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旺旺, 俞良早
(南京师范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江苏 南京 210023)
当今社会,资本向社会各领域的全面拓殖已成不争的事实,它在为人类带来幸福与便利的同时,如影随形地带来了苦闷与烦恼,其内含的扩张逻辑是显而易见的。而文化作为不同国家和民族身份象征的标识码,有其特定的活动范围和存在空间,即有其边界。在全球化、信息化、网络化时代,资本的“肆意横行”与文化的“边界守护”成为横亘在人们面前的一道难题,处理的好,两者皆成,处理不好,两者皆败。
马克思恩格斯认为资本主义的社会结构是围绕着资本及其内在逻辑而展开的,“创造性”和“破坏性”是资本自身的“左膀右臂”。文化的边界伴随着由资本所引起的社会变迁不断发生着变更。马克思恩格斯关于文化边界的思想叙事正是建立在对资本“创造性破坏”的综合考察基础之上。
人类社会发展早期,不同地域和民族间的文化边界常以地缘为判识依据,虽两者不完全重合,但不同类型文化间的差异是显而易见的。近代以来,特别是“资本”产生后,世界的发展进程大大加快,人类社会发生了革命性的转变。马克思主义文化理论的建构,首先体现在肯定了资本主义制度下文化所取得的巨大成就,即“资产阶级在它已经取得了统治的地方把一切封建的、宗法的和田园诗般的关系都破坏了。”“它第一个证明了,人的活动能够取得什么样的成就。”[1]前一句话表达了资本所具有的“破坏性”,后一句表达了资本所具有的“创造性”。在他们思想上,封建制度下的文化是落后的、宗法的、史诗般的,更是压迫的和愚昧的,文化的占有者只是少数人。资产阶级的“创造性破坏”将这些落后的封建礼教送进了历史的坟墓。虽然资本主义自身有着无法克服的矛盾,但也只有它才能创造出社会成员对自然和社会关系的普遍占有。其次,他们揭示了文化在资本主义私有制下所固有的扩张性。资本追求超额利润的秉性,必然驱使它会突破一切限制进行扩张逐利,表征为永不安宁的“浮士德式动机”,其终极目标在于超越自然,彻底改造自然;超越束缚,打破一切封建关系的羁绊;超越文化,摆脱一切艺术和仪式去追求无限和无界。因此,传统封建社会自给自足的闭关自守状态必将让渡于不同地区和不同民族的互相依赖。而这一切改变背后的主推手就是“资本”,它不断地通过不同形式进行着扩张,按照自己的面貌改变着整个世界。但资本追求的绝不是单纯的经济扩张,它作为资产阶级意识形态的载体和资产阶级文化立场的支撑物,必然会在思想上进行扩张,将资产阶级文化的边界不断推向远方。
资本所造成社会发展中不同方面、不同程度的异化现象成为人类近代以来面临的重要悖论难题之一。一般说来,文化是人的创造物,是人异于动物的标识码。但现实中,文化并不绝对是人性的标识,有时可能表现出反人性特征,有时可能表现为消解人的本质力量。在马克思的思想叙述中,他对资本主义文化及其异化的批判是辩证的,即一方面指出被资本异化了的文化“以感性的、异己的、有用的对象的形式,以异化的形式呈现在我们面前”[2],并且从肯定意义角度认为这种“异化文化”在历史发展的长河中是充分必要的,因为只有它才能充分发挥人的潜能。但另一方面,他又从人的本质占有和社会的未来发展角度揭露资本主义文化的创造性遮蔽了其内在的虚伪性,即工人的精神文化生产不属于他自身,他的创作劳动不是肯定自己,而是相反,一切法律、道德、宗教等文化形式都隐藏着资产阶级的利益。恩格斯也曾指出资本主义文明中存在的“文化悖论”。即“文明时代以这种基本制度完成了古代氏族社会完全做不到的事情。但是,它是用激起人们的最卑劣的冲动和情欲,并且以损害人们的其他一切禀赋为代价而使之变本加厉的办法来完成这些事情的。鄙俗的贪欲是文明时代从它存在的第一日起直至今日的起推动作用的灵魂;财富,财富,第三还是财富——不是社会的财富,而是这个微不足道的单个的个人的财富,这就是文明时代唯一的、具有决定意义的目的。”[3]即资本主义文明越是向前发展,越不得不给自己披上爱的外衣加以粉饰,这是“流俗的伪善”和“最卑劣的忘恩负义行为”。在马克思恩格斯思想上,资本主义虽创造了前所未有的文化成就,但繁荣背后却是对人本质的异化和背离,虚伪的表象下是对人“类本质”文化边界的侵蚀。
