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突话语背景下《秦腔》中的引生形象

2017-04-14 05:59薛雨
商洛学院学报 2017年5期
关键词:福柯疯子秦腔

薛雨

(商洛学院 人文学院,陕西商洛 726000)

冲突话语背景下《秦腔》中的引生形象

薛雨

(商洛学院 人文学院,陕西商洛 726000)

《秦腔》中引生被视作“疯子”“畸人”“另类人物”,引生话语因此成为作品的隐性线索,该研究以引生冲突话语为切入点,将引生冲突话语类型分为爱恋白雪、村务纠葛与生活琐碎三部分,进而从福柯理论变换的角度为引生冲突言语提供理论的可能性,发现引生忠于爱情,敢于揭露事物真相,却又不失生活本真,是传统文化的捍卫者,认为贾平凹刻画的引生“疯子”形象是对福柯理论的忠实恪守,成功勾勒出文学作品与疯癫意象共存的格局,使引生成为文明的产物,冲突话语更是成为一场理性的独白。

《秦腔》;冲突话语;福柯理论;引生形象

贾平凹着力刻画《秦腔》中“疯子”引生的形象,使引生成为《秦腔》的叙述者。引生形象引起多数学者关注,程华认为引生身上既有物质贫瘠的现实性,又有高贵精神的象征性,丑与美、现实与理想的二元对立统一于一身构成了人物的双重人格[1];刘继业认为引生的现实原型是疯子,他审视旁观清风街发生的一切事情,并不是真的参与者,只为了反衬白雪的美丽和悲伤[2];引生是被人们视作疯子的边缘人物,好事、无聊、卑下、龌龊是其外在形象的核心元素,内心清醒则是他的真实写真,他是当下中国农村现实状况和情绪的象征[3];被当作畸人,能毫无约束地表达自己的感情,出人意外地道出真理,萌发传统天人合一的完美境界,将后现代化进程中农村的发展问题呈现出来[4];引生的“疯言疯语”揭示了知识分子启蒙话语系统的虚假性[5],引生理当如此被人们视作“疯子”“畸人”“另类人物”。

冲突话语描写是刻画人物形象的重要方法,凸显人物性格的重要手段。龚双萍从语用角度以军人工作会话为研究对象,分析冲突性话语在不同权势关系下的发生机制及回应策略[6],冉永平以朋友、夫妻及同事间的冲突话语为例,发现冲突性话语的对撞性对人际关系具有破坏性及其产生的趋异取向[7],赵忠德将关联理论渗透到冲突话语分析中,从认知角度分析对撞性话语产生的原因,认为互明及正面认知都会减少话语冲突[8],杨文慧以商务谈判话语为语料,引用福柯的“话语权”理论,对商务人际冲突话语的事件、实践及存在维度进行分析,认为人际化线索是人际话语认同的平衡点[9]。这些冲突话语分析从语言运用和跨文化层面出发,对冲突话语进行单纯的本体研究,很少用哲学思维解释文学中的冲突话语。引生话语以冲突话语尤为突出,本研究以引生冲突话语为切入点,引入福柯疯癫与文明转换理论,将特有的引生形象呈现出来。

一、引生的冲突话语

冲突是一种固有的社会现象,在冲突产生、发展、处理的过程中,语言的作用不可低估[10]。冲突话语指说话人的批评、指责、指使等言语所引起听话人的对撞性话语,由一个以上的言语行为构成,包括启始话步、冲突话步及结束话步[11],其在特定的情境中形成,随着言语的逐步升级而不断发生变化。

(一)引生冲突话语基本内容

《秦腔》中引生冲突话语以爱恋白雪、村务纠葛及生活琐碎为主,依次选取俊奇劝导引生弃爱、君亭痛斥引生疯言、狗剩提议引生除草为语料,如下:

爱恋白雪(俊奇→引生):你真的爱雪白→我没有理他;这不是你爱的事→为啥;人以类分等→去去去去;人家就是白倒了,也不让你吃的→站起来,恼了,不理他[12]63。

村务纠葛(君亭→引生):可你有病→村干部倒有病,欺软的怕硬的;胡涂账、背黑锅→你是支书哩,你们不还钱,我就告去;告去→火了、贪官污吏;谁是贪官污吏→秦安是,你也是;你嘴放干净些→贪官污吏;他一拳头把我戳倒在了地上→你不把我牺牲了你都不是人;众人都把君亭护住了→家富抱住了我[12]39-40。

生活琐碎(狗剩→引生):你那水田里的草都长疯了,你咋不去拔拔→你有空的时候你去拔拔么;你以为你是村干部呀→你要不要粪?我拉了一泡;他拿了锨过来→我端起一块石头,把那泡屎砸飞了[12]20。

