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舟
论“读者资源建设”的几个理论问题(摘要)
王子舟
社会资源观的变迁,对图书馆学理论、图书馆服务实践或多或少产生了影响。1990年代图书馆学界开始出现图书馆用户资源(即读者资源)的概念,并认为它与信息资源一样,都是图书馆发展的重要资源。2009年9月,笔者提出了读者既是图书馆服务对象也是活态资源的观点,并对“读者资源”的性质,对读者资源的类型、特点,以及开发读者资源的意义与方式等进行了全面探讨。2010年以来,在互联网、新媒体的冲击下,数字阅读开始流行、普及,图书馆纸本书籍借阅率急剧滑落,读者分化流失现象严重,图书馆服务的竞争优势也在下降,图书馆被替代的危机加大。图书馆必须通过增加自身的比较优势,才能克服危机。读者资源建设或者说读者资源的开发利用是当务之急。
(一)读者资源的定义及相关概念
读者资源是指图书馆或公共阅读空间在发展中可开发的各种读者支持要素。读者资源是图书馆资源的一个子集,读者资源经过开发才能转化为图书馆所属内部资源;读者资源与图书馆用户资源某种程度上是等义的,但“用户资源”还要加上“图书馆”才能与“读者资源”等义,而“读者”的确指性大于“用户”,并且还是图书馆学的一个经典概念,故我们倾向使用“读者资源”概念;社会资源是读者资源的一个高位概念,读者资源不仅属于社会资源,那些有能力通过图书馆或公共阅读空间等获取知识信息的受众,才能成为读者资源的组成元素,读者资源的边界因此也得到了进一步的明晰化;读者资源既是一种有形资源(如志愿者资源),也是一种无形资源(如读者知识资源、读者关系资源)。读者资源经过开发、利用,会生出社会信用、关系规范、人际网络等社会资本,即将资源资本化。
(二)读者资源研究的主要领域。
读者资源的效用;读者资源的类型与特征;读者资源的分布;读者资源的开发与利用;读者资源的测度。
(一)读者资源的类型
读者知识资源。指图书馆可以获得的读者贡献出来的知识成果,包括读者输出的文献知识资源、脑力知识资源。前者捐献或拿出参与图书交换活动的书籍等;后者如专家举办专业普及讲座,或书法家开办书法培训班等,优秀读者的脑力知识资源经过开发可以外化出来满足社区读者的需要。
读者人力资源。指读者能够参与图书馆业务与活动的人力(接近俗话中的“人手”)支持,目前阶段主要指称读者作为图书馆的志愿者资源。
读者关系资源。就是图书馆的一种社会资本(嵌于社会网络中)。如可通过读者关系资源获得网络成员所拥有的信息。读者关系资源不仅生成有值信息,还蕴含着社会信用、关系规范、文化品位、权力作用等多种社会资本的元素。
读者资产资源。主要指称读者向图书馆提供的经费、文献、设备等捐助支持,如香港影视业富商邵逸夫持续提供资金捐赠建造“逸夫图书馆”馆舍;书业巨擘石景宜捐赠港台版图书超过了650余万册。
(二)读者资源的特征
内隐性。文献资源是外显的,而读者资源却是内隐的,只有通过开发并组织加工才能充分显现出来。另外,读者资源的内隐性还体现在对其测量与评估具有一定难度。
活态性。读者资源是一种活态资源,而文献资源是一种物态资源。一是其流动性大,如有的图书馆得到的读者捐助,不仅来自社区,还来自国内其他省区,甚至国外;二是波动性强,读者资源的开发有适宜的激励机制保障,资源流入量就会比较稳定,否则就会时断时续。
