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 龙 强
(西南科技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四川 绵阳 621010)
生态价值观教育与公民环境道德养成研究
李 龙 强
(西南科技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四川 绵阳 621010)
生态价值观教育是培育公民环境道德素养的重要手段,是环境教育的关键环节,符合和谐社会的基本要求。但是我国生态环境问题总体上比较严峻,公民的生态素质偏低,加之环境教育本身的一些问题,使得生态价值观教育和公民环境道德的养成任重而道远。进行生态价值观教育,需要创新生态环境教育体制机制,强化生态治理,落实生态实践,以促进公民环境道德的养成。
生态价值观;环境道德;环境教育
当今世界科学技术突飞猛进,经济实力大大增强,但是生态恶化问题并没有因此而减弱,反而愈演愈烈,大有危及人类生存发展之势,这引起了人们关于人与自然关系的深刻反思。每个时代都有其特定的世界观和价值观,而当时代发生变化,人们的思想观念也应改变以适应变化之后的环境。越来越多的人认识到生态价值观教育在促进公民环境道德的养成以及帮助人类走出生态困境中的巨大作用。
什么是生态价值观?生态价值观是人们关于生态环境价值问题的根本观点[1];是人们关于自然的价值的根本观点[2];是关于人类利益在自然系统中与所有生物的利益协调为一个有机整体的观点[3];等等。尽管学者们对这一概念的内涵规定不尽相同,但他们的观点都趋向于自然相对于人类生存发展的重要性分析,这是值得肯定的。作为主体的人与客体自然之间不和谐关系的不断出现,使得我们有必要对自然客体的价值问题重新加以审视。生态价值观教育是价值观教育的重要内容,生态价值观教育的开展有利于公民环境道德的养成,对于解决生态危机和建设生态文明具有积极作用。
(一)生态价值观教育是环境教育的关键环节
关于环境教育的重要性,《21世纪议程》认为,环境教育可以有效提高人们应对生态问题的能力和水平,“对于培养环境意识和道德意识、对于培养符合可持续发展和公众有效参与决策的价值观与态度、技术和行为也是必不可少的”[4]28。生态危机威胁到了我们与过去世代的继承发展关系,也破坏了我们与未来世代的正常关系。修复这些因生态问题而带来的不和谐状态需要大力开展生态价值观教育,培养公民的生态德行。生态价值观教育要求我们从只关注人际关系的传统德育中解放出来,更多地去思考人之外的自然界,去评价人的行为对生态环境产生的影响。在人们的能力和素质全面发展的现代社会,公民环境道德素养成为不可或缺的重要素养之一。马克思曾经指出,个体的价值只有和社会整体价值相统一才有实现的可能性[5]52。但是时代的发展又赋予了这一理论新的内涵。个体不但要关注与社会整体的相互联系,还要考虑与自然整体相联系的价值属性。人们可以通过教育来调节人与人的社会关系,也希望在面对困难重重的生态危机时,教育能够为我们培养青年一代适当的价值理念有所贡献。因此,加强生态价值理念教育,培养人们的环境伦理道德,成为当前环境教育的目标之一。当生态问题成了生存问题,阳奉阴违与浅尝辄止都会带来不可估量的损失。汤因比指出:“人类具有思想意识,他能明辨善恶,并在他的行为中作出选择。”[6]526在应对生态危机与建设生态文明过程中,生态价值观教育以及公民环境道德素质的养成,都将仰赖于环境教育事业的发展和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理性态度的形成。当人们的环境良知得以开启,环境伦理得以形成,影响人与自然的环境实践才可能进入良性循环的发展过程。
(二)生态价值观教育符合和谐社会的基本要求
和谐社会不仅要求人与人、人与社会之间的和谐,同样要求人与自然之间的和谐,并且后者的和谐状态与程度是前者和谐与否的前提。生态价值观教育符合和谐社会的基本要求,主要表现在:一是解决问题的出发点一致。无论是自然领域还是社会领域,在发展过程中都出现了不和谐因素,主要表现在人与人之间对资源环境权利占有上的不公正,人与自然之间表现出的环境破坏与资源枯竭。其结果是我们不但要解决社会领域中的矛盾,也要解决自然领域的问题,两种领域中的矛盾或问题解决的逻辑起点是一致的。二是生态价值观教育与构建和谐社会的内在要求相吻合。建设和谐社会要求把人放在第一位,以人的根本利益为本,以人的生存发展为本,它要求社会的健康持续发展状态以及发展成果的共享。生态价值观教育的内在要求同样如此。生态危机的出现让更多的人明白,人与自然之间的有限与无限、主观与客观、需求与供给、作用与反作用之间矛盾的克服,人们对幸福的拥有都以人与自然的和合共生为基本前提。三是生态价值观教育与和谐社会的价值诉求是相吻合的。社会领域的公平正义不但要关注分配结果的公正、过程的公正以及原则的公正,还要克服现实生活中影响公正的各种社会因素。在生态价值观教育中同样要体现公正的价值诉求,因为自然界是人们实现社会领域中公平正义、维持人类生存发展的基础和前提。如果离开了自然领域中的公正,社会范围内的公正就不可能实现。随着人们自然权益意识的逐渐觉醒,环境公正与否变成非常敏感的话题。由于资源环境的公共性、整体性特征明显,加之环境权利主体和环境义务主体不对等现象较为普遍,新的不公正现象经常出现。所以,公平正义成为生态价值观教育的价值诉求是必然的。
