成本，也推动南通物流产业发展，进一步融入“一带一路”战略之中。

……

只有《印度教徒报》驻中国记者阿图尔从政治和安全战略高度写了一条新闻，未见到中国记者的相关报道。用关键词“hindu silk road train to Afghanistan”在Bing上搜索，搜索结果高达602，000条（而同样用“南通丝绸之路列车”作为关键词搜索，搜索结果只有18400条）。

“丝绸之路”火车9月9日到达阿富汗

发自中国的第一列货运火车将于9月9日抵达阿富汗，这一举措标志着中国在北约撤出这个地区后将扮演重要的角色。从中国第一列货车被设定为9月9日到达阿富汗，显示北京努力把巩固与喀布尔的关系作为沿着古丝绸之路的“一带一路”计划的一部分。

这列火车是8月25日离开中国的东部城市南通，开始为期15天的旅程，目的地是阿富汗与乌兹别克斯坦边境上的小镇海拉顿。火车将从中国与哈萨克斯坦的阿拉山口边境口岸出境，穿过哈萨克斯坦，然后前往乌兹别克斯坦的铁尔梅兹市。火车在穿越标志着乌兹别克斯坦和阿富汗之间的边界阿姆河的友谊桥后，将进入阿富汗。

分析人士说，这列火车的发车标志着中国意图巩固与阿富汗的关系，以确保新丝绸之路把亚洲跟欧洲的交通顺畅地连接起来。开设中国-阿富汗货运班车的决定符合中国试图在美国为首的北大西洋公约组织减少驻军的情况下，在推进阿富汗政治稳定上发挥主导作用。

观察家指出，北京基于三个理由做出开通阿富汗列车的决定：确保“一带一路”的建设、维护中巴经济走廊的安全和堵住新疆分裂主义分子的境外供应线。“中国最终是希望看到阿富汗问题的政治解决，虽然我们知道这是很难实现的，因为不同的国家都在追求不同的利益。况且阿富汗的塔利班仍然坚信他们可以通过军事手段赢得战争。不管怎样，中国在现阶段做的是了解当地的实际情况的。”

……

上面这条新闻从新闻价值、重要性、语境运用、写作技巧和国际传播效果看，远远高出前面江苏新闻网的那篇稿件。但是，可能是由于截稿时间的压力，记者阿图尔没有加入中国商品在阿富汗的供应现状和中国商品长期以来是如何运往阿富汗的这个背景，更没有说明南通中亚列车对整个阿富汗对外交通运输的重要价值。

目前在阿富汗各地的巴扎，中国商品琳琅满目，在喀布尔市场，可以看到中国商人和商贩。目前中国通往阿富汗的货物运输线可以到达首都喀布尔、南部重镇坎大哈、文化名城哈拉德和历史名城马扎里沙里夫。通常有两条线路把中国的货物运到阿富汗——线路一：从中国各地起运，走海运至巴基斯坦的卡拉奇，再由中国物流统一在当地的企业转关中转到阿富汗目的地。此路线适合工程项目货、美军基地、联合国援助物资及商业和非商业性质贸易货。但是，该路线由于巴基斯坦与北约之间的关系紧张，几度关闭，处于半瘫痪状态。目前包括美军货物在内的货主纷纷选择其他路径。商业货物虽然可行，但通常在卡拉奇滞留两个月以上。线路二：从中国各地起运，走海运至伊朗阿巴斯港ABBAS， 再由中古物流公司在当地企业转关中转到阿富汗目的地。此路线适合近伊朗的阿富汗边境城市，如哈拉德、海拉顿、马扎里沙里夫等。

南通-阿富汗列车的开通，标志着习近平开创的“一带一路”火车首次进入古丝绸之路的真正腹地和张骞凿通西域的终点，但是没见到任何记者或媒体报道南通“中亚列车”开通的故事，从古丝绸之路的地理、历史和人物写一条知识丰富、角度新颖的重大文化新闻。如果不是中国媒体对“一带一路”文化的无知，至少是中国的媒体人对丝绸之路历史文化和人文的不敏感和漠然。

从严格意义上的丝绸之路上看，中国离开丝绸之路的核心地带已经近千年了。当中国首列火车驶过阿姆河上的友谊桥，开进阿富汗北部巴尔赫省的海拉顿，火车司机从车窗伸出脑袋，望着远处的大夏古城大喊一声“我们中国人回来了”。

“中国人来了”，听起来有点像亚历山大东征到了阿富汗，或者高仙芝长途西征看到了撒马尔罕。

中国首列驶往阿富汗的火车，从东海之滨的南通出发，经过13天、7000多公里的旅行，过新疆阿拉山口，进入哈萨克斯坦，开向乌兹别克斯坦的边境重镇铁尔梅兹。作为丝绸之路铁路枢纽的铁尔梅兹，东线通向塔吉克斯坦首都杜尚别，西线通向乌兹别克斯坦的丝绸之路古城撒马尔罕和布哈拉，向南跨过苏联人在阿姆河上建的苏阿友谊桥，终点是兴都库什山北坡的巴尔赫省的小镇海拉顿。