不均衡性。文献资源的流入基本处于均衡、稳定状态,相反,由于读者资源不是“买来”的,而是“开发”出来的,它们隐含读者个体或读者群体中间,是随机分布的,所以读者资源总是处于动态变化中的。
稀缺性。在某种程度上说“与图书馆的其他资源相比,读者资源不是稀缺的,稀缺的是我们的开发能力与智慧。”
自组织性。这是读者资源开发中的一个奇特的特征。读者资源一经激活,就可以自动做功、运行,乃至自我创新。
(一)对图书馆学发展的意义
第一,扩展了图书馆学研究范畴。不仅展现出图书馆学的一个新的研究领域,也对原有研究领域带来了增量变化,如图书馆社会资本、图书馆读者忠诚度等。第二,深化了图书馆学研究内容。读者资源建设的提出要求图书馆管理要由内部走向外部,研究图书馆外部环境以及互补方的管理问题。
(二)对图书馆事业发展的意义
首先,读者资源建设可以增加图书馆的竞争优势。如图书馆特色数据库的建设,强化图书馆发展的差异化策略。其次,读者资源建设可以潜移默化地变革图书馆体制。自2014年以来各地兴起的公共阅读空间已经产生了诸多开发读者资源的好经验、好案例。公共阅读空间具有跨界组合、业务混搭的鲜明特征,这些新物种的体制呈现出来的属于水平结构,对现行图书馆体制带来了极大冲击。
(一)读者资源的开发方法
读者资源的开发以社会关系(人际网络)为渠道。读者资源开发的方式,首先是整合读者资源的方法。整合读者资源是指针对某种共同属性(如相同年龄、性别、成分、能力、兴趣、价值观等),通过社会关系对区位读者群资源进行开发、调动的方法。还有链接读者资源的方法,类似于社会调查中的滚雪球抽样(snowball sampling)的方法,与一位读者建立联系后,再通过这位读者联系到其他的读者,实现不断扩大读者联系的滚雪球效应。以上两者,都可借助先进的信息技术来实现。
(二)读者资源的利用以及转化
第一,利用读者知识资源,增加新的知识产品,扩充或完善馆藏知识体系,建设图书馆特色数据库。
第二,利用读者人力资源,为图书馆建立志愿者服务团队,为图书馆业务升级提供技术支撑等。
第三,利用读者关系资源,帮助做好图书馆营销活动。读者对图书馆的宣传推广,往往比图书馆自身更有说服力。
第四,利用读者资产资源,可以搭建图书馆的社会服务网络。
上述读者资源的利用是从四种读者资源形式分而述之的,许多资源是混合型的,分不清是读者知识资源还是人力资源,知识资源还是资产资源。如图书馆举办读者换书活动或开发读者借换书网络平台,既是读者知识资源也是读者资产资源的开发利用。在实践中,读者资源在利用中是可以进行转化的,读者资源可以转化为图书馆的文献资源、设备资源、人力资源、决策资源等等。也由于此,我们才积极倡导图书馆应该重视与开发读者资源。图书馆也应该学会与读者共同创造知识资源与分享知识资源。
Q1:王老师您好!我想说下我的两个感想。第一个,我觉得您的报告内容有很多和上午吴馆长的讲座内容都联系在一起了。吴馆长讲十大课题中有六个都是和读者的发展是相关的,包括社会地位、第三代图书馆的知识交流、图书改革、提高素养等。第二个,我觉得提到“读者资源”,与之最相关的还是在经济界,就如您举的例子,有学生以此创业。知识服务对于新型的经济产业是一个很重要的方面,因为它们需要有读者积聚它的流量,吸引社会的关注进而形成发展的口碑。我想提出一个问题,您讲的读者资源开发更多的是针对社区公共图书馆,这对促进社会公平的发展是很重要的。但高校的图书馆更多的是服务于高校的科研,本身的检验标准也不在于学生参与的多少,高校图书馆开发读者资源的意义与具体做法有哪些?