(三)生态价值观教育有利于公民环境道德的养成
具备良好环境道德素养的公民,其价值观必定是正确与合理的。生态价值观教育在转变公民价值观方面的作用明显:一方面是对传统价值理念的超越和重构。传统的价值理性和工具主义价值观视自然界为人类社会的附属物,认为自然界是纳入到属人的世界中并成为人类工具的自然界;在经济学领域更是强调人的重要性,认为如果离开了人类劳动,价值是不可能产生的。这些思想都影响了人们对自然价值的正确评价,应该加以改变。人类自身的机体构造和主观能动性虽然在自然界中独树一帜,即便“他离弃了自然,但似乎仍然在它之中”[7]234。当生态危机严重威胁到人们的生存时我们才明白,我们夜以继日破坏的自然环境,其实就是我们自己的无机身体。人与自然之间不应该是征服和被征服的对抗性状态,而应该是亲密无间的共生关系。我们应转变自身的价值观念,尊重自然的价值,实现自然的人道主义关怀,以便于与人道的自然主义相融合,实现马克思所说的自然主义和人道主义的统一。另一方面是对个体价值观的影响与深化。通过生态价值观教育,可以为个体价值体系增加丰富的生态内涵,使其更加热爱自然、关心他人、约束自己、健康生活,可以让他的精神生活更加丰富多彩,也可以更加认同生态文明建设理念和国家的发展规划,正确估量自身行为的生态后果,承担起应有的生态责任。生态价值观教育可以有效提升价值理念,帮助人们树立起自身与他者,特别是与自然的和谐发展关系。
当前,在实施生态价值观教育和培养公民环境道德方面,我们还面临着许多问题。生态环境问题总体上比较严峻是实施生态价值观教育的客观因素,公民的生态素质偏低是实施生态价值观教育的主观原因,加之我国环境教育面临的一系列问题,使得生态价值观教育和公民环境道德的养成任重而道远。
(一)生态环境问题总体上严峻
从总体上看,我国生态环境状况堪忧。无论是生产还是生活;无论是物质层面的空气、水源、食物,还是精神领域的生态价值理念;无论是自然领域还是社会领域,都不同程度地提出了问题。一是传统发展理念带来的影响。传统的先发展后治理道路的不足虽然很多人都明白,但是受资金、技术、人才等因素的制约,在实际操作中走老路的现象仍然很多。二是不合理的消费观念带来的影响。不合理的消费观念加重了生态环境的污染和破坏,资源能源的大量浪费,加之西方消费主义理念对我们的冲击,都给生态文明建设、给环境教育带来了压力。三是因生态环境问题诱发的社会性问题频发,成为影响生态文明建设以及社会建设的重要问题。特别是环境群体性事件带来的影响需要引起警惕。环境群体性事件已经从单纯的环境问题,发展成为复杂的社会性问题。四是公民参与生态文明建设的制度保障不完善带来的影响。在认知方面,公民的知情权还不能得到很好的满足;在评价方面,项目制定和实施的公民听证制度在很多地方流于形式,听证制度屈从于经济利益。有鉴于此,我们要特别注意关于自然环境的价值观教育,关注公民环境道德的养成对解决上述问题的有用性。我们可以利用科学技术手段去解决生态问题,也要学会发挥生态价值观教育的作用。前者主要解决物质层面的生态问题,后者则主要关注人与自然之间的道德关怀问题。当生态危机来临,我们需要回过头来重新审视我们自身及其与自然界的关系,特别是对待自然界的态度问题。人的主观能动性及其作用的发挥,并不能消解人是自然界的产物这一基本事实,人与自然矛盾的解决需要从人的主观性角度加以思考,也是目前我们解决人与自然矛盾的有效视角,公民环境道德的养成即是对这一视角的现实解读。
(二)公民的生态素质相对较低