在马克思恩格斯的思想叙事中,肯定资本主义所取得的成就与批判其所存在的弊病,目的在于揭示人类社会发展的基本规律及其未来方向。他们关于未来社会文化形态的展望与强调人的全面发展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文化作为人生命要素中不可或缺的基因,未来社会的文化必将是对人自身的复归,更是对资本主义制度下文化异化状态的扬弃,这就划清了两种不同社会形态下文化的边界所在。当时西方美学家席勒的思想代表了西方传统人本主义思想对资本主义文化异化的批判,但由于他完全不了解社会结构的运行机制,只能在“优美的灵魂”“精英的文化”的世界里去寻找根源。马克思恩格斯都曾高度赞扬席勒这种人本主义、现实主义的文化观,这种文化观试图突破资本逻辑下的异化状态,但诉求的力量是灵魂的救赎和精英的解救,无疑是镜中花、水中月。面对资本逻辑与文化边界的张力与冲突,马克思恩格斯在肯定、批判、扬弃资本所带了一切改变中,找到了通向未来的力量,即广大无产阶级。因此,他们对未来社会的文化展望与无产阶级和整个人类的解放紧密联系在一起,即“只有当现实的个人把抽象的公民复归于自身,并且作为个人,在自己的经验生活、自己的个体劳动、自己的个体关系中间,成为类存在物的时候,只有当人认识到自身‘固有的力量’是社会力量,并把这种力量组织起来因而不再把社会力量以政治力量的形式同自身分离的时候,只有到了那个时候,人的解放才能完成。”[4]恩格斯在预见未来理想社会的文化状况时也指出,资本主义社会的瓦解将意味着以财富为唯一目的的那个历史阶段的终结,而未来社会将是管理上充满着民主、社会中充盈着博爱、权利上遍布着平等、教育上广泛的普及,人类将会在一种比较繁荣和谐的文化环境中生活,这是人本质的复归。
唯物史观认为,社会发展的动力与社会结构的变迁归根到底要到生产力和生产关系中去探寻。“资本不是物,而是一定的、社会的、属于一定历史社会形态的生产关系,后者体现在一个物上,并赋予这个物以独特的社会性质。”[5]可见,资本的扩张绝非单一的物质扩张,它从属并代表了一定社会历史形态的生产关系。它在将物质创造力推向前进的同时,也将思想文化的边界不断伸向远方。正因如此,资本不断开拓新空间来实现其存在价值,成为近代以来推动社会经济发展的“主攻手”。从这一意义讲,资本逻辑就是扩张的逻辑,即吸收一切可利用的资源以求自身的不断增值。现如今资本的存在场域已大大拓展,已不限于单一的经济领域,而在政治、文化、社会、生态、网络等领域均已存在。美国文化学者丹尼尔·贝尔揭露了现代人在千禧盛世背后追求无限扩张的狂妄自大,“其结果是,现代人的傲慢就表现在他拒绝接受有限,坚持要不断扩张;而现代世界则经历着永远超越的命定过程——超越道德,超越悲剧,超越文化。”[6]资本正像一匹脱缰的野马在社会的时空环境中追求“无边无界”,试图“超越一切”。
文化作为不同民族与国家的标识,有其自身的存在场域,追求的是独特性,表征着文化的内敛性。但任何文化都绝非是一潭死水,必须要有活水汇入才能延绵。实际上,不同形态文化间边界存在的意义在于确立一种“和而不同”的文化景观,既要承认不同文化的个性,又要承认各自文化的价值,达到一种“道并行而不相悖”的和谐局面,而不是用一种文化来掩盖或替代另一种文化。这样就面临着一个难题,资本的扩张性与文化的内敛性狭路相逢。美国学者亨廷顿面对冷战后的世界走向,直接抛出“文明冲突论”,扬言不同文化圈在资本扩张的时代,不可避免地会走向冲突。而这一论断的背后隐藏着“西方文化优先论”的假定,即西方文化是先进的,其它国家和民族应该积极主动接之受之。当今社会国际舞台上由于不同国家力量的不同,其话语机会和权力也是不同的。西方大国占据着国际话语的主导权,设法通过各种形式将自己的文化边界向外扩展。因此,守卫不同民族文化的根与魂,守护人类异彩纷呈的优秀文化成果,捍卫自身的文化边界成为发展中国家和弱势国家的重要选择。