王子舟:首先,我虽然是在高校,但确实考虑公共图书馆的东西多一些。那么高校图书馆读者资源的开发也是很重要的。比如学科馆员,就没有必要一定得是我们的图书馆员来做,可以招募相关专业的博士生作为志愿者来担任学科馆员。图书馆给予他们适当的补助或给予某种奖励。如经过一定的图书馆学专业知识的训练,化学系的博士生兼职作化学专业的学科馆员,反而会比我们非化学出身的图书馆馆员做得更好。
其次,由于读者资源在开发之后具有自组织的性质,高校图书馆要想成为受师生欢迎的图书馆,除了提供了我们传统的常规的服务以外,还应与学校各种社团联系起来,推出形式多样的阅读服务活动。我们要想办法和大学生、教师联合起来开发有意思的项目。图书馆如果办成死板的只负责借还书的图书馆还会有人来吗,我觉得高校图书馆可做的很多,只是有些我们没有想到。
主持人:我知道很多高校图书馆都有一些学生社团比如读书协会、影视沙龙,上师大图书馆有图管会。这些学生组织确实像王教授所讲,是有组织的,只要把他们组织起来,他们自己会活动起来,老师只要稍微关心一下即可。我想每个高校图书馆都有这样的组织吧。
Q2:王教授您好!就您刚才提到的(读者资源)分类,我的问题是您这样分类的依据是什么?参照什么分的呢?
王子舟:大家都知道,分类中划分同位类只能用一个标准,否则就会出现交叉列类。我的分类依据主要是从读者对图书馆效用的角度,按照知识方面、人力方面、关系方面、资产方面,大致是从这四个方面来分。现在我们能不能换一个角度找另外一个分类标准来分类呢,当然有可能。我希望能产非常科学合理的分类,期待大家能好好的研究这个问题。
Q3:您是研究读者资源方面的倡导人,在这方面有自己的心得,我想知道您关于读者资源研究对推动真人图书馆方面的意义,对目前推动真人图书馆方面的工作有什么好的建议。
王子舟:我们开展真人图书馆活动时,“真人书”的借阅者一定是小众的(或在小范围里),不一定要搞成大场面。比如,高校图书馆可以把学生中的抑郁症痊愈者请出来,作为真人书,面向有抑郁现象的同学进行现身说法,读者顶多是三五个人,甚至可以是一对一的,这样的真人图书馆是我倡导的。没有必要专门找一个场地坐那么多读者,甚至广而告之。我们搞真人图书馆活动,可以是不公开的、小范围的,这也是对真人书乃至读者隐私的保护。我认为西方的真人书的主要价值和意义就在于此,他们偏重做弱势群体,希望能使弱势群体融入主流社会。“真人书”就是开发读者资源获得的,即真人书的选择是从读者中来的,把他作为我们馆藏的一种知识资源,我们用另外一种形式为读者服务。
Q4:王老师您好!在老子的时代图书馆叫做“守藏室”,在清朝时图书馆叫做“文渊阁”。在我们实际工作过程中,我感觉到“图书馆”这个名词不能很好的涵盖我们所提供的服务、资源以及物理空间,对此您有什么想法?
王子舟:名字和概念对现实是有建构作用的。当大量新建图书馆的称谓不再叫图书馆而叫文化中心或信息中心的时候,意味着图书馆行业面临消失的危险。图书馆发展状况不好就改头换面,换新名字,是最愚蠢的办法,因为我们放弃了原有符号的所指和能指以后,必然会导致图书馆的社会边缘化,也会造成社会公众认识的混乱。有时大众并不知道新的名字具体指的究竟是什么,那得需要一个过程。就如同把“图书馆学”改为“信息管理”,会让人搞不清楚新名字的内涵是什么。北大信息管理系下还保留图书馆学专业,就是为了避免这种尴尬。图书馆改名,无异于自毁家门,因此我不赞赏改名,虽然名字有点过时,但是我们可以赋予其新的内涵嘛。就像我们出行到火车站,现在哪里还有烧煤的“火车”,已经是高铁时代了,但是火车站、火车还可以继续称呼下去。有的时候旧的称谓还能透漏出一个事物的历史信息,让人们知道它经历了什么。
