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常初
(温州大学 瓯江学院,浙江 温州 325035)
基于大部制理念的高校机构设置构想
诸常初
(温州大学 瓯江学院,浙江 温州 325035)
随着高校的合并与扩张,高校原有的传统科层制结构弊端日益显现,去科层化和职能综合化则成为高校机构改革的方向。通过比较分析高校机构改革和政府大部制改革的基本要素,将大部制理念融入高校机构改革的实践中,并根据高校机构设置的基本原则,尝试构建高校机构设置的理想模型。
大部制;高校;机构设置
大部制即大部门体制,是为推进政府事务综合管理与协调,按政府综合管理职能合并相关部门,组成超级大部的政府组织体制。其特点是扩大一个部所管理的业务范围,把多种有联系的事务交由一个部管辖,从而最大限度地避免政府职能交叉、政出多门、多头管理,提高行政效率,降低行政成本。[1]“十七大”报告首次提出我国“大部制”改革的新思路,“十八大”又进一步提出“稳步推进大部门制改革,健全部门责任体系”。这次改革主要通过合并横向部门、完善纵向结构、加强部门间的宏观调控同时赋予下级机构更多的管理权限,使之能化解政府部门中存在的机构重叠、职责交叉、政出多门的矛盾以及权限冲突,有助于规范行政审批,简化公务手续和环节,提高政策执行效能。
与政府机构一直努力精简不同的是,机构庞大并日益臃肿已经成为我国高校的通病。特别是经历20世纪90年代大学合并和扩张的大潮,我国高校的办学规模在短短的几年内成倍增长,随之而来的是高校组织运行方式以及管理机制转变滞后等问题也越来越明显。高校规模的不断膨胀带来高校职能的不断增加,导致内部机构设置日益复杂,最后被迫在原有机构的基础上不断派生新的部门,以此处理新的不断增加的日常事务。各个新兴部门的诞生往往缺乏系统规划,普遍为应付新增事务而被动成立,导致机构重叠和职能交叉。而原有部门也由于办学规模的扩大而不断膨胀,最终不仅导致机构臃肿、内耗增大和效率低下,而且很大程度上弱化了高校学术权力的核心地位。[2]
(一)两者的共同点
我国高校机构设置参照“苏联模式”同政府组织一样采用传统科层制管理结构。将高校机构改革基本要素和大部制基本要素进行比较,可以看到两者同样强调通过转变职能、精简机构来提高行政效率,降低运行成本,提升服务水平。进一步对两者比较分析可以发现,对于职能的转变,两者都是要解决原来管理中的越位、缺位、错位和不到位等问题;都需要理顺部门间的职能关系,减少机构重叠、职能交叉和政出多门等情况的发生;都需要处理集权与分权的关系,通过调整行政部门理顺权责关系。对于机构设置,两者都要求最大限度地精简机构,降低运营成本,精简人员,减少内耗。另外,冗余人员的安置问题都是改革的难点和关键点。因此,它们具有较强的互通性。[3]
(二)将大部制理念引入高校机构改革
建国以来我国进行过多次高校机构改革,虽然取得一定成效,但是距离向世界顶尖高校看齐的目标甚远。原因之一就在于历次高校机构改革都停留在对原有机制的小修小补,没有彻底转变其职能。虽然高校机构改革每次都提出精简机构的口号,但是缺乏长效机制,精简后的反弹使机构更加臃肿,高校机构政府化、组织官僚化的弊端愈加明显,阻碍高校进一步发展。[4]
鉴于高校机构改革与政府大部制改革目标、路径的相似性,可以将大部制管理理念引入高校机构改革。通过转变高校机构职能,弱化高校行政权力;通过减事放权、加强学术机构职能等手段促使高校进行“去行政化”机构改革。大部的成立并非行政权力的加强而是行政权力的弱化,新成立的大部通过职能的转变改变原来高校行政部门“无所不包”、“无所不为”的局面,通过减事放权,紧紧围绕教学科研,撤销原来与教学科研无关的部门,将高校办学的主动权交还给学术机构。新兴的大部需要充分发挥宏观调控、统筹协调的职能,增强服务意识,实现从管理到服务的转变,为基层学院的发展提供信息服务、政策支持和后勤保障。[5]
原有高校机构根据大部制的理念将职能交叉、重叠的部门合并,组建职责明确、界线清晰的大部,将复杂的部门间协调改为部门内协作。大部制进行改革后还需继续执行后勤服务社会化,真正引入市场竞争机制,使学术机构能为校长出谋划策,为学校各项工作提供有效的咨询与监督。通过理顺高校机构内部职能关系,推动高等教育事业进一步健康有序发展。
高校实行党委领导下的校长负责制,简单的说就是党委领导、校长负责、教授治学和民主管理。在高校机构设置上应与其一致,按大部制理念将职能重叠交叉的机构进行整合,重新划分为若干系统,如决策系统、行政管理系统、教学科研管理系统和学生管理系统等。在这些系统中设立的机构应从学校实际出发并遵循以下原则。
(一)按需设岗原则
针对工作目标,确定全校各系统职责范围,把全校的工作目标、任务和职责层层分解并落实到每个部门和岗位,根据管理的专业化和工作高效率的要求合理确定部门和岗位,使之有利于各项工作的顺利开展,有利于各系统的管理和指挥效能的有效发挥,有利于明确各部门各岗位的权责,最大限度的减少机构重叠和职能交叉。[6]