追逐超额利润是资本存在价值与扩张品性的幕后“操盘手”,马克思恩格斯的思想叙事中可谓处处时时表露着对资本逐利性的揭露与批判。《资本论》脚注中引用的一段话可谓之经典,即“资本害怕没有利润或利润太少,就像自然界害怕真空一样。一旦有适当的利润,资本就胆大起来。如果有10%的利润,它就保证到处被使用;有20%的利润,它就活跃起来;有50%的利润,它就铤而走险;为了100%的利润,它就敢残酷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300%的利润,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首的危险。”[7]恩格斯在《国民经济学批判大纲》中也曾指出,商人间彼此妒忌和贪婪催生了“发财致富的科学”,这种科学在额角上都带着最令人厌恶的、自私自利的烙印。马克思恩格斯在当时已看到了资本对文化领域、道德领域的侵蚀,即“竞争也扩展到了道德领域,并表明私有制使人堕落到多么严重的地步。”[8]在他们看来,资本的逐利性及其带来的道德堕落、文化资本化等弊端是与文化的本质属性和最广大人民群众的文化需求是背离的。
社会生活的变迁会引起人们与旧文化观念的决裂,文化的边界因新思想的注入和旧思想的退场而发生变更。马克思主义文化理论在创立之初就为自己设定了边界,即要打破旧社会文化属于少数人的利益边界,将文化的边界扩展至最广大的人民群众。可以说,“文化属于人民”是科学社会主义自创立伊始就旗帜鲜明写在自己的旗帜之上,是马克思主义文化理论区别于其它文化理论的显著标识。马克思恩格斯强调文学文艺创作要从现实生活出发,从有生命、有个性的人物出发,旗帜鲜明地表明自己的立场。列宁在领导俄国无产阶级进行革命和建设进程中,明确回答了文化“为什么人”服务的问题。历代中国共产党人在中国社会主义的文化实践中提出“大众的文化”“文化为人民服务”“文艺属于人民、人民需要文艺”等论断。虽然在不同时期,文化为人民服务的边界有所不同、有所变化,但是马克思主义关于无产阶级文化边界的划定无疑是要将资本在文化领域表现出的“逐利性”挡在最广大人民群众文化利益的界限之外。
资本自诞生以来便以不同的方式在其逐利性的秉性下表现出扩张性,其终极目的是对利润永不知足的贪婪。因而,资本在扩张、逐利的逻辑展开中表现出激进性,虽然这种“激进性”有时表现的较为赤裸,有时表现的较为隐晦。但资本从其本性上来说,追求的无疑是越快越好,只为这样,资本的积累才能不断升级。也正是在资本逻辑的助推下,“资产阶级在它的不到一百年的阶级统治中所创造的生产力,比过去一切世代创造的全部生产力还要多,还要大。”[9]这里有一个时间概念的对比,即“不到一百年”与“过去一切世代”。可见在资本逻辑下,追求的是“快”,唯有此才能彰显自身的存在价值。现代社会呈现出一种“快文化”的景象,即人们似乎都在追求速成、速度、速效、速快,忘却了深厚积累和内在价值的文化思潮,呈现出“快而不精”“快而不厚”“快而不高”“快而无质”的文化现象。“快文化”是人们生活节奏加快,对名利过多追逐的产物,其表现就是“一切新形成的关系等不到固定下来就陈旧了。一切等级的和固定的东西都烟消云散了,一切神圣的东西都被亵渎了。”[10]而这正是“资本”所带来的时代改变,这也是现时代与过去一切时代的最大不同之处。
文化本意是“以文教化”,对于国家和个人发挥“润物细无声”之用。因此,文化有其自身特殊的发展演进规律,其发展速度上追求的渐进性。古人将煮药譬喻读书,先用猛火煮开,再以慢火养之,味道就会慢慢出来。无论是民族文化精神的培育,还是个人文化素养的提高,切忌犯急躁冒进的毛病。对此,列宁在领导苏俄进行社会主义建设的实践中,针对革命后广大人民群众表现出文化建设上的“盲目革命热情”,他说:“在文化问题上,急躁冒进是最有害的。”[11]为此,他多次警告提醒到“最好慢一些”。习近平总书记也曾说“改革不可能一蹴而就”,文化建设又何尝不是如此,要让文化发挥其社会效益,带动经济发展还需“久久为功”。但在文化实践中,随处可见对“快”的崇拜,“快”本身并不可耻,但当被曲解,被政绩、利益所捆绑,出现急功近利上马、多快好省建设等现象,变成占绝对优势的、无处不在的生活法则时,它便是人类的浅薄。这背后是被“资本”所绑架,“揠苗助长”的文化实践不仅无益反而有害文化健康持续稳定发展。