图书馆(借鉴日文),日本人最早叫“文库”,后来叫“书籍馆”,再改为“图书馆”,我们借用的就是日语“図書館”这一名字。图书馆这一概念要有一定稳定性。就说图书吧,原来是图书馆收藏的主体,后来期刊、报纸成为图书馆的基本馆藏以后,再加上视音频资料,我们觉得“图书”不能涵盖这些东西了,就改称“文献”,文献作为记录和传播有知识的一切载体,可以很好地概括这些出版物。但是到互联网出现的时候,我们觉得“文献”概念也有局限了,无法概括网页上的东西了,于是使用“信息”。“文献资源”也改成“信息资源”了。但是大家有没有想过,网页的东西也是文献资源的一种展现方式,只不过是呈现载体有了变化,为什么不能继续叫文献呢?用“文献”来包含网页信息等也是可以的,把“文献”所包含的内涵再扩大不就行了吗。术语的稳定性非常重要,术语的稳定性标示着某一专业的稳定性,当术语不断的变来变去,专业一方面会随之出现动荡,而且会显得专业无根基可言。
Q5:王老师,您好!我想接着您刚才回答的问题谈一些想法。现在图书馆的功能不断扩大,比如有的公共阅读空间托管孩子、代收快递等,我在想,如果图书馆的功能不断地扩大以至于它的内涵不断扩大,也就是说当我们赋予图书馆太多的内涵时,图书馆的边界会不会越来越模糊?简言之,一个事物什么都是的时候就变成了什么都不是了。
王子舟:这个问题提的非常有水平。什么都会那不就是万金油了吗,那也意味着什么都不是。但是,从功能上来说,图书馆肯定是有基本功能(保存与传播知识)的,图书馆无论到什么时候都要以基本功能为主,其他的都是在基本功能的基础上延伸出来的,成为辅助功能。基本功能是恒定的,辅助功能是附着的或临时的。比如某个社区图书馆,它有个功能就是业主议事的场所。它所在小区没有合适的地方提供业主议事时,图书馆恰恰可以作为一个合适的场所临时代替这样一个空间。并且图书馆作为社区里的一个公共空间,它应该发挥这样的功能。通过这样一种方式,反而拉近了社区居民和图书馆之间的各方面联系。居民能够体会到这样一个公共空间是能够实实在在为自己服务的。其实有很多功能并不是本来就如此的,而是临时的、替代的。
2003年国家进行文化体制改革,那个时候的改革诉求的是将文化的公益部分和经营部分厘清,要把边界搞清楚,都搞产业化是不行的。公益的重归公共事业,经营的就归入市场。2003年到现在,十几年过去了,公共阅读空间的出现,反而是公益和经营又可以结合在一起了,经营实体又可以进入公共事业里了,公共阅读空间是可以跨界组合的。但是,注意新时期共公共阅读空间的边界并不是模糊的。基调还得是公益性,即必须以公益性为基础,一些经营性的手段只能作为辅助,而不能作为主打。基本的公共服务一定得是免费的。因此我认为最基本的我们还得守住,那些辅助性的我们能做就做。辅助功能对我们图书馆基本功能的发挥能带来很好的促进作用,那也是要欢迎的。
Q6:王老师,您好!我的问题是,我们现在大量地提到空间再造和读者研究,那么我们本职的对于文献的研究处于什么地位,我想听听王教授对我们有什么建议。
王子舟:我想从两个方面来回答你的问题。
首先,一方面,文献的研究应该说是我们图书馆最根本的事,所谓“固本”就先要固文献研究这个“本”。我们现在越来越缺少这个,不对书进行研究。我们不研究知识,不研究文本,这是可怕的事情。胡适先生在1928年的暑期,应王云五之邀到上海东方图书馆做过一个著名的演讲,就是讲“图书馆的中心问题,是要懂得书”。不懂得书不是合格的图书馆员。怎么样才算懂得书呢,就是研究文献。而我们现在恰恰没人研究文献,很可怕。另外一方面,我反感我们提到图书馆精神时就要谈“几爱”,我认为图书馆精神的第一个要素不是要“爱书”而是要“懂书”。只有懂得书了才能进一步喜欢上书,从而进一步的喜欢上这个职业(岗位)。有的图书馆馆长竟然不知道冯友兰是谁。连书都不读不懂,如何做馆长。书不懂,文献的内容不懂(不研究文献)的人绝对成不了图书馆学家。不懂得书的人是当不得馆长的,这是胡先生那次演讲的话。