二、“一带一路”记者须知晓的古人阿富汗行记

如果南通中亚列车驶离海拉顿小镇，继续往前行驶70公里，将抵达丝绸之路历史名城马扎里沙里夫。马扎里沙里夫附近坐落着最早的佛教国家巴克特里亚的首都巴克特拉（今译名巴尔赫）。公元前四世纪末，亚历山大大帝东征后，奥克萨斯河流域成为希腊殖民地，亚历山大娶波斯帝王大流士之女为妻就是在这里。这里是波斯与其东部边境和东北部边境的分界线，亚历山大大帝的军团在这里建立了希腊化的佛教王国巴克特里亚，位于奥克萨斯河之南的巴尔赫成为希腊化的佛教国家巴克特里亚王国（大夏），中国古文献中称为蓝氏城、巴里黑等，玄奘记其名为小王舍城。

后来，月氏从甘肃迁徙来此地，张骞出西域亦来此地寻访月氏，寻求军事联盟抗击匈奴。《史记·大宛传》最早通过张骞搜集的情报详细向中国人报告了中亚的情况。张骞说，“大夏去汉万二千里，居汉西南”。根据张骞的报告，武帝决定派使者跟大宛（吉尔吉斯坦、乌兹别克斯坦）、大夏（阿富汗）发展外交和经贸往来。

《史记·大宛传》里还记载，自张骞开凿西域并获得皇上的赏识和财富后，人们争相上书，要求出使西域。皇上考虑西域路途遥远艰险，不问他们的出身，就派遣他们出使西域，以拓展通往西域的道路。出使归来的人多出现侵吞布帛财物的情况。那些官吏盛推外国所有，言大者予节，言小者为副。说大话的当大使，不说大话的当副使，结果妄言无行之徒争相效法。特别是出身贫寒的人，把官府送给西域的礼物窃为私有，在国外市场变卖获利。外国也厌恶汉使人人说话不靠谱，考虑到汉兵远，常常不给汉使食物令其受苦。由于汉使生活贫乏艰辛，对外国有积怨，导致相互攻击。这也提示今天从事“一带一路”对外传播的人，一定要实事求是，不可夸大其词。

法显、宋云和玄奘都来过巴尔赫。《魏书》称其为“薄提城”，《大唐西域记》称其为“缚喝国”“纳婆毗诃罗国（Nava Vihāra）”。纳婆毗诃罗是“缚喝国”（Balkh，巴尔赫）的佛教大寺院，是中亚佛教的高等学府和中心。由于纳婆毗诃罗藏有佛祖乔达摩的佛牙舍利子，成为了中国香客去印度取经的主要停留地。玄奘在进呈《大唐西域记》的《进书表》中写道，“班超侯而未远，张骞望而非博，至于今所记述，有异前闻，虽未极大千之疆，颇穷葱外”。“葱外”指的是包括乌兹别克斯坦和阿富汗在内的帕米尔高原以西地区。公元630年，玄奘访问巴尔赫时，发现那里有无数的佛塔，100座寺庙，3万僧人在那里学习。玄奘还发现，巴尔赫与塔里木盆地的和田佛教王国关系密切。西方还有学者从波斯语词源考证，巴尔赫所在地正是佛教和印度教里的理想国“香帕拉”（香格里拉）。

唐朝以后，随着阿拉伯人和伊斯兰的崛起，中国人很少有关于这个地区的情报，直到长春真人丘处机到兴都库什大雪山给成吉思汗讲道，他的随行徒弟李志常编纂了《长春真人西游记》。受蒙古帝国皇帝成吉思汗的邀请，丘处机从黄海之滨的青岛远足到兴都库什山，给成吉思汗传授长生之术。丘处机经漠北、翻越阿尔泰山、天山和中亚萨摩草原，路上走了近两年，于1221年在兴都库什山西北坡的八鲁湾行宫谒见了成吉思汗。《长春真人西游记》清晰地记载了丘处机从今乌兹别克斯坦进入阿富汗的路况：“十有四日，至铁门西南之麓，将出山。其山门险峻，左崖崩下，涧水伏流一里许。中秋，抵河上，其势若黄河，流西北，乘舟以济，宿其南岸。西有山寨，名团八剌，山势险固。”当时成吉思汗和儿子拖雷率军南下，先后攻占了忒耳迷（今乌兹别克铁尔梅茨）和巴里黑（今阿富汗巴尔赫），此段描述跟我过去26年两次经铁门去铁尔梅茨友谊桥考察见到的情形完全符合。

