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吉心
“老柴”,谁人也?
“老柴”,即是为中国乐迷所亲切称呼的彼得·伊里奇·柴可夫斯基。
“老柴”,是彪炳世界乐坛的大师级人物,是全世界几代人心中伟大的偶像,音乐艺术之“魔术大师”。
“老柴”,其实不老,他自1840年诞生于俄罗斯卡马河畔的矿山小镇,到1893年突患急性霍乱,病亡于圣彼得堡,满打满算在人世间也不过53个春秋。他的英年早逝,令人扼腕痛惜。但“老柴”终其一生坚守于俄罗斯这片丰腴的文化沃土之中,勤奋耕耘,发奋创作,在交响曲、歌剧、芭蕾舞剧、协奏曲、音乐会序曲、室内乐和声乐浪漫曲等方面都取得了惊人的成就,为人类乐坛留下了一部部不朽的名作。
“老柴”的故居克林庄园,位于首都莫斯科的北郊大约90公里,这里是“老柴”生命最后的居所,虽然他在此仅居住了不足两年的时间,但故居仍保留着大师许多珍贵的回忆,著名的《悲怆交响曲》就诞生在克林庄园,今天的庄园已变成了“柴可夫斯基纪念馆”。
庄园在古城克林的边缘,篱笆墙外视野辽阔,山岗缓缓,小河蜿蜒,天高云淡,层林尽染,美不胜收!
远远望去,克林庄园就是一片茂密的树林,故居纪念馆从容地掩映于丛林之中。我是在林木身披嫩绿和金黄盛装的春、秋两季,先后两次拜访了大师庄园的。
穿过黑色厚重的大门,进入庄园,便是一条不宽的金黄色的沙铺小路,直通一栋银灰色的二层主楼,主楼旁是一栋白墙绿顶的小巧配楼。
故居的一层是一个大餐厅和客房,长方形的餐桌上铺着洁白的桌布,几把老旧的桌椅按主人的习惯摆放着,餐桌顶上是漂亮的吊灯,墙边竖立着棕色的法式餐柜,简洁、古朴、大气。
二楼是大师的卧室和多功能廳,靠窗处放有一张大写字台,上面摆放着的是大师生前用过的笔、乐谱和灯盏等。靠墙的小书柜里收藏着他生前常用的乐谱和书籍。大厅的正面墙上悬挂着大师父亲和家族的照片。在多功能厅的中央是一架经典夺目的钢琴,三条又粗又圆的琴脚在屋内傲然撑起一片音乐艺术的天地。这是大师的生命,是大师所爱。在这里他执琴创作,与琴对话,弹琴吟唱。如今,钢琴谱架上依然摆放着《悲怆交响曲》的手稿,仿佛能看到大师当年激情创作时潇洒倜傥的身影。
天才“老柴”之一生,幸运而辉煌,呕心沥血,不懈奋斗,硕果累累。
正直“老柴”之人生,也是创造爱情传奇神话的人生。
1876年的初冬,“老柴”为全身心地投入音乐创作,辞去了艺术学院的教职,顿时经济陷入困境。就在此时,幸运之神来到了“老柴”的身边,善良而富有的梅克夫人伸出了圣洁的援助之手。由此,两人在世界乐坛上演绎出一段为世人赞赏不已的柏拉图式的恋情童话。
梅克夫人,是一位热爱音乐、精通音乐,还弹得一手好钢琴的富商遗孀。她16岁出嫁,丈夫在她40多岁时因病早逝,留下一笔丰厚的财产。她在朋友家第一次听到钢琴曲《暴风雨》时,即为那优美激昂的旋律所倾倒。更令她震撼的是,这部曲子的作者、比自己小9岁的柴可夫斯基,正因为献身音乐创作而贫困无助。顿时,她那颗善良的心被感动了,那颗高傲的心被融化了,自此,她担当起拯救这位音乐天才的使命。她用一个女人的全部圣洁的资助,佑护这段童话般的恋情,托起天才的柴可夫斯基这颗刚刚升起的新星!
梅克夫人对天才的柴科夫斯基每年6000卢布的资助,并非是赤裸裸的救助,而是周到地考虑到艺术家的体面,通过收藏柴可夫斯基作品手稿的方式相交换。当然,她还有附加条件:她永远不想和被她资助的梦中的天才见面,偶尔相遇时,不打招呼,不能看她,更不得交谈。在困难中挣扎的柴可夫斯基欣然应允。
尽管柴可夫斯基与梅克夫人,依诺不能如面,不能相交相谈,但两颗暗恋的心,却在以书信的形式隐秘地沟通着、交谈着、怀念着。一直到1890年的金秋,漫漫14年的春秋岁月,两人往来书信多达1200余封。他们以书信为载体,畅谈音乐,倾诉衷肠,抒发情感,激励人生,鱼雁款款的书信飞鸿使他们灵犀相通,心贴得更加紧密。14年间,他们两人曾有两次相遇,但却没有交谈。柴可夫斯基几次去她相赠的乡间别墅小住,她总会在他到来之前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就是他们的恋情,这就是他们创造的童话,这就是柴可夫斯基在伟大的音乐作品之外留赠后人的最富有传奇色彩、最具戏剧性的爱情“遗产”。
1893年初冬,为音乐事业苦苦奋斗一生的柴可夫斯基,中国音乐人心中伟大的“老柴”,在他最后的杰作《悲怆交响曲》成功演出9天之后,突染霍乱,不幸逝世。在弥留之际,柴可夫斯基还在声声呼唤着给他带来艺术灵感和思想碰撞的梅克夫人的名字。
正在法国尼斯疗养的梅克夫人,悉闻噩耗,悲痛欲绝,病情恶化,3个月后也与世长辞,追赴亡灵西去!
无疑,柴可夫斯基是俄罗斯乐坛上最为灿烂辉煌的明星,也是世界乐坛爱情神话绝无仅有的创作者。
是啊,柴可夫斯基是伟大的,永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