从冲突话语构成元素出发,爱恋白雪话语的启始话步为表态性陈述—否定性表态,冲突话步为非顺从式,结束话步为不分胜负式,冲突话语简洁有力;村务纠葛话语的启始话步为煽动性发问—对抗性应答,冲突话步为争论式、返回对方话步、回收再用式交替出现,使冲突不断激化,结束话步以肢体冲突及第三者介入式终结,冲突双方停止舌战;生活琐碎的启始话步为指令—拒绝式,冲突话步为非顺从式,结束话步为不分胜负式。因此,爱恋白雪冲突话语话轮转换较为单一,话语冲突较为温和,村务纠葛冲突话语话轮转化复杂多变,话语冲突持续升级,演变为肢体冲突,生活琐碎冲突话语话轮转化灵动多样,冲突话语呈现出幽默讽刺意蕴。

(二)引生冲突话语分析

当所有的人都因愚蠢而忘乎所以、茫然不知时,疯人则会提醒每一个人,疯癫是一种直觉性的“知识”,一种人与外在世界的“桥梁”[13]11。引生的疯癫话语以其冲突话语最为突出,体现在密实的流年式的清风街生活中,包括爱恋白雪、村务纠葛及生活琐碎。

1.爱恋白雪

只要有一个对象,疯狂的爱情就是爱而不是疯癫[13]26。引生通过与自然生灵对话,将爱意传递与白雪,白雪的一颦一笑无不牵动引生的心思,他不允许别人对白雪的一点不恭敬,对爱情的执着追求超出任何人,虽是一厢情愿,也体现地如此动情。贾平凹将白雪刻画为传统文化——秦腔的代表,引生则在浓浓爱意下萌发出爱屋及乌之情,唱秦腔,写日记,为白雪女儿祈福。首先,俊奇问引生,“你真爱白雪”,此处引生并不作答,他对白雪的爱无法用爱或不爱来衡量,俊奇无法理解这份纯真的爱情,引生也不屑与他谈及对白雪的爱之深切,在俊奇劝导引生“兄弟,听哥的话,这不是你爱的事”,引生进一步反驳“为啥?”俊奇最终说出“人以类分”“崽娃子泡饹烙”后,引生尤为生气,极不耐烦地拒绝,“去去去去”此番话语表明引生已恼羞成怒,他起身离去,如原文描述“我和俊奇就为这事恼了的,从此不再搭理他”。其次,当得知白雪去省城时,引生极其绝望,此处隐性叙说那种“病”似乎又犯了,“雨硬的像射下来的剑”“石片子就割破了脚底,血在水里漂着”话语映衬了引生不畏险阻、追求爱情的决心和悲恸,白雪的暂时离去喻示引生精神支柱已接近崩溃,哑巴见状“就把我扭了脖子摔倒在地上”“我一说白雪,他就提我摔我”,哑巴对引生的痛打并没有使引生反击,反而发泄了心中的委屈和不快,直到第三方夏天义说“不要打引生了”,哑巴的行为才得以制止。最后,当白恩杰为引生介绍媳妇时,引生当下就生气了,直言“你是不是来羞辱我的?”将引生的爱情观刻画地清晰可见。引生并不是“苦恋”“愚爱”,他凸显了爱情的专一性。“白雪不知所措”之时,引生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为了保护心爱之人,不惜和三踅发生语言冲突与肢体冲突,率真的性情,毫无刻意掩饰。当自律和约束都被当作现代文明的表现时,引生的反应则是体现他对白雪爱情的永不藏匿,是一种完美的爱情追求,是人性纯挚的体现。疯癫使艺术作品的真实性开始出现,引生爱恋白雪之情是无法超越的,即使遭受肉体折磨,也无法吞噬他对白雪的爱。世人无法领会这种纯碎的爱情,抱之以指责、嘲讽,使其爱情观在各种冲突话语下显得无比高尚,借鉴荣叔话语“引生不光是个流氓,老惦记夏风的媳妇……我要有枪,就毙了他”,引生对白雪的感情略见一斑。