到了明朝，虽然明朝继承了蒙元大一统，明成祖朱棣派遣郑和下西洋，同时派遣亦失哈去黑龙江流域探险和库页岛建立统治野人女真部落的奴儿干都司，派遣陈诚出使帖木儿帝国首都哈列（今阿富汗赫拉特），但是在明人的地理视野里，好像不存在前朝的横跨亚欧大陆的知识体系，明人仍相信撒马尔罕是西域最远的地方。也许是由于奥斯曼、帖木儿和莫卧儿等强大的伊斯兰帝国的异质文化的隔阂和与帖木儿帝国关系密切的北元残部的威胁，明朝重修长城，并把嘉峪关外尽称西域，基本上没有来自这个地方的新闻和情报。虽然明成祖多次向西域和中亚派遣使团，并跟帖木儿王朝建立了联系，《大明会典》里记载有撒马尔罕、巴达克山和伊斯法罕等“西戎朝贡国”，但是鲜有帕米尔高原以西的具体翔实可信的纪实性报道。由于缺乏实地考察的见闻，从明代以来，中国人多凭借历代文献记载，对当下的西域进行想象或猜测。例如，16世纪中叶，明朝学者郑晓著的《皇明四夷考》在记录连接新疆叶城、瓦罕走廊和阿富汗赫拉特之间的巴达克山的风土时写道，“人俗朴实，奉佛，有浮屠数区，壮丽如王宫”。

明初陈诚三次出使哈列，他在《西域行程记》按日计程，是明代中西交通的亲历记录，却因“所历之地，不过涉嘉峪关外一二千里而止，见闻未广，大都传述失真，不足征信”等指控，未被收入《四库全书》。

而与明朝同期创建的莫卧儿王朝的皇帝巴布尔一生征战中亚撒马尔罕、安集延、赫拉特、喀布尔、拉合尔和德里等丝绸之路重镇的过程中，每天写日记，打仗时也写日记。他写的日记是编年史，简洁，开门见山，没有个人的情感。他像一个率直的记者，他认为只有把每一件事都写到，每一个行动都准确记录下来，那才是真相。《巴布尔回忆录》不仅是丝绸之路的纪实名著，也是极其有历史价值的世界学术名著。

直到清朝，公元1755年清廷平定准噶尔后，天山南北尽入版图，乾隆皇帝下令编纂《西域图志》，派都御史何国宗等率西洋人分别由西、北两路深入吐鲁番、焉耆、开都河等地及天山以北进行测绘。1759年，清军平定大小和卓，打到巴达克山，也就是今阿富汗和塔吉克斯坦交界附近，中國开始关注这个地区，但是知道的人仍然极少。清政府通过派员对天山南北和帕米尔高原地区进行野外地理和人文考察，编纂新的《西域图志》，把中土与西域断裂的知识联系延续下来。据学者马子木的研究，乾隆年间，就有清廷官员利用出使之便对西帕米尔高原的巴达克山一带进行翔实的地理考察，逐日观览，绘图记录，溯河源所出而绘图，凡各部山谷、城池、村寨分别汇入，并将阿富汗等未到的地方，城池远近俱明白探问，贴签缮写谱系。

三、回到丝绸之路文明的原点写作

传统的丝绸之路源自西安，通往罗马的丝绸之路主要是从新疆，通过瓦罕走廊明铁盖山口，经过巴萨克山，穿过兴都库什山，经过阿富汗北部的大夏、赫拉特，抵达波斯丝绸之路名城伊斯法罕。南通-阿富汗列车的开通，标志着中国回到了丝绸之路文明的原点。阿富汗是“一带一路”的十字路口，亚洲的中心，是贯穿欧亚开展陆上贸易交往的主要通道。如果南通丝绸之路专列驶离海拉顿，再往前开75公里，就会抵达阿富汗历史名城马扎里沙里夫，中国冶金集团正在把这条铁路扩建到首都喀布尔，然后再修到东部边界城镇托克汉姆，与巴基斯坦铁路连接，最后到达中巴经济走廊的终点——位于阿拉伯海的瓜达尔港。如果与中巴走廊连通，南通-阿富汗列车等于给“一带一路”建造了个闭环，画了个圈。

马扎里沙里夫近郊的巴尔赫古城不仅是佛教的圣地，也是拜火教和伊斯兰教的圣地。伊斯兰教创始人穆罕默德的女婿和弟子、第四代哈里发阿里的衣冠冢在巴尔赫。巴尔赫也是祆教的创始人琐罗亚斯德的出生地。当佛教最早传到阿富汗时，佛教徒把当地的拜火教寺庙改造成了佛教寺庙。“毗诃罗”并不是专门用来称呼巴尔赫（大夏）的佛教寺院的。在今天的阿富汗、伊朗和巴基斯坦相连的地区，有好几个城市以“比哈尔”（毗诃罗）结尾，如阿富汗南方名城坎大哈（尔）、伊朗港口城市恰巴哈尔、巴基斯坦古都拉合尔。最早的伊斯兰对佛教的征服发生在巴尔赫。