无论是从意识和行为上,还是从民众对生态环境的满意度上,我国公民的生态意识都相对较弱,虽然趋于上升态势,但是总体上仍然处于“环境库兹涅茨曲线”[8]的底端水平,生态环境意识受到公民个人年龄、阅历、教育、家庭、经济等诸多因素的影响。主要表现在:其一,公民的生态素质水平总体上较低,与我们对生态环境的高要求之间存在较大差距。虽然个体的生存发展经常受到环境问题的威胁,但其最终选择往往是以牺牲环境为代价换取物质上的满足,更有甚者,为了获得富足的生活或者满足其膨胀的物质欲望而不惜牺牲公共环境的实例在现实生活中比比皆是。当然,个人的文化教育水平也会影响到他的生态素质水平,特别是由于对环境重要性认识不足而导致的生态破坏形象。一般而言,城市居民的生态素质要高于农村地区,东部地区高于西部地区,尤其是西部较为落后的地区。表现出来的主要特征是,对生态环境的价值认识度不够,缺乏亲和力,无法形成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生态价值观,更不用说具体的行动了,思想和行动脱节现象普遍[9]。其二,即便是具备了一定的生态素质,意识到了生态环境的重要性,但也只是局限于“意识到了”,而不能付诸实践行动,不能把思想认识、价值观念转化为实践力量。当然,这种情况的出现一方面是因为公民个体生态素质水平较低的原因导致,另一方面则要从公民所处的社会大环境去分析,当个体的改变、牺牲不能从社会整体中获得对等或相应的回馈时,这种改变或牺牲就会失去持续性,而走向反面。在生态环境保护方面,我们不能牺牲个体的利益去保全他人的利益,这是生态环境保护方面必然要思考的“公有地悲剧”现象,如果不考虑这个现象,就无所谓公平正义可言。当少数人的行为给社会带来较大的负担或危害时,就会在社会上引起一系列不良反应,一部分人的利益的满足往往以损害他人正当利益为条件,特别是在环境资源方面。
(三)生态环境教育领域存在问题
相对于其他学科领域的教育而言,生态环境教育相对较薄弱,地位有待于进一步提高;环境教育与我国环境保护要求之间不相适应,生态环境教育的重要性有待加强。一是我们的环境教育教材十几年来更新缓慢,已经不能适应新时代环境教育的新要求;加之从事环境教育的人才短缺,学科力量相对薄弱,无法进行长期的高质量的环境教育。环境教育不是单一教材、某类教师所能满足的,它是一个多学科组成的系统体系。实施环境教育,不仅需要完整系统的教育体系,也要有教育教材、教育队伍及与之相适应的教育体制机制。二是环境教育领域的创新性理论,特别是与我国国情相适应的核心理论较少,无法为环境教育提供整体性指导。目前,我国环境教育的理论研究大多处于“浅绿色”,即只是就环境问题而论环境问题,不能对产生重大影响的环境问题开展深层次论证和研究,认识不到生态环境教育与经济社会发展的关系。三是受制于学科分类的影响。传统的自然与社会领域的学科划分给跨学科研究带来了不少困难。因为在研究问题时方法论上的不同使得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的研究对象差异明显,一个关注自然领域,一个关注社会领域。但无论是自然领域还是社会领域,他们都是这个统一的物质世界的一部分,而物质世界是相互联系和辩证发展的。“两者的本质区别正是它们相互统一的条件;并且这种本质区别越强烈,它们的统一就越丰富、深刻。”[10]35-36环境保护涉及自然领域,也涉及社会领域,无论是自然科学还是社会科学,都应跨出学科局限,追求科学之间的融合。环境教育的健康发展需要自然科学知识,同样也需要社会科学知识的营养,离开任何一点都可能结出畸形果实。
进行生态价值观教育,培育公民的环境道德,需要创新生态环境教育体制机制,加强法治建设,为生态价值观教育保驾护航;同时也要强化生态治理,落实生态实践,以促进公民环境道德的养成。
(一)关注生态环境治理
长期以来,治理生态环境一直被看作是政府的责任。但是随着生态问题的复杂化、普遍化,以政府和民众共同合作而治的生态化治理模式开始出现。在生态治理视野中,政府和民众呈现出一种新的合作与互动关系,政府管理是主导,民众参与是主体,生态环境效益最大化是目标。但在这种生态化治理过程中,公民环境道德素养的高低是前提条件,而培育公民环境道德则需要加强生态价值观教育。也就是说,在生态治理过程中,政府和公民需要一种特殊的通过生态价值观教育而建立起的合作关系,生态价值观教育在其中起着纽带作用。但是公民环境道德的养成不是一个自在的自然而然过程。因此,在生态治理过程中,政府应该持续推进生态价值观教育,以培育较高环境道德素质的公民为己任。而从公民个体角度来看,随着物质生活水平的提高和社会的发展进步,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关注物质满足之外的精神满足和生态需求。公民要求政府提供的良好的生态环境属于公共物品,也只有政府才能够提供这样的物品。在这种情况下,政府应该加强生态价值观教育,提高公民的生态素质。而公民参与其中的水平和程度则表明了政府生态环境治理的水平和质量。通过生态价值观序列教育,可以培养具有生态科学知识、生态价值理念、生态审美能力的公民。可以看出,生态价值观教育的目标之一就是要培养具有生态素养、环境道德的公民,公民环境道德的养成离不开教育这个基础与根本手段。虽然政府可以运用多种手段来规范公民的行为,比如行政手段、经济手段、法律手段等,但是要从根本上改变公民的认识和思想,只能通过教育感化的形式才能解决,当公民的生态素养和环境道德变成了公民内生行为时,才能从根本上解决环境问题。
