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佳君
安澜索桥是对情感的具体表达
往来的风吹起的都是美
看,桥头摇曳的麻柳树枝牵了手
看,岷江水流唱着歌儿奔向远方
我们就空出全部的心吧
给相遇留下恩赐的位置
给观光客留下合影的地盘
我们要做风景中的风景
在安澜索桥,这天下第一爱情之桥上
摇摇晃晃的我们,拉紧了彼此的手
桥啊,你越摇晃得厉害
我们的手牵得越是有力
桥啊,你越摇晃得厉害
我们的心越静若安澜
安澜,安澜,万物清晰
在这摇摇晃晃的时光里
想想,我们深爱的理由
怀念,那对修桥的患难夫妻
也许,生活的摇晃
就为时光播下了安澜的种子
时光有限,风却无穷无尽
摇摇摆摆中同行的你才是我的幸福
晃晃悠悠走过来的我才是你的恩爱
醉在莲花湖
应该飘着一些雨丝
应该有一叶扁舟在薄雾中
像琼瑶的小说一样
我倚在码头等你
如花似玉的莲花仙子
故事不应该如此短暂
情节不应该如此简单
我的莲花仙子 美人
应该是湖边隐居人的尤物
隐居人或许曾经是汪洋大盗
我是在莲花湖纵酒的诗人
前来寻找天堂的异乡人
我迷恋莲花仙子的美丽
汪洋大盗和我只能有一个男主角
我们绞尽脑汁使尽手段
争夺美丽的莲花仙子
但我们的决斗也诗情画意
白衣飘飘踏水而战
汪洋大盗且为莲花仙子也献诗
太阳西下 三两声蛙鸣
惊起白鹭鸟儿归家去
惊醒我的一段美梦
回首望 湖边四五间店铺还在
年轻美丽的老板娘从炊烟里走来
一声深情的呼喊
晚饭了 吃红烧莲湖鱼了
此时老板娘就是我梦中的莲花仙子啊
我知道今夜我将醉卧莲花湖
在莲花湖的爱情故事里
我将是纵酒的诗人
我是被莲花仙子迷住的诗人
我是在莲花湖迷茫的诗人
青城之恋
假如没有五斗米教的骨质
青城山
便是一座生长野草的坟墓
假如没有道法自然的内涵
这些银杏 天师的影子
还能会是谁家庭院中的风景呢
百姓的生活会在树下
以何种方式不经意说起呢
假如……
假如没有你的挺立
一千八百年的老杏
又怎么能从那古常道观 走进我的日子
我为什么如此热爱你
我将在这里终老一生
每天我如此提醒自己
多少条河流,才有一条
洗过我纯洁的童年
多少条河流,才有一条
洗过我多彩的衣服
在川之西,在我的故乡都江堰
我站在南桥之头
我的疑问一一破解了
因为那干净的水
一直流淌在我的血管里
《在柳街 ,我为中国的乡村歌唱》
在中国的地图上
我找不到柳街的名字
这个川西坝子上小小的乡村
为何能让我淌泪而来嘛
为何能让我大声武气的说出
我爱你 九百六十万次的爱不够
我淌泪而来
柳街,我看到了青草的青
柳街,我嗅到了芦苇的香
我躺在岷江河畔
听母亲咀嚼我们的乳名
柳街 ,杨柳依依的乡村
在这里,三十年前
我能闻见麦子的体香
在这里,三十年后
我看见了残酷的火焰
柳街,一株正在灌浆的麦子
在中国奔跑的道路上
来不及收获就将倒下
我站在无边的疼痛里
逆泪而来 轻轻地说出
且有且珍惜 我的柳街
今天,柳街同中国苏醒
他的儿女用肢体扑灭火焰
他的儿女用泪水浇灌麦苗
让黎明属于花鸟
让夜晚属于梦呓
柳街,用三十年梦之过程
准确地述说一个中国梦
此时,我淌泪而来
在柳街,为你讲述中国的乡村
三十年前,我们为一株麦子灌浆
翻土,播种,一头老牛倒下了
我们再用汹涌的铁器
一遍又一遍地耕耘
收获潜意识的果实
成长为衣冠楚楚的伪乡绅
当三十年后,我们准确地感受乡村,中国儿女的故乡
多少异物已破坏了我们的思念
我们失去了现实和空想
麦苗是用农药在保胎
芦苇已藏不住我们的足背
那个三十年前在菜花地里的小妹
已远嫁大草原
川西坝子再也觅不见她的笑靥
还好,还好
内心结实的柳街儿女
在这个清晨醒来
他们放慢脚步 放飞咳嗽
拿起瓦蓝瓦蓝的梦之扫把
扫除三十年的塑料
送走三十年的枯叶
扔掉有毒的农药瓶
让鱼儿回到小河
让鸟儿飞到树梢
让小孩藏起猫猫
柳街,我是你乡下的野孩子
淌泪而来 不着淡妆
扼紧自己有限的词
大声武气地歌唱
中国乡村,在柳街再次醒來
在中国,乡下的野孩子
正在用素颜描绘柳街的美
就这么打着盹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壁上挂着的篮子
那么多的青翠,那么多的香
成为我和篮子的回忆
母亲挎篮的那只手臂
留下我对乡村植物的记忆
这些喂养我茁壮成长的食物
依然给予我童年一样纯洁的营养
累了得坐下来闭目打一会儿盹
让出逃的灵魂重回体内
父亲回来了,我们排排坐
那只大手再次抚摸着我的头
我就这么打着盹
老屋继续在老下去
每一次回到老屋
完成一次与现实的谈判
我也渐入佳境做个明白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