南通-阿富汗列车把我们带进了一个中华文化、伊斯兰和印度文明三位一体的古丝绸之路文明圈。这个地区在西方人来之前，没有这么多的国界和口岸。从兴都库什、喀喇昆仑到喜马拉雅，那既是连接“一带一路”的屏障，也是连接“一带一路”的廊道。穿越大雪山的廊道硬设施好建，难建的是连接“一带一路”的文化走廊和精神廊道。挖掘和利用好古丝绸之路沿线的精神资源和文化资源是建好”一带一路”廊道的根本保障。

文明有软结构和硬结构。“一带一路”的产能和基础设施是很容易建设的，难度大的是价值观和文化观念建设。“一带一路”文明圈，意味着自古以来生存在兴都库什、喀喇昆仑和喜马拉雅这个地区的伊斯兰文明、中华文明与印度文明的共存共荣和共享。“一带一路”文明圈是基于价值、文化理念、语言、文化多样、政治包容， 不搞文明独尊和普世性文明，强调文化的平等、文明的多样共存、政治上的多样包容，反对二元对立的文化，不搞分裂人类的独尊型和独霸型普世的意识形态，形成超越西方对抗型文明的“一带一路”新文明，让人类永远摆脱具有独断和普世双重属性的一神独尊的普世主义意识形态，从而从根本上摆脱文明的冲突带给人类的困扰。

2016年暑期的一天，我在新疆克拉玛依晚餐，坐在我对面的是埃及前总理沙拉夫和巴基斯坦参议院国防委员会主席穆沙希德。前总理沙拉夫说，“埃及贫富差距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埃及人民现在的梦想是什么？”我问。“我曾经在埃及做过调查：未来最可持续性的梦想是什么？中国梦？欧洲梦？美国梦？70%的人认为是中国梦。中国梦是中国的文明、道德价值、文化多元性和包容性决定的。中国文化的本质是普世性的桥梁。当前的全球化与文化多样性作对，发生了文明的冲突。而‘一带一路是文明走向和谐的普世桥梁。中国倡导的文化多样性是普世价值。中国的‘一带一路是命运共同体，是共赢，是文化多样性的共赢共存，而不是西方文化的那种你赢我输和你死我活的两级对立的文化。为什么要提倡文化多样性？不同的文化有不同的归属感，应该保持文化的多样性。”

2500多年来，贯通亚欧大陆的丝绸之路文化是以沙漠、绿洲、草原、游牧、高原为生活基础的特色文化，丝绸之路上的那些古老民族、文化、宗教，今天还健在。丝绸之路文化自古以来是多国共同维护、扶植的文化。例如，从伊斯坦布尔、大马士革、伊斯法罕、希瓦、布哈拉、撒马尔罕、巴尔赫、安集延、巴达克山、喀什、和田，敦煌，到西安，一条长达几千公里的商道文化和商旅客栈文化。丝绸之路欧亚陆路衰败不完全是海上丝绸之路开通导致的。19世纪后半叶开始，由于英国、沙俄、苏联和美国在中亚、西亚、南亚的大国博弈，他们为了自身的利益，在东方三大文明的丝绸大道上，设置了人为的国界和障碍，把2000多年来的中国与南亚、中亚和西亚的文明大道阻隔了。“波斯诗人伊克巴尔说，从尼罗河岸边到古老的喀什城，人类必须团结起来。今天，沿着‘一带一路，从尼罗河到敦煌，伊斯兰文明和中华文明应该联合起来，团結起来”，坐在一旁的巴基斯坦参议员穆沙希德说。

中国领导人宣布，将在几年内消灭中国最后的贫困县。有学者预测，十年后，中国的中等收入人群将达到六亿，成为世界最大的中等收入国家，成为世界最大的消费市场之一。随着富裕的中国与这个地区通过“一带一路”恢复密集的交通网，阿富汗、伊朗、巴基斯坦、印度、尼泊尔和中亚五国等的潜力将创造巨大的财富，就如同再建一个贵霜王朝、帖木儿王朝或莫卧儿王朝。

但是，跟帖木儿和莫卧儿不一样的是，中国作为“一带一路”的倡导者和发起者，其历史使命是要使沿线国家共同发展，共同富裕，共同繁荣，与世界各国，特别是发展中国家，共建大同世界。中华文明、伊斯兰文明和印度文明是世界上仅存的活着的古老文明，应共同构建“一带一路”话语体系，为世界新秩序的形成做出自己应有的贡献。

（本文是中国外文局重点课题“中国梦、中国道路的对外传播研究”阶段性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