(二)精简高效原则
通过合并、精简机构,按大部制的要求将职能相近的机构进行合并或者合署办公,以便减少机构职能交叉,简化办事环节,避免推诿扯皮现象;将与教学、科研联系不密切的机构加以精简,力求提高效率、减少内耗。
(三)注重服务原则
高校既是学术机构又是育人机构,必须坚持以人为本。一切管理机构和行政人员的根本目的就是为教学服务、为科研服务、为广大师生服务。因此,在进行机构设置规划的时候,应尽量整合和减少指挥性机构,做到指挥脉络清晰,避免多头管理,使其便于横向协调和纵向服务。[7]
(四)统一协调原则
高校内部机构林立,政出多门,导致具体办事行政人员无所适从,削弱了部门的执行力。通过大部制理念下的机构整合使高校内部机构成为上下贯通、左右协调的统一系统。系统中每一个机构都是整个高校体系不可或缺的有机组成部分,朝着同一个目标,统一思想和统一步调来完成一定任务。
设计一套合理、高效的行政机构,是高校机构改革的最终目标。虽然由于性质、规模、学科设置等不同,高校难以形成统一、规范的行政机构设置模式,但是高校行政机构设计必须适应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发展需要,必须符合高等教育发展规律的总体要求,使其具有一定的共通性。应该通过对高校内部组织结构的设计与优化,使其在保证完成工作需要的前提下,以最精简的机构、最精简的人员获得最佳的管理绩效。[8]
(一)由传统的对应模式转变为大部制的管理模式
海外先进大学以及我国高等教育发展的历史经验表明,高度集权的管理模式使高校成为政府的附庸,严重影响高校作为学术组织的根本属性——学术性的发挥,难以适应当今高等教育改革和发展的需要。
以香港科技大学为例,在学校机构设置上设计管制组织、行政办事处、学院与学系三个系统。管制组织由校董会、顾问委员会及教务委员会组成,分别作为大学的最高决策、咨询和学术管治机构。行政机构设置较为精简和综合,以职能分工为基础共设11个部门,其中包括行政办公室、研发及研究生教育办公室、大学拓展办公室和知识转移办公室等几个大部门。
再如台湾大学,校领导以一正三副配置,行政机构相当精简,包括教务处、总务处、学生事务处和研究发展处等几个大办公室在内的13个部门。部门负责人皆为教授兼任,部门工作人员采取职员制。
武汉大学也较早“试水”大部制机构改革,目前学校行政部门削减为18个。以本科生院为代表的大部门,从招生、学籍管理、教学管理、思想政治教育、学位工作到就业指导,都纳入到这个综合部门下统筹考虑。同时,对科研管理、后勤管理和安全管理也将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
精简的部门同样涵盖高校全部的基本事务,有效地减少部门职能交叉和机构重叠,提高办学效益。在借鉴香港科技大学、台湾大学和武汉大学的机构设置基础上,将大部制的管理理念引入高校,按大部制模式设置管理中心,以各管理中心为元素构成全新的高校组织结构。根据课题组访谈的结果和高校现在所承担的任务性质,建议将高校行政机构划分为9个中心,见图1。
图1 大部制理念下高校机构设置
(二)明确各机构职责
如图1所示,党务组织、教授议事委员会分别作为高校的最高决策和学术管治机构,而政务组织负责高校宏观上的管理,制定战略和大的政策。教授议事委员会位于中心,对党务组织和政务组织的决策和管理方案进行参谋和测评,体现高校教授治校和学术为主的指导思想。同时三者构成高校的决策系统。
信息联络与服务中心位于管制系统之下,主要负责向二级学院和研究中心提供信息和服务支持,以大部的形式存在,同时它相对比较灵活,可以围绕高校各个时期的中心任务调整工作重心,倾全校之力实现学校工作目标,获得办学效益。[8]组织人事中心也是高校机构的重要部门,通过人力资源的调配,对其他部门有一定的协调作用,因此将其位置作相应的提升。监控咨询中心是整个高校机构设置形成回路的重要组成部分,保证高校组织系统内部决策、管理、执行和监控咨询形成一个有机整体,从而保证高校组织运行通畅,使整个组织充满活力。三个中心设计在同一层面上,它们虽然与其他中心为同一级别,但同时承担着对整个高校组织的协调与服务,因此在机构设置图上的位置稍高于其它中心。课程研发中心、教学督导中心和学生(社团)指导中心围绕二级学院和研究中心开展工作,为教学服务,其中教学督导中心不是普通意义上的监督教师而是专家督导教师上课。科研指导中心以二级学院和研究中心的科研工作为服务对象。社会服务中心是联系高校与社会的纽带,是高校科研教学服务于社会的一个中介组织。招生就业配置中心可以借鉴后勤社会化的经验,部分引进社会化机制,打开生源市场和就业市场。后勤服务中心通过社会化运作,把校办产业等经济实体与学校行政机构彻底分离,实行后勤、安保服务社会化,为二级学院和研究中心提供后勤安全保障。[9]