现时代,资本逻辑的扩张是客观存在的事实,文化边界的守护也是时不我待的重任。思想上将两者看作绝对对立的思维是不可取的,实践中对两者采取分庭抗礼的做法也是不可取的。在时代大转变、社会大转型、文化大爆炸的时空环境中,唯有正确处理两者间的多重关系,才能走出一条和解和谐的发展之道。
这里“一”与“多”的关系主要包括两方面内容:一是要处理好一元指导与多元文化的关系。任何社会中,国家层面的指导思想、理想信念、意识形态都应当是一元的、一致的,这是社会团结、国家稳定的文化保障。同时,在全球化时代,市场经济的发展、社会结构的变迁导致文化的多元成为历史必然。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建设就要正确处理这两者间的关系,要用马克思主义思想指导和协调多元的文化形态,使社会的各种文化形态都能够朝着正确的方向发展。其二,要处理好核心价值与外围价值的关系。社会中不同主体由于不同经济利益关系、不同社会地位结构、不同的文化价值需要,使得价值多元成为常态。“文化的多样性是人类社会进步的象征,是文化发展、繁荣的表征,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历史必然。”[12]但这些看似“杂乱无章”“人人相异”的价值观背后,一定有居于统治地位的核心价值观的决定和支配。“对于一个民族、一个国家来说,最持久、最深层的力量是全社会共同认可的核心价值观。核心价值观,承载着一个民族、一个国家的精神追求,体现着一个社会评判是非曲直的价值标准。”[13]这里习近平提出的“价值标准”实际上就是划定了社会主义文化的边界。这就要求在现实生活中,用一元思想指导和引领多元文化、以核心价值整合和规范外围价值,即用一元化的指导思想提升多元文化的品质,消除多元文化中某些落后变异的思想残渣,以核心价值来统引外围价值的导向,消除外围价值中某些偏离人类文化本质的泛化俗化。但另一方面,要防止在“以一导多”中出现“唯意识形态化”和“去意识形态化”的固化思维,要防止在“以核统外”中出现因“外围”而废“核心”和重“核心”而除“外围”的单向思维。而应在“以一导多”的张力中,在“以核统外”的互动中,保持其各自的边界,在张力与互动中,在对话与协商中实现思想的上高度统一,文化上的高度自觉,走出一条“和而不同、互相补充”的文化发展之路。
树有根,方有木,非根,何以成木,固根正向,方有百尺良木。而对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建设来说,“根”在“5000多年文明发展中孕育的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在党和人民伟大斗争中孕育的革命文化和社会主义先进文化”,这些文化“积淀着中华民族最深层的精神追求,代表着中华民族独特的精神标识。”[14]延绵古今的中华文化作为一种现实力量存续于中国社会、政治、文化生活之中同样是不可否认的。如果说传统文化是“根”,那么外来文化可以看作是“叶”,或者说至少是“叶”的一部分。世界上不同国家、不同地区、不同民族、不同信仰都创造了异彩纷呈的文化,其优秀之处不一而足都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建设的重要养料。改革开放以来,中国以博大的胸怀广泛吸收和借鉴了世界各国的思想文化成果,其中有精华、也有糟粕;有先进、也有落后;在一定程度上呈现出“鱼龙混杂”的文化吸纳。而这背后不免带有资本在非传统安全形势下利用社会思潮、商品输出、信息技术等手段扩张的痕迹。正如美国学者萨义德所言:“在我们这个时代,直接的控制已经基本结束;我们将要看到,帝国主义像过去一样,在具体的政治、意识形态、经济和社会活动中,也在一般的文化领域中继续存在。”[15]可见,西方资本主义扩张的本质无改变,变的只是形式和面孔。外来文化的大面积、全方位“走红”,致使传统的经典文化、称赞的革命文化、当代的先进文化在后现代的时空境遇中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式微”,呈现出追风流行文化,自抑传统文化;探寻低俗文化,冷眼革命文化;嘲讽先进文化,崇拜西方文化等。国人在多元文化的“景观社会”中,不同程度地出现了“迷茫”“眩晕”“凌乱”“无魂”的文化焦虑综合症,这就要求我们必须处理好生活中的文化矛盾。守护好传统文化的边界,防止文化上的“复古主义”,守护好外来文化的边界,防止文化上的“西化主义”。在中国特色主义文化建设中,力求中西合璧、优势互补、和而不同、与时俱进,实现文化的根固叶茂,让文化成为人类进步的助推器。