2.村务纠葛

疯癫意象并不是文学作品和现代世界所共有的唯一语言,而是意味着一种似乎被世界所湮没、揭示世界的荒诞的、只能用病态来表现自己的作品,实际上是在自身内部与世界的时间打交道,驾驭时间和引导时间[13]268。引生与君亭、霸槽的话语及肢体冲突把这种病态刻画地格外透彻。因承包果园引生与君亭发生语言冲突,在村里人眼中,引生是疯子,君亭直言“可你有病”,引生为了维护自身尊严,继而反驳“你们村干部有病”,又说出村上欠他父亲钱款,对话双方关系逐步恶化,君亭不屑的话语“告去”,更是刺激了引生,使冲突话语更为激烈,“贪官污吏”一语对新上任的君亭无疑是沉重的一击,由此引发肢体冲突,最终第三者的介入“众人都把君亭护住了”“家富后来抱住了我”,话语冲突皆因君亭认为引生有“病”引起。引生自尊心极强,杜绝碰触底线的挑战,“欺软怕硬、欠钱、告状、贪官污吏、打人”是引生不媚钱权,敢于揭露基层干部作风问题的禀性体现。引生冲突话语引起受话者的极度恐慌和大打出手,原因则在于引生话语并不是“疯话”“玩笑话”,而是血淋淋地道出农村现状,基层干部的“病态”写真,是贾氏匠心独用之处。此外,因被误认为写大字报,霸槽和引生又起冲突,引生并无辩驳,将计就计把自己视为“邪恶力量”斗争的先锋,反问霸槽“写的不对?!”并对霸槽的生意冷眼相对,“我眼红你?笑话!”引生大气凛然,受话者霸槽被激怒,即刻与引生发生肢体冲突,这便引发了“但围观人多,跑不开,两人就兜圈子”,此景活生生刻画出起哄文化,村民尽情陶醉在引生和霸槽的表演中,“周围的人都哈哈地笑,连上善也在笑”“周围人更是笑”,由此可见,引生并没有“疯”,而是被眼前的“病态”逼疯了,只能以突发癫痫结束所有话语冲突。贾氏作品看似描述鸡零狗碎的破烦日子,实则是揭露社会现实的一把利器,写大字报披露清风街不正之风,村民们都认为只有“疯子”引生才会有此胆识,极大地嘲讽了世人怯弱无知,任由不正当的社会风气湮灭传统文化,引生的悲剧就是时代的悲剧。透析冲突话语,贾氏描述的“疯子”引生是对现实的有力批判,对人性卑微的本质进行无情地讽刺,传达出幽深不朽的思想的真声音,直白地书写出压抑已久的灵魂。鲁迅通过“狂人”发出了自己的声音,以深刻的哲学寓言形态达到发人深省的程度[14],贾氏对“疯子”形象的成功刻画更是实现了与形而上理论的契合,文学作品总能给人以警醒,用执着的文字撩拨鞭挞。

3.生活琐碎

大自然使人生而平等,如果命运执意打乱这个普遍法则,那我们的责任便是制止它的妄作胡为,即刻准备纠正强者超越本分的行径,人类疯癫的产物既是自然本性的表露,也是自然本性的恢复[13]263。引生怀着纯真的心对待生活,幽默诙谐中见自然本性。因修建市场砍掉苦楝树,刨树根发现两大块石头,引生冷不丁地说“说不定是君亭事先埋在哪里”,使大家不禁寒颤,而夏天智作为德高望重的人物对引生高声地说“你不是疯子,你说的不是疯话,你是没原则”。引生的心理尤为微妙,“既恨夏天智,又不得不尊重他”,面对夏天智的训斥,引生“灰不沓沓地坐在台阶上”,对秦腔爱好者又是疼爱白雪的长辈——夏天智,引生无比敬畏,而将心中烦闷转嫁给书正媳妇,引用俗语“男人的头女人的脚,只能看不能摸”,事后的复仇与放肆的欲望一样,都属于自然本性[13]263。引生用异样的方式释放了自己的情绪,真心生活的正常人成为众人嘲弄对象,受世人作践,直言“疯子滋润,买鱼吃哩”,引生当即使用粗俗语,中星的爹又道“不嫌人可怜”,“可怜”二字更使引生尊严扫地,老人将引生看作疯子加以同情,极大地讽刺了清风街“疯癫”怪象,“咱让引生给咱说说话”话语描述看似引生被平等对待,弥补人格受辱的创伤,实则是“大家”将引生视为生活中的调味品,以取笑引生的“疯癫”获取自身的快乐,因贫穷已扭曲正常的心灵,可悲的村民成为扼杀引生单纯生活的元凶。其次,狗剩建议引生“你那水田里的草都长疯了,你咋不去拔拔”,引生本是怜悯狗剩生活贫穷不堪,不承想狗剩会指责自己的生活方式,“你有空的时候你去拔拔么”犀利地回应狗剩,“他拿了锨过来,我端起一块石头,把那泡屎砸飞了”,原生态的人物刻画显示引生天真依然的一面。在俊德女儿问及“你好”之后,引生并不作答,诙谐到“你把舌头在嘴里放好,你重说”,“咱是去省城里拾了几天破烂,又不是从天堂上下来的,不会说人话了”。引生对俊德女儿的讥讽意为对风俗文化的传承保护,地域文化日渐消失,引生作为传统文化的守卫者,机智幽默地保留当地习俗。生活中的引生被村民当作“玩物”,但他却棱角分明,戏谑逗趣中捍卫传统文化,回归生活的本源。引生看透清风街的一切,熟知福柯式的生存法则,如果你太怯懦,不敢固守自然本性,那么它就永远离开你。世界本身的任何东西,尤其是它对疯癫的认识,不能使世界确信它可以用这类疯癫的作品来证明自身的合理性[13]263。贾平凹眼中的引生获得的新胜利就在于,人们都想在“疯子”引生面前证明自身存在的合理性,而“疯子”在充满嘲讽和痛苦的世界中最终被世人所接受,崇高人性的追求,幸福生活的意向所归成为引生的真实写照。