(三)加强咨询与监控系统
从行政组织结构的完整性要求来看,高校普遍比较注重决策和执行系统的建设,咨询与监控系统一般比较薄弱,往往只能在监督领导依法行政、防范官僚主义上发挥消极作用,不能在行政决策的执行上验证和校正,难以在执行过程中以积极姿态进行咨询与监控。[10]
因此,必须加强咨询与监控系统的建设,使之独立于决策和执行系统之外,对行政决策执行的全程进行有效的监控与指导,及时纠正错误、防止偏差。
各机构设置完成后,应依据九大中心的职能和特征,以“精简、统一、高效”的原则围绕教学、科研赋予各中心较高的自主权,严格控制各中心编制数量,保持最佳的管理层次与管理幅度,实现扁平化管理,从而保证高校行政机构的精干与效益,实现“小机关、大服务”。
大部制没有统一的模式,高校机构改革应以实用为原则。本文中的高校机构设置大部模型就是为了探索高校机构改革的有效方案,为了实现人们对高校党政机构合理设置的追求,排除各种次要的、非本质的人为因素或环境因素的影响,建立抽象化高校机构设置理想模型。因此,不能笼统的说高校哪些部门应该撤销,哪些部门应该合并。高校应该科学的分析机构设置的现状,对现有的各个机构的工作和职能进行分类与分析,务实地设立行政机构,满足高校工作需要,提高管理效率,形成权责一致、分工合理、决策科学、执行顺畅和监督有力的行政管理体制。[11]
将大部制理念引入高校机构改革,必须充分解放思想,全面落实科学发展观。对高校而言,这意味着拥有高度的办学自主权、清晰的办学理念、有效的治理结构和卓越的文化精神。因此,要领悟大部制理念的精髓,真正转变高校行政机构职能,这样才能使高校机构改革获得实效。
[1]卢 威,邱法宗.论高校管理机构的“大部制”改革[J].国家教育行政学院学报,2011(3):59-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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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王释云)
The Conception of Institution of Higher Learning Stuctural Establishment Based on the Concept of the Super-ministry System
ZHU Chang-chu
(Oujiang College, Wenzhou University, Wenzhou Zhejiang 325035, China)
With the merging and expansion of institutions of higher learning, the structural defects of the traditional bureaucratic system are becoming increasingly obvious and the trend of debureaucratization and administrative integration is the current educationmal reform.This paper analyses basic elements of institutional reform and “super-ministry system”, puts the institutions of higher learning structural reform into practice. According to the principles of institutions of higher learning structural establishment, this paper tries to build an ideal model for institutions of higher learning structural establishment.
super-ministry system;institutions of higher learning;structural establishment
G610
A
1008-6471 (2017) 01-0098-05
10.13983/j.cnki.jaechu.2017.01.018
2017-02-20
2010年度浙江省教育厅科研项目“大部制理念下的高校机构改革研究——以温州大学为例”(编号:Y201017811)
诸常初(1980-),男,浙江温州人,温州大学瓯江学院助理研究员,主要研究方向为教育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