其次,说一说“空间”的研究,这确实很重要。但是我在北京西城区做公共阅读空间考核指标体系的时候,在有关“空间”部分加大了活动的内容,即将读者活动的种类、活动的场次(次数)等作为重要的考量指标。这样做是有理论依据的。每个图书馆从空间上说都是一个社区(也植身在一个社区)。而社区最早也是个空间概念,本身也是以空间为核心的一个含义。过去社区邻里之间的人与人关系非常紧密。而现在,高档小区楼房里门对门却不知道对方是谁,近在咫尺却没有联系。因此广州市公益人士搞“荒岛图书馆”,让大家在社区里能彼此发生联系。现在住在高档小区里的人们,不再按照空间远近来联系,而是按照合适的时间来联系,即每天什么时间和谁去游泳、什么时间相约谁去跳广场舞。社区从空间轴为主变成了时间轴为主,时间社区出现了。在互联网技术和手持终端如此发达的今天,社区又在向主题轴转移,即又出现了主题社区、事件社区、关键词社区。例如此次培训班,我们以此为主题建立的微信群就是一个新社区。因此说,早期以空间为轴建立的社区现在加进了时间含义的时间社区,加进了主题词(关键词)含义的主题社区,经过叠加变成具有多重含义的一个“三明治”,即社区(community)由多重轴、多重因素构成。所以,图书馆空间的功效除了要考虑诸如空间设计、采光照明、开放时间、开放措施、环境布置等各种空间上的因素外,时间及主题因素也是需要重点考虑的方面。而时间及主题因素是要求我们通过各种活动来完成的。有些活动可以走出图书馆,并非局限于图书馆内部。因此在考查公共阅读空间绩效的时候,我就想到了加大考量读者活动的种类、次数,如果种类单一、次数不多则不为优良。我认同图书馆空间的改造,但是图书馆本身作为一个社区或植身于一个特定社区,一定要考虑社区的时间因素和主题因素,这两方面内容体现着我们图书馆是否具有活力。
Q7:我有两个问题。第一、图书馆学这一学科是从西方传过来的,而图书馆在西方社会的定位是补社会短板而非锦上添花。就如您讲到的“真人图书馆”,他是做边缘群体的并非“高大上”,而这一概念进入我国情况就反过来了。并且上午吴馆长提出图书馆可能并不适合搞智库,因为图书馆毕竟是“补短板”,体现他的公益性,并不适合做“高精尖”的事情,不知我的这种认识是否准确。第二、想请您介绍一下您一直在做的“田野调查”的这项研究。
王子舟:第一,关于图书馆的社会地位问题。我们总觉得图书馆社会地位很低,总觉得要做点什么事情才能提升自己的地位,其实大可不必。我们就把图书馆本职的东西做好做到位,自然会得到社会的认可。举例来说,美国的职业观和我们不一样,不管是卖卷饼的还是乡村教师、国家总统,他们比的不是职位高低,而是你是否将自己的职业做得卓越。敬业就能获得社会尊重,而并非取决于这个职业本身有高低贵贱之分。反观我国的职业观则不尽如人意。所以我们就把我们应该做的本职做好,我相信自然会得到社会的认可和尊重。我们不要被外界的世俗观念所干扰、所俘虏。甘地先生有句话说的非常好,“我不想让我的房子四面高墙耸立,不想让我的窗户密不透风。让所有土地孕育的文化都尽情地吹送到我的房屋周围。但我却不想被其中任何一个吹得站不住脚。”我们图书馆界同仁一直缺乏职业自信,缺乏价值定力。
第二,关于“田野调查”。这个田野工作来源于2007年有人请我去做公益,为北京郊区的很多农民工子弟学校建立图书室,从那以后在公益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正如你所说,乡村(图书馆或民间图书馆)确实是我们的短板,我也有想去补短板的这种意识。我认为中国图书馆事业发展的好坏不在于建了多么“高大上”城市图书馆。完全取决于乡村或民间基层图书馆发展得好坏。因为木桶能装多少水是由短板决定的。谢拉说图书馆是人文主义的事业,那么我们的人文关怀就应该用在这些地方,即怎么让最需要的地方(包括最贫穷的、留守儿童多的)人们获得阅读的权利,看到好书,这是我当时做公益项目,也是做田野调查的出发点。
(上海师范大学图书馆 宋娜、刘惠敏整理)