二、引生的疯癫意象

疯癫借以明确表达自身性质的所有演变都基于语言。疯癫的实质最终可以用某种话语的简单结构来确定,并使它涵盖了灵与肉的整体[13]91。疯癫是人性的初始状态,比理性更易触及幸福和真理,疯子对世界的感触和认知更为真实,用以塑造人的基线和本真,成为真理、正义、直言和诚实的化身,背负罪行的疯子是不幸的,有罪的只是社会及其权利话语[15],疯癫不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形态,而是社会发展到高级阶段的产物。面对世界的躁动和疯癫,贾平凹希望通过文学作品唤醒愚昧的人群,传达出时代的最强心声,引生的疯癫正是疯癫的制度本身。面对多次话语冲突及肢体冲突,引生讨厌和愤恨的是别人说他“有病”或认为他是“疯子”,可悲的则是众人都围了起来起哄、看笑话。尼采曾断言“猥琐、敏感、不安、匆忙、聚众起哄的景况愈演愈烈—纷乱状况的现代化所谓‘文明’,愈来愈轻,个人面对这巨大机构灰心丧气,只好屈服。缺乏信仰导致的现代式的匆忙带来的空虚加剧了无信仰状态。现代人表露出的是个性的丧失和灵魂的平庸。”[16]真正的疯子不是引生,而是一群受现代理性约束的人们,《李尔王》中的疯癫意象成为表征个体生命、迸发个体激情的又一种生存状态,为“文明”付出沉重的代价[17];阿黛尔的疯癫则在于她身不由己地一直沉醉于自己的感情世界,在她看来,彼岸世界才是真实的,阿黛尔式的人物一直存在、活动,甚至创造着[18];引生的疯癫则是被理性话语所吸纳,争夺了发言的地位,为疯癫话语指出走向[19],最终取得成功。贾平凹作品语言极具动态特性[20],彰显着民族语言文化的特点[21],其刻画的引生形象富有即视感,“畸人”“疯子”“另类人物”的意象荡然无存,引生成为天生的完美爱情追求者,传统文化的捍卫者及生活中的幽默者,是唤醒民族觉醒的灵魂和揭露民族劣根性的有力标杆。文中多次暗示,如夏天智评判“你没有疯,你只是说话没原则”,以及赵宏声直言“你没有病”,与福柯“疯癫论”相契合,贾平凹战胜了福柯刻画的“病态”,最终以疯癫战胜了“文明”,“从那以后,我就一直在盼着夏风回来”,反映出引生与白雪的最终结合,从文本上折射出引生并不是疯子,他是理性与爱情的守卫者。

三、结语

异质语言接触产生新的语言形式[22],冲突话语与疯癫话语的交叉共存塑造出鲜活的人物形象,显现生活的真实性,让文学作品与疯癫意象共存,成为人们的潜意识,由此反省本我,对作品的性质开始负有责任,贾平凹亦为福柯理论的践行者,使引生疯癫话语成为一场理性的独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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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彭治民)

Yinsheng's Image in Qin Qiang:A Conflict Talk Theory View

XUE Yu
(School of Humanities,Shangluo University,Shangluo 726000,Shaanxi)

Yinsheng is the key figure in Jia Pingwa's work—Qin Qiang,and is regarded as"madman""amazing creature"and"peculiar character"among different studies.Yinsheng's speeches have become the hidden clues of the works.The paper analysed the conflict talk as a breakthrough point and divided it into three types:deep love for Xia Baixue,village affairs and trivial matters.It provides the possible theoretical framework for conflict talk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Foucault's theory and Yinsheng is proved to be a loyal lover,a humourous speaker of truth and a traditional culture defender.It is found that Jia Pingwa's portrayal of"madman"faithfully follows Foucault's theory and he has successfully depicted the coexistence of literary works and the madness image.Yinsheng is a product of civilization,and thus conflict talk is to become a rational monologue.

Qin Qiang;conflict talk;Foucault's theory;Yinsheng's image

I207.42

A

1674-0033(2017)05-0023-05

10.13440/j.slxy.1674-0033.2017.05.005

2017-03-16

商洛学院科研基金项目(15SKY-FWDF011)

薛雨,女,陕西周至人,硕士,讲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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