(二)强化生态保护实践
积极参加生态实践是公民环境道德养成的必要环节。通过实践活动来强化公民的生态价值理念,首先要注重把生态价值观教育融入日常生活中。一个人的日常生活方式体现着其思想认识水平及道德素质,有着良好生活方式的人,其环境道德素质也必定是高的。具备高尚的环境道德素养的人,其生活方式也会发生相应地改变,从盲目的追求物质享受,转而追求精神营养和宜人的生态环境,“关注人的生存状态,提倡节能、减耗,崇尚简约、环保,通过消费和衣食住行的生活实践”[11],来实现与自身、与自然、与社会更加融合的生活状态。其次要注重环境道德融入社会实践的过程。一个人道德素质的养成主要靠生产生活实践,而很少靠纯粹的理论说教。传统的道德教育把教育对象作为实施教育行为的受众,是教育过程的对象性存在,缺乏对教育对象的人文关怀和德行关照,其道德素质形成过程的强制性和单边行为明显,挫伤了教育对象的积极性,带来了理论与实践的脱节。公民环境道德的养成则需要有效克服上述不良现象,关注公民个体在生产生活中的生态体验,尊重公民个体的权利和主体性,强调生态环境领域中的社会责任。三是要注重环境道德养成的教育过程。“注重情感的道德教育包含了实践的纬度”[12]182,环境道德素质的养成过程包含了从理念到实践的过程维度。公民在日常生活中不但要了解生态环境的重要性及其对人类行为的影响,更重要的是把这种理念落实到实际生活中去,落实到与他人、与社会、与自然界的交互作用的过程之中,通过相互作用的实践过程,进一步深化对自然、对社会、对生活的认识,把“爱心与责任”变成行动,从而不断提升自身的环境道德素养,生成环境道德能力。
(三)创新环境教育体制
创新环境教育的体制机制要从以下几个方面入手:一是要健全环境教育与管理的专门机构,从制度上保障生态价值观教育的实施。通过生态环境教育管理机构的建立,可以在国家政治体制中占据一定位置,既体现出国家对环境教育的重视,又为与其他部门的协调发展提供较好的平台。其中,要注意加强领导干部的环境意识教育,强化政府在环境教育中的宏观调控作用。二是环境教育要实现国民序列教育和非国民序列教育的有机结合。国民教育序列主要包括从小学到大学甚至是研究生阶段正规化、系统化的教育,非国民教育序列主要包括环境教育讲座、网络媒体、环境NGO等的生态实践,教育主体通过生态环境教育实践实施对教育客体的潜移默化的影响,帮助他们确立正确的生态价值观与环保意识。三是要完善环境教育评价和反馈机制。在环境教育过程中实施切实可行的教育评价和反馈机制,对那些产生较好效果的环境教育行为予以物质和精神上的鼓励,以确保其长期性、有效性;对那些短期行为或产生不良效果的行为进行限期整改,整改不合格的加以取缔,以促进环境教育向着良性循环方向发展。四是要积极借鉴其他国家进行环境教育的经验。在进行生态价值观教育方面,一些发达国家较为成熟的经验和做法值得借鉴。有学者认为,我国实施生态环境教育可以借鉴英国“卢卡斯模式”的环境教育模式,即环境教育不能只局限于传授基础知识,还要对公民加强环境价值观的培养。利用可靠的环境教育平台,鼓励公民参与环境保护活动,以促进生态价值观的养成,促进环境教育的发展[13]。也有学者认为,日本的环境教育较为成功,我们可以学习他们在对政府组织、非政府组织、民众、教育平台的综合性管理基础上进行的环境教育,以形成一个多方共同努力、戮力合作的生态环境教育网络,为提高公民的生态价值观和保护意识而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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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薛明珠】
2017-04-28
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专项任务项目“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生态文明建设的发展路径及世界意义研究”(编号:16JD710027)。
李龙强(1972—),男,山东莱芜人,副教授、博士,硕士生导师,主要从事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生态文明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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