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电影经典重读”栏目将开启对于中国电影具有影响力的导演和创作进行集群式的聚合分析,该系列研究拟从吴天明导演开始。吴天明是中国电影“第四代导演”的重要代表人物,也是西部电影的主要代表性人物。他的贡献包括对于第五代电影人的提携支持,在西部片创作中的独特地位以及一直在为逐渐淡漠的艺术创作的不懈挽救等。但他作为导演跨越时代的创作贡献尤其值得重视。
作为第四代导演群体中的一员,他起始阶段是1974年参加电影《红雨》的拍摄,在著名导演崔嵬指导下学到许多导演艺术知识, 1979年与第四代导演滕文骥合作拍摄了《生活的颤音》,1981年再次合作拍摄《亲缘》。但他的执掌导筒主要是从1983年独立执导的《没有航标的河流》开启,该片在1984年获文化部优秀影片二等奖,夏威夷第四届国际电影节东西方中心电影奖等,吴天明作为导演而成为第四代晚出的电影人开始引人注目。相比起张暖忻、吴贻弓、郑洞天等1980年代初期就以自身的创作特色而成为第四代电影人的中坚力量不同,吴天明依存在西部土地上的扎实人生生活的影像作品,才是构成独特性的所在。
1984年他执导的影片《人生》是一次引发巨大轰动的开始,不仅是作为第四代电影人扎实地位还包括创造西部电影厚重存在的《人生》,以好评如潮奠定了吴天明的导演地位,该片获得第八届电影百花奖最佳故事片奖。吴天明创作的稳重而形成西部创作风格的另一部影片,是1987年执导的《老井》,圆熟的表现中国北方贫瘠山村生活风貌和人心期求,将吴天明的创作才华体现的更为充实,在影片中,吴天明启用已经崭露头角的第五代导演张艺谋出演男主角孙旺泉,该片从1988年开始连续获得第八届金鸡奖最佳故事片奖、第十一届百花奖故事片奖、第二届东京国际电影节故事片大奖,第七届夏威夷国际电影节评审团特别奖等,而导演吴天明更获得第八届中国电影金鸡奖最佳导演奖,主演张艺谋则凭借该影片出色的表演,获得第二届东京国际电影节最佳男演员奖,这也是中国第一位取得A级国际电影节影帝称号的演员,同时,张艺谋也因为男主角孙旺泉而获得1988年第八届中国电影金鸡奖最佳男主角奖、以及第十一届电影百花奖最佳男演员奖称号。延续吴天明创作追求的是1994年执导的《变脸》,久违影院的创作再次让他回到获奖行列,影片获得1995年华表奖最佳对外合拍片奖,东京国际电影节最佳导演奖。随着时光流逝,第四代电影人的创作逐渐让位,但吴天明还在1998年执导电影《非常爱情》,2002年执导以企业改革家张瑞敏为原型的《首席执行官》等,但影响却不似以往。
直到2013年,吴天明凭借电影《百鸟朝凤》在第22届金鸡百花电影节获得了评委会特别奖。从创作的时代印记来看,吴天明具有多重时代价值:作为创作者他无疑留下了厚重的电影作品,以《人生》《老井》《變脸》为主要标志,成为其创作时代的优秀代表;作为管理者,他就任西影厂长期间,对于第五代电影人的打破常规的提携支持,促发了第五代电影人异军突起,对于电影时代的转变功不可没。但最为重要的是,他的创作既是作为人文情怀的深入表现者,也是见证着文化精神在时代嬗变中不同社会反响的验证者。
北京师范大学艺术与传媒学院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