时代前进的脚步匆匆而来,“资源”“成本”“收益”成为明码标价。资本的出现大大加快了历史前进的步伐,人类从未经历过一个如此快速、多变的物质世界,“快”从未创造出如此多的期待、欲望和执念,从未促成过如此频繁的买与卖。生活中随处可见“快”的疆域:随处可见的快餐店、骑着小车的快递员、信息传播的快速化等等,这些已经融入到社会生活和个人生活的方方面面。资本通过诱惑、消费、时尚等制造出以娱乐为特点的享乐文化、以时尚为特点的消费文化、以复制为特点的大众文化。这背后是资本逻辑的使然,资本扭转了时代,承载着无边无际的愿景,也承载着可怕的危机。无论是文化实践上的功利主义,还是文化思想上的拿来主义,浮躁背后伤害的是文化的生态样貌和社会的精神面貌。“快”节奏的生活并没有给人们带来精上的愉悦和文化上的享受,在现实生活中,生活节奏的加快使得人们开始对“慢”有了更多的回味。在浮躁的氛围中,急功近利者有之,竭泽而渔者有之,粗制滥造者有之,沽名钓誉者有之。面对市场经济大潮,面对网络世界的洪流,如果失去了文化的定力,泯灭了文化的追求,怎能创造出有思想、有力度、有生命的传世之作。如果不向追利逐益的炒作说“不”、不向脱离大众的浮夸说“不”、不向低俗媚俗的垃圾说“不”,怎能让一个泱泱大国魂有所定、行有所归。因此,社会主义文化建设必须处理好进程中“快”与“慢”的关系,既要文化能够在开放的环境中开拓创新、赢得赞誉,不让其在市场经济的大潮中迷失方向,又要文化坚持以人民为中心,悲悯人民命运,关切人民悲欢,彰显人民情怀,不让其在为什么人的问题上发生偏差。
[1][8][9][10]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402-403,46,405,403.
[2][4] 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一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193,46.
[3]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四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194.
[5][7]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二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644,297.
[6] [美] 丹尼尔·贝尔.资本主义文化矛盾[M].严蓓雯,译.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2012:51.
[11] 列宁选集(第四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784.
[12] 徐曼.多样文化背景下大学生核心价值观的培育[J].思想政治教育研究,2015(4):15.
[13] 习近平谈治国理政[M].北京:外文出版社,2014:168.
[14] 习近平.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95周年大会上的讲话[N].人民日报,2016-07-02(2).
[15] [美]爱德华·W·萨义德.文化与帝国主义[M].李琨,译.北京:三联出版社,2016: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